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裡空蕩蕩的,任由塌肩膀?qū)ε肿诱f著什麼……
我居然殺了人?一想這問題,我的心裡就哆嗦個不停,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敢確定這一點(diǎn)……
胖子顯得仍然很激動,哆哆嗦嗦的在那具死屍身上搜索著什麼。
沒過一會,胖子手裡便多出一包香菸,嘴裡還唸叨著:“哥們兒,可別怪我拿你這死人東西啊,這東西您嘞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犯不著爲(wèi)這一盒煙跟我這平民百姓過不去您說是吧?阿彌陀佛聖母瑪利亞,胖爺我也不白拿你的,待會給你丫挖一坑兒,也算補(bǔ)償了”。
他隨即點(diǎn)著了一顆,隨後便由他那抖如篩糠的手傳到了我這哆裡哆嗦的手裡……
這藏?zé)熀軉埽珟卓谙氯ィ膽B(tài)也跟著平靜了不少,真搞不懂這些藏人,幾乎全部的藏人都有著信仰,卻爲(wèi)什麼還會有這種形色之物。
我看向胖子,卻發(fā)現(xiàn)他也一直在盯著我。
如今的胖子,與其說是衣不遮體,還不如說就是一絲不掛,除了那件已支離破碎、標(biāo)誌性的大褲衩外,渾身上下什麼都沒有。
他的臉很憔悴,卻不失他自己獨(dú)有的笑臉,原本很短的頭髮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略有變長,而且渾身污泥,頭髮早已搟氈,嘴脣也裂的夠嗆。
“天真,殺個人至於的嘛?你可千萬別裝得像胖爺我這良民一樣啊,以前在鬥裡那麼折騰也沒見你這麼犯縗呀,今兒這是怎麼了”,胖子捂著肚子用一嘴地道的北京口音說道。
我一聽,心裡就想樂,你胖子要是良民……你要是良民我就是處女!我心裡邊琢磨,邊挪著屁股坐在了胖子的身邊。
“就是這些人綁了你把你折騰成這樣?”,我對胖子問道,雖然我早已有了肯定的答案,但還是問了出來。
“他們也佩!胖爺我只是到他們那小住了個把月,教他們一些咱們漢人的風(fēng)土人情,既然跑咱中原來了,咱就得盡個地主之誼不是?不過話說回來,這鬼東西身手真不賴,剛纔要不是他伸腿踢飛了我瞄著你的槍,你早去向馬克思彙報(bào)工作了,還好我當(dāng)時判斷的沒錯,你們是一頭兒的”;
胖子頓了頓又道:“對了,天真,怎麼就你自己?那丫頭呢?跑了?誒呦我cao,胖爺就知道這天下的女人除了付錢的,就沒一個靠得住的,咯屁朝樑大海棠,咱倆拼死拿出來的東西,合著讓那小妮子她孃的來了個捲包會呀?”。
說完,胖子便做頓足捶胸狀。
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不遠(yuǎn)處仍在那面名垂一線的秀秀,便“騰”的站了起來向著秀秀的方向走去,隨即對胖子調(diào)侃道:“放心,你那小情人兒,趕都趕不走,鐵了心要跟著我救你出來,跟你回帝都拜堂成親呢”。
“你們快幫忙,時間不多了,再遲些她就毀了”,一個額外的聲音對我們說道。
此時的塌肩膀早已沒入了黑暗裡,雜草生不時響起,聽得出來,他在非常迅捷的尋找著那種救命草,焦急的情緒隨著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
“怎麼著了?出什麼事了?”,胖子聽到這,一手拄著地面,立刻轉(zhuǎn)頭對我問道。
“秀秀出了點(diǎn)狀況,她人在那,現(xiàn)在昏過去了,他說還有救”,我努了努嘴,事宜這塌肩膀,同時用手指了指秀秀所在的方向。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肥碩的人影由我身邊緩緩的經(jīng)過,靜靜的走向了秀秀,他是胖子,但卻與我平時見到的那個胖子有所不同,似乎忽然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我確定不好哪裡不同。
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立刻踏入草叢尋找起了我的目標(biāo)。
沒過多久,當(dāng)塌肩膀拎著一捆雜草與我一同出現(xiàn)在秀秀所在的位置時,卻看到胖子安靜的盤腿坐在秀秀身邊,盯著秀秀,似乎在發(fā)呆。
就在我們剛剛要放下手中的細(xì)草時,忽然,胖子一臉冷峻的轉(zhuǎn)頭指了指塌肩膀,並對他一字一句的問道:“這是蠱種,你,有什麼辦法?,要用什麼條件交換?”。
我猛然間明白了爲(wèi)什麼我會感覺到胖子的變化。
此時的胖子,根本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遊戲人間吊兒郎當(dāng)?shù)乃氖椿榇簖g青年,而瞬間變成了一個冷靜決絕的男人。
也是在那一瞬間,我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絲悶油瓶的影子。
這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胖子,他現(xiàn)在的這份氣場,我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