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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集體自殺

被救國軍事委員會依爲最後的手段的七顆外星就這樣消失了,所有人都見此都有點傻眼。

軍事委員會的人員一片沉默,他們目光無神,神情渙散一點也沒有以前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

“全部消滅……七顆外星……一個都不剩……全部消滅……”通訊兵在寒了心的狀態下,不斷重複著“全部消滅”。

失望和絕望不斷呢的在空間中蔓延,他們很多人臉色一片蒼白,神情有點癡呆,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爲他們崇高的理想就這樣被人輕易的粉碎了。

就是一個一個掉在地上的陶瓷,他甚至能聽到清脆的破裂聲,格林希爾*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他原本直立的身軀突然猶如海綿一樣的坍縮下去。

身後的椅子也被失去重心的身體碰到,巨大的重物跌落聲音不停的在空寂的會議室中迴盪著。

副官見此急忙上前扶住其的身形,慢慢的將其攙扶起來,他無意識的喃喃細語道:“一切都完了!軍事革命失敗!我們輸了!投降吧!時不待我啊!”

長長的嘆息在空寂的房屋中慢慢的迴盪著,隔了數秒後,“不!還沒有結束!主席!我們還有人質,波尼斯的十億住民,全部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艾斯上校直立起身軀,狠狠的用手拍擊著桌面,繼續道:“而且統合作戰本部長和宇宙艦隊司令長官也被我們抓住了,可以和敵人交換條件,交涉成功的可能性極大。現在放棄還言之過早呢!”

格林希爾*聞此悽然的搖了搖頭。“放棄吧!再勉強抵抗下去,不但於事無補,也會危及社稷與人民的利益,徒然在歷史上留下臭名,我們革命的目的是救國,而不是誤國……已經結束了!何不當機立斷就此落幕呢?”

上校的肩膀無力地垂下來,嘴脣泛白,聲音漸漸微弱。“那麼,我們今後該怎麼辦?投降接受審判嗎?”

“想投降的人就投降吧!我另有打算,但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完成一件事。我們崇高的起義是由帝國的野心家所策動的-我不能讓這種說法的證據和證人留在世上,使我們成爲歷史的笑柄!”

格林希爾*的眼睛,充滿怨恨地瞪著林奇。

“林奇少將!從以前起我便對你抱有很深的期望,從軍官學校時*始,我就已經注意到你的才華了,九年前在寶之島星系發生的事,我深感遺憾,因此,我一直以爲這次可以恢復你的名譽,才如此維護你,沒想到……”

“這隻能怪你有眼無珠!”由於酒精使然,少將冷冷的指出事實。格林希爾*的臉色一沉,憤怒、絕望、挫敗、憎惡-種種感覺涌上心頭,幾乎要從體內爆發出來。

突然兩道閃光在室內飛馳對射,一道直入格林希爾*的眉心,另一道擦過林奇的左耳,切開了部分的皮膚和肌肉。

哀號聲持續,幾道光束自前後左右射向林奇,他的身體瞬間出現了幾個細而灼熱的洞。格林希爾倒下後不出幾秒,他也倒下了。

“你們這些傻瓜……”林奇少將浸在血泊中,他吐出最後的笑聲,目光掃視著襲擊他的軍官們。

“我這是挽救格林希爾*的名譽,你們不也這麼認爲嗎?……與其活下去接受制裁,他倒不如現在死去的好……哼!名譽!毫無意義啊!”

地面上血泊如泉水涌出,格林希爾*兩眼泛白,他至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邊的副官默默的走到其身邊,用手撫平其眼瞼。

“保全格林希爾*的名譽後,我們該怎麼辦,難道也要被你屠殺嗎?艾斯上校,我以前看錯你了,你和巴拿馬真沒什麼區別,就爲自己堅信的名譽可以隨便剝奪他人的性命。”

艾斯上校聞此沉默不語,他用腳踢了踢林奇少將的屍體吩咐其他人道:“燒掉一切關於這次政變的資料!另外把這下流的屍體也處理掉!凡是沾污我們救國軍事委員會崇高理想的一切全部都得加以銷燬!”

