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潼聽出是溫流年的聲音,喝道:“沒你的份,不幹活,光吃飯。”
“丫頭,我可是帶著美味佳餚過來的,我們拼個桌吧。“溫流年提著食盒走過來,笑得那叫一個妖嬈呀。
他身穿一件繡著珠翠的紅色披風,在火光下流光溢彩,風華絕代,衣美人更美。
封清陽疑惑,扯扯夜潼的衣角,小聲問:“這個是男人還是女人?”
夜潼壓低聲音說:“是人妖,不男不女。”
“丫頭騙子,又說我的壞話,原來你這裡藏著個帥哥哥,也不介紹我認識認識。”溫流年翹了翹蘭花指,衝封清陽拋了個媚眼。
嚇得封清陽差點躲到夜潼的身後去,更加弄不明白此人的性別了。
太好玩了,溫流年恢復了正兒八經的神態:“你好,我叫溫流年,夜潼是我的書童。你是九霄閣的封少主,你經常來魔教,我認識你。”
夜潼剜了他一眼:臭妖孽,一開口就說我是你的書童,唯恐別人不知道。
封清陽緩了緩神,客氣地說:“原來是溫先生,久仰大名。”
夜潼調侃:“他就是魔教那個天才發明家,很令人驚訝吧。”
“原來是你呀,我之前好崇拜你,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封清陽一停頓,差點說出來“你這麼像女人”。
估計清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絕色妖孽男,被驚住了。夜潼跟著打趣道,“清陽,你之前覺得天才發明家很高大上,現在一見,肯定很失望吧,怎麼是個妖孽呀。”
封清陽笑著說:“沒有失望,反而更崇拜了,溫先生這麼年輕有爲,令人欽佩。”
夜潼調侃:“溫先生你是不是感動得眼淚嘩嘩流,你們兩個偶像和粉絲,先說著話,我去調雞尾酒。”
溫流年眉開眼笑:“丫頭,我今天太有口福了,以前常聽別人說你會調雞尾巴酒,還沒見過呢。”
“你是跟著清陽沾光,要是你自己來,我纔不給你調呢。”夜潼邊走邊說。
“我去跟你學學怎麼調製,我可以拿出去賣錢。”溫流年跟過來說。
夜潼柳眉一挑:“不行,被你偷學了就不值錢了。”
“那我進你的閨房看看吧。”溫流年笑意深深。
“更不行,別跟著我。”夜潼兇巴巴地說。
“人家第一次來,好奇嘛,哪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你如果怕被我非禮,可以大聲喊叫,你的護花使者不是在外面嗎。”溫流年轉而揚聲道,“封少主,你負責在外面翻看燒烤,我去去就回。”
溫先生說話真有趣,封清陽回道:“偶像,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夜潼撇撇嘴:“在純情男面前,你說話正經點,小心清陽用湛盧劍砍了你。”
溫流年硬是跟在夜潼後面進了屋,故意咋呼道:“你看看,你住的屋子多寒酸,我讓你跟我去森林城堡,你還不聽。教主也真是的,就不能給你多添置點東西嗎?”
“我要那麼多東西幹什麼,屋裡簡潔大方就行,‘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你這俗人不懂。”夜潼撇下他,進了廚房。
溫流年聽她說自己是俗人,遂從袖子裡掏出摺扇,優雅扇著裝斯文。
當他看到牆上貼著封清陽的畫像時,哎呀大叫了一聲:“臭丫頭,你竹屋藏嬌呢,爲什麼不貼我的畫像,難道我比他長得醜。”
夜潼在廚房裡邊忙活邊說:“當然了,在我心目中,清陽是天下最帥最好的男人。”
溫流年心理特不平衡:“這就是你用三萬兩銀子換的畫像嗎,太不值了。”
夜潼嗔道:“去你的,我和清陽的感情是無價的。”
聽丫頭的語氣,好像很喜歡封清陽,要不然屋裡怎麼貼他的畫像。溫流年眼珠一轉,從牆上慢慢把畫像揭下來,才說:“我也沒見你有多在乎他,對他的畫像馬馬虎虎的,裝裱起來掛在牆上纔好看,我幫你免費裝裱吧。”
“不用,你就沒安什麼好心。”夜潼出來阻止時,見他已經快速把畫像卷好,藏到袖子裡了。她沒好氣地說,“不許弄丟了,裝裱好了立刻給我。”
“好唻,丫頭,你的牀不如我的大,我試試躺在上面舒服嗎。”溫流年說完快速躺牀上了。
夜潼皺眉喊道:“你起來,別給我把牀弄髒了。”
“枕頭上還有你的髮香,好好聞,我今晚想在這裡睡,好不好呀。”溫流年用撒嬌的語氣說。
夜潼斥道:“別胡說八道,快起來!”
