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的門的事情凌雲事實上不怎麼關心,但他在利亞斯這裡看到的消息豐富讓他吃了一大驚,幾乎所有自己人事任命的主要官員的過去今天都在這有記載。
“這是......?”
見凌雲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利亞斯微微笑道:“一些聖殿騎士感興趣的資料而已,你知道的我們是遍佈宇宙的情報組織,幾乎所有的收入都和倒賣情報有關。”
“我不怎麼關心他們的過往,這些情報對我來並沒有多少價值。”
“呵呵!那是因爲閣下是一位開明的領導者,不過有件事情不得不提醒閣下,你屬下的參謀似乎野心非常的大,他想吞噬掉聖殿騎士遍佈宇宙的情報網。”
“哦!這樣啊!”凌雲的回答不吃驚也沒有反對,似乎對部下的所爲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讓本想好好交談的利亞斯有點頭疼。
“聽說,梅因慈.哈特一級*不幸遇難,我代表聖殿騎士深表遺憾。”
似乎只有當提及道自己這位好友的時候,凌雲的眼神這才微微有點暗淡,但他很快就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謝謝,如果聖殿騎士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請儘管開口,同理,如果我需要聖殿騎士的幫助,也希望閣下不要吝嗇。”
“這是自然,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教閣下一個問題而已。”
見利亞斯利眼灼灼的看著自己,凌雲有點玩味的笑道:“什麼事情,說說。”
“你是不是想統一銀河系。”
見對方慎重的提問,凌雲自然不能草率的回答,他略微沉思了一下,他用婉轉的口吻說道:“我不是爲而來統一銀河系,我是統一人類的戰力,以應對將來可能發生的外星種族入侵事件。”
“我明白了,那麼黑石情報網以後完全爲閣下無條件開放,當然作爲條件,我希望閣下能給我應有的位置。”
凌雲聞此在也平靜不下來了,黑石的諜報系統對他統一整個銀河系來說至關重要,這也是他一直和利亞斯交好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聖殿騎士要歸順我。”
“錯了,不是聖殿騎士,是黑石諜報組織要歸順你,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因爲在我看來,閣下統一銀河系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一旦你統一了銀河系,那麼黑石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道不如在其還價值最大的時候拿出來交易。”
凌雲聞此微微的點了點頭,就這點來說,利亞斯和自己府中的尤麗娜一樣,都是非常精幹而又目光獨到的人,如果是賭博,他們毫無疑問是贏率最大的哪家。
“你想要什麼條件。”
“我希望能您能成立一個直屬您的特殊機關,而我擔任這個機關的領導,當然我會如實上交該組織的一切資料。”
凌雲聞此明白了,利亞斯是想在黑石諜報組織價值最大的時候爭取保持這個組織的獨立性,這對間諜系統來說至關重要,不過有修貝特這個大臣在,他能如願嗎?
