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人的眼睛此刻也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們的區別只是,我是站立的,而他,卻是平平的躺在了矮草叢中。
渾身上下立刻打了一個寒顫,甚至我感覺我的頭髮都要站了起來,我立刻把匕首橫在了胸前,等待著他的攻擊。
可誰知幾秒鐘過去,那人仍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而此時我也才發現,他的目光有些呆滯。
就在這時,我的身側響起了秀秀的聲音:“別得瑟了,他已經死了,死人都能把你嚇這樣,哎……咦……?”。秀秀的語氣突然滯了一下。
死了?這地方除了胖子,怎麼會有死人?而且看他屍體的情況,如果真是屍體,那他一定剛死不久纔對。
想到這裡,我便探手緩緩地過去想試探一下他的鼻息,卻突然被一旁的秀秀死死拉住。
“急什麼,你先好好看看這個人,你難道就不感覺他很面熟?”,秀秀忽然拉著我的胳膊對我說道。
第十四章霍女溫柔完結
第十五章詭異森林
四周一如既往的安靜,而此時我也纔在回憶的一個夾角中搜索到了對這人的印象。
的確,我在巴乃村子裡見過他,甚至只是幾天之前,他還曾跟隨者領頭獵人到過我的住處,逼問過我的事情。
但那過於短暫,而且此君一直站在角落裡一言不發,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非常淡,加之他現在的裝束一變,便更加的沒有印象。
秀秀畢竟跟那幾個獵人相處過幾十個小時,自然對此人更加的熟悉。
但,他怎麼會躺在這裡?
邊想著,我邊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
結果不出所料,早就斷氣了,根本再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塌肩膀下的手?可爲什麼要殺了他呢?不對呀,這獵戶來這林子裡做什麼?”,我自言自語道。
“小三爺,這還要想嗎?臥底咯,現在這是被滅了口,成了孤魂野鬼而已”。秀秀在一旁說道。
“臥底?塌肩膀安排的臥底?他百八十年都沒走出過這座山,怎麼去招聘臥底?”,我對秀秀嘲笑道,顯然她還是信口雌黃旁無佐證的小姑娘而已。
我看了看秀秀,便不再理睬,雙手合十的對那短命老兄舉了舉後,便在他的身上搜索了起來,我希望能在他的身上找到什麼,哪怕是個日記本,或者是隨便什麼,也許,我就能解開些許的謎題。
衣服的每一個口袋都令我失望,褲子也不例外,甚至我都有種想拔下他的鞋和襪子一看究竟的衝動。
而此時的秀秀則沒有再注視什麼,反而非常機警的不時掃視著四周。 www⊕ ttκa n⊕ ¢O
最終的結果便是以我的放棄而告終,地上的這具死屍對我們來說的確再無價值。
“吳邪哥,別折騰了行嗎?”,秀秀在一旁對我說道。
“你不想知道他的身份嗎?”,我對秀秀問道。
“假如那個鬼一樣的人真的可以令你忌憚到如此地步,你想想他還會讓你找到什麼?你看看他的上衣兜,是外翻出來的,說明早就有人搜過了,笨!”,秀秀有意的將最後一個字咬的很重,對我說道。
接下來的秀秀忽然撲哧一笑,對我說道“不過他也並非完全沒有價值,至少這局屍體不會再說慌了,你倒不如看看他的致命傷在哪裡,也許還能幫你分辨一下你的對手到底是個什麼級別的敵人”,秀秀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倒是提醒了我,實話實說,始終以來,我都沒有見過塌肩膀的真功夫,我很慶幸我始終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機會,因爲我總是能隱約感到他很難纏就是了。
我轉身再看向屍體,仔細的辨認著傷口,可令人意外的是,全身上下除了幾條被刺葉刮下的傷痕外,就連血都沒見到一滴。
秀秀此時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說道:“不用看了,他的腦袋擺出的形態告訴我們,他的脖子可能是被生生的擰斷的”。
我立刻探手過去,果然,我幾乎沒用半點力氣的就將這屍體的腦袋旋轉了45度的樣子。
我再次看了看四周,周圍的矮草夾道至少有一輛解放卡車的寬度,卻根本找不到打鬥的痕跡。
屍體是一個獵人,非常健壯,卻能被人輕而易舉的、甚至沒有過搏鬥的痕跡,就被擰斷了頭頸,塌肩膀的身手的確令人乍舌。
“你以爲是那個鬼人做的?”,秀秀突然對我問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這麼大的林子,不會有第二個人事先走過這裡,這種概率太低了,還能恰好被我們遇上,我覺得這不可能”,我對秀秀道。
“吳邪哥,假如那個鬼臉人像你所說很多年都沒有走出過這裡,那我覺得,殺這個人的人一定不是那個鬼臉人”,秀秀說的話令我一頭霧水,不是他卻又會是誰呢?
