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章 找麻煩
紅岫知道了陳有卿的辦法之後,在快到京城附近的時候,就與陳有卿分開了,畢竟要讓七皇子相信,那麼兩人就要在鬧彆扭的階段,自然不能同乘一匹馬進京了。
於是紅岫跟著大哥趙文斌回了趙府,而陳有卿則帶著暗衛回了陳府。
因爲李銘的案子有七皇子的暗示,所以朝廷上已經知道,保皇派如今不得皇子的意了,而爲了迎合未來儲君心思的人大有人在,所以這段時間保皇派的人並不好過。
雖然不至於有滅派的危險,但是保皇派上下都是一派戰戰兢兢的做事,而陳有卿回了陳府之後,著手處理的就是李銘的事情。
這李銘之所以接受了那名被特殊訓練過的女子,因爲這名女子很像他的表妹,李銘的表妹與他算是青梅竹馬,可是最後他的表妹得病去世了,這是李銘心中最隱諱的痛,見到與表妹相似的人,李銘儘管猜到了來人目的肯定不純,但是因爲那份思念,所以纔將人留在了身邊。
但是李銘也是有分寸的,並沒有向那名女子透露過任何保皇派的內幕,只是將她當成一個表妹的替身。所以說李銘謀逆,他與莊家並沒有接觸過,謀逆之罪只要上面的人鬆了口,是很容易翻案的。
又過了五天,欽差七皇子回到了京城,與他一起回來的,有高晶的兩位皇子赫連牧與赫連燕。光武的境內又出現了叛亂,作爲高晶的皇子,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可是正打算出手的牧皇子,卻是被七皇子牽制住了。
等政局穩定下來,七皇子才帶著兩位皇子進京,所以爲了迎接高晶皇子的朝賀,朝堂上只能將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主要接待兩位皇子。
七皇子與高晶皇子回京,紅岫自然也聽到了消息,她雖然與陳有卿定下了計劃,可是實施起來還是有困難的,因爲要通過紅菱的口告訴七皇子,這就是一個很有難度的事情。
因爲紅菱的思想,總是與常人不同,要是讓她與自己配合,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還有就是紅岫要以什麼樣的理由去見紅菱,她若是正妻的話,紅岫還有理由去見她,可是她卻是一個妾,紅岫要是貿然去見她,便會讓別人產生懷疑。
而就在紅岫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道聖旨正好給了紅岫進入皇子府的機會,這聖旨就是七皇子在回京的第三天的時候,皇上將七皇子封爲了太子,這道聖旨也說明了爭位之戰正是落幕了。
因爲七皇子封爲了太子,也代表著其他的皇子要封王封郡了,名分定下來了其他皇子在有什麼非分之想,那就是謀反的罪名了。
七皇子成爲太子,要入住東宮的,羣臣祝賀,七皇子府自然要擺宴席的,而紅岫作爲趙府的女眷,自然有資格去慶賀的。
第四天的時候,紅岫紅豔還有大哥趙文斌一起去了七皇子府,紅岫和紅豔在皇子府二門的地方下了車,自然有丫環婆子來給她們引路。紅岫和紅豔先給七皇子妃道賀。
兩人還沒有坐下,就有人給紅岫發難了,“吆,這不是陳府的三少奶奶嗎?你不用給陳御史守孝嗎?七皇子成爲了太子,你守孝之人來賀喜,這是不是來觸太子的眉頭的?”
說話的人是掌管皇家宗廟事務的太常卿王大人的夫人,王崔氏。因爲王大人是掌管宗廟的,所以王崔氏與七皇子府走的很近,這也是王大人變向的說明支持七皇子的一種方法。
現在朝中的高官們,已經隱約的感覺到了陳有卿與太子不和了,爲了迎合太子的心思,自然不會放過身爲陳府媳婦的紅岫了。
紅岫聽到王崔氏的話,回道:“家父已經向皇上遞了摺子,請求我與陳府三少爺和離,我現在雖然還沒有與陳府向官府備案,但是我已經拿到了和離的文書,只等著皇上應允了。”
紅岫不管別人的吸氣聲,對王崔氏說道:“夫人應該知道,若是我不是皇上賜的婚,我現在已經不是陳家的人,就應爲皇上賜婚,還要爭得皇上的應允才行。已經不是陳家的人了,難道還要給陳御史守孝嗎?”
王崔氏聽到紅岫的解釋又說道:“聽說陳府的五小姐說,是你害死的陳御史,聽說在靈堂之上你也沒有反駁,難道陳御史的死真的於是趙家大小姐有關係?”王崔氏爲了好好的在太子妃面前表現,不斷的對著紅岫發難。
紅岫卻是笑著說道:“王夫人真是說笑了,就算是我與陳御史有仇,陳御史不過幾天的日子了,還值得我出手嗎?王夫人是把我當傻子了,還是王夫人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才認爲別人也做的出來?”
雖然那天靈堂上紅岫沒有反駁,但是大多數的人還是認爲紅岫做不出來的,畢竟陳御史就要死了,又爲何出手對付一個死人呢!
紅岫今天的態度,讓衆人知道那件事更有可能是傳言。而聽到紅岫諷刺王崔氏自己才能做出這樣的蠢事,有些與王崔氏不和的人,用帕子掩嘴無聲的笑了。
王崔氏看著別人在嘲笑她,臉上有些下不來臺,對著紅岫諷刺的說道:“哼,再說的理直氣壯又怎樣?還不是一個下了堂的人,難道這還是光榮的事情,要是我的話,早就一頭撞死來以死明志了。”
這是在諷刺紅岫被人污衊了名聲,就應該以死明志,她竟然還有臉活著,既然活著也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有臉出來見人,這趙家小姐還真的是頭一份啊!
