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潼驚訝不已:太神奇了,原來步驚鴻的烈焰掌還可以療傷,活血化瘀。
說起來,這寒冰烈焰掌真厲害,既可以殺人,又可以做雪糕和電磁療,我要是學會了,肯定能大賺一筆。
步驚鴻用香湯洗了手,走回來,見夜潼還在發呆。
他在她眼前揮揮手說:“想什麼呢,女人,是不是被我的神功震倒了?今天要不是本尊幫你療傷,你的腳肯定廢了,你打算怎麼感謝本尊?”
“我能怎麼謝你,財和色我都沒有,你從我這裡撈不到什麼好處。”夜潼好整以暇地說。
“那本尊豈不虧大了。”步驚鴻用失望的語氣說。
夜潼沒空跟他磨嘴皮子,她腦中亮光一閃,對付這種有潔癖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靠近他,把他嚇走。
她突然嗲聲嗲氣地說:“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爲報,公子若是不嫌棄,小女子願意以身相許。”
步驚鴻臉色頓變,驚愕道:“女人,你要不要臉,這種話都能說出口,你真的無可救藥了。”
“臉長得這麼醜,不要也罷,公子是嫌棄奴家嗎?”夜潼悲慼戚地說著,身體前傾,裝作要投入他懷抱的樣子。
步驚鴻一臉嫌棄的急忙往後退,看到夜潼眸底的狡黠,知道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他生氣地說:“臭女人,你敢耍本尊。”
“奴家不敢,深夜寂寞,山中寒冷,公子可否到牀上給奴家暖暖被窩,來嘛。”夜潼向步驚鴻揮著帕子,挑逗性地招呼他。
這女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一點不學好,這樣子像極了萬花樓中的那些髒女人。步驚鴻頓時頭大了,罵了一句:“噁心死了。”
他氣呼呼地從窗口飛出去了,夜潼在屋裡拍手慶幸,終於把這尊瘟神給嚇跑了。
她剛高興了一會兒,突然從窗口飛進來一個東西,準確地落到了牀上。
步驚鴻尚帶怒氣的聲音傳來:“裡面裝著魔靈丹。”
“我不要。”夜潼不假思索地把瓶子從窗口扔了出去。
“你個不知好歹的傻女人。”步驚鴻氣呼呼的說著,像一陣風似的,從窗口倏忽飛了進來。
“我纔不屑要魔醫那個奸老頭的東西。”白天清陽求魔醫給她治腳,他不肯治,夜潼可還記恨著呢。
“雖然本尊剛纔給你療傷了,但還需要魔靈丹進行鞏固,標本兼治,纔不會留下後遺癥。你裝什麼清高,趕緊吃下去。”步驚鴻沒好氣地訓斥了一通,把瓷瓶扔給她。
夜潼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隨手扔到了牀裡面,就是不肯服用魔醫的藥。
“你存心要惹本尊生氣是吧,你必須服用,否則本尊饒不了你。”步驚鴻氣呼呼地說。
他去而復返,夜潼本來就生氣,聽他如此霸道的話,她更加惱怒:“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我服不服藥,跟你有什麼關係。”
“本尊剛纔辛苦給你療傷,你以爲不用耗損元氣嗎,讓你服藥你不聽,非得浪費本尊的精力。”步驚鴻數落道。
“那是你自願的,非我求你。”夜潼最討厭被別人強迫。
好心當成驢肝肺,步驚鴻的火氣騰就竄上來了,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女人。他大步邁到牀邊,手掌一揮,牀裡面的瓷瓶飛到了他手中。他倒出裡面的魔靈丹,吼道:“拿著!”
