七皇子在牀邊坐了一個時辰,也沒有見牀上的人睜開眼睛。而在外面的暗衛卻是已經急的滿頭大汗了,再呆下去皇子也得染上風疹不可,於是暗衛在外面喊道:“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城門已經關了,要回城裡是不可能的,但是城外皇子也是有莊子的,可以去莊子上住一晚,現在已經接近子時了,皇子進去已經一個時辰了,就是有話也已經說完了,沒有必要再呆下去。
七皇子聽到暗衛的話,才從思緒中驚醒,他剛剛看著牀上的人,想的卻是自己的心事。發現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真的很少,直到現在他想要的就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生活,還有就是牀上的人能好起來。
他現在才明白他想要保住她,可是怎麼保住她,他也是自負能掌握一切的人,可是現在他要怎麼能讓她好起來,七皇子便陷入了這樣的沉思中。
聽到暗衛的話,一直沒有說話的他,對著牀上的人說道:“醒一醒吧!”或許這一次真的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就在這時牀上的人有了反應,因爲臉上已經潰爛,她的嘴巴張合,因爲這動作臉上膿包的膿水也流了出來,看到她嘴脣張合,七皇子也不怕傳染上,將自己的身子伏地,在她耳邊說道:“你說什麼?”
又將耳朵湊到她的嘴邊才聽清,“水,水。”她要喝水。
然後聽清楚的七皇子親自走到桌邊,到了一杯茶水,又走到牀邊隔著被子將她整人抱起,然後將杯子放在了她的脣邊。牀上的人嘴脣碰到了水,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起來。
等她將一杯茶喝完,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或許是喝了水有了力氣,那一直閉著的眼睛,也慢慢地睜了開來,緊緊盯著的七皇子當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一愣,然後快速的將那人放回到牀上,自己也從牀邊站了起來,可是還是盯著那雙眼睛看。
這雙眼睛並不是他可在內心深處的眸子,因爲這雙眼睛中沒有一絲乾淨的氣息,應該是經歷過事事滄桑的人。
那女子看著七皇子瞬間離開她的樣子,想要無聲的笑一笑,可是就連這樣也做不到,沒想到自己要死了還有人能記得她,能來看一看她。混沌的她並不認識此人,以爲是自己曾經對她有情的恩客,來看自己最後一面的。
這女子是京城中被某官員包養的揚州瘦馬,之後那官員犯了事情被革除了官位,她爲了生計便在那官員給她的院子中接客,就這樣一直過了過來,知道幾天前染上了風疹。
因爲風疹是會傳染人的,又因爲她的身份就是妓女,沒有大夫給她醫治,她便也認命的等著死亡,這幾天都是醒來的時間短,昏迷的時間長,她並不知道她被接到了趙傾官的莊子上,代替五小姐死去。
那女子看到七皇子不敢置信的眼神,卻還是感到了溫暖,她們這種人早就沒有心了,只是爲了活著而活著,快要死了倒也沒有什麼可貪戀的,沒想到臨死了還有人願意冒險來看她最後一面。
“你走吧,風疹是會傳染人的,謝謝你能來看我。”那雙經歷過世事滄桑的眼睛中,這是才閃出一絲清明。
七皇子在女子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知道這人不是趙姨娘,那麼真的趙姨娘又在哪裡,趙傾官爲什麼要做下這樣瞞天過海的事?本來想要問一問牀上的女子的,但是最終沒有問。
七皇子雖然沒有見過此人,但是還是能從她眸子中看出感激,通過女子凝眸似嗔非嗔拋眉眼的動作,七皇子知道這人應該是風塵女子。人之將死何必再讓她受一次打擊,說自己認錯了人。
七皇子轉身,說道:“你保重。”保重兩個字不過是客氣話,這女子恐怕過不了兩天,可是她死了就是趙姨娘死了,到了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七皇子出了門,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對著暗衛說道:“燒了,找一個風疹的病人,最好是已經治好,只需要恢復的女子,然後將這個女子換下來。”趙姨娘不能死,那麼屋裡的她的替身就不能死。
所以這件事必須要先將人保下來,但是看著牀上的那個女子知道她已經沒救了,所以只能換一個風疹病輕的人,然後他再派御醫來,這樣御醫診治已經好了,那麼趙姨娘算是活下來了。
暗衛聽了皇子的話應是,然後想要將自己的衣服給皇子穿,但是又怕皇子嫌棄,不知道該怎麼辦。七皇子看到他猶豫的樣子,笑道:“去吧,儘快找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撐不過兩天,必須在兩天內找到。”知道趙姨娘沒事,七皇子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是習武的人,少一件衣服自然對他沒有什麼影響。那暗衛抱著衣服去了,皇子身邊不是他一個暗衛,皇子的暗衛其他的暗衛自然會保護。
七皇子出了莊子便慢慢地走著,趙傾官不想他的女兒跟在自己的身邊,爲什麼?答案有一些,趙姨娘性子單純,跟著他必定會少壽數;再有就是自己陷了爭位的鬥爭之中,一旦他奪位,後宮的女人必定不少,趙姨娘在後宮中必定活不下來。
不管是哪一個理由,都是趙姨娘跟著他會遭殃,愛子如命的趙傾官所以纔會想到這樣的方法吧。若是自己不在乎趙姨娘,自然會不管趙傾官的佈置,不久少了一個女人嘛,他還有其他的。
可是世事無常,儘管如此他還是希望趙姨娘能留在他的身邊,因爲這是他除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唯一想要得到的一個人。
那麼怎樣才能將人留在自己的身邊的,只要趙傾官不答應,他可以隨時想到辦法,將人留在趙府。或者直接來一場刺殺,就說趙姨娘死在了刺殺之中。
七皇子苦笑一下,唯一的出路也只有那一條了,不過身邊有她陪著,想必不會寂寞吧!
