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誅冷嗤:“你算哪根蔥呀,教主用得著派人監視你嗎?莫非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做賊心虛。”
夜潼諷刺道:“敢做不敢當的傢伙,那你夜裡跑後山來幹什麼?”
“後山又不是你的,我飯後出來散步,你管得著嗎?”天誅拒不承認。
“魔教這麼大,你偏偏跑到後山,黑燈瞎火的來散步,誰信呢。你莫非是對我單相思,晚上睡不著跑過來看我?”夜潼戲謔道。
“切,巫婆,你真不要臉,就你那醜樣,我還不如思念一頭豬呢。”天誅鄙夷冷譏。
夜潼順便回道:“那你走錯地方了,你應該到豬圈去散步。”
“巫婆,擦乾淨你的嘴,惹惱了小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天誅羞惱。
“你到哪裡散步我不管,但如果敢散到我的房間外面偷窺,別怪我趁著夜深人靜,把你撲倒吃幹抹淨,老孃可最喜歡你這樣的小鮮肉。”夜潼說完,一擡燈籠,到別的地方去找草藥了。
這個兇悍無恥的女人可是什麼都能做出來,天誅害怕真的被她撲倒,嚇得趕緊從後山溜走,跑回去向教主訴苦了。
聽到天誅氣呼呼、苦兮兮地說了一通,步驚鴻無力地衝他翻了翻白眼:“你真是個笨貨,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還好意思跑回來說。”
“是巫婆太狡詐了,屬下已經很小心了,按說她不會武功,不可能聽覺那麼敏銳。”天誅好挫敗。
天誅的本領步驚鴻是知道的,他也覺得奇怪:“這女人身上有太多讓人難懂的地方。”
“要不要屬下去查查她的底細,把她的祖宗十八代挖出來。”天誅氣憤地說。
“不用,相對於一下子知道結果,本尊更喜歡抽絲剝繭,讓她自己慢慢露出馬腳,這樣才更有意思。”步驚鴻意味深長地說。
“屬下不明白她打著燈籠在找什麼寶貝?”天誅疑惑。
“笨啊,當然是在找草藥了,她的腳腕傷了還沒好。”步驚鴻眸光有些複雜,這倔強的女人昨天不肯服魔靈丹,今天腳肯定又腫了,活該,她自找的。
步驚鴻轉身向寢殿走去,撂下一句話,“天誅,明天你繼續監視她。”
“不會吧,怎麼還是我。”天誅直接就仰頭淚奔了。
翌日上午是夜潼的勞動時間,他去內管那裡點卯時,看到紅鸞差人抱著一大堆髒衣服過來,讓她給洗。
夜潼早料到了這小毒婦不肯罷休,昨天沒佔到便宜,今天又過來找碴。
夜潼冷冷拒絕:“我只負責幹魔教中的活兒,給你們家眷洗衣服,不在我的勞動範圍之內。”
“只要內管吩咐你乾的事情,你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這是內管讓你洗的。”紅鸞早就想好了對策,理直氣壯地說。
“對,醜女娃子,今天上午你必須把這些衣服洗完了,別偷懶,先去給我把夜壺倒了。”內管也兇巴巴地說。
好你個壞老頭子,昨天喝了我調的雞尾酒,也不幫我說好話,卻和小毒婦狼狽爲奸,想擠兌我,沒門。
夜潼眼珠一轉:“我有個洗衣祛除污垢的好辦法,內管大人,把你夜壺裡的尿倒這些衣服上泡一天,保管洗得乾乾淨淨。”
紅鸞驚怒:“什麼,賤人,你好惡心,用尿洗衣服,你傻了沒好是吧。”
“是呀,我昨天受到不良刺激,神經不太正常了,保不準真能幹出用尿洗衣服的事兒來。紅鸞小姐還是趕緊把你的漂亮衣服拿走吧,要是越洗越髒,豈不糟踐了。”夜潼氣定神閒地說。
紅鸞雖然知道夜潼故意胡說八道,但萬一她真的使壞,往衣服裡倒上尿,那就髒死了,想想就噁心,還是趕緊拿走,別讓她洗了。
她立刻吩咐松茸把衣服抱走,這計不成,她向內管使個眼色。
內管嚴厲地吩咐夜潼:“你今天的任務,是把魔教中所有樓閣頂部和牆上的灰塵擦乾淨。”
看到紅鸞得意的冷笑,夜潼知道一定是小毒婦出的損主意。她故意叫苦:“魔教有無數的亭臺樓閣,我就是擦一個月也擦不完呀,內管你存心要累死我是吧。而且樓頂那麼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摔死,這活兒我不幹。”
“少廢話,快去,幹不完就別吃飯。”內管嘴上兇狠,揹著紅鸞卻悄悄向夜潼擺擺手,意思是讓她悠著點幹。
夜潼知道內管不敢得罪紅鸞,她也不想再和這無聊的女人糾纏下去,便故意苦著臉,拿了抹布垂頭喪氣地出去了。
紅鸞在後面陰險一笑:賤人,累死你、摔死你正好。
夜潼拿著抹布就奔練武場去了,昨天她就想好了,要在這一個月的勞動期間想辦法偷學武功,她絕不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現在就是個機會。
夜潼裝作擦牆的樣子,手裡像舉旗似的揚著塊抹布,一溜小跑到了練武場的門口,看到大門緊閉,一絲縫隙也沒有,圍牆老高老高的。只聽到裡面練武的聲音,卻看不到任何動作,把她急得夠嗆。
她乾脆過去“咚咚”敲門,等人家一打開門,她的眼睛先向裡瞅去了。
開門的小弟子把她攔在外面,兇喝:“你敲門幹什麼!”
