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潼很失望,現(xiàn)在仍不能學內(nèi)功,只練這些拳腳功夫,根本沒有多大威力。
沒辦法,只能再等著,如果她能用一個月把第二場的武功學會,就可以大大節(jié)約時間,爲此她必須爭分奪秒,刻苦訓練。
武管卻故意拖延時間,分派她在裡面打掃衛(wèi)生,擦拭武器,讓她不停地幹活,就是不肯讓她學武。
夜潼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她一邊幹活,一邊看別人練習。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隨即就能拿著抹布,揮著笤帚完整演練出來了。
武管見這招難不倒她,便把她分到了實力最強的小組中,想讓那幾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拖死她,累死她。
夜潼剛開始生疏,沒多久就跟上了他們的節(jié)奏。
武管指使那幾個壯漢與她對練,他們幾個人打她一個,武管不害死夜潼不肯罷休。
有壓力就有動力,在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之下,夜潼進步特別快,不過身上免不了又添新傷。夜潼不怕變得更醜,她把所有的傷疤當做自己前進路上的印記,激勵自己更加努力。
當然,一心想報答紅鸞父親知遇之恩的武管,始終把夜潼當做眼中釘,他絕不會輕易饒了她,一直在利用手中這點權(quán)力,想方設(shè)法折磨夜潼。
按規(guī)定,夜潼還需要五天一次,繼續(xù)到學堂去聽課。她爲了避免見到溫流年那個妖孽,託武管到學堂給她請一個長期的病假。
武管痛快地答應了,紅鸞有把柄在夜潼手中,現(xiàn)在非常不願意見到她,這下她主動請假,正合紅鸞的意。
溫流年的書童一職虛位以待,正想在學堂上抓住她,當然不肯批準她的請假。夜潼不管,反正請假條已經(jīng)交過去了。
這天上文科,當溫流年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著一襲緋色薄煙衫,妖魅十足地出現(xiàn)在課堂上時。所有的女人不約而同發(fā)出了驚呼,雷鳴般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偌大的廳裡飛著無數(shù)顆粉紅色的桃心。
溫流年粲然一笑,猶如夏夜忽而盛開的繁花,剎那芬芳,剎那迷醉。
女人們像被點穴定住似的,歡呼聲戛然而止,只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連一向沉穩(wěn)的苗素箋都有些失態(tài),更不用說別的女人了。
自從去年驚鴻一瞥,得見溫先生的絕色容顏後,她們就集體害了相思病,總想再睹他的風采。爲此她們每次都來聽課,風雨無阻,卻再也無緣一見,直到今天他才正式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溫流年用十分真誠的語氣說:“前幾天,有個人對我說,不喜歡看我裝神弄鬼,從今天開始,我要恢復真實的容貌。”
女人們好生驚喜,以後就可以經(jīng)常看絕色美男了。她們疑惑,是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熱衷於扮演各種角色的溫先生,丟棄了自己的愛好,此人一定不簡單。
溫流年迷人的目光越過蕓蕓衆(zhòng)生,瞄向那個靠牆的角落,丫頭片子不在!他急切用目光搜遍了整個大廳,沒有她的人影,她果然是逃課了。
他頓覺失望,丫頭片子分明是躲著他呀。
此時夜潼正在練武場的後院裡練習梅花樁,黝黑的木樁立於水中,更增加了難度。
和她同組的三個壯漢暗中得了武管的授意,故意圍過來攻打夜潼。她初學梅花樁,跳躍時本就站不穩(wěn),沒幾個回合,就被他們打落水中了。
夜潼直直掉下去,嗆了兩口水,她爬上來時,衣服全溼透了,貼在身上,顯出了少女玲瓏的曲線。
那三個猥瑣男澀瞇瞇的盯著她看,指指點點,說著低級下流的話。
夜潼趕緊扯下一塊桌布披在身上,目光凜冽,冷厲罵道:“無恥,小心我挖了你們的狗眼。”
猥瑣男們見後院僻靜,賊眼一轉(zhuǎn),打起了夜潼的主意。他們調(diào)戲道:“小娘們,裝什麼清純,就你這醜樣,哥幾個可憐你,纔看你一眼,還遮擋什麼呀。”
其中兩人在前面攻擊夜潼,分散她的注意力,剩下的一個從後面,把她披著的桌布撕了下來。
他們餓狼一般,向夜潼撲了過來。
“住手!”一聲帶著陰寒之氣的厲喝從後面?zhèn)鬟^來。
他們急忙回頭看,只見一個妖魅蝕骨的絕色美男正大步流星趕來。
夜潼心中一凜,是溫流年,他怎麼來了?