等相關人員都去銷燬資料的時候,艾斯上校繼續下命令道:“緊急封鎖所有出口,我要奇蹟秦看看我們的決心。”

“你瘋了,你難道想相讓所有人陪你葬身在這場火焰之中嗎?”

“是的,伊仁上尉,難道我們不是抱著這種必死的信念來進行這場革命的嗎?我們失敗了,但是我要讓所有人看到革命的火種永遠不會消失。”

“打開通訊迴路!我要和同盟的英雄對話!”

不久後,螢幕上出現了一位頭扁平戴軍帽的年輕司令官,他的背後幕僚羣齊肩並立,其中站在他身側的正是格林希爾*的女兒菲列特利加·格林希爾,看見她,艾斯上校的身體略晃了一下。

“救國軍事委員會代主席-同盟軍上校艾斯,有話對你們說。不必攻擊了!我們知道業已失敗,也會放棄無益的抵抗!一切都結束了!”

“很好!可是……”

當然,楊阿泰爾仍持懷疑的態度,這是因爲他並沒有看見格林希爾*的身影,因此他敏感的感覺到這其中有蹊蹺。

艾斯上校似乎知道阿泰爾的疑惑,他用沉痛的語氣說道:“*已經自殺了!死得非常光榮!這裡現在由我主持工作。”

阿泰爾聞此不禁愕然,就是他猜到各種結果就是沒想到格林希爾*會自殺,“他真的是自殺的嗎?”他在內心不由得反問道。

身旁的副官菲列特利加·格林希爾上尉聞此則發出低低的尖叫,一隻手按在嘴上,肩膀不住地顫慄著。她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儘量不是自己失態。

艾斯上校通過屏幕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嘆了口氣道:“我已經命人保管好了格林希爾*的遺體,等你來到首都時,應該還可以在見他一面,這是格林希爾*的遺言。”

阿泰爾聞此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身邊悲痛的副官,他竟然說不出什麼可以安慰的話語來“你沒事吧!”想了半天他才從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言語。

但通信那頭嚴厲的說辭立馬打斷而來阿泰爾的思路“阿泰爾*!我們的目的在於淨化腐敗透頂的民主共和政治,爲了全體人類的幸福,我們沒有一點多餘的私心,但尊駕爲什麼要阻止我們崇高的理想呢!*生前一直認爲你是最理解我們的人。"

阿泰爾聞此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我身邊的副官告訴我,她的父親並不是一個輕易稱讚他人的人,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格林希爾*爲什麼會支持你們,利用暴力奪取了政權,並進而想支配人民發動你們所謂的正義戰爭。這還是民主政府嗎?”

“民主政府未必是人民做主,民意是可以操縱的,這幾百年的戰爭不就是民意被政治家操縱的結果嗎?”

“這就是你們侵犯同盟憲章的理由嗎?"

阿泰爾的聲調緩和,但所說的一字一句卻毫不容情。

”錯了!侵犯同盟憲章的不是我們,這近幾百年的戰爭中,軍人一直遵從於國家憲法而行動,但掌握權力政治家不斷利用民主精神饞食著民主精神,難道爲了維護這樣的政府,你就要和我們爲敵嗎!”

“因爲這是唯一的合法政府。”

“閣下似乎忘記了,所有的政府成立之前都不是合法的政府。”

阿泰爾聞此諷刺道:“爲了使自己正當化,任何藉口都可以搬出來。爲了貪圖這一時的方便,已造成了多少慘重的犧牲呢?”

“是的,犧牲很嚴重,幾個時辰後,你就會看到這世界上最堅定的信念和理想是怎麼誕生的了。”

“你要做什麼!”阿泰爾有點吃驚的大聲問道。

艾斯上校聞此笑而不語,只是問身旁的士兵“一切都準備好了沒。”

“好了上校。”

“嗯!很好,你現在告訴和我通話的那位司令官,爲了解放人類這個崇高的理想現獻出寶貴的性命你願意嗎?”

“願意,上校,我們不就是爲此而走到一起嗎?”

