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並不豐盛,但還是獲得一些喜歡料理的李麗的好評,他半開玩笑的對林立的妻子說道:“改天我也找你學點料理,這也就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艾薇爾聞此有點詫異,她目不轉睛的望著這位銀河唯一的女性高官,如果放眼整個宇宙歷史,也許自己面前這位美人兒沒準是歷史上唯一的女性將軍將軍或者元帥,種種跡象表明,一旦林立登上帝位,一定會大肆封賞功臣,李麗無疑會進階爲元帥。
甚至私下裡也有這樣的語言,這將是整個人類宇宙史中唯一的女性元帥,而她可以作爲一個成功的範本讓後世的女性遙望。
“怎麼了,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見艾薇兒的表情有點詫異李麗笑問道。
“不是.......!”艾薇兒聞此急忙搖了搖頭否定道:“其實我覺得像您這個出色又美貌的女子,實在不適合廚臺上這些小手藝,你的藝術舞臺應該在宇宙中馳聘。”
李麗聞此妖異的眼睛閃出奇異的光芒,她看了看自己的好友然後笑道:“你真幸福,有如此美麗的妻子,實在不適合幹軍人這個行業。”
林立聞此並不言語,事實上他明白自己好友的這點言語多半是有感而發,但是眼光高,又有陰影的她並沒有學會對待感情,事實上林立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對待感情。
他和艾薇兒一起生活完全是一種本能和本性的愛慕,或者說兩情相悅,總之是他們都以看見彼此快樂而快樂的人。
一段時間林立因爲擁有這樣的家庭而被部下們羨慕,他們發誓一定要找一個司令官夫人一樣美貌善良的女子結婚。
甚至有些單身的軍官聞此專門打聽這位元帥還有沒有妻妹之類的話題,不過這類話題還沒開始,就被司令官轟走。
不過與幸福的事情相對的就是不幸福的事情,這個時候與銀河帝國的帝都熒惑之星之間相隔有數千光年之遠的行星金三角方面,自治領主巴爾切赫此時正在聽取副官魯伯特的報告。
“夏德伯爵與索利上校已經從太陽宮當中成功“救出”幼帝,並且終於逃出帝國軍憲兵隊的搜索,此時正藏身在一艘由帝國飛往金三角的偷渡專用艙內,正朝著這個方向行駛,預定在二週內抵達。”
自治領主聞此並不言語,事實上他並關心這個時間的發展情況,他有足夠的理由讓這件事情進行,他現在關心的是自己這位副官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魯伯特見此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準備好讓夏德伯爵及跟隨他的亡命者乘上金三角預先爲他們安排的船艦,不過在他們進入和自由行星同盟領域接界的宇宙點上,向同盟發訊請求給予流亡庇護時候。我們會把這個消息被公諸於全宇宙,這個時候,除了一小部分人之外,只怕全人類都將爲之震驚。”
聽完報告的時候,巴爾切赫用一隻手託著他那厚實的下巴說道:“那位黑髮的公爵,他在皇帝被挾持之後,自己並不見得會立刻登上王位,可能還是會暫時立個傀儡登基吧!”
“我也是這麼認爲。他如果要當上皇帝的話,大概會是在消滅了自由行星同盟,或者至少是給予它致命的一擊之後吧!目前帝國在內政方面已經日益充實,接下來他所希望的應該是軍事上的重大成功吧!”
“確實應該如此。不過,姑且不論那位公爵的意圖如何,對我們而言,至少到目前爲止還算順利,看來梅爾克也做的不錯。”
“關於這件事,根據我所獲得的情報,在某些方面,梅爾克事務官也有著不盡成功之處。”巴爾切赫聞此稍微地瞇起眼晴,斜睨著這位年輕的副官,也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可是,那位公爵並未採取任何手段來阻止挾持皇帝這項行動,這不就應該是梅爾克對帝國宰相的交涉有著相當程度的效果嗎?”
“就表面上來看,的確是如此,不過事實上卻是梅爾克事務官故意將客觀與主觀條件加以改變,刻意製造出對自己較爲有利的報告。”
“你的意思是說被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是梅爾克?”