七皇子在莊子上住了一晚,然後第二天回了皇子府,讓府醫把了脈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到了下午的時候,暗衛回報事情辦妥了,人已經換下來了,而那換下來的人,他回來的時候嚥氣了,問皇子怎麼處理。
暗衛不知道皇子這舉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將趙姨娘換人,換了另一個人,難道別人不會認出來嗎?
七皇子聽到點了點頭,說道:“拿我的名帖請太醫爲趙姨娘醫治。”
七皇子爲趙姨娘請了太醫,這消息趙傾官自然也收到了,他起初沒有在意,想著七皇子可能做做樣子,可是當太醫傳出五丫頭的風疹好了,他便不由自主的瞇起了眼睛。
昨天還是病入膏肓的人,今天就好了,這說明什麼,只能說他來的瞞天過海,被人偷樑換柱了。這七皇子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打著自己支持他的意思?
太醫被留在了莊子上這是七皇子的意思,爲什麼這樣做,七皇子自然是有理由的。而到了第二天,七皇子妃送上了拜帖,既然已經好了,人自然要由皇子府的人照顧,所以想把人接到皇子的莊子上。
聽到五妹妹好了的消息,紅岫坐馬車去了趙府,在路上想著難道父親改變了意思,可是這也太突然了吧,又想到七皇子派太醫去了莊子,然後五妹妹的風疹便好了,這樣一想紅岫便明白了,這鬼應該是七皇子倒的。
到了父親的書房,看著皇子府送過來的拜帖,紅岫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五妹妹這件事當中,他們卻是把七皇子忽略了,他們瞞過了五妹妹,卻忘了七皇子或許也是不願意的。
紅岫又想到蘭芝和綠枝說的話,七皇子是對五妹妹有好感的,看來這好感還不是很少,明明這道父親此舉就是爲了讓五妹妹離開皇子府,可他還是反著來,誰還能說這是一點好感的問題?
紅岫對趙傾官問道:“父親打算怎麼辦?”
趙傾官說道:“讓文斌去問一問這七皇子到底想要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七皇子到底打的什麼譜?不妨就讓文斌去問問,他到底想要什麼便給他什麼就是,不用非得搭上他的女兒。
紅岫又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難道父親還沒有看明白嗎?一個男人非要將一個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這是什麼意思父親還不明白嗎?”趙傾官像是聽到了什麼奇聞一般看著紅岫,怎麼可能?像五丫頭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
就像上次一樣,他聽到皇子弄的五丫頭受傷,他想的就是五丫頭不討喜,然後被皇子不喜,然後就受傷了,然後就是讓文斌去跟皇子說,自己要將五丫頭留下來。
他可是從來沒有看出來皇子哪裡喜歡五丫頭了。
紅岫說道:“皇子那樣的人,他身邊的女人必定是不少的,可是女人再多,若是千篇一律的只是一個樣子,一樣的對他巴結奉承,一樣的對他討好賣乖,任是誰也是會煩的。”
這是很正常的一個道理,王子爲什麼會愛上灰姑娘,因爲灰姑娘不會像那些高貴的公主一樣,只會端著架子,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不敢表達。而灰姑娘就不一樣了,她是鮮活的,在王子的眼睛就是有血有肉的,自然輕易的能引起王子的關注。
紅岫接著說道:“然後不巴結不奉承的五妹妹出現在了皇子的面前,最主要的五妹妹雖然中規矩,但是她卻是很單純的,不會去算計誰,這樣的五妹妹又怎麼會不讓人動心呢?”
