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感覺,胖子說的應該沒錯,我也認爲那人就是劉邦,畢竟斬蛇起義這事兒除了遠古非洲外,全天下就這麼一回,應該沒錯。
可那第四幅畫,到底是要告訴我們什麼?
如果斷定那高個男人是劉邦,那這第三幅和第四幅壁刻之間便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個內容衝突。
當年楚懷王對天下揚言:“先入咸陽者爲王”,用來挑撥那親如兄弟的劉邦和項羽,結果他成功了,劉邦放棄原計劃,調頭輕騎直殺咸陽,並且不費一兵一卒的與當時秦室子嬰承諾了三個條件:“一是不殺百姓、二是傷人重罰,三是偷盜從重”,也就是說,劉邦不會放火殺人啊。
只有後入咸陽的項羽一時氣憤,才放火燒了阿房宮誅殺一干秦人。
可這第三和第四幅壁刻,明顯說的是同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我的疑問扔給了胖子,果然,他沒有讓我失望,某種意義上,他的肚子裡裝的並不完全是大腸和啤酒,還是有一些知識的。
胖子的闡述頗有些邏輯感和理論依據。
他的意思是劉邦當年明知道楚懷王是個傀儡,說出來“先入咸陽即稱王”的話多數是不算的,而劉邦也深知自己那點兵力即便是先佔了咸陽,也根本無法抵擋項羽的鐵騎,那他還爲什麼不要命的進了咸陽?
胖子估計,進咸陽,稱秦王只是目的之一,似乎劉邦另外還有個目的。
那就是爲了在咸陽帝國城內尋找他在第四幅壁刻中手上拿著的這個東西。
不錯,他拿到了,可拿是拿了,怎麼才能讓這件事情不露風聲從而保住這勝利果實呢?於是劉邦放火燒了事發的宮殿、誅殺宮娥宦官,毀屍滅跡。
什麼約法三章,什麼秋毫不犯,都是浮雲,在那個年代,人民的根本利益永遠低於權貴最終利益。
而那被燒的宮殿既然能跑出宮娥才女,那必然便不是秦世用來議事的咸陽宮,而且看規模,也不會是阿房宮,那時候的阿房宮還沒有完全修好,保不齊那就是個普通的皇室寢宮。
而且,據胖子所說,阿房宮其實也沒有被燒。
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們偉大祖國的考古隊伍曾經考察過阿房宮遺址,卻發現建築底座下並沒有炭燒痕跡,而相反,秦宮的咸陽宮遺址卻挖掘出了大量炭灰質凝結石塊。
這說明,沒準兒當年劉邦燒了宮殿,卻栽贓給項羽也說不定,畢竟,漢書那也是大漢朝寫的東西,總不能給自己的主子臉上抹黑吧?於是,他們便把這個黑鍋扔給了項羽。
胖子說的頭頭是道,口若懸河,一時驚爲天人。
“那看似忠良的俊朗小男人是誰?”,趁著胖子清醒,我立即將話題引入了重點。
“天真啊,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胖子轉頭看向了我。
“不用看就知道,這俊朗小哥就是壁刻的主人公啊,那就是咱張家的人,而且劉邦那時候身邊的謀士就一個張良,這壁畫上的人除了他還會有誰?”胖子頓了一頓。
“對了,我差點忘了,書上說張良可是曾經刺殺過秦始皇的,結果沒成功,如果按著第二幅壁刻來看的話,丫那趟不是去刺殺,那根本就是奔著偷東西去的,當然不會刺殺成功了。盜竊犯和殺人犯那是兩碼事!,張良是個聰明人”,胖子意猶未盡的樣子。
“還有,有句古話知道嗎?‘西羽東倫’,知道什麼意思嗎?‘西羽東綸’的意思比較單一,也是漢代出現的兩大謀臣的顯著特徵,西漢最牛逼的就數張良,那是頭纏羽巾,而東漢的孔明就不一樣了,他是頭繞綸巾的,他們倆都是牛逼人物,也很相似,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端可看人鬼,側可判極兇,厲害大了。”
“別總以爲胖爺每天就知道下地取貨、上牀找娘呢吧?跟你說,胖爺的這個肚子裡頭那可都是特麼精華!”,胖子越說越激動,不停地拍著他那大四尺的肚子,很是搞笑。
我轉過頭來,面向壁刻,昏暗的光線下,壁刻若隱若現,不再那麼清晰,但這不重要,因爲現在的我,只是需要回憶,回憶剛剛看到的一幕幕。
我不敢再聽胖子的“分析”,雖然頭頭是道,但以他那天馬行空、山腹跑火車的性子,真不能讓他的思想在我的意識裡先入爲主,那樣,我可能會得到一個不真實的結局。
我仔細的回憶第五幅壁畫的點點滴滴,回憶那位首座長者。
假如他是張良,那麼,三百多歲的年紀,的確堪稱仙人,至少是個地仙。
可張家老祖宗們爲什麼要把這些用壁刻形式記錄下來呢?難道真的是爲了向後人顯擺?顯擺張家自古就有多麼牛逼?
