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潼欣喜不已,果然有他這個高明的師父,她可以少做很多無用功,大大節(jié)約時間。
夜潼過目不忘,把心法口訣牢牢記在了腦中,現(xiàn)在就差實際的練習(xí)了。雖然理論記住了,但能否練成還是未知數(shù)。
她本想立刻開始,身體卻不配合了,她連著打了兩個哈欠。
步驚鴻見她睏乏,體貼地說:“葉子,快休息吧,清晨起牀後精神飽滿再練習(xí),會更好。”
夜潼看了看漏壺,方知已經(jīng)三更天了,她趕緊說:“原來這麼晚了,師父你快回去吧,估計新娘子等急了。”
“她應(yīng)該早就睡了,我此時再過去反而不合適,今晚我就留在你這裡,早上可以指導(dǎo)你練習(xí)心法。”步驚鴻壓根就沒打算回新房,他只想和夜潼在一起。
夜潼不假思索地拒絕:“這可不行,你現(xiàn)在是有婦之夫,在我這裡成何體統(tǒng),若被你娘子知道了,還不得把醋罈子砸我身上。”
“我在這裡沒人會知道,好葉子,讓我留下吧。”步驚鴻大模大樣的靠在椅子背上,慵懶而高貴,一雙邪魅的眸子裡藍(lán)色的波光粼粼,眼神微微上挑,端得是勾魂攝魄。
夜潼頓時被驚豔了一把,丫的,這傢伙竟對我使美男計,差點讓本姑娘淪陷了。她咬牙道:“那也不行,我們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應(yīng)該避嫌。”
原本以爲(wèi)他是個gay,可以對他不設(shè)防,現(xiàn)在得知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就得提防他了。
步驚鴻略帶醋意:“那你怎麼能和溫流年晚上共處一室?”
夜潼答得理所當(dāng)然:“他和你不一樣,他是我的閨蜜。”
步驚鴻也理直氣壯地說:“我還是你師父呢,剛纔教你練功我累了,懶得挪地方,就在這裡睡了。難道你忍心把我利用完,就趕我走嗎?”
夜潼轉(zhuǎn)念一想,他有美嬌娘,哪會稀罕我這個醜女,人長醜了,也是有好處的。她擺擺手:“好了,隨便你啦,只要你不怕被我吃了就行。”
步驚鴻風(fēng)趣地說:“歡迎品嚐,味道鮮美,那我躺牀上了啊。”
夜潼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都說這惡魔男人高冷,我看他就是個賴皮,世人的眼睛都被他的外表矇蔽了。夜潼沒好氣地說:“你睡軟榻上,離我遠(yuǎn)點,小心我的柳葉飛刀。”
步驚鴻故作不屑地說:“我對你這棵小豆芽不感興趣,剛纔你差點脫光了,我都沒把你怎麼著吧。”
“別貧嘴了,困死我了,快睡吧。”夜潼打著哈欠說。
夜潼躺在牀上,很快睡著了。
步驚鴻卻心亂如麻,看著自己心愛女人安靜的睡容,他多麼想和她同牀共枕,抱著她入睡啊。
聽著夜潼均勻的呼吸聲,感受著她對他的信任,他覺得自己不該有這種想法。
步驚鴻這幾天哪曾好好休息,後來實在太困了,就睡著了。
清晨,兩人幾乎同時醒了,夜潼睜開眼,就坐牀上開始練習(xí)心法。
步驚鴻從軟榻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他高大的身體窩在軟榻上實在有些不舒服。他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女人,笑道:“真是隻勤奮的小鳥。”
“笨鳥先飛嘛。”夜潼嘟囔道。
“你果然是隻小笨鳥,還是個小傻瓜,以後不許隨便留別的男人在屋裡睡覺,也就是我,換了別人,你就危險了。”步驚鴻覺得有必要提醒她,要提高防範(fàn)意識。
“我這種小豆芽誰稀罕呀,不好吃。”夜潼引用他昨天的話。
“說得也對,得養(yǎng)胖一點纔好吃。”步驚鴻類似自言自語。
夜潼懶得理他,只顧投入到練習(xí)中,步驚鴻指導(dǎo)她練了一會兒,幫她找到了入門的技巧,才離開了。
步驚鴻出去後,敏銳的覺察到廣宇殿內(nèi)外又增加了十幾個暗衛(wèi),他目光驟寒,冰藍(lán)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厲光。
這些暗衛(wèi)定然是老皇帝派來監(jiān)視他的,老皇帝雖然讓溫流年回來勸說他,但仍對他不放心。哼,他到時候想走,誰也攔不住,再多的暗衛(wèi)都不管用。
晚上,步驚鴻又留在了夜潼的房中,指導(dǎo)她練功。
南宮傲雪久等不到步驚鴻過去,這已經(jīng)是成親後的第三個晚上了,頭一晚他喝醉了有情可原,第二晚他以受傷需要調(diào)養(yǎng)爲(wèi)由,宿在了書房中,她忍住沒有去打擾。
今晚她實在沉不住氣了,端著人蔘湯去書房看他。
他只在書房門口露了一面,說要練功調(diào)養(yǎng)身體,就冷冰冰地把南宮傲雪打發(fā)了。
