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確實吃驚不小,也由衷的佩服胖子的細緻。
不知道是否是剛纔我所處的光線原因,致使我漏掉了很多本該觀察到的細節。
與此同時,身邊的胖子也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別的軍隊出門打仗,那都是旌旗招展彩旗飄揚,帥字旗就得好幾面,就算這陣仗兒趕超不了我們偉大的人民軍隊,那也得向紅小衛們看齊吧?結果呢,張家根本不打旗子?”胖子說道。
“你再看看這兵器,但凡是軍隊,那都是身背大刀、手擎盾牌、各種方天畫戟的,怎麼這張家人出門作戰手裡拿的都是繩子和鉤子,身後背的都是鏟子?”,胖子頓了一頓。
“你再看看對面兒這隻隊伍,也挺邪行的”,胖子說著向右移了幾步,繼續說道。
“這隊伍就更不正常了,這帶頭大哥這身段兒長得跟奧尼爾似的,卻穿得像個朝鮮大娘們兒一樣的開襠褲,你再看看他身後這些兵,沒一個人樣子,都是骷髏大糉子,這麼多蹊蹺,你居然就沒看見?”,胖子以一種炫耀的語氣對我說道。
我一邊詳細的看著,一邊聽著胖子的嘮叨和數落,而自己的內心卻早已由最早的驚訝轉變成了現在的興奮。
也許連胖子都沒有注意到,那張家將軍模樣的人的身側,除了那位軍師外,還有一個軍曹,而這軍曹手中所拿的東西,既不是鏟子,也不是撓鉤,而正是那位鎧甲將軍在第五幅壁刻中所拿的那副紋理地圖!
直至現在,面對著這匪夷所思的第七幅壁刻,我終於可以肯定,之前我們所有對這一系列壁刻的推測都是正確的,因爲這第七幅壁刻,仍然在延續著之前壁刻的故事和邏輯,而並非是在彰顯眼前張家將軍的功績。
這第七幅壁刻所彰顯的,並非是古戰場間的兩軍對壘,而只是一副借題隱喻的畫面,這哪裡是刀兵相見,其實根本就是在形容張家組團下地倒鬥,面對無數糉子而不退縮的精神,而對面那手帶爍爍放光指環,身穿典型的古朝鮮“高句麗”式武士鎧甲的領頭人,難道便是在朝鮮史上最爲出名的帝王“高句麗王”?
看到這裡,我已經能夠斷定,這一些列的壁刻都是連貫的,是副連環畫,張家祖先一定是希望通過這一系列的壁刻,來告知張家的後人、特別是張家的起靈後人一件事,或者一條線索,用來達成某種“目的”或者某個“任務”。
這些發現,足以令我興奮一時,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聚精會神,似乎自己已經融入了張家的博大精深。
張家祖先的智慧和血脈,早已在我的眼前完完整整、一絲不落的展現出來。
假如,我們能將這些壁刻拍照並且拓印下來,我相信,這些拓本和照片絕對可以入列故宮博物院用於展示,展示這一脈相承的張家的“豐功偉績”,即便,我只看到了第七幅。
現在,無論小哥的祖先到底起源於張良的戰國,還是皇帝時期便已成型,總歸,這絲絲入扣的故事,早已牽動的我迫不及待的走向第八幅壁刻,無論下面將會描寫些什麼,我都要看個完整,探個究竟。
“走,第八幅”,我向右擠了擠胖子,眼睛卻始終不曾離開那引人入勝的壁刻。
而令我意外的是,胖子並沒有打算離開第七幅的樣子,而是呆呆的站在那裡。
“怎麼了?這第七幅還有什麼發現嗎?”,我很不解的向胖子問道。
“天真,別她媽出聲,也別張望,你看看右面牆上的影子”,胖子突然用一種極小的聲音向我說道,但聲音雖小,我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漫漫緊張。
我剛剛那種興奮,突然被胖子這種神經刀一樣的聲音斬殺的無影無蹤,不用想,光聽他這語氣便能知道,又出事了。
我急忙探頭隔著胖子看向右面的牆上,許是之前太過於聚精會神所以沒有發現,而現在一看之下,頓時嚇得我頭皮發麻。
之間右面的牆上,兩道巨大的原型黑影,包裹了整個牆面,而黑影一直斜斜的延續,覆蓋著我們的身體,通向這第七層的入口,我不知道這黑影的原型會是什麼,但僅憑這影子的體積和形態拉看,便知那絕非善類。
一驚之下我早已忘記了胖子的囑咐,腦袋不自然的轉向了我的左側、第七層的入口處。
而與此同時,一道光亮在我的頭頂劃過。
原來胖子機警的將手中的冷焰火扔向了樓梯處,同時,他一個翻身滾回我們剛剛抽菸的地方,撿起地上的槍,拉拴上膛的聲音立刻便傳入了我的耳朵,而那已經點燃了許久的焰火,卻在落地的一瞬間,熄滅了。
強光的消失,頓時使我的眼睛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眼盲。
打開槍栓的聲音傳來的一瞬間,我的心都快揪到了嗓子眼兒,真不知道在這種密閉空間裡的一聲槍響,會否立刻震穿我的耳膜。
而胖子的槍聲卻始終沒有響起,不知道他是否與我一樣,在這短暫的幾秒裡,也已經變成了一個瞎子。
槍聲沒響,對面卻噗通噗通的連著兩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撲到了地上。
“別開槍,我們是人,快幫我們解決了身後這堆傢伙,必有重謝”。與此同時,令我意外的是,一段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似曾相識。
細聽下,這聲音有些發顫,說話的人可能受了不輕的傷,伴隨著他們身下噝噝的聲音,我知道他們在匍匐前進,向我們靠了過來。
這聲音的確很熟悉,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
“別動,管她媽你們是什麼東西,停在那裡,再往前一寸,老子就立刻讓你們萬朵桃花開”。胖子舉著槍向對面吼著。
此時,我的眼盲也已恢復,接著昏暗的壁燈光線,我發現,在不遠處的樓梯入口處,兩個很怪異的人趴在那裡。
說他們怪異,是因爲他們的穿著。
他們身穿包裹得緊緊的橙色防化服,腦袋上頂著巨大的氧氣頭盔,身背後一人揹著倆大氧氣罐子,很是滑稽,就像是兩個登月宇航員一樣,難道是神舟七號選錯了著陸點?跑這來了?
而其中略高一些的那個人,防化服由肋部已經破裂,周邊的顏色已經血紅,顯然已經掛了彩。而兩人的頭盔也已經很明顯的變形深凹進去,掛彩那人的頭盔甚至已經破裂的看到了裡面的白色絲狀物,而他身後的氧氣瓶,不知道爲什麼,也已憋進去一大塊,可能是遭到了什麼東西的撞擊。
看來,他們這一路走到這裡,也是艱險異常。
“是北京的胖哥哥嗎?我是秀秀,快來幫幫我和解家哥哥”,二人中的另外一個人突然開口,卻是一副女嗓。
這聲音一出,我們兩人都是一震,因爲這聲音再熟悉不過,自然是被我扔在杭州的霍秀秀,而剛剛那男聲,細聽之下,赫然便是那已分開一年的黑眼鏡。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胖子卻已經提著槍竄了出去,嘴裡大喊著:“快把那防化服脫了,點著扔出去,防化服根本擋不住那些鬼東西,快脫,別把它們帶進來”。
我也趕忙跑過去,近距離一看之下,眼前的光景令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