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問題是,樓梯的確孤零零的就在那,你有膽上嗎?,一座如此詭異的樓梯矗立出來,樓梯口處隱隱的還有著些許光亮,說明樓梯的另一側存有照明,這擺明了就是機關啊,這就像是張家古人在像我們挑釁著:好啊,有些本事,能爬到六樓,來,到這裡來,這就是上去的通道,你們來試試,來嚐嚐我們張家的真本事。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胖子,胖子順著我面朝的方向看了看樓梯,似乎也不置可否,他有些猶豫。
正想對我說什麼,隨即定睛看了看我的身後,臉上猶豫的神色蕩然無存,喊了一聲走的同時,他的人已經一個箭步衝向了左手邊那黑暗的角落。
我終於意識到我的身後一定有著什麼可怕的存在,胖子這種慌張絕不是用來忽悠我的,他即便再不靠譜兒,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跟我開玩笑嚇唬我,越想越怕,甚至我似乎已經能感受到身後的絲絲勁風。
我竭力壓制著心中的不安和好奇,但卻也由心眼兒裡想知道身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胖子一聲詫喝的便已抹入了盡頭處的樓梯通道,而我雖然只是落後他幾步的距離,但當我突然發現他消失在我視野範圍的那一刻,心中不自然的產生了一種恐懼,那是一種孤獨的恐懼,一種失去了相依相存的恐懼感。
我兩個跨步便也搶上了樓梯,與此同時,藉著樓梯和我行進路線的拐角角度,我的餘光向後面的地上了了一眼,這一眼了過去,我便再不遲疑,再不猶豫的徑直奔向樓上,無論樓上有什麼,也許都會比這廝好對付些。
只見地上一圖巨大的黑影,大到我目所能及的地板都已快被其影子所覆蓋,藉助著光線明暗的對比可以看到,而此時此刻,那影子的最前面已經到了我的腳下甚至我的前面,我看不出那會是個什麼。
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上跑,腳下傳來堅硬的感覺,原來,這樓梯居然是硬石所制,我並沒有聽到身後有踏上臺階的聲音,也許是太慌亂了,根本沒有聽到。
就在我掠上樓梯最上面一階臺階的一瞬間,突然,噗的一聲響,一大團火球貼著我的面門、擦著我的肩膀,向我的身後飛了出去,我不敢觀察,轉身便閃出樓梯,靠在身後的牆上,隨即一個趔趄摔倒在胖子身邊。
胖子仍然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我也喘了一會,才努力憋著氣問他,你看清了沒有,身後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你這王八蛋在這地方點火就不怕把古樓點著了?那咱們倆就真成了烤豬了。
胖子並不搭理我,仍然自顧自的喘著,大腦袋不時的向樓梯方向看。
“那東西怕火?”,我向胖子問道。
胖子努力的嚥了一口氣,回答道:“這胖爺就不知道了,當時胖爺我手頭什麼都沒有,也實在是找不到該扔什麼了,炸藥包剛纔也用了,手上只有你那身兔皮,我就裹了起來團成一團,把從山洞裡帶來的那半瓶子汽油都倒上了,這才扔了過去”。胖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不知道它怕不怕火?你不知道怕不怕火還敢在這坐著看景?咱們接著跑啊!”,說著我便站起身來,突然腦子裡覺得哪裡不太對……
“胖子,你剛纔是說你特麼把我那身兔皮棉襖點著了是嗎?”,說著,我擡起右腳向地上坐著的胖子踢了過去。
“爲了GE命大業,不必在意個人得失,小同志,你這都是什麼覺悟啊,誒呦!踢著你胖爺了”,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揉著大腿。
“那電光火石的,哪還在意這個。不過,你看,胖爺就是才高八斗料事如神,那些東西果然被擋住了沒上來吧?”,胖子得意的說著。
我試著問胖子那到底是什麼,聽他剛纔的口氣似乎還不止一個,好像是一羣的樣子,我是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讓他怕成這個樣子,要說世面,這胖子可是見得多了,向來一般的事物還不至於把他嚇成這副誶樣子。
他卻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說反正是他最怕的東西,說出來都覺得噁心,不讓我回頭看只是因爲怕我也跟他一樣留下後遺癥,說起那東西真說能不能傷人命反倒未必,但那就像一羣臭蟲,吃進嘴裡中不了毒,但絕對能讓你噁心半年不止。
日了,我聽著胖子坐地上絮叨,也懶得再理他那非人的思維方式,反而心一橫,一個轉身,面向樓梯,老子倒要看看胖子說的玩意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出乎我意料的是,除了石頭臺階上仍然熊熊燃燒的火焰和撲鼻的汽油味兒外,我並沒有發現一絲的不妥。