“恐怕是的。”
雖然並不算是很明顯的惡意中傷,魯伯特·在傳達對梅爾德克不利的情報時,並未感到任何猶豫。
以互爲競爭者的角度看來,對於這個將來有可能擋在他前面的男子,理所當然應該要用盡所有可能的方法,以便使他由舞臺的中央消失。
至於梅爾克這一方,也是毫無疑問地把他視爲新興的競爭者,正用心地策劃著如何對付他。魯伯特自然不會甘於保持紳士的風範,而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與凌雲公爵召見前時顯得自信滿滿的梅爾克不同,回到事務官辦公室之後梅爾克,據說卻是非常地無精打采如喪家之犬。
令人很容易便可以想像到他與那位公爵之間的交涉結果必然是與其原先的預期相違背。
其原因應該在於低估了與公爵的交涉談判能力,因爲事實上,在現在這個階段根本就沒有必要和公爵進行談判。
他原先的用意或許是爲了讓挾持皇帝的行動更爲容易進行,同時誇示金三角的實力,以便爲自己製造有利的立場吧!不過結果卻是判斷錯誤,不但整件事的時機沒抓對,而且又大過於賣弄小把戲了。
比較好的作法應該是在皇帝到達金三角的時候,再通知公爵有關皇帝的所在,然後由金三角出面和他交涉。
而梅爾克卻妄想對方從頭到尾都依照他所希望的方式,讓對方來配合自己的安排行事,這是一個不能忽視的過失。
不過,要是梅爾克果真逼於情勢,而將金三角迴廊的通行權承諾給銀河帝國的元帥的話,那麼以魯伯特的立場來講,也不能只是一味地把它視爲競爭對手的過失而暗自竊喜。
雖然說爲了確保對方相信金三角的誠意,讓凌雲公爵握有軍事上的霸權,遲早是應該要將金三角迴廊的通行權讓出來,但是在時機上面不但要慎重地選擇,而且還得讓對方付出相對的代價,沒有必要提早促銷或廉價叫賣。
魯伯特的想法是,只有當帝國元帥凌雲公爵在艾倫伯爾迴廊遭受到重大的挫折之後,“費沙迴廊通行權”這個餌才能充分的達到誘惑效果。
如果要賣人情以強化我方立場的話,最好的時機莫過於是在對方陷於窘境時纔對之伸出救援的手。
相反地,如果是在對方一帆風順之時,卻刻意地要賣弄人情與之親近的話,是沒有道理會受到歡迎的。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如果只是冷笑地不加理會的話倒還好。但如果相反地還被人看穿企圖的話,那麼不就等於爲將來種下禍根了嗎?
不過這些繁瑣的想法魯伯特並沒有打算說明的意思,他只是簡要的說道:“梅爾克事務官的失策如果只是限於他個人的話就無所謂,不過要是與金三角整體的利益相關聯的話,那麼可能就會有大問題產生了。特別對手是那位公爵的時候,將來的發展不禁使人擔心。”
“眼前還不能夠判斷是否真有失策之處,總之先不要輕舉妄動,因爲皇帝本身也根本還未到金三角。”
“不過……”魯伯特還想要提出反對的意見,但是卻打住了。如果被看出他正對競爭者的失策心中暗自歡喜的話,對他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反正遲早都會知道梅爾克是否真有失策之處,眼前沒有必要多加強調。況且-魯伯特在內心偷偷竊笑,如果梅爾克事務官真有失策之處而連累自治領主魯賓斯基下臺的話,這無異是魯伯特所期待的。
因爲如果金三角迴廊果真讓渡給帝國軍的話,無疑地必定會導致信仰金三角之自主與中立地位的多數市民的驚愕及憤怒。
到那個時候,“金三角的黑狐”要如何善後呢?借用帝國軍的武力加以鎮壓嗎?還是依靠地球教的信仰使人民冷靜呢?或者是憑著他本身的聲望和政略來使之平息?
