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想象力總是這麼豐富,好吧,此理由雖然牽強,卻也能勉強對付過去。
Wωω ●тt kΛn ●¢ ○ 步驚鴻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
夜潼明顯鬆了一口氣,輕呼,“這就好。”
聽她的語氣,是多麼慶幸抱著的是大樹,而不是他呀,難道他連一棵大樹也不如嗎?
天下有無數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她卻如此嫌棄他,他抱著她的手不禁一鬆。
夜潼趁機轉過身來,冷銳盯著他的眼睛,有些疑惑地問:“可是,爲什麼大樹身上暖暖的?”
暖暖的,噗,這該怎麼回答呢。他故意冷譏:“你傻呀,大樹曬著太陽,當然會發熱了。”
“哦,對呀,果然是大樹,太好了。”她水亮的眼睛一眨,分明泛上了一抹喜色。
看她一下子變得慶幸喜悅的樣子,他心裡竟微微有種失落感,討厭的大樹,難道本尊這天下第一美男子竟不如你一塊爛木頭嗎。討厭的女人,在你眼裡,本尊連馬和大樹都不如。
他略帶氣惱地揮手劈出一掌,路旁一棵一人合抱粗的大樹頓時被攔腰截斷,“嘭”倒在了地上。
“你個暴力狂,無緣無故砍樹幹什麼,它老老實實在這裡站著,招你還是惹你了。”夜潼怒斥,大樹剛纔還幫了她呢,他等於殺了她的恩人。
它當然惹我了,步驚鴻狂佞地說:“本尊就是看它不順眼,本尊想殺人都不需要理由,何況是一棵破樹。”
“你果然是個心狠手辣、蠻橫殘暴的惡魔,放我下去。”夜潼說著歪身想從馬背上滑下去。
就算跌斷腿,她也絕不和惡魔同騎一匹馬,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把她也殺了。
“本尊本來就是魔,你現在是本尊的俘虜,休想逃出去。”步驚鴻把她扯回來,又緊緊攬住了她。
“你,你要把我勒死嗎?”一股溫暖頓時從後背涌過她的全身,攬著她的胳膊那麼用力,夜潼感到呼吸凝滯。
步驚鴻聞言稍稍鬆了鬆胳膊,但她還是無法掙脫,他縱馬疾馳,遠遠看到已經追過來的魔教隊伍。
他停馬,這才徹底鬆開她。
夜潼一有機會立刻毫不停留的趕緊從馬背上跳下來,跳得太急,扯動了腿上的傷口,差點摔倒。
她眉頭一皺,硬是站直了身體,轉身怒視著他。剛纔他害她差點被摔死,又讓她跪地求饒,夜潼對他的恨意如火如荼,今日之辱,她一定不會忘記。
步驚鴻無視她眼裡的仇恨,直接把她當作了空氣,不屑一顧。
封清陽的馬跑在最前面,此時已經到了眼前,他看到步驚鴻冷傲地坐在馬背上,夜潼就站在旁邊,一臉怒容。
他急忙跳下馬來,跑到夜潼身邊關心地問:“夜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夜潼恨屋及烏,連帶對步驚鴻的鐵哥們也沒有好印象,這封清陽總是太過熱情,對別人好得過了分,反讓她覺得像個僞君子。
她冷淡地說:“我沒事兒。”
又是這句話,這女人總是對他心懷戒備,什麼都不肯告訴他。封清陽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發現了她褲腿上有大片血跡。
他吃驚地問:“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弄的,是大步這個壞蛋傷了你嗎?”
夜潼還沒回答,封清陽就衝步驚鴻吆喝開了,“大步,你怎麼回事,越來越過分了,竟忍心對一個弱女子下手。”
步驚鴻不想解釋,只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她自己刺的自己?”封清陽沉聲反問。
“就是她自己。”步驚鴻面無表情地說。
兩人畢竟是多年的好朋友,他對大步的脾氣還是瞭解的,再說了大步也沒有必要撒謊。
封清陽疑惑地問:“夜姑娘,你爲什麼自殘,是不是大步逼得你?”
