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門兒,我趕忙蹭到胖子身邊,腳下的臺階很窄,而另一邊就是足有20多米深的地宮底部,一不留神掉下去就會骨斷筋折。
恰恰就是這樣的險境,我身前的胖子仍然在扭動著腰肢,我實在搞不清他側著身橫截面和正過身形橫截面到底哪個大。
胖子拿著打火機照著牆上一條麒麟帶上的三排突起,突起部分非常難以發現,不仔細看,只會以爲那是麒麟帶打磨不徹底兒留下的凹凸
“你怎麼找著的?這也太隱蔽了吧?”,我問著胖子。
胖子示意我少廢話,趕緊說密碼。我如數的報上1-13、2-6、3-7的順序,胖子的粗手指頭像焊條一樣便戳了上去,我趕忙把他攔了下來。
“胖子,我覺得我們在外面也按這個順序解密是不是有些唐突啊?你想想,這密碼盤三橫十八縱,牆體內一定有機關牽制,而牆內側的密碼盤與外側的密碼盤一定是相反的,例如你在玻璃一側寫了一個字,在玻璃另一側就一定是反狀字體,這道理一樣,所以,咱們是不是應該1-6,2-13,3-12啊?”,我向胖子投去了諮詢的眼神。
我認爲,張家要想讓這古樓相對永久有效,特別是密碼鎖這種東西,越簡單的結構便越是不易損壞,反之反而由於機理線路過於繁雜,反倒損毀機率高得多。
如果這內外兩個密碼盤共用的是一套密碼芯,那麼內外應該是位置對應纔對。
胖子晃著大腦袋跟我持不同的想法,他認爲張家人不會弄這麼簡單的密碼留給我們這些盜墓初學者。
氣氛一下變得壓抑起來,我們兩個都明白如果密碼錯誤的後果。
“天真,要不,咱們用咱們自己的密碼解鎖?”,說著,胖子由包裡掏出個三本書厚度的棉布包來。
我一看便知道,這貨是在山洞裡把手榴彈做了拆解,拿了裡面的炸藥混合成了一個土製炸藥包……
“祖宗,你要是不想深埋地下三萬英尺,就趕緊打消了這年頭,先不說這樓是特麼木質結構,即便是鋼混的,這麼長時間沒維修過,誰知道抗震幾級?,而且,這縫隙連接的是裡面那根頂樑柱子,萬一炸斷,就全瞎菜了”,我一把按住胖子的手,急忙說道。
“按我的試試吧,你退後,我來戳”,我對胖子說道。
“別說沒用的,胖爺我還沒死呢,用不著小天真你衝鋒陷陣,再者說,你看著屁大個地方,就胖爺這噸位,容得開咱們倆移形換位嗎?”,胖子扭頭沒好氣的說著。
我一想也是,除非一起退回樓底,不然還真難實現我的想法。
“戳?”,胖子扭頭又問了我一遍。
“戳吧,這地方是地宮口,沒有噴霧龍頭雕,應該沒有強鹼,最多就是弩箭、藥水、皮鞭什麼的,總不能密碼一錯,樓就塌吧?”,我說道。
“你退後點,待會冒暗器別胖爺一蹲下,把你拱下面去,那就糟了,你往後退”,胖子說著,前腿弓,後腿繃的擺了一個很奇特的造型。
6、13、12,胖子一頓一頓的終於按完了數字,立刻就趴了下去,我也隨之伏在地上,以防萬一。
過了片刻,毫無反應……
胖子疑惑的看著我,意思是不管用啊。
整尋思間,突然,牆體左側出現了一陣“噝噝”的聲響,是一種氣體釋放的聲音。
我一聽就知道壞了,無論這氣體是什麼,絕不是好東西。
“糟糕,天真,你這是要老夫的命啊,快走”,胖子在上面喊道。
我頓時感覺有些眩暈,看來那種氣體的確有所傷害。
“報復系統啓動了,這地宮不能呆,快想辦法進門,要不咱們就退回墓道”,我向胖子喊著,望眼過去,牆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幾個小孔洞,正在向外緩緩的噴著一種綠舞,而且瀰漫速度很快。
“來不及了!”,胖子說著,手就向包裡抹去,一把就抓出了他那土製炸藥,橫在了縫隙所在的地方,另一隻手的打火機已經隨即點著了引信,根本沒給我阻攔的時間。
“跑”,沒等我反應過來,胖子已經大喊一聲嚯的站起身,向我的方向跑了過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天知道他往那炸藥包裡放了多少黑麪兒。
“嘭~~~~”,一聲大響,響聲不像我們在海底那次炸藥的聲音般直接廢了我們的耳朵,看來威力一般。