不管如何,這樣的舉動將使得金三角幾個世紀以來的歷史產生地殼變動般的動搖,而造成絕大的副作用,這是可以肯定的。整件事情的演變看來會愈來愈有趣。
金三角人獨立頑固的狀態從氾濫的海盜中可以看出,他們允許海盜的存在,他在行星治理上從沒有讓任何勢力登上陸地。
由自治領主府退出之後,魯伯特前往拜訪距離首都約半天行程遠的亡命貴族夏德伯爵。
“上帝庇佑!到底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正義存在的!我們終於把皇帝從那個陰險的篡位者首宗救出來了。”
魯伯特極力忍住笑意附和了一番後,夏德交代身旁的執事,命其準備八二年份的白酒以示慶祝。
魯伯特對此表示由衷的謝意,並且一再叮咐在自由行星同盟承諾允許皇帝亡命至同盟內之前,務必使這件事保持極度的機密。
亡命貴族連連點頭表示認可之後,兩人轉入其他話題。“我已倉促地擬定了將來流亡政府閣僚人員的名單。由於只是應急之用,所以還有許多不甚完備之處。”
“這真是辦事神速啊!”
雖然說是應急之用,想必這名亡命貴族打從知道了拯救幼帝的計劃之後,便已開始構思這個以他自己爲首的政權了吧!儘管缺乏實質內容,但是隻要組織能建立起來,便希望能立於頂點的願望,是所有從事政治活動的人都必然會有的。
“如果可以的話,是否能讓我端詳一下那份名單呢?伯爵。”
明知對方是希望能展示一下,魯伯特故意上當似地問道。夏德伯爵由於受到白酒的刺激,臉色顯得有些興奮地說道:“嗯,本來是打算在政府成立的時候再對外公佈的,不過以後可能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倚仗金三角的支持,或許先讓您知道正統的帝國政府陣容會比較好。”
“當然,我金三角全體都希望能給予閣下全面性的支持。在政略上,雖然有些地方不得不對凌雲公爵採取敷衍的態度,但事實上是陽奉陰違,我等真正的好意,永遠是對著以閣下您爲代表的帝國正統政府的,這一點請您明白。”
魯伯特恭謹地接過上頭印有“銀河帝國正統政府閣僚名簿”等字樣的冊子,視線快速地掃視著被列入名單的姓名。
國務尚書夏德伯爵軍務尚書梅蘭茨一級*內務尚書拉魯夫男爵財務尚書謝拉子爵司法尚書赫得子爵內閣書記官長卡爾男爵
當魯伯特將臉由名簿當中擡起來的時候,故意作出諂媚的表情面對著情緒頗爲昂揚的貴族說道:“在這些人選上面,想必您一定是費了不少苦心吧!”
“這也是我份內之事,亡命者的數量雖然多,但我們要找出其中對陛下誠心效忠,而且具有相當的能力者。這些人,不但要值得信賴,而且一旦被選上,應該會對這樣的信賴有所迴應。”
“有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閣下身爲國務尚書來主導整個內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爲什麼您不正式用帝國宰相這個稱號呢?”
夏德伯爵對於這祥的吹捧,雖然顯得有些高興,但是看來又有些苦惱。“這一點,當然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總覺得有些過於狂妄自大。如果要稱爲帝國宰相,希望能等到尊奉陛下回到帝都之後。”
如果這真是他的本意,那麼似乎是有什麼奇妙因素,讓他有所顧慮,魯伯特心裡想著。“明知道是有所逾越,不過還是要向您稟告。請務必要正式使用帝國宰相的頭銜。只有這樣,纔能有資格對凌雲公爵,甚至全宇宙發表帝國正統政府的宣言,不是嗎?”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
夏德口齒模糊地說道。而魯伯特則突然間明白了。大概伯爵是害怕如此一來,目前尚留在帝國內部的門閥貴族恐怕會受到過度的刺激,爲了自保,轉而加入凌雲公爵的陣營。
伯爵或許是想避免這種情形的發生吧。“關於這一點容日後再作討論吧。這一回對救出陛下有功的索利上校,您打算給予什麼樣的獎勵呢?”