“你溫柔點,你過來試試,看這牀能不能躺兩個人。”溫流年嬉皮笑臉地說。
夜潼雙手叉腰:“試你個頭呀,再胡說八道,小心老孃睡了你。”
溫流年笑得花枝亂顫:“丫頭,你太豪邁了,我也正有此意,今晚我不走了,歡迎你睡了我。”
夜潼一臉潑婦相:“你敢留下,老孃就閹了你。”
“你若閹了自己未來的夫君,倒黴的可是你自己。”溫流年戲謔。
“你今天過來存心調侃我的是吧,齷齪。”夜潼快被他氣得冒煙了。
“嘿嘿,那我先躺在牀上睡一覺,感受著你的氣息,你調完酒,再叫我。”溫流年還是一副小地痞的模樣。
夜潼衝外面高聲喊:“清陽,快過來把你的嘔像提溜走。”
“別介,我自己出去。”溫流年嘻嘻笑著跑出去了。
夜潼找了一塊桌布,把燒烤和溫流年帶來的幾盤菜擺放好。三個人圍著篝火,端起雞尾酒剛要喝的時候,又一個不速之客來了,是步驚鴻。
步驚鴻本以爲夜潼自己在這裡冷冷清清的,沒想到這麼熱鬧,竟然有兩個男人陪著她。這朝三暮四的女人,怪不得非要從他的寢殿中搬走,原來是出來和別的男人聚會。
封清陽見到他,很高興地招呼著:“大步,快過來坐下。”
封子越來越重色輕友了,以前總是先到他那裡去,現在倒好,來了就黏在夜潼這裡。步驚鴻冷聲道:“封少主,我竟不知道你來了我們魔教。”
封清陽笑笑:“你那麼忙,我沒去打擾,悄悄來了。”
溫流年鳳目一瞇:“教主,你怎麼突然大駕光臨。”
步驚鴻不悅地說:“本尊是來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講講第二關的規則,你來幹什麼。”
“聽說她明天就要闖關了,我來給她送頓好飯。”溫流年嘻嘻一笑。
夜潼瞪了他一眼:“妖孽,你會不會說話,好像我明天要上斷頭臺,今天你讓我飽餐一頓似的。”
溫流年油滑地說:“你這樣的小巫婆至少得長命百歲。”
夜潼想到白天老夫人和她說的,讓她離教主遠一點。她冷漠地下了逐客令:“教主大人,闖關的規則,明天枉死城的城管會告訴我,你要是沒事兒,先回去吧。”
臭女人,你讓別的男人坐在這裡,卻趕我走,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步驚鴻的心瞬間灰暗了一大片,賭氣扭頭就走。
封清陽急忙拉住他:“大步,坐下喝一杯吧,我們好久沒見了。”
步驚鴻轉回身來,悶悶地坐下。
溫流年勾脣一笑:“教主大人,我們敬你一杯吧。”
夜潼順口說:“我們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麻將,喝完酒後,我教你們玩。”
步驚鴻見面前只有三杯雞尾酒,沒有他這個局外人的份,他生氣地搶過溫流年前面的杯子,仰頭“咕咚咕咚”幹了。
“教主,你怎麼變成強盜了,封少主是大俠客,不介意把你的這杯送給我吧。”溫流年笑得一臉純良無害。
“沒關係,給你吧,誰讓你是我的偶像呢。”封清陽爽朗一笑。
夜潼把自己這杯放到清陽面前說:“雞尾酒我經常喝,這杯給你吧,我再去抱一罈子白酒。”
夜潼從膳房裡抱起一大壇酒,轉身時,卻碰到了一堵肉牆上,她擡頭看到是一臉陰沉的步驚鴻。
她生氣地說:“你幹什麼,不聲不響的,嚇死我了。”
“女人,你是不是很討厭本尊?”他單手撐在門框上,冰藍眸子裡有種被灼痛的傷感。
“我沒有啊,教主幾次救我幫我,我感激著呢。”夜潼不明白這傢伙怎麼突然跑來問她這個。
“那你剛纔爲什麼趕本尊走,你是嫌本尊打擾了你嗎。外面那兩個男人,你到底喜歡哪一個?”步驚鴻低頭凝視著她。
“你才喝了一杯,就醉了嗎,幹嘛問我這個沒營養的問題,我哪個都不喜歡。”夜潼語氣有些不耐。
“說實話。”他厲聲喝道,目光晦暗。
“這就是實話,不信你挖出我的心看看。”夜潼被他吼了一聲,不高興地說。
步驚鴻臉上這才緩和了些,接過她手中的酒罈,快步出去了。
夜潼聳聳肩,這人今天怎麼神經兮兮的。
夜潼本想和他們一起喝幾杯白酒,他們三個都不許她喝,說她明天還要闖關,害得她硬把酒癮給壓下去了。她嘟嘴說:“那等我闖關通過了,我們來個不醉不休。”
夜潼忽然想起來,趕緊說:“教主,你昨天剛受了傷,你少喝點酒吧。”
難得她還記得我受了傷,步驚鴻因她這句關心的話,心情好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