難道真是被火逼退了?還是胖子根本就在忽悠我呢?我轉身看向胖子,正要開口問他。
突然,一縷奇怪的味道飄入了我的鼻子,這種味道似乎很熟悉,但又感覺很陌生,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遇到過。
正要開口,卻看到胖子也似乎察覺了什麼一般,撲棱一下站了起來,一驚一乍的望向了這第七層的四周。
光線有些微弱,藉著光線能夠看到,與其說這是張家古樓的第七層,倒不如說這是張家爲了節約木材,從而藉助山體,蓋了這麼一個偷工減料的樓層。
放眼望去,我心中的不安也一份份的消散開來。
原來,這第七層與其他所有我們所見過的古樓樓層都不一樣,這是個很大的開敞間兒,沒有任何閣廊,也沒有任何房間,甚至沒有什麼裝飾,一眼就能望著對頭兒,頗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四周的牆壁處隱隱的泛著光亮,令人驚訝的是,如此多年來,這古樓裡的壁燈仍然可以爲四周提供著些許照明,這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是的,這個念頭就是有關剛剛鼻子中聞到的味道,其實,仔細回憶一下,這味道並不陌生,正是幾年前跟著老癢,在秦嶺山洞裡聞到的那燭九陰的燈油味兒。
可這燭九陰的燈油煉製方法不是早就失傳了嗎?難道張家還有秘方?
同時,我也隱約感覺到我終於有了比較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張家確實與秦嶺有著關聯,先不去考慮我們那寶貝小哥的事,當然,也確實不知道到底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但至少,張家古樓與秦嶺之間可以畫上一條線了。
不必爲這些今後事多費腦筋,我把目光轉回了眼前。
極目過去發現,這七層也並非毫無擺設,就在七層正中央的位置,那裡擺放著一個物件,由於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是什麼,大約一輛轎車的大小,倒像個花壇。
我腦子裡的第一個疑問來了,但並非來自於那個花壇,而是這張家人怎麼如此無事可做的在第七層玩起什麼空城計來了?莫非這張家古樓第七層是個尚未完工的爛尾樓不成?
胖子嘴裡唸叨著越是看著安全的地方越危險,同時手舉著槍、像模似樣的向花壇方向行進著,假如把他身上那身兔皮換成叢林裝,還真就像是個大號兒的特種兵了,左瞄幾下右瞄幾下,雙膝有規律的向前突步,裝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我反倒悠哉起來,剛纔坐在地上時抹了抹地面,沒有強鹼末,只要沒這東西,其他的愛誰誰吧,在我的意識裡,我能上到七層,就已經上對得起江山社稷,下對得起黎民百姓了。
況且,一路驚險下來,好不容易緩緩神,說實在的,這一趟進樓雖然比上一趟經歷的兇險多了很多,但由於準備的還算充分,正所謂有驚無險,至少,到目前爲止,我們倆的身體狀況還撐得住。
真希望我的這種樂觀可以一直持續到我再一次見到日光的那一刻。
緩緩地陪著胖子一路走到花壇邊,仔細一看,就是一愣。
這根本不是什麼花壇,而是一個稍大些的蓄水壇,更確切的說這就是個蓄油壇,裡面全都是白花花油膩膩的大油,一股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原來,這裡儲的正是那燭九陰的燈油凝固體。
胖子伸手想去捅捅,我一把攔住了他,隨即告訴他這東西的原型和毒性後,胖子一陣萎靡,再不向那罈子多看一眼,只是說待會兒走的時候一定拿飯盒把油坨子裝的滿滿的帶出去,今後馬薩基的時候給小妹暖手溫油用。
我沒有理會胖子那略帶幻想色彩的淫會思想,而是專注的在思考,思考著這一眼就能望得見頭的七層裡,去往樓上的樓梯會在哪?
“天真,這裡也忒寬闊了,兩千多平米一大開間兒,這要扔北上廣去賣,得值多少啊”。胖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同時,他也似乎發現了與我同樣的問題,開始與我一同搜索起來。
七樓非常安靜,樓梯處那燃燒的兔皮早已熄滅,剩下的,便只剩下我和胖子的呼吸聲,以及壁燈燃燒所產生的劈啪聲響。
我和胖子一寸一寸的找,不敢放過任何可能存在的機關,無奈光線太暗,盯的我眼睛痠疼。
就在我向喊胖子弄點冷焰火出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眼前的這面牆有些不對,這牆體似乎被人處理過,我當時愣在當場,看來,這裡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種借雞下蛋的山體構造,而是張家的先人有意而爲的作品,有意而爲的張家古樓第七層,但,他們到底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