“我當然不會忘記。索利上校目前先給予中將的軍銜,同時打算讓他輔佐梅蘭茨一級*。再怎麼說,他們都是曾在同樣的戰場上與那個金髮小子作戰的同伴。”
魯伯特再次確認這個被草擬爲軍務尚書人選的姓名。梅蘭茨是去年銀河帝國內戰中貴族聯合軍的總司令官。
擁有四十年以上的軍歷,並以堅實的用兵手法著稱。他目前正在同盟一方,以“客座將官”的稱號,在艾倫伯爾要塞上擔任司令官阿泰爾的顧問,姑且先不論其本人的意願和性格如何,看來好像是命中註定了他要和凌雲公爵敵對似的。
如果他早半個世紀出生的話,或許可以作爲帝國當中忠誠且出色的軍人而終其一生吧!
“梅蘭茨*被指派爲軍務尚書,這一點以能力的觀點看來,是無庸置疑的。但是其本人的意願,還有同盟方面的意向如何呢?”
“他個人的意願應該不成問題,至於同盟方面,只要能夠承認流亡政權,就應該會滿足我們這個要求吧!”
“應該是的,不過,軍務尚書所管轄的軍隊又該如何組織起來呢?”
在這樣的時刻,提出這樣的問題是毫無用處的,而且也不是魯伯特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所提出的。由這個問題所呈現出來的,不是魯伯特的理性,而是感情用事。
對於夏德這種典型的企圖利用冠冕堂皇的名義來掩飾與其個人能力不相稱之野心的惡劣貴族-魯伯特內心所真正認爲的-他性格中苛薄毒辣的部分在這樣一句無意的問話中被暴露了出來,這或許就是魯伯特的不足之處吧。
而且在魯伯特眼中,這位伯爵是一個善於僞裝的人,雖然被稱爲一個二流詩人,但最近這位二流詩人骨子中的野心已經崛起,不過對於這點恐怕他自己也不知情,雖然他堅信自己是正義的。
當然這些的偶和魯伯特無關,事實上如果換作是他所憎惡,並且無時無刻想要凌駕於其上的親生父親巴爾切赫的話,大概他會把這個問題留在心裡吧!
敏感地察覺到魯伯特的問題當中,充滿了無意識之嘲弄的,並不是提出問題的人,而是被問的一方。
夏德伯爵自覺到體內奔騰的熱血正急速地冷卻,但也很聰明的沒有把這個變化表現在臉上。
“除了召募亡命者,加以訓練組織之外別無它法。問題就在於經費……”
“如果是經費的話則無需掛心。只要您說出所需要的數額,我們會爲您準備的。”
“那麼就太感謝了。”
魯伯特並沒有說是“沒有代價”,而且對於收據說明、或者是經費使用的監察等等也都隻字不提。
這些都只要在“帝國正統政府”對於費沙的負債到達一個巨大的額度之後,再去喚醒他們的注意就可以了。
因爲首先,即使身爲這個正統政府的生身父母之一的魯伯特想要讓這個正統政府可以保住其能夠清償債務的命脈,但事實上這個命脈並不存在。
由於這個政府僅爲極少數人所期望,徒具虛名而已。如果將它喻爲生在黑暗當中的私生子,恐怕也只是將自己的不幸反映在別人的眼中,最後步上預期的死亡命運吧!
當然,如果這個私生子本身具有強韌的生命力和進取心的話則又另當別論-比如說,像是魯伯特。不
過,對銀河帝國正統政府而言,這個希望就非常渺茫了。
對魯伯特來說,還有很多必須要做的事情,這些事情可以分爲公開的與非公開的,如今對於年輕而同時又具有優越智力的他來說,最爲貴重的東面恐怕就是時間了!
他在請示過夏德伯爵,複印了一份流亡政權閣僚的名單之後,就向伯爵告辭了。此時的屋外,黑夜已完全驅走了白晝的餘輝,夜裡的寒氣已經開始夾雜在乾燥的空氣裡面。
自治領主府方面只要明天早上過去報到就可以了,他打算要在某個地方渡過這短暫的夜晚。
魯伯特出生於宇宙歷八八八年,現年二十六歲,比凌雲大兩歲比阿泰爾小四歲,不過這位吉利年份出生的孩子命運並沒有年份那麼幸運。
魯是母姓,他的母親是點綴費沙自治領主巴爾切赫人生的衆多情人之一,或許,應該說還算不上是其中一個吧!