“很好,你現在看我怎麼做。”

艾斯轉身按下了一個紅色的按鈕,然後大聲喊道:“自由,民主萬歲。”然後開槍射進了自己的腦袋。

血腥的畫面同時上演了,只見數十名軍人高喊著口號,用子彈打穿了自己的腦袋,鮮血淋漓的場面讓人看起來異常的驚心。

緊接著只見辦公室內警報大響,一簇簇火苗飛快的燃燒起來,所有人見此不知道如何是好,阿泰爾身後的幕僚見此都無言以對。

他們明白,軍人的信念在這個特別的指揮官面前並沒有多少的市場,他討厭這種信念,就像他討厭軍人一樣,但這些都改變不了他是軍人的事實。

寇鋒見此上前關掉了畫面,他任然是那副從容的樣子,“司令官,他們認爲當下政治的腐敗,人盡皆知。要匡正這股歪風,除了把他們全都趕下臺之外,在沒有別的方法,只是沒想到這樣過激。”

“政治的腐敗並不是指政治家收取賄賂或以權謀私之事,那是個人的腐敗而已。政治家收取賄賂,卻沒有人能加以批判,這纔是政治的腐敗。可惜他們並沒弄明白這個道理。”

姆萊參謀長聞此長出了一口氣。

“只是到最後了,他們仍不肯承認自己是錯的!他們始終堅信只有他們才能建立公正、公平的政府。”

“每個人做事都有他認爲正當的理由啊!”

阿泰爾有點悵然地答道,“寇鋒準將,馬上命令艦隊登陸,能搶救多少就搶救多少吧!”

於是,阿泰爾艦隊不損一兵一卒地安然登陸首都波尼斯。

阿泰爾並沒有待在艦艇上的打算,他跟隨著寇鋒一起,登陸,當到達陸地上之後,這位年輕的司令官要求獨身輕裝微服的行動。他拒絕了寇鋒提出的安全提議。

這在常人眼中是超乎想像的行爲,身爲司令官,一個人若無其事地來往穿梭,身邊一個護衛也沒有。

更何況政變派雖然在本部大樓集體自殺,但任然不能保證其同黨都已經消亡匿。

寇鋒準將苦口婆心勸這位年輕的司令官放棄這種駭人的想法,但阿泰爾淨把它當成耳邊風。

“將軍,如果你出了事情,那麼我可以肯定,你拼勁權力維護的政府也隨即會瓦解,因此從這點上來說,保護你自己,就是保護同盟政府。”

阿泰爾聞此自嘲道:“那樣也不錯,當一個國家的命運都寄託在某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不就是獨裁的幼苗嗎?沒準殺死我,就能少一個獨裁的政府。”

最終寇鋒還是放棄了安排人保護他的方法,不過他命令人員首先控制了本部大樓,在他看來,阿泰爾多半會先去這個地方。

因爲他從投降的軍官口中打聽出比爾司令官被監禁本部大樓,寇鋒的猜測似乎是正確的。

阿泰爾確實先到了本部大樓面前,只是他在那看到的只是一輛輛消防車和不斷噴涌的大火。

由於搶救及時,大火不到10分就被撲滅了,阿泰爾隨即跟隨著醫療人員進入了大樓,他希望還能找到活著的人影。

不久,人們就在一個隔層的空間中發現了大量的人影,而伊仁上尉就在其中,當看到這位年輕的司令官時。

他上前行了禮道:“救國軍事委員會,格林希爾*勤務副官伊仁上尉。”

阿泰爾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一旁身軀虛脫的比爾司令官身上,“謝謝你救了大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見比爾老將軍在此,我就明白是你救了他們。”

經過四個月的長期囚禁生活,比爾的身體非常虛弱,但目光仍然炯炯有神,說話也相當清晰,阿泰爾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真是無顏見人哪!完全沒能幫上你的忙!原本應該傳送情報過去的!如果不是這小子,我估計這裡所有人都會死在這次大火中。"

阿泰爾聞此點了點道:“快別這麼說了!我這麼慢才趕到,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對了!我這會兒最想喝一杯威士忌了!”

“馬上爲您準備!”

“格林希爾*怎麼樣了?”

“死了。”阿泰爾的聲音有點低沉。

“……咳......,仍然又是我這老人存活下來嗎?”