“怎麼!閣下不同意。”
“沒有,我在考慮設置一個什麼樣子的職位適合閣下這樣的身份。”
“就設置一個情報司吧!最好是行政機構。”
“成交。”凌雲聞此毫不猶豫的決定了這件事情。辭別了利亞斯後,凌雲匆匆忙忙的返回高級軍官宿舍。
其實凌雲更樂意利亞斯成爲自己的副官,因爲過去有一段漫長的時間,擔任凌雲副官的梅因慈.哈特,在成爲獨立艦隊的指揮官之後,他的位置並沒有人能有能力替代。
曾有幾位軍官接替了那個位置,不過沒有一個人能坐得長久,因爲他們沒有人與凌雲共同的心思。再者他們也有所顧忌。
這種在精神上顧忌是他們欠缺和凌雲相同的步調因此關係往往僅止於單方面的接收或傳達命令。
梅因慈.哈特健在的時候,凌雲想要的是一位參謀,修貝特就是這樣來的。現在他需要一位忠實而能幹的副官,但他發現這種要求有點奢望。
他剛到軍官宿舍,就碰到前來來訪的修萊。
這位曾是貴族聯合軍的盟主-拉斐爾公爵的部下,他因惹怒舊主君而被罷黜。原因在於他不願意看到出現大規模的內戰,使帝國上下捲入戰禍之中,而提出了暗殺凌雲以打開新局面的大膽腹案。
當他落入凌雲的手裡時,態度磊落,具有堂堂男子的氣概,使得凌雲特反而對他產生好感,還了他自由之身。
凌雲對人的行爲美醜有一套自己固執的認知標準,因此即使是對敵人,他也從不趕盡殺絕。
這從呀對於殺害梅因慈.哈特的兇手安森準將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因爲他竟然一點也不憎惡他。
這固然是由於凌雲自責太深,無有以之;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從安森不顧自己生死、誓爲主君復仇的行爲中,凌雲感受到一種忠義的存在。當然他並不完全讚賞這種行爲,因爲在他看來,忠義是給有才能的上司貢獻的東西,不是廉價的商品。
修特萊前來拜訪,是礙於親族的苦苦哀求。這位親族曾有恩於他,由於這人是貴族,因此,他的財產勢必會毫不留情地被全部沒收,屆時,全家將走投無路。
爲此,他央求修萊去向凌雲求情,不敢說全部財產,但只要留下一部分就可以了。已經誓言絕不再過問世事的修萊,只好強忍著羞辱,在舊敵的面前跪了下來。
凌雲明瞭他的來意後,微笑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爲難他的。”
“非常感謝您。”
“不過,有個條件。”
凌雲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做我的部下,成爲統帥本部的一員。”
凌雲單刀直入的問話方式讓修萊有點措手不及。“對於你的膽識和智謀,我都極之欣賞。你閒賦在野也將近一年了,現在又適逢歲月更新,對於舊主所付出的忠誠,也正好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低頭不語的修萊,不久擡起頭來。眉宇之間,神色堅決。“閣下大量寬容,敞人無以爲報。不肖之身承蒙您如此厚愛,敝人願將滿腔忠誠敬獻給您。”
凌雲聞此非常高興,他讓修萊擔任自己的首席副官。所有人聞此不由得有點吃驚,大家都知道修萊是凌雲的舊敵,因此,當凌雲決定任命他接掌副官要職時,人人無不駭然。
“這個決定太大膽了!”
一向大膽不落人後的林立,也不禁爲之咋舌。
“修貝特總參謀長會反對吧。”有人這樣認爲,但還是沒有猜對,修貝特接受了上級這項大膽的人事命令。
因爲他知道修萊是個有才能的人,而且,正因爲他以前曾效忠於拉斐爾,所以如今他投誠於凌雲,其政治價值是頗堪玩味的;將來當修萊獲得非必要的勢力時,他就會削減這種價值吧?
修貝特沒有家庭,在官舍有隨從,在自宅有六十歲的執事夫婦爲他照料身邊的瑣事。除此以外,他還有一位“同居者”。“他”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牧羊犬,而且是一看就知道是條老狗的牧羊犬。前年春天,
據說參謀長,有一天在外用餐完畢,折返元帥府大樓的門前,踏上階梯,正要走進大門時,衛兵舉槍致禮,但臉上卻有著奇怪的表情。
他回頭一看,發現有一隻又瘦又骯的老狗,正親呢地緊隨著他。是想討人喜愛吧,有氣無力的尾巴慢慢地搖擺著。“怎麼有這隻狗呢?”
以冷酷無情出了名的總參謀長,漫不經心地問道。衛兵看到他那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投射過來,表情緊張狼狽至極。
“報告!嗯……不是閣下的愛犬嗎?……”
“哦?他看起來像我的狗嗎?”
“不、不是嗎?”
“是嗎?看起來像我的狗嗎?”