要不是這個惡魔逼人太甚,她何苦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夜潼充滿恨意的瞅了步驚鴻一眼。不用回答,這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步,你真是壞得無可救藥了,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壞朋友。”封清陽斥責。
步驚鴻劍眉一挑,不悅地反駁:“封子,你爲了一個女人指責我,你纔是見色忘友。”
虎魄和天誅正趕了過來,聽到這句話,鄙夷地看了看夜潼,這種醜女哪裡有姿色可言。
封清陽衝步驚鴻揮了揮拳頭:“待會兒我再找你算賬。”他轉身蹲下,憐憫地對夜潼說,“夜姑娘,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不用。”夜潼向後退了兩步,冷淡拒絕了他的關心。
“那我去叫魔醫給你包紮一下吧。”封清陽只好說。
聽到這話,步驚鴻調轉馬頭去一邊看風景了,他把夜潼帶回來的目的就是讓魔醫給她醫治,現在封清陽去叫魔醫,就不用他操心了。
封清陽飛掠到隊伍的後頭,把坐在馬車裡悠閒喝著茶水的魔醫給拽了出來。
魔醫聽說夜潼自己傷了自己,便帶著幾分好奇過來看看這個傻女人。
他富有經驗,憑眼力就能知道幾分病情,他見夜潼臉色蒼白,傷腿打顫,分明虛弱至極,只是靠毅力在堅持站著。
爲了魔教的名聲,這個女人現在不能出事,就算她要自殺,也不能讓她死。
魔醫吩咐弟子回去拿藥,他不動聲色地說:“女娃兒,來,先讓老夫給你檢查一下傷口。”
“不用假裝好心,我死不了,你大可放心。”夜潼斷然拒絕,語帶嘲諷,她乾脆撇下他們,向隊伍後面走去。
“夜姑娘止步,你需要趕快醫治,傷口在腿上,千萬別發炎了,要是影響走路就壞了。”封清陽著急大喊。
夜潼不願理這些虛僞的人,就算她殘廢了,也不用他們管,她依舊往前走。
魔醫冷眉一皺,瞬間射出一根細弱牛毛的金針,刺中了夜潼的穴道,頓時把她定在了原地。
夜潼受制,氣得大罵魔醫是個無德的奸醫。
步驚鴻在遠處聽到她的聲音,不由得脣角一彎,這個傻女人,誰的帳都不買,一點也愛惜自己的身體。
魔醫本不想再管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可如果她在半路倒下了,別人會以爲他這個天下最有名的魔醫無能。
他不顧夜潼的強烈反對,硬是給她把傷口清理乾淨,包紮起來。他從玉瓶裡倒出一顆魔靈丹,強行塞進了她嘴中。
夜潼怒火中燒,在這些武功高強的人面前,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真是可惱可恨。
魔醫放開她,夜潼得到自由,張嘴想把魔靈丹吐出來,可是次藥丸入口即化,早就進肚子裡去了。
魔醫有些惱火,他的魔靈丹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這女人竟然嫌棄。
夜潼彎腰就要扯開包裹傷口的絹布,這份虛情假意她不接受。
封清陽急忙抓著她的胳膊阻攔:“夜姑娘,不管怎樣,都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放手!”夜潼怒喝,“用的著你管嗎。”
封清陽尷尬地縮回手,不好意思地說:“夜姑娘,身體是自己的,你不愛惜誰愛惜呀。”
這句話也對,要是自己有個三長兩短,還怎麼給父母報仇,在古代有個頭痛腦熱,都能要了人的命,她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置氣。
她站直了身子,仍然氣憤難平,走到隊伍後面,想離他們遠點,自己靜一靜。
封清陽不放心,悄悄跟在了她後面。
夜潼一看到隊伍最後面那輛精緻馬車,不由得心生疑惑,這分明是紅衣女送給她的那輛,怎麼會在這裡?
這時魔醫邁著四方步走過來,擡腳就要上馬車。
原來步驚鴻不允許她坐馬車,爲的是讓魔醫乘坐。夜潼一把拉住他,生氣地說:“下來,你憑什麼霸佔我的馬車。”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老夫乘坐有何不可?女娃兒,別那麼小氣,你以後進了魔教,難免經常受傷,需要老夫的時候多著呢,你倒不如先送給老夫個人情。”魔醫笑嘻嘻地說。
“我用不著你幫助,這是我的東西,你一邊待著去。”夜潼冷若冰霜。
“你就是想坐馬車,教主也不允許,只能空歡喜一場。”魔醫冷聲提醒。
“我現在受了傷,正需要坐馬車養傷,他如果繼續讓我步行,就是虐待我,這一路上多少武林人士看著呢。你一定也不願魔教落個不好的名聲吧,所以馬車你就別惦記了,你要麼騎馬,要麼步行,自己選擇吧。”夜潼柳眉一挑,冷笑道。
魔醫啞口無言,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法再阻止她。
封清陽抿嘴微笑,這女人小嘴就是厲害,把魔醫老兒都給堵回去了。
夜潼纔不聽步驚鴻擺佈呢,她說完就坐到了馬車裡,還是這裡面舒服呀,風吹不著,太陽曬不著,想坐就坐,想躺就躺。
魔醫愣了一會兒,才心痛地喊:“可憐我的兩顆魔靈丹呀,白白浪費了。”
封清陽笑著問:“你什麼意思啊?”
“我嫌這匹馬跑得慢,拉著馬車跟在隊伍後面拖後腿,我就給它餵了兩顆魔靈丹,它的速度才提上來。我本來想好好享受一下,結果被這臭女娃給搶去了,你說我可憐不可憐啊。”魔醫哭喪著臉說,很悲催的模樣。
這下封清陽更樂了:“你可真是把好事做到底了,不但幫夜姑娘把馬車趕出來,還提高了行駛的速度,大好人啊,我要向你學習。”
馬車上既有茶水,又有水果點心一大堆零食,魔醫老頭可真會享受。
夜潼咬了一口美味的點心,端起一杯清香的茶水,衝魔醫招招手:“老頭兒,謝謝你的茶點,我很滿意。”
一向沉穩從容的魔醫被氣得跺著腳,封清陽則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