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藤條!
我猛的一拍腦門兒,藤條!,這她孃的不就是老天爺給我們預備好的繩子嗎?
更何況,這東西在眼下的森林裡多得是,無論你想要多粗的,多細的,多長的,只要你有耐心,隨處可取,而且輕盈可用,根本不費什麼力氣。
我忘記我是如何由樹上翻下來的,更確切的說可能我是直接掉下來的,但至少現在我已經站在了秀秀的“藤”牀邊。
“秀秀,起來,帶上手電,咱們準備動身”,我輕輕的對秀秀說道。
藤條上的秀秀似乎始終在等待著我的這句話一般,大眼睛左右的打量著我,隨即一個翻身便靠在了樹邊。
我邊不停的拉拽著地上稍細些的藤脈,同時把我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秀秀,起初的秀秀站在一邊觀摩著我的勞動,當把我的計劃聽到一半時,她便已經立刻加入了綁繩運動。
忽然,一道閃電由天空中劃過,隨後便是另一道、第三道。
身邊也隨之而來的起了些微風。
幾步外的秀秀急忙跑到我的身邊,略帶喜色的對我說:“小三爺,您命真貴,老天爺都不忍心您渴著,送水來了”,儼然一副得救的神色。
我卻眉頭一皺,孃的,這時候下雨,待會一泥濘,這哪是得救?這深山老林裡先不說是不是有山洪,即便是尋路時滑一跤,就夠骨斷筋折的。
我沒有理秀秀,只是敦促著她加快速度。
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能見度非常低,一陣陣的閃電和轟鳴的雷聲拂過,我們也只是得到片刻的光亮。
看著綁在腰間的騰條,我再次叮囑著秀秀,彼此打開手電,沒行進十步便互相照射,對趁著數目的偏離位置來判斷到底在哪裡出了問題。
這樣的鬼天氣倒是意外中帶給了我們一個稍好的好消息,至少鬼影那些人未必會在這樣的天氣下對我們做什麼搜索,可天知道除了鬼影的這支隊伍外,另外的那一波與其對立的人們現在在做些什麼。
我們再次回到白天發現屍體的那個平臺上,天氣使然加之內心焦急,這次我們的行進反而加快了一些步伐,只是,眼睛卻在不停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隱秘事物。
十步、二十、三十,幾十步出來,秀秀在我的身後始終聽聽走走的糾正著我的路線,我自己回頭望望,也是吃驚不小,這條看似筆直、足足能共一輛解放卡車通過的蒿草路上,卻居然與正常的方向偏差出了一米多。
這個林子十足的就是個大圓形!,我心中嘆道。
我始終記得我們的來路是直的,並沒有什麼大的拐彎,也就是說,直到我接觸到左手邊的樹木時,再仔細的搜索其中的蹊蹺,便能找到我們的來路。
不管能不能成功,至少理論上這是成立的,我絕不相信張家諸位仙人有本事能在幾個小時裡在那裡的地上再長出幾株參天古樹。
突然,身後的藤條被猛的收了收,我立刻停下了腳步,回頭向秀秀望去。
她架好雙臂對我比劃著,隨後又用手電左右左右的晃了幾下,隨即便關掉了手電原地不動。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難道她是想告訴我,我們的周圍有人?
想到這裡一陣的雞皮疙瘩便由後背冒了出來。
我匆忙關掉自己的手電立即俯下身子四周觀望,可夜色太黑,除了幾米開外盈盈間飄著的幾隻螢火成外,自己周身根本伸手不見五指。
這時候,身後的秀秀卻再次打開了手電對我晃了晃,晃得我一陣的發暈,看來並不是我之前的判斷,可她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
我舉起手裡的手電看了看右面,空空如也,手電已經看不到右側的樹木。
可再轉向我的左面時,手中的手電卻險些敲在樹幹上,原來,在我只顧直線行進的同時,根本沒有留意自己的方位,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偏離了那條看似筆直的蒿草路,不僅如此,甚至已經貼到了最左側的古樹。
“你在看什麼?”,一個聲音突然由我的身後發了出來。
要不是我隨即想到我身後還有一個秀秀,真會被這種突如其來的異響嚇得驚魂。
“你跑來幹什麼?回去帶繩子,萬一不是這裡,你移了位,不就前功盡棄了?”,我面朝前方並未回頭的說道。
突然,我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因爲,我腰間的藤條明明仍然繃得緊緊的,並未有什麼鬆動和異樣晃動,這代表什麼?這她孃的代表著秀秀根本沒有離開過原來的位置!
一瞬間,我的頭皮上的每一個汗毛孔像炸開來一樣,身體不自然的轉向了身後。
十幾米開外的秀秀仍然靜靜的站在那裡,不停的閃著她的手電,伴隨著我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閉一關的閃動著。
可剛剛那聲音明明就是個女人聲,四周用手電照下來,除了秀秀,根本再沒有第二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急忙向秀秀跑了過去,也許是她看到了什麼,也許,她手電閃動是有著什麼劇烈的信號在向我傳遞。
可令我失望的是,秀秀不僅僅對剛纔的異樣一無所知,她卻在質疑我爲什麼發瘋一樣的跑回來,反而責難起我的舉動會令搜索行動前功盡棄。
沒等她多說話,我便立刻按下了她的身子,伏倒在草叢裡,緊張的聽著四周的一切聲音。
可在我們的周圍,除了微風莎莎的吹打這草叢外,哪還來的半點人生。
我半起著身,天上再次的晃來幾道閃電,急速的用目光掃視了一圈四周,儘量不放過任何的角落,我不敢稱自己是吳大膽,但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會真的有厲鬼纏身,儘管白黑糉子我算的確見了不少。
“你剛纔走到我身邊說話了?”,我用自己最低的聲音對秀秀說道。
“我?”,秀秀一臉狐疑的表情就已經給了我答案,而她那表情瞬間便轉爲了蒼白,隱約中的震驚和驚悚已經席捲了她的內心。
我握了握她的手,儘量給她些鼓勵,隨後對她說道:“你用手電晃我,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只是想叫住你,讓你看看左右的樹木,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走過這裡”,秀秀對我說道。
嗯?這不可能,因爲我們並未離開過那條寬寬的樹道。
可自己站起身來,再借著手電的光亮向四周打量卻發現,眼下我們所在的蒿草道的寬度,根本就已經不是那條平臺路了,這裡樹木間的間隔寬度,至少要比那個平臺的路線寬度窄了一半。
可這裡又不是我們所循環往復的路,因爲那條路經過平臺後要很長一段後纔會變窄,而且變窄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便會變得只能容兩人並排走過。
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們走了出來?就是如此的走了出來?
可我們的前面,卻又面對的是什麼呢?是生門?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