阿泰爾聞此不由得沉默不已,對於格林希爾*沒有把官員和市民當做人質的這份良知,阿泰爾心中很感激。

不過在一旁的格雷*並沒有這種心態,他不但沒有半句感激的話,還大擺上司的架子,似乎在怪阿泰爾的姍姍來遲。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現在擺在阿泰爾眼前的,是堆積如山的善後工作。首先須向全國傳達政變失敗及恢復憲章秩序的消息,接著還得調查損失狀況、逮捕救國軍事委員會的殘餘份子,並完成格林希爾*和艾斯上校等死者的驗屍報告。

阿泰爾想了想,後面還有更多的事吧!他不禁爲此感到頭痛起來。這在副官菲列特利加·格林希爾的精明幹練在眼波流轉中顯露無遺。

在阿泰爾登陸不久,她也隨衆人來到地面,對他來說過確認自己父親的遺體是第一要事,爲此他來向阿泰爾請假。

“請給我一天時間……哦!不!兩天小時!好嗎?我知道自己一定要恢復心情,可是一時之間仍然無法做到,所以……”

阿泰爾聞此點點頭。當得知愛麗絲遭殺害之時,他自己也不知難過了多久才恢復平靜。

阿泰爾不相信她的父親是自殺身亡的。槍口對準眉心自殺是不可能的,一定是遭他人射殺的罷!也許非列特力加也明白這件事件,只是,她認爲此事不宜對外宣揚。

菲列特利加正待告退時,阿泰爾猶豫了一下,說道:“嗯……上尉,那個……怎麼說呢?……請不要太難過了!”

他可以在宇宙中任意縱橫,指揮一百萬,一千萬的大軍,從容自若,但是,有的時候舌頭也會不聽使喚。

兩天過後,菲列特利加按時回到辦公室,迅速俐落地處理各項工作。阿泰爾的手邊印著“處理完畢”的*夾堆得高高的。

這讓阿泰爾心中甚是欣慰,當他還在翻閱*時,菲列特利加已經幫他選定戰勝遊行的舉行時間及地點了,所有事都處理得有條不紊,也許對她來說,這種繁忙的工作反而能使她從喪親之痛當中得到解脫吧!

正在市區負責巡邏任務的寇鋒發出了聯絡,傑森稱之爲“發現了事件的最高責任者”。

阿泰爾正納悶到底是誰時,寇鋒就餓揭開了謎底,“一個你不想聽到的名字-最高評議會議長!特尼西"

的確是一聽到就令人不愉快的名字。

政變發生以來。一直下落不明的特尼西終於現身了。去醫院照料比爾將軍的傑森,在返回楊的住處途中,經過一棟老建築物的旁邊時,一輛地上車中有人叫住了他。

“你是……”看到車內的人,少年馬上閉上了嘴。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監護人最討厭的人正在向他微微笑著。

“你不應該不認識我吧?我是國家的元首啊!"

自由行星同盟最高評議會議長特尼西語氣委婉地說道。這讓傑森感到背脊升起一陣寒意,少年的感性有一大半是受到他的監護人的影響。

“你是傑森吧!阿泰爾司令官的被監護人。對你早有耳聞,果然英雄出少年,將來必成大器。"

傑森聞此並沒有答腔,只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以舉止迴應一切。竟然被他發現自己。傑森不是驚訝,而是心生警戒。

特尼西背後有四、五個男女,個個看來都臉容不善。

“這幾位是容我藏身的地球教教徒,我潛蔽在他們的地下室裡,在這段期間,一直致力於推翻殘暴的軍國主義者的工作。"

致力?你都做了些什麼了?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局勢平靜後纔出來的,不是嗎?-傑森本想這樣問他,但考慮到阿泰爾的立場,便不再說什麼。

“走吧!帶我回官邸,讓同盟全體市民都知道我平安無事了,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傑森只得無奈地暫時充當司機,載著議長,驅馳著地上車往議長的官邸駛去,因爲寇鋒和其部下們要他如此做。

“真是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明瞭事情經過後,阿泰爾戲稱這位同盟的國家元首爲“災難”,心中只覺百般無奈,但同時也感到非常可笑。地球教的信徒們救了他,並提供他藏身之處,難道和那些號稱“憂國騎士團”的人一樣,地球教的教徒們也甘心爲特尼西所用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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