剛纔溫流年在學堂心不在焉地講了一會兒課後,就讓學子們自己看書,他跑到練武場來,想把夜潼抓回去,不料竟看到了她被混球欺負的一幕。
溫流年飛快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夜潼包裹起來,他柔聲說:“丫頭,你受驚嚇了。”
這樣的溫和的語氣,像極了封清陽,夜潼有種恍惚感。
溫流年回頭盯著三個猥瑣男,陰鷙地說:“你們?nèi)齻€畜生,是自己把眼睛挖了,還是我動手?”
“小白臉,你誰呀,敢壞老子的好事。”男一橫眉豎目。
“美男,你比這臭娘們強多了,乾脆大爺放了她,你陪大爺玩玩吧。”男二一臉銀笑。
武管一溜煙的跑過來,衝三個人吼:“你們還不快滾!”
他們?nèi)齻€一看武管的眼神,情知不妙,趕緊低頭灰溜溜的往外跑。
溫流年身形移動,擋在了他們前面,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把豆粒,圍著他們?yōu)⒘艘蝗ΑK麄冎挥X得頭暈眼花,豆粒似乎變成了無數(shù)個身穿黃甲的士兵,把他們團團包圍在裡面,明明幾步遠的距離,他們怎麼也邁不出去。
他們在裡面像無頭的蒼蠅亂轉(zhuǎn),你碰我,我碰你,轉(zhuǎn)暈了,也出不來。
夜潼心中大震,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奇門遁甲,沒想到溫流年不僅會發(fā)明東西,還有這等本事。
夜潼仔細觀察,這些豆粒看似雜亂,卻是按照一定規(guī)律排列的。
她前世讀過不少古代兵書,對奇門遁甲雖然算不上研究,卻也知道一些,這豆粒陣和八門金鎖陣有異曲同工之妙。
溫流年見她神情專注地觀察著豆粒陣,他笑問:“丫頭,你也會奇門遁甲嗎?”
“略知一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就是生門。”夜潼指著右上方位說。
溫流年面露喜色:“行啊你,丫頭片子,你知道的真多,我的書童非你莫屬。”
那三塊衰貨聽到夜潼的話,急忙向生門方位走。溫流年用腳把豆粒一碾,位置頓時發(fā)生了變化,仨貨仍舊被困其中。
夜潼凝神觀察,隨之又說出了生門的位置,溫流年繼續(xù)變換方位,夜潼繼續(xù)尋找,不知不覺中,兩人展開了一場陣法的較量。
溫流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眉飛色舞地說:“天啊,我撿到大寶貝了!”
他激動地一把抱起夜潼,在地上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你瘋了,快放開我!”夜潼生氣地喊。
“丫頭,我太高興了,你跟我走。”溫流年抱著她就走,這次好不容易抓住她,可不能放手了。
“你放開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夜潼怒道。
“丫頭,咱不在這裡受氣了,跟我回家,我讓侍女教你武功,等你變得厲害了,把這些混球統(tǒng)統(tǒng)殺光。”溫流年興高采烈地說。
“快放開我,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的鬼屋,我不稀罕。”夜潼惱火。
溫流年哄著她:“你先去住兩天,我們交流一下奇門遁甲,到時候你實在不願意留在那裡,我肯定放你回來。”
“一天都不行。”夜潼掏出匕首,“你再不放手,我就殺了你。”
“別忘了我剛纔幫了你,人要懂得報恩。”他略帶幽怨地說。
趁機要挾,果然並非誠心幫我。夜潼挑眉道:“那我就還你這個人情,你再不放手,我就割腕自殺,是你逼死我的。”
溫流年興奮的眼神頓時黯淡了,她寧願自殺,也不肯跟我走,她就這麼討厭我嗎?
他失落地把夜潼放在地上,轉(zhuǎn)念道:“丫頭片子,你不願意當我的書童,那當我的朋友好嗎?”
朋友,豈是隨便就能認的,她有清陽足矣,夜潼搖頭拒絕。
“那當我貴賓好嗎,我什麼都依著你。”溫流年態(tài)度十分誠懇。
“溫先生,你到底有完沒完,我並不想和你有任何關(guān)係,也請你不要耽誤我習武。”夜潼不耐地說。
她跳上梅花樁,繼續(xù)去練習,她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溫流年終於被這個女人挫敗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魅力不可抵擋,可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奏效。
當紅鸞、水靈這些女人得知溫先生不給她們上課,主動跑去找夜潼時,她們心裡嫉妒死了,小賤人到底耍了什麼手段,讓溫先生都圍著她轉(zhuǎn)。
那仨貨在豆粒陣中,不吃不喝被困了兩天,差點成了乾魚,他們哭天喊地,吵得夜潼好不心煩。在武管的求情下,夜潼又拖了一天,直到仨貨餓得半死時,才把他們放了。
仨貨剛出來,就被教主的人遣送到冤魂谷去了,估計這次剩下的半條命也得沒了。
步驚鴻也不免生夜潼的氣,這傻女人寧願獨自面對兇險,也不願聽從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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