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悽美,越來越誘人心魄,不時還會加上一些喘息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像是有隻無形的玉手,掰著你的腦袋向自己的身側看。
但我很清楚,八層的爆炸已經將我的耳朵震得失聰,這歌聲,一定是一種幻術或者是意識騙術,無論是什麼,一個閃失,都會送了性命。
我努力的控制著我自己的心神,同時,行進的速度更是提高了很多,畢竟,我已經拼盡了我的全力。
此時,每每當我的心神佔據主動,那誘人的歌聲就會淡去很多,但那令人心中煩躁的感覺卻又會壓過我的心神,讓我不得不去向歌聲靠近。
我不敢回頭,幾次的經驗告訴我,當這種邪門兒的事情發生時,都不能接近或對視這些女人,無論她們是禁婆還是糉子。
我只能拼命的踩水,拼命地向前移動著身體。
突然,心中一陣盪漾,那種煩躁感突然消失了,而那歌聲伴隨著不住的喘息,響徹心神。
我的意識慢慢迷離,腦袋不自主的偏向了我的左側。
在我的左側,滑膩肌膚的主人已經與我並肩而行,我並沒有看到她的身體動作,但她卻能在水中如履平地,而且,兩條胳膊也可以自有做著動作。
她長髮披肩,肌膚雪白,由於與我處於平行的位置,反而令我無法看到她那令人恐懼的眼窩,單從那俏麗的側臉和誘人的身材來說,一眼看去的一瞬間,我便已完全迷離。
也恰恰在這個時候,她的雙手則趁機挽住了我的左臂,裸漏的身體貼附在了我的身側,令人無限遐想。
我的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個美人,再不是那雙眼眼窩空洞如妖,再不是那活盡千年而不滅的糉子神氣,卻彷彿是我的情人體貼著溫存的感情。
這種感覺令我已完全忘記了肩上的秀秀,並且,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與面前的女人擁在了一起。
閉上雙眼,感受著那一絲絲傳來的溫存,她的雙手不停地撫摸著我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令我更加癡迷。
就這樣,緩緩的,我便已與她一同沉入了水中,那一刻,我已經忘記了我對河水的恐懼,忘記了一切我本該記得的東西。
她雙手摟著我的脖頸,進而捧起我的臉,像是親吻,像是愛意。
我能感受到我的鼻腔和耳朵裡都不時的灌進了水,但我卻似乎很享受這種水流入腔體的感覺。
突然,她的嘴脣貼近了我的脖子。
隨之而來的便是脖子處的一陣刺痛,刺感很深,令我頓時清醒過來。
放眼四周,我竟然已被拖入了深水,完全失去了光線,頭頂上方的探燈也只能照射不到一米的距離,而我距水面的距離,我也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
與此同時,只聽到“啊”的一聲,之後,腦中那種誘人的歌聲便完全消失殆盡,而那令人煩躁的感覺也沒有再找回門來。
我立刻向聲響的位置看了過去,探燈所打向的地方,那個女人面色驚恐的站在水裡,一絲不掛,薄薄的嘴脣已無法遮蓋她那一對尖尖的獠牙,同樣空洞的眼窩立刻讓我再次恢復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的脖子隱隱作痛,甚至我能感覺到水中的血味。
無論是我精神上的恐懼,還是我肺內的氧氣容量,都令我再無法多呆片刻,我迫不及待的踩水向上,突然,我的後背似乎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人,我能肯定,至少那肌膚有著彈性,只是不知道,這是秀秀,還是胖子,亦或是那些豔色女鬼。
探燈看去,一對上身赤裸的男女正相擁在一起,而那男人,正是向來定力十足的胖子。
此時的胖子,身體直線向下沉去,腿上已經放棄了踩水的動作,雙手緊摟著懷裡的妖女,大腦袋不時的晃動著,左擁右親的模樣。
