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年跑到幽冥殿和步驚鴻說了夜潼的計劃,步驚鴻當即就給否了:“魔教的聖女冰清玉潔,慕容煙雨那種品質惡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當,我現在恨不得趕緊把她趕出魔教,豈會把她留在這裡當聖女。”
溫流年語氣輕鬆:“教主,這只是個策略,讓她知難而退,我們爲的就是換種方式,名正言順地趕她走。”
步驚鴻不屑地說:“我不想因那種女人而玷污聖女的名聲,我要趕她走,根本不需要理由。”
“教主,我們不是沒更合適的辦法嘛,你將就一下吧。這可是丫頭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她爲了你的事,吃不好睡不好,你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溫流年把夜潼搬了出來。
他若不答應,葉子會不高興的,步驚鴻一咬下脣:“好吧,我就勉爲其難了。”
溫流年知道只要是丫頭出的主意,教主一定會同意的。他趕緊說:“教主,事不宜遲,我去讓左護法傳令我們遍佈全國的暗衛,迅速散播讓慕容煙雨當魔教聖女的消息,你去給慕容煙雨下令,讓她搬到聖女殿住。”
“我不願見她,你去和她說吧。”步驚鴻討厭那個女人,不單因爲她的虛僞,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當日派人刺殺夜潼,他惱恨著呢。
“我的話沒有威信,此事必須你出面,待會兒我陪你去吧。”溫流年想了想說,他正想去見見那個壞女人,看她會玩什麼手段。
步驚鴻只好答應了,他在幽冥殿中處理未完成的事情。等溫流年從左護法那裡回來後,兩人一起到老夫人的小樓,把慕容煙雨單獨叫到了偏廳。
慕容煙雨看到步驚鴻親自過來找她,她心中喜悅,盈盈走來,身段嬌柔,如微風拂柳,巧笑倩兮,蛾眉皓齒。
溫流年暗歎:真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不愧是武林第一美女,端得是閉月羞花。她白衣飄飄,乍看像一朵純美聖潔的白蓮花,可惜蛇蠍心腸,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副皮囊。
慕容煙雨看到溫流年微微一愣,頓覺驚豔,這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妖嬈,她自嘆不如。幸虧他不是女人,否則步驚鴻早就被他迷住了,哪裡還有她的份。
想必他就是魔教那個天才軍師,同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他和盟主不是一種類型的美。
盟主如同炎炎烈日,散發著鋪天蓋地的強大氣場,讓人瞬間淹沒在他的無窮魅力中。溫軍師則如一朵搖曳著迷人芬芳與致命誘獲的罌粟花,讓人不知不覺中沉淪,不可自拔。
當然,慕容煙雨是喜歡烈日的,她要的是站在高山之巔的無上尊榮,她要的是萬衆矚目的耀眼光華,當上能號令整個武林的盟主夫人,她志在必得。
慕容煙雨溫柔地行了個禮,美目深情地注視著步驚鴻,聲音如黃鸝婉轉動聽:“小女子見過盟主。”
步驚鴻連眼角都沒瞥她一下,他冷聲吩咐溫流年:“溫軍師,本尊任命她當魔教的聖女,此事你跟她說清楚,本尊先去給母親請安。”
溫流年想了想點點頭,正好教主先去和老夫人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老夫人袒護慕容煙雨。而他趁機會會這個壞女人,掂掂她有幾斤幾兩。
他意味深長地說:“盟主放心,慕容宮主深明大義,一定會遵從盟主的命令。”
慕容煙雨從步驚鴻冷傲挺拔的背影上收回目光,轉身疑惑地問:“溫軍師,請恕小女子愚鈍,小女子怎麼聽不明白你和盟主說什麼。”
這女人說話可真客氣,論到演戲,溫流年比誰都演得逼真。他不緊不慢地說:“慕容宮主不用著急,我這就跟你解釋清楚。有件事情慕容宮主誤會了,其實教主託老夫人把你接來魔教,不是要娶你,而是讓你當魔教的聖女。”
慕容煙雨心頭一驚,面上保持冷靜:“溫軍師跟小女子開玩笑吧,老夫人已經給我和盟主訂了親,送了我傳家玉鐲,認了我當準兒媳,我和教主不日即將成親,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來讓我當什麼聖女。”
慕容煙雨輕擡素手,寬大的衣袖往下滑落,露出了纖柔皓腕上的玉堂富貴手鐲,故意在溫流年面前顯擺,她戴著老夫人給的傳家寶,她的身份毋庸置疑。