巴爾切赫並不是一個正統的美男子,甚至可以說是長相奇特的人,但是對女性卻有著磁石般的吸引力,後代的傳記作家恐怕得花好大的力氣才能確認這一點。
在對外公開的場合中,巴爾切赫是沒有子裔的,不管是男是女。但是自己卻是確確實實地存在著不是嗎?
魯伯特嘲諷地翹起嘴角。名義上是金三角自治領主實質爲地球的代理人、欺騙了全體金三角市民的父親根本就是人類的垃圾,而自己正是那人渣的排泄物。這不就應該稱爲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魯伯特所來到的地方,是位於市區內的宏偉宅邸。在地上車裡打開車窗,右手按在門柱的前面,掌紋經確認之後,那扇青銅雕刻的門扉寂靜無聲地開了。
這座宅邸的主人是一個女人,對外有著許多的頭銜。不但是珠寶店與夜總會的老闆,而且是好幾艘貨船的船東。
過去曾經是歌手,也曾經是舞女、女演員。但是這些頭銜並不具有什麼了不得的意義。身爲巴爾切赫的親密情人之一這樣的身份,當然是不會被明白地記錄在名人錄當中,不過這纔是她對政治家或大商人都有著絕大影響力的泉源。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巴爾切赫的腳步已經走遠了,稱之爲“過去情人”或許來得更爲貼切也說不定。
達斯琪麗在八年前還是一個年僅十九歲的夜總會歌手的時候,尚未成爲自治領主的巴爾切赫對她一見鍾情。
巴爾切赫爲她熱力奔放的躍動舞步所著迷,而且非常欣賞她喉音豐潤的歌聲,此外,據說還深深爲她的聰明伶俐所打動。
她是一個有著紅褐色頭髮的美女,不過因爲在姿色上遠勝於她的美女不計其數,所以許多人並未提到這一點。
在大廳迎接訪客的女主人,用她那好像歌唱一般昂揚的語調高聲說道:“今天晚上要在這兒過夜吧!魯伯特。”
“我可沒有那個能力代替我父親喔!”
“就不要再說這些蠢話了,不過這些牢騷也蠻襯你的……要來點酒嗎?”
“嗯,先給我酒吧。趁著腦筋還清醒的時候,有件事情要先拜託你。”
當達斯琪麗把裝有深紅色威士忌的酒瓶和冰塊拿到沙龍來的時候,這位年紀較小的年輕人用著性急的語調說道。
“說吧,是什麼事呢?”
“有一個叫做德古斯的地球教主教。”
“我知道他,臉色青白的怪異……”
“我想要抓住他的弱點。”
“想要拉攏他成爲自己人嗎?”女方問道。
“不,要讓他成爲我的手下。”
那極爲不遜的表情和語調,或許正是他用以自我鼓舞的憑藉也說不定。雖然他所要面對的戰爭並非是微不起眼的規模,但是他並不希望有與自己對等的同盟者,他所想要的只是單方面地要爲他犧牲的人。
“那個人看起來好像是禁慾主義的化身,就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裝的話,那麼便有充分的機會可以抓住他的把柄。即使真的是禁慾主義者,只要花一些時間和手段,也應該可以讓他改變吧!”
“必須要花的另外還有一樣東面哦,費用啊。如果吝惜出錢而期望要有好結果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這你不用擔心,必要的部分我會出。”
這等於是將對夏德伯爵說過的話又重述一次。“副官的薪水有那麼高嗎?啊!對了對了!你說過還有各種額外的收入。不過不管怎麼樣,那些什麼地球教還有亡命貴族們等等,現在這個時候可真熱鬧呢!”
“好比百鬼夜行、羣魔亂舞。在這個國家裡面,不管任何時候,都不過是一些人在利用另外一些人。而我是絕不會被他人利用的。”
看起來頗爲端正的魯伯特那年輕的臉龐上,一時之間,竟然好像有瘴氣漂浮在上頭似的泛起陰沉的笑意。
他把深紅色的酒倒進空的酒杯當中,沒有加水也沒有加冰就一口倒進喉嚨裡。他所享受的並不是酒的香味,而是那股灼熱的刺激,整個胃部和食道都彷彿要燃燒起來的充實感覺。
最後站著的人一定是我!魯伯特如是地想著。只不過,不管是什麼人,不也都是這樣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