一股莫名的感動衝上心頭,修貝特點了點頭。於是從那天開始,這隻無名的老狗,正式成爲銀河帝國軍總參謀長家族的一員了。
這隻老狗雖是被撿回來的流浪狗,了無特殊之處,但卻只吃煮熟的鳥肉。因此,連一向毫無惻隱之心的帝國軍一級*,也會在半夜親自到肉店去買鳥肉回來餵它。
-在勤務結束的回家途中,看到這番光景的卡爾.古斯,在高級軍官俱樂部中向大家大肆宣傳。
當時,林立和李麗雖然想說什麼,但後來還是沉默不語。“哼!我們的參謀長閣下,不討人喜歡,倒是受到狗的歡迎,大概是狗與狗之間比較合得來吧。”
大發謬論的是“血祭騎士”艦隊的司令官謝夫笑著調侃道。
謝夫是一員名譽卓著的猛將,有人給他這樣的評價:“如果戰鬥限定在二個小時之內進行,李麗和林立只怕也要略遜一籌。”
但是,這個評語也說明他用兵欠缺韌性。他擅長一鼓作氣,全面攻擊,若最初一擊沒有成功,接著便後繼無力了。不過能擋住他第一擊的敵人,在世上倒還不多……。
“謝夫的確很強。如果要我和他在戰場上對壘,戰鬥之初他佔優勢,但戰鬥結束時,勝利的會是我。”
李麗曾如此自信地告訴過自己的好友林立,當然,當時在場的只有他們倆而已。能讓妖異的帝國雙壁之一的李麗*有敗北之覺悟的敵人,在這宇宙中只要一隻手掌上的手指頭就數得完了。
在凌雲大刀闊斧的改革中,是沒有聖域存在的。極盡奢華浪費的宮廷,也必須納入改革之列。
皇帝居住的“太陽宮”,並沒有拆毀,不過半數以上的廣大庭院和壯麗的建築物都關閉了,許多侍從和婢女也都隨之被遣散,留下來的多半是垂垂老矣的人。
衆言盛傳“凌雲公爵很討厭華麗的宮廷”,而凌雲實則有所顧慮。高齡的侍從和婢女,在宮廷內度過了數十個寒暑,現在大部份的人都已無法適應外面社會的生活,而年輕的一輩,體力好,適應力強,甚至連勞力的工作也可以做,生活上較不成問題。
凌雲在冷酷野心家的面具之下,還有這樣溫和仁厚的一面,對他這個特點向來心照不宣的,只有亡故的梅因慈.哈特。
凌雲是不會自己說出來去求得別人的理解,一向頑固的他,也不要求別人理解他對皇帝的惡意。事實上,他對皇帝一向厭惡有加……。
不僅銀河帝國本身,全宇宙的人都在摒息等待,想要看看這位年輕的權臣-凌雲公爵,何時會廢三一零年,巴拿馬廢除民主共和制,建立銀河帝國以來,經過了五個世紀,與其說他是皇帝,不如說是巴拿馬家族的族長。
一個家族、一支血統,將國家據爲私有財產,獨佔最高權力。五百年過去了,獨佔成爲正統的體制,神聖不可侵犯成爲理所當然的事實。
然而,誰說篡奪一定比世襲壞呢?那不過是權益既得者爲一己支配理論圓場的說詞罷了!爲打破權力獨佔的狀態,假使除了篡奪或武力作反,別無它法的話,以改革爲志者當然只有選擇篡奪或武力作反的唯一途徑了。
有一天,修貝特走訪凌雲的新居,有意無意地問起他對於年幼皇帝的處理態度。
“外面傳言閣下要飛出幼年的皇帝,不知道這事情該怎麼處理。”
凌雲聞其言,便知道其意,“我不會殺皇帝。”他一邊端起桌面上的水晶杯,一邊搖晃著酒杯,杯中鮮紅欲滴的液體輕輕搖起來,與黑色的眼眸相互輝映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讓他活著纔有利用價值吧。你不如此認爲嗎?修貝特。”
“的確。目前,這樣較爲妥當。”修貝特聞言面無表情的答覆道,他極爲理性的處事方法一直是衆人口中的笑談,甚至凌雲也聽聞過那條參謀長和狗的故事。
“啊,目前……”
凌雲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熱熱的感覺順著液體流入胸腔深處。液體灼燒著胸膛內部,卻仍然無法填滿內心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