不,如果我也有這麼一個家族,修了個如此浩瀚的陵墓,而進來的人卻每一代只有寥寥幾人,那麼,我一定不會讓這些塵封舊事再現人間,以免讓後人們好逸惡勞,活在祖宗的光環裡,我最多會留下個祖訓什麼的,用來警示後人。
那麼,我相信,這壁刻一定並不是單一的爲了敘述,一定有什麼我們並沒有發現的內容隱藏在裡面。
那位長者,也就是我們所懷疑的張良,在第五幅壁刻中的位置及其顯貴,並且似乎在對衆人面授機宜。
我也的確聽說,漢初三傑的張良在自己事業最巔峰的時候卻激流勇退;都說他是公元前250年生人,可他的出生年月就像他的死一樣,是個謎,二叔逼我讀《史記》的時候我曾經看過,書上寫他死於公元前186年,《漢書》寫185年,《四庫全書》寫168年,反正,沒一個正史文獻能說明白這位張大仙到底是哪年隕落的,甚至,連它的墓葬,都不曾有個準確的音訊。
到了後來,更有書提到,到了東漢,還有一個牧童曾經見過張良,身懸於空,目可透物。
只是,這些野史傳說並不能信而已。
但正史還有著一個讓人大惑不解的地方,那就是張良的後人,這就深了。
無論是東漢曾雄霸一方的張魯、蜀國名將張翼,都是他的嫡親後人,也就是他的孫子曾孫各種孫,都留著他的血。
這些人在當時已經名噪一方,但相比之下,其嫡親後人中還有位更大的主兒,那就是造個木頭鳥都能飛上幾里路,弄八隻銅龍就能測地震的東漢天文學的頂尖人物張衡。
那個年代像張衡這樣的人,被稱爲天文學家,可不像現在的磚家一樣不頂用,張衡在他所處的年代對天文的造詣以及一系列創舉發明,那可不是一個普通人用正常的腦子就能搞定的。
如果普通人用正常的思維創造不出這些,但如果張衡的手上有著張良的親傳呢?
對了,第五幅圖的三人中間,擺弄星圖的那個人?,難道便是張衡?
如果這麼說,那最右邊的道人,豈不就是張良的嫡親子孫,那個一手創造一方宗教、道教的始祖、史稱張天師的“張道陵”了?
我的天,這張良一脈、也就是眼前的這一枝張家到底是從哪一輩兒開始被人打了什麼雞血了?怎麼出了這麼一批驚天地泣鬼神的Ge名力量?
據說,這張姓的由來,便及其令人血脈噴張,張姓的老祖宗相傳是黃帝的第五個兒子“揮”,天生神力,手上雙指存有異秉,用其雙指可擔巨力,他發明了弓矢,可用臂力和指力拉開強弓,被黃帝稱爲弧主,後被賜姓了張。
沒準兒,這張家的神話級老祖宗還真是把那牛逼的手指頭傳了下來。
張家自西漢張良開始,便在張良這一直系血脈中一代接著一代的人才輩出、盛星枚舉,我絕不相信這是因爲張家自古的血統好,絕不是。
我是一個典型的無神論者,任何僞常規、無法解釋的事情,我都會認爲是錯誤的機理。
所以,我猜測,張良張家這祖祖輩輩,一定在藉助著什麼外力!
也有相傳張良曾經得書《太公兵法》,有鬼神莫測之機,可佈置奇門遁甲、召喚地府陰曹、諸多怪禽隨之徵戰廝殺,這讓我隱隱約約的想起了我所聽說的魯殤王故事,難道他們其實同出一轍?
想得有點亂。一旁的胖子正無所事事的向我吐著菸圈兒,薰得我直迷糊,更加的理不清自己的思路。
我在大腦中儘可能的撇掉那些附加神話色彩的傳說,儘量以正史來分析這一切,但我仍然繞不過一個大坎兒,那就是張良怎會與張衡和張道陵坐在一起?這可是關公戰秦瓊一樣的故事,時間跨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