我憋著最後一口氣,遊了上去用力的搖了幾下胖子,但眼前的胖子卻根本不爲所動。
我以前聽三叔講起過在古西域和崑崙,存在著一種攝魂術,只是不知道眼下的這一切是否是這般伎倆。
我回憶起剛剛我和我懷中的妖女共同演出的那一幕,也許,我的鮮血可以刺激或者干擾她們的邪術。
就在我思量之間,忽然,胖子懷中的妖女雙手捧起了胖子的臉,不住的親吻著他的下顎。
我知道,無論行或不行,要想保住胖子脖子的貞**都得試一下了。
我對著胖子的胳膊猛地一抓,卻誰想胖子和那妖女在水中的力量如此之大,根本紋絲沒動,反而這一拉卻把我自己帶到了胖子的後背處,緊貼著胖子。
而與此同時,一張美豔卻空洞的臉龐也恰巧親吻著胖子的脖頸,我們之間幾乎鼻子都貼在了一起。
這一遭可嚇了我一跳,但我立刻控制住了自己向後躲去的身體,左手劃水,右手在我的脖子處一抹,頓時一種歃疼的感覺傳到了腦中。
我強忍著這一切,右手隨即便貼向了眼前的妖女。
不知怎的,絲絲血色飄蕩在水中,而那妖女卻像見到鬼一樣突然張大嘴巴向後退去,獠牙兇露,猙獰無比。
而此時的胖子,卻忽然順著鼻孔和嘴巴冒出一堆氣泡,然後整個人竟然在水中手舞足蹈起來。
看來,他在水裡呆的時間,比我要長一些,現在的他,應該是已經嗆水不能自知了。
我不敢過去抱住胖子,他那股子撲騰勁兒沒準兒會讓我們兩個都無法回到水面。
不及多想,我一個猛子再次回到胖子的腳下,用盡全身力氣,拖著他的屁股向上一頂,而自己,則也耗光了最後一點氧氣,也沒法再去計較胖子是否能安然無恙,便迫不及待的向上飄去。
喘,各種喘,嘴巴張到最大的限度。
此時的空氣就像自己的親孃一樣親切。
眼前的位置上,一頓氣泡過後,胖子那又圓又大的腦袋也冒了出來,這讓我懸著的心瞬間平穩了許多。
由於體內氧氣的匱乏,加之剛剛劇烈的運動,導致腦部一陣眩暈,身體的各個部件也出現了麻痹的狀況。
想來,我們兩個自進樓以來到現在,已經很久的時間,而在此期間,我們都沒有好好的休息和補給過。
我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的水路,但由現在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我們的體能、還是胖子的傷勢,也許,都很難堅持到我們的出路。
更何況我們周圍還潛伏著這麼幾個身材絕佳的色誘妖女,隨時都在準備要我們的命。
秀秀呢?,我突然激靈一個寒顫,可別把這姑奶奶丟了,我還指望著出去以後她能給我指條明路呢。
我立刻專看四周,都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形。
她不會沉下去,這個我是知道的,因爲,暈厥的人,短時間裡會浮在水面上,除非她體內已經完全浸水,或者,她在裝暈。
確保胖子沒事後,我迫不及待的順著鐵索向前遊了一段距離,突然,我的餘光發現了幾米外水面的一處黑影。
不錯,那黑影正是秀秀,而在我身後,胖子也摸了過來。
緊忙劃了幾下水,來到了秀秀身邊,但,我並沒有去撈起秀秀,因爲,我的目光,已完全被更遠處一些的一切,所吸引。
順著秀秀的方向擡眼望去,原來這裡的河道四周並非立刻就是石壁,而是存在著一段淺灘,這與之前的河道完全不同。
而淺灘之上,那些淺綠淺藍的光斑更加集中,照度也要稍好一些。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淺灘的中央,無數赤條條的女人身體,擺著各種扭捏、齷齪的形態和動作,擁立著一具黑漆棺材,而棺材之上…….
棺材之上,竟然站立著一個白衣女人,像是一具殭屍般,素條條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由於距離不遠,目視即能看清,與那些妖女所不同的是,這個白衣女人的眼窩,居然是飽滿的,烏黑明亮的眸子,此刻,卻正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