在坐的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夫人,還有就是一些想要進東宮的小姐們,聽到紅岫要和離,而且還說的那樣的理直氣壯,衆人對她都帶上了鄙視。女子從小就學習三從四德,講究的是從一而終,而紅岫現在的行爲正好與這些人從小就學的相悖,自然贏不得她們的好感。
紅岫也沒有要她們同意她的做法,若是陳有卿沒有改變的話,她或許真的會與陳有卿和離的,她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就算是以後不會嫁人了,也不會爲了那所謂的三從四德,在陳府的內院,委屈自己一輩子。
王崔氏的話雖然紅岫沒有好感,但是卻是贏得了不少人的附和,紅岫卻是說道:“若是我的錯的話,我自然感覺沒有臉見人,可是既然不是我的錯,憑什麼要這樣要求我?憑什麼我受了委屈,還要躲在沒人的地方自怨自艾?若是在坐的人受了委屈不敢見人,那是自己的做法,但是我趙紅岫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紅岫的話讓很多人都是一愣,她們從來都是按著自己接受的教育行事,可是若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真的就是躲在沒人的地方自怨自艾,難道自己真的能接受嗎?
紅岫知道,這些人很少考慮到整個社會對女子的不公平,而有時候對她們說這些只會讓她們,認爲自己離經叛道。可是若是假設她們自己也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呢,她們還有臉說她嗎?
紅岫一個假設,讓所有的人不再說話了,紅岫卻是趁著這個時候說道:“陳府帶我不公,還要讓我回去給陳御史守孝嗎?我爲什麼要回去受那份罪?除非陳府所有的人對我道歉,否則我是不回去的。”
紅岫抓住了這個機會說自己與陳府的不和,也是讓京城的人都要相信陳府與趙府不和,整個趙府的人給她道歉,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也就是因爲這一點,便能讓衆人知道兩府的矛盾。
既然兩府有矛盾,陳有卿爲什麼有要給趙府要那一個承諾,若是這件事傳進七皇子的耳中的話,他便一定會考慮原因的。而紅岫要的就是七皇子去探究這個原因。
女人永遠是八卦的,今天紅岫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這件事,那麼她們也一定會幫著她將這件事傳開的。只有將兩府的矛盾激發到最大處,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妃,這次開口了,“今天是爲了給太子慶祝,其他的閒話就不好說了,趙家的小姐來了,就將趙姨娘也請出來吧!”紅菱是妾侍,這樣的慶祝宴,她自然沒有資格出席的。
紅岫聽到太子妃的話,有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她的臉色,她還沒有提要求去看紅菱呢,太子妃卻是說出來了,難道太子妃要對紅菱做什麼?
坐在紅岫旁邊的紅豔,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對著大姐紅岫看了看,紅岫對著她搖了搖頭,太子妃已經說出了這話,她們不能再說還是我們去看紅菱的話了,這能靜觀其變了。
趙家五小姐的事情,當初出門的時候,也是轟動整個京城的,紅菱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名聲,纔不得不成爲七皇子的妾侍的,現在看來這趙家五小姐還真是好運啊,這是鐵定要進宮當娘娘的。
因爲有趙府這個後盾,恐怕一旦太子成爲皇上,這趙家的五小姐就要被封爲嬪妃了,有些人開始妒忌這位趙家小姐的好運,於是紅菱還沒有進來,就犯了衆怒一般,引得不少的小姐對她不滿。
紅菱得了太子妃的吩咐,自然是很快的就到了大堂上,紅菱規規矩矩的對著太子妃行了禮,在這一方面她從來做的是最好的,就是想要挑她的錯,恐怕也挑不出來。
太子妃顏氏點點頭,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你的兩位姐姐也來府中爲太子慶賀了,本宮想著你們也是許久不見了,便讓你來招待她們吧。”
紅菱對著太子妃福了福身,說道:“多謝娘娘體恤,只是這於理不合,賤妾是妾的身份,而家姐一個是有誥命在身,一個是千金小姐,賤妾的身份不宜接待她們,請娘娘找身份想當的人接待家姐吧!”
紅岫聽到紅菱的話,握著椅子把手的手有些發緊。太子妃真是好算計啊,紅菱是重視規矩的,她卻是讓紅菱來招待她們,依著紅菱的性子,自然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的。
可是今天是什麼場合,這麼多的誥命夫人在此,那裡有她反駁的地方,一旦她反駁了就是她的錯,衆人只會說她恃寵而驕,紅菱剛剛與七皇子從外面回來,正好給人她是嬌縱的印象了。
紅岫這邊剛剛想明白,那個想要抓紅岫錯處的王崔氏,立刻便對紅菱發難了,“大膽,太子妃的決定你也敢置喙,是不是太不把太子妃放在眼中了,現在你還是守著這麼多的誥命夫人,你就敢反駁太子妃,若是平常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嬌縱呢!”
王崔氏說紅菱欺負太子妃,衆人都看向太子妃,卻見太子妃正好低頭,看不清表情,卻是帶上了一絲的傷懷,就像是被王崔氏說中了心事的難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