夜潼大模大樣地說:“我是打掃衛生的,內管吩咐我過來擦牆上的灰。”
“裡面不用,到外面擦去,快走!”小弟子冷巴巴回絕,咣噹關上了門。
夜潼被拒之門外,不能進去看,那隻好偷窺了,她把繩子甩到圍牆上面,順著繩子爬了上去。她剛到牆頭,還沒等看一眼的,就有一個飛鏢向她射了過來,幸虧她躲得快,要不然腦袋就開花了。
裡面的武管怒道:“這小賊的膽兒太肥了,竟敢跑練武場偷窺,把她抓了,送到執法堂去大刑伺候。”
夜潼急忙揮了揮抹布,理直氣壯地說:“是內管讓我來擦屋頂和牆頭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
夜潼順著繩子爬下來,有幾個小弟子從門口跑出來把她圍住了。
武官冷哼:“多少樓閣你不去擦,偏偏跑這裡來,你鬼鬼祟祟地爬牆頭上,定然是偷窺我們練武。”
“內管吩咐我擦牆,我立刻就跑這裡來了,倒不是來偷窺,而是因爲我對練武場特別有感情,想先擦這裡。”夜潼一本正經地說。
“哦,此話怎講?”武管疑惑。
“你想啊,再過一個月我就可以來這裡天天練武了,我當然要把這裡擦得乾乾淨淨,看著才舒服嘛。”夜潼理所當然地說著。
“你倒聽會編,我先差人去問問內管,若你敢撒謊耍詐,定會受到更重的懲罰。”武管一面令人看住夜潼,一面令人快跑到內管那裡去打聽清楚。
夜潼一點也不擔心,內管確實讓她擦牆了,她有正當的理由。
果然,小弟子跑回來稟報實情後,武功就放了她,並嚴厲警告,練武場的牆不用她擦,讓她不許再靠近這裡半步。
夜潼氣鼓鼓地說:不讓我來這裡看,我就去別的地方。
她爬到附近一座樓的樓頂向下張望,可是奈奈的練武場的破圍牆太高了,愣是什麼也瞧不見。
看來只能到更高的樓上才能看見,她舉目四望,瞥見那座高聳如山的炫月樓,她目光一亮,就是它了。
她巴巴地跑過去,還沒登上樓梯,就被兩個兇漢給攔下了,他們說這座樓是教主專用的,別人都不許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切,惡魔還有專屬樓宇,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偷窺地點,夜潼不甘心放棄。
她揚著手中的抹布,頭頭是道地說:“內管讓我把魔教所有的樓閣都擦一遍,就算是教主專用的,那也得打掃衛生呀,擦得乾乾淨淨,教主看了心情會更舒暢。放心,我就是個打掃衛生的,絕對沒有不良企圖。”
“放她上來!”步驚鴻響亮冷厲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
惡魔居然在樓上,夜潼不想見到他,她急忙說:“兩位大哥,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改天我再過來擦吧。”
“現在想走已經晚了,教主讓你上去,你敢不從。”侍衛甲兇悍道。
“人有三急,那個,我先去方便一下,待會兒再過來。”夜潼隨便扯了個理由。
“爲了怕你迷路,我們帶你過去,再送你回來。”侍衛乙狡猾地說。
奈奈的,你們鐵了心跟老孃過不去,惡魔在樓上又怎樣,老孃不怕他。夜潼皺眉道:“不用麻煩你們了,我還是先上去打掃衛生吧。”
這麼高的樓,和現代那些小高層似的,可惜沒有電梯呀,夜潼愣是一層層爬上去的,到頂部累得腿都酸了。
看到那個惡魔正坐在天臺上,氣定神閒地喝著茶,夜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現在沒空理他,趕緊向下俯視,用目光搜尋練武場的方向,還真讓她看到了。她心中一陣喜悅,剛要聚精會神看看那些動作,卻被步驚鴻打斷了。
他不動聲色地問:“女人,你不是上來擦牆嗎,眼睛斜哪裡去了?”
“別吵,等一會兒。”夜潼頭也不回地說。
步驚鴻眉峰一挑:“這裡光線太刺眼了,還是把窗簾拉上吧。”
他擡手摁了一個開關,頓時四周緩緩垂下了淡藍色的紗幔,遮住了夜潼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