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只說了一個想字，隨即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哎……其實，也並不重要了，組織既然出賣了我們，那麼我們此行的目的的真實性也自然就不真實樂，還何必管那許多呢，只是，我心裡難受，我們是那麼的忠誠，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的情況，真傻，連六叔都在告誡我們別做了別人的槍桿子，他那麼個粗人都能看得明白，可越是我們這些自以爲(wèi)聰明人，卻看不清事情的原本之一二，傻呀，真愚蠢。那個頭銜、那點(diǎn)權(quán)利、多活那麼幾年，就真的那麼重要？就可以出賣那麼多條跟他們生生相惜的生命，就可以出賣自己的親人？如果這些雜碎現(xiàn)在還有命活著，讓他們看看我的現(xiàn)在，多活那幾年有用嗎？與死了有什麼分別？都是老九門，你們……你們真糊塗哇……”空氣中再次響起了沉沉的抽泣聲。

我沒有打斷他的話，但也不想他再說下去，儘管我真的非常希望能由他的話裡直截了當(dāng)?shù)闹牢宜P(guān)心的一切，但，我不想在他如此脆弱的現(xiàn)在再在他的傷口上去刨根問底兒。

但至少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能夠確定眼前這位前人一定也出自老九門，但怎麼就成了張起靈，看來並非他之前所說的什麼海選結(jié)果，一定另有原因。

與此同時，我又回想起當(dāng)年霍老太第一次見到我們時所說的那些有關(guān)權(quán)利、慾望云云，哎，有些人直到死了才明白活著的意義，而那些活著的生命卻猶如死人一般無二。

我沒有再做聲，其實我完全沒有必要去可憐他，很顯然，我自己不也是那個螳螂，在一直被無數(shù)黃雀利用、算計嗎？

“小吳，那裡究竟長什麼樣？”，沉寂了好一陣，塌肩膀打斷了我的沉思。

“嗯…….前輩，既然都在老九門，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我並未回答他的問題，也許，他的身世只要告訴我，就能解開很多謎題。

“稱呼？隨便吧，不過你應(yīng)該先叫我一聲阿姨”，塌肩膀用蠟手捋了捋頭髮後淡淡的說道。

“你是霍玲？”我驚呼道，即是上一輩的女人，又是白天與秀秀非常默契的扯上關(guān)係的女人，又與這件事息息相關(guān)的女人，除了霍玲還能是誰？

聽到我的驚呼聲，眼前的“女人”卻只是微微的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我，淡淡的說道：“呵呵，太久以前的事了，連我自己都淡忘了，組織把我僞裝成張起靈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我的名字，我確實與霍家有著很深的淵源，以後自己去問小秀吧，她應(yīng)該看過我的照片，你三叔……呵呵，那混蛋也一定記得我，我的時間不多了，不想提這些，霍玲……這名字很陌生……”。

她依然沒有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沒有肯定是否是霍玲但也沒有否定，聲音很弱，變得沒那麼尖利，但這聲音仍然無時無刻的提醒著我眼前這個非常人也有常人化的一面，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個女人，她能對三叔口出混蛋，嘿嘿，沒準(zhǔn)兒那老混蛋年輕時真跟這蠟溶有一腿也說不定，只是不知道三叔現(xiàn)在如果看到眼前這幅場景還有沒有那興致了。

“那樓裡面究竟什麼樣？”，她繼續(xù)說道。

“你怎麼了？什麼時間不多了？”我壓著內(nèi)心的好奇順著她剛剛的話追問到。

“呵呵，小吳，你相信永生嗎？”，她似乎鐵了心跟我較勁一樣，從來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我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她見我搖頭，淡淡的苦笑一聲說道：“我是一個可以活很久的人，但我的心卻死了，即便心還活著，在這大山裡，如果受了些傷，也等於判了死刑”，隨即，她居然解開了身前的衣服，一條綁帶伴隨著淡淡的草藥味道顯露出來，隨即，裡面一道半尺多長的大口子赫然裸在了胸前枯木般的皮膚上。

儘管那胸前已被火鹼燒的沒有任何女性特徵，但剛纔在她解衣的瞬間我仍然還是迴避了一下眼神，這很奇怪，性別這東西，知道後反而無法坦然了，儘管眼前這位女性比爺們兒還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