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的話回想起來又不對,與我們之前的經歷是矛盾的衝突的,便立刻說道:“不可能,你在騙我,如果你們沒有上過第四層,那棺材裡的刀和古環是怎麼被你們取出來的?”。
說到這裡,心裡罵道,孃的,差點著了你的道兒,我立刻就有種被愚弄的感覺,好在自己懸崖勒馬。我對他如此推心置腹實因他可憐,卻沒想到他到現在仍然只是在騙我,雖然我並不知道他騙我的目的。
“什麼第四層?什麼刀?古環?你是在說什麼?,你冷靜一下,我沒有騙你,那隊伍這一干人等除了我之外,當時都死在了那裡…….”。塌肩膀見我激動,趕忙說道。
“可第四層的棺材裡被人開館取物的事情你又怎麼解釋?那老輩張起靈的屍體被開館晾屍,刀和古環也不見蹤影你又怎麼解釋?,你編…你繼續編,我看你能編出個什麼花兒來!想騙我,實話告訴你,這些年來,老子是被騙大的!”,我怒瞪著他說道,雙手有些顫抖,邁開步子就向胖子的方向走去。
“你等等,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假如我們真的上到過第四層對前三層的事物瞭如指掌,我還何必打斷你、讓你詳細說一下你所經歷的前三層也就是你所說的鐵俑和頂棚內容呢?你等等…等一下……這麼說…”,塌肩膀的聲音變得更加尖聲,顯然有些急迫的說道,說道這裡,聲音卻又似欲言又止般的愕然而止。
我被他在身後如此一說,突然心中蒙上了一層霧水,是啊,以他的年紀和閱歷,如果他存心糊弄我,又何必打斷我又讓我詳細說明呢?大可順著我讓我說下去直至說到他最關心的頂樓。
突然,一種令人血脈噴張的想法涌了上來,難道……難道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進過樓?
我轉身望向他,居然發現他的臉上似乎擺出了一副及其吃驚的模樣,隨後嘴裡輕輕的蹦出了一句話……
“難道,當時他們陳情派的人……也尾隨著我們跟來了……?”塌肩膀說道。
當他再次提起陳情派三個字時,我那刨根問底的心思早已涌到了嗓子眼兒,到底什麼是陳情派,我是真想就此一探究竟。
可理智立刻打消了我的念頭,按照他以前的說法,三叔的身份應該就在這所謂的陳情派裡,而假如我現在直接追問這陳情派到底是什麼,反而會把話題偏離主線。
可由他的語氣不難看出,他非常的震驚,人也隨之倒退了一步,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身體也隨之晃了數晃。
低沉了半刻,眼前的塌肩膀居然呵呵呵的乾笑了幾聲,那笑聲很無奈,邊苦笑邊擡起頭來對著天搖頭的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爺,咱們都錯了,原來咱們不是那黃雀,咱們這些冤魂其實只是螳螂,被人戲弄了,被人利用了啊,真黃雀一直都躲在咱們身後啊爺,咱們冤啊…….”,說著,身形居然抽泣起來,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委屈。
我安靜的站在原地目睹著眼前的這一切,也許是塌肩膀那尖刺嗓音的緣故,他的聲音很淒厲,我的心中也是一陣無奈,雖然我對他的經歷和過往一無所知,但看的出來,幾十年前一定上演過一初“利用與反利用、偵查與被偵查”的好戲,這臺戲裡人人都是頗有關聯的主角,每方都存心機,目的都是巧妙的利用對方甚至隨時可以以犧牲對方爲代價而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塌肩膀嘴裡的那位“爺”自然也就是塌肩膀這一方主角們的領袖,沒準兒也已經葬身古樓,甚至到死都沒看清這背後的故事。
這一切,雖然沒有徹身經歷,但只要想想,都感到萬分淒涼。
更何況眼前這位剛明大勢的戲裡主角之一呢?
過了片刻,他似乎冷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前方,目光十分渙散,再沒有半分聲音,似乎時間對他來說已經凝結,甚至生命也已走到了盡頭。
我試圖安慰他,卻怎麼也想不出該如何開口,對他來說,一切的言語都無法令他活過來。
“你還想不想知道樓裡面的樣子了?”,我打破了僵局,也許只有這些,會令他感興趣,會令他立刻重新回到現實裡一五一十的向我闡述幾十年前的一切、那一切我所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