或許這種動心不會維持多久,但是最起碼現在他動心了,那樣自負的人,自然不允許五妹妹現在就抽身從他身邊離開,或許他膩了能放五妹妹離開,但是現在是不可能的。
趙傾官聽到紅岫的話,也沉默了下來,他不認爲帝王家的好感能持續多久,這種沒有生命保證的地方,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長久的呆在那裡。
趙傾官說道:“既然太醫已經說活了,那麼就將人接回來吧!”接人這件事不過去車來車回的事情,主要還是七皇子妃的帖子怎麼會。
趙傾官說道:“我不能因爲他的一點喜愛,就將五丫頭送回去的,既然已經答應了在趙府呆半年,我有的是時間讓五丫頭消失。”
去城外接人,紅岫會沒有,馬車到了莊子上,倒是將錢姨娘給接了回來。趙傾官用的方法是拖,拖到有機會能讓五丫頭脫身的時候,而沉默的七皇子府,這幾天卻是活動了起來,幕僚們頻頻的出入,這樣一個現象自然是昭示一個意思,七皇子要爭位了。
一瞬間七皇子的舉動驚慌了三位嫡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爭鬥,都是拿的從七皇子那裡得到的勢力,而因爲七皇子的反常舉動,那些到他們手中的勢力,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更嚴重的就是前一陣剛剛來的一些幕僚,本來新來的幕僚是沒有辦法接觸到內部機密的,可重要的事來的人能力厲害,常常能一針見血說到點子上,這樣的人誰不想用啊,所以機密的事已經泄漏給了這些幕僚一些。
三位嫡皇子的手中,都有收下七皇子府的幕僚,而因爲七皇子改變了意思,想要再投回來的就有一些,當七皇子府的幕僚聯繫上這些人的時候,便立刻回到了七皇子府。
還有一些就是聽了小盧先生的話,故意派到三位皇子身邊的,這些有回來的,也有沒回來的,沒回來的自然是還沒得到重要的消息,沒有臉回來,回來的自然是得到了認爲有用的消息纔回來的。
七皇子坐在書房內,聽著各位幕僚報上來的消息,然後說道:“辛苦各位先生了。”他沒有說當初那樣說,其實就是兩層意思,一層是不爭位讓他們各自打算,還有一層就是若是爭位,那麼這些人當中就有自己的探子,至於是誰他沒有說。
衆位幕僚忙說不敢,一個個面上都帶著激動,從他們心中一直就認爲七皇子纔是真命天子,這幾天呆在別的皇子處,這一比較還真是有種一個是龍一個是蝦的感覺,要不是強忍著,希望七皇子能轉頭,否則他們早就回家賣紅薯了,好在不用去賣紅薯了,七皇子也終於想通了。
七皇子對著小盧先生說道:“明天就將大皇子還有二皇子那裡的勢力收回來吧!”七皇子說的收,自然不會是隨隨便便的讓人回來,而是讓這人回來之前將大皇子還有二皇子的勢力帶回來,或者直接瓦解了。
小盧先生起身應是,便向書房外走去,書房旁邊單獨有一個房間就是給他準備的,是他做事的地方,這是七皇子看重他給他準備的,其他的先生並沒有。
七皇子又對大盧先生還有曾先生說道:“你們也去吧,這件事就交給三位先生了。”大皇子二皇子就這樣輕輕鬆鬆的交給了三個先生,不知是七皇子託大,還是兩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不過幾天之後結果出分曉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勢力,盡數被七皇子吞了,兩位皇子沒有了一點爭位的資格了。這個消息對於朝堂上的人無疑不是震驚的,所以不將任何事情放在眼中的七皇子,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雷霆手段。
於是瞬間朝堂上的局勢便變化了,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了,嫡出的四皇子謹慎內斂,是繼承皇位的正統,而庶出的七皇子卻是大智若愚手段雷霆,更是現在所需要的。
局勢看似清明瞭,可是因爲七皇子的參與,瞬間又引起了一個不好的反應,那就是其他的庶出皇子也開始蠢蠢欲動了,既然七皇子有爭位的資格,那麼其他的庶出皇子自然也有。
而這個時候又出了一件事,就是一直瘋傳的趙傾官到底沒有沒得病的消息,終於被太醫說漏嘴了,太醫說趙大人有嚴重的心悸之癥,上次受了刺激,若不是搶救的即使,恐怕趙大人已經挺不過去了。
這樣的話,又在朝堂掀起了一層巨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守奸派的身上,然後趙傾官奏請皇上,派趙文斌去淮緬祝原懷緬王奪回淮緬,於是半信半疑的中終於瘋狂了。
讓趙文斌去淮緬,這不是要保他的意思嗎?趙文斌不堪爲守奸派派主,這可是衆所周知的,現在可是爭位最關鍵的時候,誰不想有個從龍之功啊,可是趙傾官卻是讓自己的兒子去淮緬,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趙傾官自己‘不行’了。
七皇子聽到這樣的消息,衆位幕僚都等著他的命令,七皇子閒閒的突出一個字,“奪。”
而保皇派的人也是齊聚在陳有卿的身邊,等著他下決定,陳有卿也毫不客氣的說道:“吞併守奸派三分之一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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