即便如此,胖子還是被其產生的氣浪捲了下來,直接拍在了我的身上,我身下就是臺階,他那巨大的身軀在我身上,我頓時感覺到我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一時間動彈不得,險些昏厥。
胖子並沒有受傷,除了我這個肉墊之外,他似乎早有準備的用手撐住了幾節臺階,不然,我早就被壓成了一段一段。
身邊的綠氣越來越濃,已經能看到淡淡的綠光,我立刻屏住呼吸不敢說話,胖子也不做遲疑,以爲我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抓著我的領子架著胳膊,便往5樓剛剛擺放炸藥的位置拖拽著,我沒有聽到他的粗氣,顯然,他也在竭力控制著呼吸。
沒走幾步,胖子就把我掄向前面,大吼一聲“沒死就快進去”,隨即就在背後又推了我一把,我能感覺到身體貼著石壁被塞進了一個縫隙,之後,空間變得寬闊起來,我知道,胖子的“密碼”終於成功了。
胖子隨即也向裡擠來,那條縫隙即便密碼正確,所形成的通道也十分有限。
現在,這炸出來的縫隙更加狹窄,我只看到胖子腦袋兩側的耳朵擠過了縫隙,但肚子、胯和腿都還懸在外面。
“我cao,天真,胖爺我特麼好像卡住了”,胖子說著,仍然在向裡面吃力的蹭著。
“當初誰特麼告訴我,只要腦袋能過的空間,身體也能過來的?cao,胖爺我要瞎,動不了了!”。胖子語氣不忘本色,但誰都能聽得出來,他有點焦急,又有點絕望。
我心想,讓你減肥,讓你學知識,你沒一樣做了的。腦袋能過,身體也就能過,那說的是貓科動物,跟你們豬科八竿子打不著!。
時間不允許我多想,舉起槍托對著石柱就是幾下,其中有一下,手頭沒把握好,隔著胖子的宣肉直接砸在了石柱上,疼的胖子直罵娘。
好在石柱經過了炸藥的洗禮,還有些碎石比較容易脫離,十幾槍托下去,胖子才擠了過來,但臉色已經鐵青,不知道是中了毒還是擠在石縫中間憋的夠嗆。
地上大量的強姦粉塵已經被我們折騰了起來,而縫隙那面的綠氣又隱約的從縫隙裡鑽過來,這就叫左右夾攻啊。
我立刻脫下兔皮大衣,補在了縫隙口,與此同時,立刻感覺到脖子一陣燒痛,疼的我直咧嘴,胖子見狀,馬上將他的大衣橫在了我倆頭上,即便如此,漫天的強鹼粉塵也讓我們無法呼吸。
我指了指那件藏字畫的屋子,胖子立刻會意,兩人一起奔了進去,因爲我們都知道,這裡,安全。
進了屋子後,兩人氣憋得已是極限,特別是胖子,連續受到各種打擊,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一副假死狀的臥在了地上。
我還好,不過眼前的一幕卻讓我覺得還不如現在就暈過去來的痛快。
屍體,滿屋的屍體,伴隨著腐爛、大便、屍臭等等諸多味道,把這間屋子已經毀的不成樣子。
無頭女屍仍然坐在牆角,看著它,我就慎得慌,而其他人,有的乾脆燒化了皮肉,散倒在地板上,有的燒了一半,眼窩深凹,無法接目,甚至有一具屍體舌頭深得老長,顯然是呼吸道被燒化後窒息而死。
一切的一切,都慘不忍睹。
胖子此時也稍微緩了過來,望著這滿屋的情景,愣在了當場,眼睛發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外,我見不得這些,是因爲在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屍體我應該揹負上些許責任。
但對胖子來說,他的思維方式跟我完全不一樣,在他看來,力所能及便是最大能力體現,能救一個是一個,救不了,跟他胖爺絲毫沒關係。
再說,胖子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主,這點場景,不至於像我這樣驚訝的流賥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胖子張口了,他這一張口,立刻我的汗毛就再次豎了起來,一種極度的恐懼瀰漫著整間屋子。
“天真,邪門兒了,你發現沒有,這特麼屋子裡怎麼少了一具屍體?”,胖子略帶緊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