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緩慢,令人恐懼。
蛇頭的信子先沾上了鮮血,隨即便是它那碩大的便是它的前鄂。
一次、兩次、三次,古蛇的信子一共三次去沾舔黑眼睛的傷口,而古蛇自己,眼睛卻始終死鉤鉤的盯著黑眼鏡和周邊所有的人,原本擴散的瞳孔卻幾分幾分、緩緩的縮小。
我知道,事情可能要糟。
突然,古蛇腦袋兩側的兩顆孔洞猛的擴大,蛇頭連帶著靠前的身子猛地向後彈了出去,停在了離黑眼鏡和胖子一米開外的距離上,作出這個動作,對於這條古蛇來說,居然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速度之快,反應的迅捷,令人乍舌。
跑…..伴隨著黑眼鏡的一聲大吼,胖子像是上了發條一樣一把拉起黑眼鏡便向我的方向竄了過來,那速度,讓我恍然間想起了段譽的凌波微步。
但我並沒有後撤,在我的意識裡,想跑過這條蛇,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現在,唯一能救我們的,可能只有地上的那把槍。
我一個前滾翻便撲向了步槍,可能是受到了胖子的傳染,我能感覺到我的動作也比平時敏捷了一些。
但初來乍到就是初來乍到,新手是要靠無數次的失敗才能成爲老師傅。
秀秀說得對,論起逃命的本事,我肯定是這四個人裡最弱的。
不然,我絕不會一個前滾翻後,擡頭起來卻發現面前的並不是步槍,而是那顆蛇腦袋,更恐怖的是,我甚至能看清,它的下顎仍然在滴淌著黑眼睛的鮮血。
我的耳邊突然回想著三叔經常教育我的一句話:“沒那金剛鑽,別攬這瓷器活兒”。
拿槍您就衝過去拿好不好?非要一個前滾翻幹嗎?這回好了,不知道這冥蛇是不是還能給我一個“後滾翻”的機會,我只是想滾回去,哪怕只是滾回剛纔我站的地方也好啊,孃的,這蛇的嘴可真腥氣。
我的滾翻舉動似乎弄得這條冥蛇也是一愣,呆立在當場,剛剛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蕩然無存,就在剛纔那已露出尖牙的上下顎,現在卻在我的面前緩緩的合了起來。
於是,我們如此般的四目相對,甚至,我都能感覺到那冥蛇不停吐出的信子似乎已經觸碰到了我的鼻尖。
不能這麼耗著,我心裡盤算著,同時,身體緩緩地向後挪動,右手伸向了地上的步槍。
但我的眼睛始終盯著蛇頭,不敢一絲的偏離,雖然心知這一次可能在劫難逃,但人類本能求生**令我不及多想。
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我知道,他們不會就這麼放棄我,現在的他們,一定就在我的不遠處,佩服我的捨生取義。
其實,我想告訴他們,這她媽純粹是個誤會。
就在我手觸碰到槍帶的一瞬間,蛇頭忽然緩緩的移動起來。
看眼前這條冥蛇的這種形態,彷彿又一次回到了剛剛面對黑眼鏡時的那種溫順,似乎剛剛的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的右手終於抄起了步槍,而此時的冥蛇,卻在用他的大腦袋輕輕的蹭著我的左臂和左手,這一次的體會顛覆了我對一切冷血動物的認識,因爲,我的確感受到,它的身體是熱的,不,不應該用熱來形容,而是有點燙,這倒是與古書中記載的冥蛇完全一樣。
不等我思考到底要跟它血戰還是如此放任它的親暱,只見它蛇頭和蛇身緩緩的擺出了一副”S”型,隨即,便輕輕的用蛇身盤旋上了我的左上臂,但我並不恐懼,因爲,它的盤繞沒有用上任何力氣,沒有擠壓我的胳膊,我知道,這不是攻擊先兆。
突然,一陣刀割般的劇痛由手背傳來,由於蛇身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到蛇頭的舉動。
但我知道,這陣劇痛應該是冥蛇咬破了我的手背。
“等什麼呢?開槍,打它的七寸,管他冥不冥蛇,蛇都怕七寸”,身後傳來胖子的聲音。
而此時的我,已經完全被驚嚇的有些發抖,胖子的一聲喝喊反倒驚醒了我。
就在我單手舉槍準備瞄準的時候,冥蛇突然閃電般的鬆開了纏繞,蛇身盤迴了原地,而蛇頭卻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傷口。
我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了兩個孔洞,雖然傷口不深,但已經有幾滴血溢了出來。
現在的冥蛇,似照方抓藥般,再次向前緩緩地移動著蛇頭,並快速的吐著信子,可以看出,它這次的目標正是我那受傷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