溫流年鳳目一眨,從容優雅地說:“慕容宮主有所不知,這裡面有個誤會。老夫人年紀大了,有時記性不好,教主去邊關和南宮國談判時,對老夫人說,他已經給魔教選出了聖女,並指著你的畫像給老夫人看了。他走得匆忙,便託老夫人派侍女把你接到魔教來,先教你聖女的規矩。恰逢老夫人那段時間忙著給教主選親,她把兩件事情弄混了,以爲你是教主親自選出來的妻子,這才歡天喜地的給你們訂了親。”
溫流年冰雪聰明,很快就想出了這個合適的說辭,他編得有鼻子有眼,無論是時間還是情節都非常貼切。
慕容煙雨暗暗吃驚,她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溫流年,想讓他露出撒謊的怯意。
溫流年可是演戲高手,豈會怕了她的眼神。
他狹長的鳳眸一挑,向前探身靠近慕容煙雨,邪氣地笑著:“慕容宮主深情款款地看著我,讓我好羞羞呀,宮主莫非喜歡上我了。要不是因爲你是教主選中的聖女,我還真想娶了你這個花容月貌的大美女。”
溫流年一張妖魅蝕骨的桃花俊容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翦水雙眸中媚意如春水盪漾。慕容煙雨常年身處女兒國,何曾被男人如此直接的“調戲”,她只覺得耳根發熱。
雖然她道行深,臉色未變,但語氣有些不自然地說:“請溫先生自重,我是盟主的未婚妻。”
溫流年心中冷嗤:在我面前擺什麼端莊矜持,小爺就是對你不屑一顧,否則小爺玩得你想哭都沒地方哭。我當是什麼厲害的老巫婆,不過如此。
溫流年美若丹霞的脣邊掛著一抹譏笑:“慕容宮主的反應有點遲鈍呀,難道還沒聽明白嗎?我剛纔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教主讓你來是當聖女的,趕緊糾正自己的身份,否則會被人笑話的。”
慕容煙雨心中惱怒,努力保持平靜:“我去問問老夫人,看是老夫人弄錯了,還是溫先生弄錯了。”
溫流年豈能讓她現在去見老夫人告狀,他慢條斯理地說:“慕容宮主莫急,老夫人正在和教主敘話呢,他們母子倆因你的事情鬧了些矛盾,你進去打擾多有不便。你應該記得前幾天教主剛從外面回來時,老夫人跟他說了訂親的事,他的反應很驚訝,因爲他壓根沒想到原本當聖女的人會成了他的未婚妻,他堅決不同意娶你,你也應該有自知之明。”
慕容煙雨臉上現出了冷笑:“溫軍師是提醒我,老夫人和盟主因爲我鬧了矛盾,你讓我主動退出?”
“聰明,這纔是你正確的選擇,盟主選了你當魔教的護教聖女,是你的福氣。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去聖女殿居住吧。”溫流年勾脣一笑,好整以暇地說。
“溫軍師的玩笑越開越大了,當初老夫人的貼身侍女南燭去彩虹宮接我時,她說老夫人看了我的畫像,把我當成了兒媳婦的人選。說實話,我一直愛慕教主,聽了自是非常驚喜,我舍下彩虹宮的姐妹,千里迢迢的來到魔教,爲的是和盟主成就一世姻緣。如今外界已經把我們訂親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而我突然去當聖女,外界肯定以爲我被盟主拋棄了,你讓我的顏面何在?我不要臉也就罷了,只怕對盟主的影響不好。”慕容煙雨一雙秀眉顰著,美目含愁。
用這個威脅教主,你想得太天真了,溫流年語氣中充滿了調侃:“慕容宮主是恨嫁嗎,你太心急了,你人還在南海,尚未見到教主,還沒影的事兒,你就讓彩虹宮向外散播消息。”
被溫流年說中,慕容煙雨狡辯:“非我彩虹宮多言,紙裡包不住火,這種喜事被外界知道在所難免。”
她低眉傷心地說,“盟主和溫軍師應該明白,我不是魔教弟子,不適合當你們的聖女。你們教中有很多女子,從中挑選一個很簡單,何苦爲難我一個弱女子,我在這裡孤苦伶仃的,也沒人可憐……”
她越說越傷心,美女眼中含著淚花,格外惹人憐愛。若不是溫流年知道她的爲人,說不定還真的會同情她,現在只覺得她虛僞。
溫流年不爲所動:“我們魔教的聖女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十分尊貴,並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當,盟主選中你,是你的造化。身爲武林中人,必須要聽從武林盟主的命令,違抗的後果是什麼,不用我提醒,你應該很清楚。”
慕容煙雨冷眉一挑:“溫軍師這是威脅小女子嗎,你們把我騙到這裡來,硬逼著我當聖女,斷送我的青春和幸福,欺人太甚了。這要是傳出去,大家會如何看待武林盟主,如何看待你們魔教。”
好一張利嘴,畢竟是老夫人把她接了來的,如今她佔著理,溫流年必須小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