南宮傲雪看到他果真在書房中,心裡多少踏實了些,暗道:反正已經(jīng)和他成親,以後天長日久,相信時間長了,他會接受我的。如今他有傷在身,有理由拒絕我,若把他逼急了反而對我生厭,不如先給他一段時間考慮。
她安靜回去了,不知道書房中的人根本不是步驚鴻,而是天誅易容的,真正的步驚鴻在夜潼的房間裡。
在步驚鴻的悉心指導(dǎo)下,再加上夜潼超出常人的領(lǐng)悟力,以及她這幾日廢寢忘食的刻苦訓(xùn)練,在第三天的下午,她果然不負(fù)所望,順利練成了《玉女真經(jīng)》第一層全部的心法。
晚上步驚鴻過來時,欣慰地誇獎了夜潼一番,讓她把心法和《夜叉漫畫》中的招式糅合爲(wèi)一體,果然招招凌厲,威力十足。
夜潼揮拳在牆上試驗了一下,牆上被捅了一個窟窿,她驚喜極了。
步驚鴻讓夜潼明天做好準(zhǔn)備,出發(fā)回東旭國,夜潼知道明天少不了會有一場惡戰(zhàn),今晚必須養(yǎng)足了精神。步驚鴻又睡在了她房間的軟榻上,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步驚鴻來到新房時,南宮傲雪剛洗漱完,這幾天晚上她睡不好,面色憔悴,臉上撲了厚厚一層粉底。
商枝和幾個小侍女見駙馬過來,趕緊識趣的退了出去。
南宮傲雪心中激動,急忙站起來上前迎接步驚鴻,她身體一個趔趄,突然撲到步驚鴻身上了。
成親幾日了,終於投入了自己夫君的懷抱,南宮傲雪心花怒放,見步驚鴻沒有推開她,她更加喜悅。
溫香軟玉抱滿懷,步驚鴻凝神體會,卻沒有半點心跳的感覺,不像抱著夜潼那樣心神搖曳,難以自控。
他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夜潼了,只有愛才能讓人的身和心都產(chǎn)生震撼。
他猛地推開南宮傲雪,眸子中染上了一層冷意,他不喜歡別的女人觸碰,也聞不得她身上刺鼻的脂粉味。
南宮傲雪後退了幾步,突然從美好的遐想中回過神來,她凝了凝神,解釋道:“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幾日染了風(fēng)寒,身體虛弱,剛纔不小心撲到了你身上。”
步驚鴻眸中的冷意更甚,他聞到屋子裡有藥味,剛纔近身時,悄悄隔著她的衣袖已經(jīng)試探了她的脈息,她身體很健康,根本沒染風(fēng)寒,分明是欺騙他。
他一向討厭弄虛作假的人,當(dāng)初以爲(wèi)南宮傲雪個性爽直,卻原來也是個虛僞之人。是呀,皇宮裡骯髒的土地上怎麼能開出潔白的花呢,她嫁給他本是帶著目的性和功利性的,說什麼看了他的畫像,對他一見鍾情,不過是打著感情的幌子騙人罷了。
如此一想,步驚鴻對她更加厭惡。他冷冷開口:“七公主,本王有話和你說。”
“夫君請講。”南宮傲雪溫順地說。
步驚鴻毫不留情地說:“不要叫我夫君,我們並無夫妻之實。今天我決定回東旭國,你可以選擇留下來。”
南宮傲雪擡起頭,訝然問道:“你什麼意思,要拋下我嗎?”
“你父皇母后很希望你留下,而我必須要回東旭國,這場交易的婚姻到此結(jié)束吧,我們在一起本就是個錯誤,也不會有幸福,趁著現(xiàn)在早些了斷,也不耽誤你的青春。”步驚鴻冷銳地說。
南宮傲雪臉色頓時慘白:“我們已經(jīng)拜堂成親了……”
步驚鴻截斷她的話:“前天和你拜堂的是我的侍衛(wèi)天誅,他易容成了我的樣子,實際上我和你並沒有拜堂。”
南宮傲雪大驚,聲音變得尖銳:“什麼,你,你胡說,我不相信,那天分明就是你。”
步驚鴻不緊不慢地說:“你仔細(xì)回憶一下,當(dāng)日和你拜堂時,那個人的氣息是什麼樣子的,你是習(xí)武之人,應(yīng)該能感覺到差別。”
南宮傲雪皺眉細(xì)想,相比之下,拜堂時那人的氣息略顯沉濁,而步驚鴻的氣息輕靈,果然不同。她傷心質(zhì)問:“你不喜歡我也就罷了,你竟然連一個拜堂的儀式都不肯給我!”
“我的拜堂儀式只能給我心愛的女人。”步驚鴻眸底清幽的碎光一閃。
南宮傲雪聲音顫抖:“我把整顆心都給了你,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對我,當(dāng)初是你答應(yīng)要娶我的。”
步驚鴻目光悠遠(yuǎn):“當(dāng)初我們都錯了,你挾持魔醫(yī)威脅於我,我本不是情願來這裡的,這是你的錯。我錯在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不該答應(yīng)娶你。我們不能繼續(xù)錯下去了,現(xiàn)在亡羊補牢還不晚,我們尚無夫妻之實,你還是清白之身,我們解除婚姻,對你影響不大。正好趁著這個機(jī)會,你以不捨得離開父母爲(wèi)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南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