“那個鬼臉人很多年沒有走出過這裡,而眼前被滅口這位確是個需要拉攏和誘惑才能合作的主兒,你想想,會是鬼臉人嗎?”,秀秀繼續道。
“不對,據我所知,鬼影是與外界有交集的,例如阿貴還有云彩,他們的死去我可以保證,都是鬼影的滅口之舉,在這點上來看,這個人的死,也可以是鬼影的傑作”,我對秀秀道。
秀秀聽到這裡,反問道:“你說的讓我感覺他都可以當村長了,呵呵,盡人皆知的公衆人物哇?你可真敢想”。
“好了,不管他……咦?”秀秀作勢想來拉起我離開這裡,卻似乎被地上矮草中的什麼事物吸引走了目光。
隨即,她俯下身子,好像在地上用手撿起了什麼,站在那裡端詳了起來。
而仍蹲在地上的我伴隨著我的好奇,自然也湊過去了腦袋。
在秀秀的手指之間,夾著一個金屬質感的橢圓型事物,由其背上的別針來看,那似乎是個可以佩戴的徽章。
此時,圖案的一面正好面相秀秀,而我則只能狐疑的端詳著它的背部。
那東西似乎有些年月,材質很像銅,而且已經有些氧化了,橢圓形的表面反扣在那事物的背部,形成了一個金字塔般的形狀。
背部的表面有些奇怪的紋路,很像魚鱗的感覺,而那別針所覆蓋的區域正中間,則很清晰的刻著一枚魚眼。
這東西做的很仔細,單從質地和工藝來說,並不像鍛壓產品,倒是更像手工製造。
“吳邪哥,你看看這東西,好奇怪”,秀秀一邊小心的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我,一邊緊鎖著眉頭對我說道。
我看著她的表情接過那東西。
第一時間,我便確定我猜測的沒錯,那的確是枚上了年月的徽章,約有一個手指肚的大小,很有質量,入手有些沉重,看來並不是銅,那難道還會是金子做的不成?
徽章的背面我已經看的足夠仔細,我便帶著如此的疑問仔細看了看徽章的正面。
徽章的正面圖案也是雕紋所稱,刀工非常犀利,令人過目即感到柔和。
可我不知道哪裡來的感覺,我總是感覺那圖案我似乎有些熟悉。
只見拇指肚大小的空間裡,非常清晰地紋刻著兩條魚狀事物,側身正肩負著一座聳入雲霄的巨型華表穿入雲端,頂部的太陽爍爍光芒籠罩四周,頗爲祥瑞。
也正是我感到熟悉的先入爲主,我更加仔細的瞄了一眼那兩條魚。
這一看非同小可,看那魚的輪廓,像極了我所擁有的那幾條蛇眉銅魚。
再由此仔細看了看其他圖案,我的內心頓時波濤洶涌,那些圖案的組合我曾經見過,而且歷歷在目的還因此險些丟了性命。
那不就是我在三叔老宅後身的地窖裡所看到那奇怪的“華表”圖案嗎?怎麼會在這枚徽章上?
突然,一種不祥的、甚至是恐怖的預感涌上了心頭,並逼迫我立刻對秀秀說道:“秀秀,咱們快離開這”。
“孩子,當你在遲疑、在猶豫、在左右判斷中等待決定時,實際上你已經離目標無限近了,只需要再堅持、再信任、再決絕”,——選自《曾國藩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