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又不能跟我一起去,現(xiàn)在就讓我那倆不省事的哥哥知道我的陣營裡多了你這麼個主兒,顯然對今後的事情只有阻礙沒有幫助?!?,秀秀嘽嘽的說。
“既然他在這裡嘛”,我隨口指了指名字叫解雨辭的黑眼鏡。
“這麼說,你們是打算讓我和黑眼鏡一起進新月坐在一邊,然後秀秀你再帶著人作爲(wèi)另一個勢力,雙方配合隨機應(yīng)變嗎?我怎麼感覺你們對這次拍賣會憂心忡忡的呀?”。我伴隨著疑問的說道。
“京城最近地面兒不太平,有點亂,我說了,幾個坊間做經(jīng)手的老妖怪突然都在坊間露面了,這不尋常,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並且,不僅僅只有我們意識到這一點,連琉璃孫的最近都收斂了很多,同時,他的夥計最近也在四九城的打聽行裡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買賣要出市?!?,小花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我對京城的坊間不太熟悉,除了琉璃廠、潘家園、西河沿等幾個耳熟能詳?shù)拿滞猓瑤缀跻粺o所知,面對京城和上海的古董坊間行情,我這個杭州店鋪小老闆,猶如坐井觀天,在這點上,我和二叔,三叔,即便是胖子,都相差甚遠。
同時,小花和秀秀明知道這古環(huán)可能會造成很大的麻煩,爲(wèi)什麼還會站出來幫我?,老九門雖然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交情,可傳承到了我們這一輩,特別是幾十年前的大變故後,彼此間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同道之情。在這裡,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一點,我非常清楚,我心裡開始狐疑著。
“我們兩家也撒人手出去打聽,但一無所獲,除了幾幅張大千的奇畫外,沒什麼值得多看一眼的東西,可張大千的畫,還不會令這些人大動干戈,所以,我們也是一頭霧水。”,秀秀接道。
“先等等,明天的新月飯店就按你們的計劃來,但在這之前,我想知道,秀秀,你進門時所指的談生意是什麼意思?假如那幾個老妖怪盯上的也是這古環(huán),你們把我找來是讓我跟人拼財取物,很顯然跟你們比,我沒財,也沒任何籌碼,顯然,無論財力人力都得你們投入了,那麼,在這個古環(huán)身上,你希望得到的是什麼?”。我打斷了他們的敘述,而且直截了當(dāng)?shù)陌盐业囊蓡柗诺搅俗烂妗?
經(jīng)歷的過往的事情後,幾個月的沉思,改變了我很多性格,我清晰的看到,任人擺佈的結(jié)果要麼屍骨無存,要麼最後別人施捨的告知你一二三四,無論是三叔、小花、解連環(huán)還是人和人,可結(jié)局,你永遠是那個只能聽的人。
其實“聽從”,很符合我原來的性格,我並不主動,這就是原來的我,但現(xiàn)在,我要獨立起來,如果說過去,我在幻想著通過找到三叔或者其他人來曲線找到事情的真相,那麼現(xiàn)在,我想通過我自己,直接面對一切事實。
秀秀先是楞了一下,隨後抿嘴一笑。
“吳邪哥哥你變了,呵呵,既然這樣,也就實不相瞞,交易的條件是,我想跟你進一次巴乃古樓”秀秀盯著我,說出了她的目的。
“自從我接手家裡的事情後,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我這麼一個既無資歷、又無經(jīng)歷、三十都沒到的姑娘家所能掌控的,別說我那兩個哥哥,就是那些遠方表親叔叔大爺?shù)?,現(xiàn)在也都聚在我們家每天虎視眈眈並用各種理由和藉口來瓦解老幾輩辛辛苦苦打造下來的地盤,他們欺負我,可我除了奶奶留下來的遺囑和幾個忠心耿耿的幫手外,什麼都沒有?!保阈愠蠲季o鎖的說著。
“這些年,雖然我們霍家在各地都培植了些好的信息來源,可這些都聚集在馬盤的盤口裡,現(xiàn)在,我鎮(zhèn)不住他們,幾個跟前的長輩不肯伸手出面,兩個哥哥又幫不上我什麼,論起功夫,哥哥他們比我好,但論起這些心機心計,他們就只有窩裡斗的本事,我那兩個哥哥,哎,我那兩個哥哥不跟著他們造反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毙阈阏f著說著眼圈有些發(fā)紅。
“所以,吳邪哥哥,我想跟著你,再進一次巴乃古樓,一是取回婆婆的遺體,二是順便通過拿回來的幾件殉葬品用以證實我的實力,同時,也可以完成奶奶當(dāng)初的遺願,給家族一個交代。”秀秀說完,滿臉期待的表情望著我。
“當(dāng)然,吳邪哥哥,你再入古樓也不會是空手而歸,這一次,我們的準備應(yīng)該會更加充分,你也可以完全的瞭解古樓和其中所隱藏的全部秘密。”,秀秀追上了一句。
再進一次張家古樓?活祖宗們,你們當(dāng)那地方是國家級5A旅遊風(fēng)景區(qū)呢是嗎?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上次進樓,去的都是好手,連樓裡是什麼樣子還沒見著,就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我這麼個殘疾人士和一個九級肺癆的胖子。
即便是小哥的身手,在那裡也不過到達了第五層,你想替你奶奶完成遺願,那遺願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根本不在四層以內(nèi),五層上去就死,六,七,八更是想都別想,把那裡說成是張家古樓最高層,不如說成是通往閻羅殿的免費捷徑,那我在家裡直接磕5盒安眠藥豈不是來得更痛快?何必搭上機票費盡周折呢?
更何況,現(xiàn)在,小哥不在了、胖子務(wù)農(nóng)了、小花殘廢了,你們打算讓我被狗追,卻連一堵兩米高的院牆都跳不過、活該被狗咬的人帶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進這絕鬥?想跟我鴛鴦同歸,不如現(xiàn)在就獻身把你辦瞭然後讓小花派人把咱倆活埋,也能達到目的,也比死在那裡後還可能化成水來得值得一些。
我琢磨了整整五分鐘,我理解秀秀現(xiàn)在在家族中的處境,其實與我完全一樣,但即便如此,這也只是同情,卻沒有任何一條說得過去的理由能說服我自己完成這交易。
我看了看小花,小花也在盯著我,似笑非笑。
“別看我,呵呵,如果你接這差事,我可以出人出錢,但如果成功了,名聲得算我的。”小花的語言很簡練,但也直接。
名聲,這就是小花的利潤。
“你們可能找錯人了,這件事我沒命做,你們另請高明吧,而且,不用再說服我了”。我說的斬釘截鐵,而且,根本不留餘地。
小花和秀秀對望了一眼,秀秀眼中的失望毫無保留的流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