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胖子眉目間也對悶油瓶有些擔(dān)心,急忙問起老海這照片的來歷。
老海見我突然緊張起來,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先彆著急,然後就滔滔不絕起來。
老海說的很亂套,也沒說的太明白,只是說前些天去濟南市局局子裡撈個的小爪子,出來的時候?qū)O女兒眼尖,無意中看到的,告訴他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是我的朋友,就拍了下來,本想聯(lián)繫我看看認(rèn)不認(rèn)識,卻手機怎麼也聯(lián)絡(luò)不上。
於是他就把這事兒忘了個乾淨(jìng),沒過幾天小孫女兒又問起來,他這才通過黑皮的關(guān)係側(cè)面的打聽了一下,聽說這人是個縱火犯,在離英雄山不遠(yuǎn)的大山裡燒了大片的林子,自己也差點被燒死在裡面,好歹沒燒著鄉(xiāng)民,審訊的時候什麼都不說,**說這人有些呆懵,說先拘留審訊,等過幾天省裡的精神醫(yī)生回來才能確診是不是有精神障礙。
老海一想既然是我的朋友,如果能撈就撈出來唄,就私底下走關(guān)係,錢也花了點兒,希望能定個精神障礙呀什麼的,也就放了得了,哪成想,黑皮過幾天傳話回來說這事兒根本不用花錢,省裡的警醫(yī)斷定說這個人是由於巨大的刺激產(chǎn)生精神障礙,還伴隨失憶,需要緊急入院治療,到底是哪家醫(yī)院他也不知道,然後就沒動靜了。
加之那幾天老海頻於應(yīng)付幾個工商稅務(wù)的頭頭腦腦避免對他的鋪子做二次追稅,這事兒也就耽擱了,等到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
於是又託**再託人,這纔打聽到,人確實是住院做恢復(fù)治療去了,可還沒怎麼治呢,就被兩個自稱是他的親屬的人接出院了。
我一聽到這兒,還沒等我詢問,胖子搶先一嗓子喊了出來:“放屁,小哥兒這世上就倆親屬,都坐在你眼巴前兒呢……”,胖子越說越激動,嗓門兒也越來越高。
我見老海眉毛上挑,急忙攔住胖子,畢竟人家老海是好心,但我也理解胖子,我又何嘗不是急的急火攻心?
“海叔,我們都是擔(dān)心朋友,我那被抓住的朋友腦子不好使,經(jīng)常失憶度短路,所以我們倆才這麼擔(dān)心,您別介意,相信您一定有什麼線索吧?”,我按下心中的焦急趕忙道。
老海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哎,朋友,聽你的口音也是北京人吧,咱北京有句老話兒,叫好心當(dāng)成驢肝兒肺,您瞧我這是圖什麼許的???”,作勢起身就要走。
我一把就把老海拽住,身旁的胖子也急了,也顧不得臉面,竄出被窩就摟住了老海的胳膊,張嘴一個海大爺閉嘴一個海大爺?shù)慕兄?,我心裡想:這胖子倒是也豁得出去。
眼瞅著老海自己坐了下來,但卻沒有繼續(xù)說,而是又抄起了地上的菸斗,吧嗒了足足一分鐘,纔等到菸斗又冒上煙來,急的一邊的胖子直作揖。
老海看了看胖子,微微一笑,說道:“你這朋友挺有意思,那我繼續(xù)說了啊~,後來呀,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周折,跑到醫(yī)院檔案室翻出了領(lǐng)人的單子,你們猜怎麼著,上面居然只有一張護照複印件,其他什麼都沒留下,最後我還是求了黑皮的朋友才查到,你們猜怎麼著?居然是一對兒外籍華僑兩口子,男的姓胡,女的,好像姓楊”。
我眼見老海停了下來,急忙問道:“海叔,然後呢?”。
老海被我問的一愣,道:“然後?還有什麼然後?,然後我不就來這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