他兇悍的樣子激起了夜潼的逆反心理,她把頭扭到一邊,身子往後縮到了裡面的牀角,背對著他。
還從來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步驚鴻氣得抓狂,想躲,看你能躲到哪裡去。
他把腳上的靴子甩下來,轉身坐到了牀上,粗魯地把她的身子扳過來,捏著她的臉頰,硬是把魔靈丹塞到了她嘴裡。
夜潼氣得滿臉通紅,“噗”一下子把魔靈丹吐了出來,她的速度極快,魔靈丹尚未在口中融化。
該死的女人,存心和本尊作對!步驚鴻怒不可遏,一把掐住了夜潼的脖子,真想把這個惹他生氣的女人掐死。
夜潼驟然擡起腳,踢向他的胸口,步驚鴻把她的腿捏住,另一隻掐著她脖子的手,力道加大了幾分。
夜潼頓覺呼吸困難,她努力掙扎,另一隻腳跟著踢了出去,踢向他的下巴,同時雙手左右揮舞,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步驚鴻本想嚇唬嚇唬她,她卻完全拼了命的反抗,就像垂死掙扎的小獸,黑眸中充滿了熾熱的怒氣和殺氣,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就憑這點功夫,也想殺了本尊,你太弱了。”步驚鴻譏諷。
他乾脆跨坐在她身上,壓著她不停亂踢的雙腿,他雙手把她的胳膊按在腦袋兩側,讓她向投降似的舉著手。
一股恥辱感頓時涌上夜潼的心頭,她破口大罵:“你個殺千刀的惡魔,放開老孃,讓老孃向你屈服,你休想,老孃生前打不過你,死後變成厲鬼也饒不了你。”
這世上還沒人敢罵他,步驚鴻幽藍的眸中頓時染上了一層陰森的魔氣,猛然擡起了右手,掌心泛著紅光,向夜潼的天靈蓋拍下去。
夜潼知道自己躲不過,在臨死前殺不了他,也要傷了他。她手腕一翻,頓時握住了藏在袖子裡的雁翎匕首,用盡全力,向他心口刺下去。
一個念頭驀地傳入步驚鴻的腦海,他左手掌風一揮,夜潼覺得虎口痛得像撕裂了似的,雁翎向上斜飛,刺入了屋頂的竹子中。只聽得一聲“霹靂啪啦”的脆響,周圍的竹子也被強勁的力道波及,碎裂了好幾根。
與此同時,步驚鴻拍向夜潼天靈蓋的掌風向前一擡,偏離了她的腦袋,重重擊向了牀頭的桌子。“哐噹噹”一陣響,結實的檀木桌子四分五裂,上面的油燈也熄滅了。
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死裡逃生,夜潼的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步驚鴻氣得喘著粗氣,要不是有件事情他必須弄清楚,剛纔他已經一掌拍死她了。他陰鷙的聲音貫入夜潼耳中:“女人,你混入魔教的真實目的,就是刺殺本尊嗎?”
“對!我就是要殺了你。”夜潼氣沖沖地說,她正在氣頭上也不否認,隨口而出。
“就憑你,等下輩子吧。”步驚鴻咬牙切齒地說。
“只怪我現在武功不濟,要不然定將你碎屍萬段。”夜潼毫不示弱地說。
“你是什麼人,誰派來的?”步驚鴻冷厲地審問。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有本事你殺了我,那你永遠也別想知道了。”夜潼用威脅的語氣說。
“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派你來的人也是個跳樑小醜。”步驚鴻鄙視道。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武功,只要假以時日,我一定要你好看。”夜潼的黑眸中充滿了狂傲,熠熠生輝。
“口氣不小,那本尊就拭目以待。”步驚鴻突然俯身,在她的耳邊說一字一頓地說,“女人,希望你不要讓本尊失望。”
他的聲音低醇魔魅,帶著嗜血的陰森,溫熱的帶著酒味的氣息撲到她臉上,如同暗夜的吸血惡魔,要噬咬她的脖頸。她不禁縮了縮脖子,汗毛根根倒豎起來。
感覺到她的緊張,步驚鴻脣角勾起一抹譏笑。
夜潼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痛快的放過她,她心裡暗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被壓麻了,他還跨坐在她身上,黑暗中,這個姿勢有多麼愛美。她急忙說:“你下去。”
剛纔兩人打鬥中沒覺得什麼,現在看到這個姿勢,步驚鴻才覺不妥,自己竟然和這個臭女人如此緊密地接觸了,得趕緊回去洗澡。
“女人,本尊日後再收拾你。”步驚鴻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話,從窗口飛掠而出,轉瞬消失了。
夜潼捶著被壓麻的雙腿,懷疑剛纔死裡逃生這一幕,是自己做的一個惡夢。可是碎裂的桌子和已經消腫的腳腕,卻告訴她一切是真的,那個惡魔確實來過。
聽惡魔的語氣,是要給她時間習武,這就好,只要自己的心願能達成,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到時候殺不了他,就逃出去。
第二天清晨,夜潼早早起牀了,她急著去前院學武。
她下來走了走,右腳已經不痛了,走路也沒有什麼妨礙,基本恢復正常了。她趕緊梳洗完,做了點飯,給雷麒麟的馬槽裡添上足夠的草料,她就趕緊從後山向前院走去。
走了好長一段路,纔到達前院的練武場,夜潼找到負責管理小弟子的武管,說今天自己要跟他們一起學武。
武管不陰不陽地笑了笑,讓她去找負責管理內務的內管,他會給她安排。
夜潼疑惑地問:“我是來學武的,找你就對了,爲什麼讓我去找內管?”
“這是魔教的規矩,休要多問,你去了便知。”武管冷漠地不肯告訴她原因。
練武場中的幾個小弟子搖頭暗笑,夜潼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她找到內管說明原因,內管是個白白胖胖的老頭兒,早晨就抱著個酒葫蘆在喝酒。
他瞇著小眼,打著酒嗝說:“你就是教主帶回來的那個丫頭片子?”
夜潼對這個酒鬼沒有什麼好印象,冷聲問:“我不明白武管爲什麼讓我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