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呼喊著胖子,而此時的胖子卻也像著了魔般的呆立在我另一側(cè)的牆壁前。
“天真,別喊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告訴胖爺這牆上被刻出來的紋路嗎?”胖子頓了頓。
“我這也有,不僅我這兒有,我的娘,我這左左右右多的是,這裡所有的牆上都有,全都是這種刻出來的畫,所有的牆!”,胖子略帶驚訝的聲音提示著我,似乎他有著比我更多的發(fā)現(xiàn)。
我也十分驚訝,剛剛上到七層時由於光線的昏暗並未察覺到這巖石牆壁的詭異,而現(xiàn)在細觀之下卻無比震撼。
四周牆體的巖壁所使用的材料的確就是山體本身,只是做了簡單打磨磨平而已,材質(zhì)多爲(wèi)火成巖,這是種很結(jié)實的巖層質(zhì),表面多存在有細微的孔洞,但這些孔洞與那豪邁的雕刻紋路比起來,確是小巫見大巫,致使我們所看到的紋路清晰無比,紋路深度足有半個拇指左右。
這倒還在其次,更令人驚歎的是,由我這處牆邊起,一直到幾十步外的胖子那裡,這種壁刻始終延續(xù),甚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思索間,一道冷焰火由牆體中間附近的地面上燃起,胖子也同時向焰火所在的方向小跑了過來。
我與胖子定了定神,由於焰火的位置打的不好,很多區(qū)域都被我和胖子那碩大的身影所遮擋,無奈下只能先粗略的看一看。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一連串的壁刻,並不是什麼機關(guān)玄機,而且我也特別留意了壁刻內(nèi)壁,內(nèi)壁裡並沒有澆灌任何可燃油類的東西,我還真得留意這個,不然,待會兒胖子一個菸頭就可能送我們倆上西天朝拜如來佛祖。
這蔓延的壁刻,倒更像是在講述著一個什麼故事,中距離粗看下,壁刻中有著很多人物的刻畫,甚至有些人物惟妙惟肖,這滿牆的壁刻顯然是花費了張家人很大力氣以及乍長的時間才能完成。
藉著快要熄滅的冷焰火,我仔細觀察著左面的第一幅巨幅壁刻。
那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宮殿,氣勢蓬勃,建築本身也極具威嚴,絕非普通大戶人家的廳堂所能相比,宮殿的閱臺前站立一人,頭頂加冕,身穿寬袍,足底翹鼻大靴,一副古代裝扮,此人高舉右手,可以看到他左右手各持一物,右手的物事不知道在巖石上使用了什麼雕刻手法,居然讓人感到它在向著宮殿的四周一陣陣的散發(fā)著光芒,而左手的物事便沒有如此玄虛,看起來只是塊粗布一般。
而此刻宮殿閱臺之下跪拜著很多人,數(shù)不清人頭,用的是虛數(shù),可以看到有布衣,有瓊耕,有官吏,等等,等等,好像,如果我沒看錯,還有士兵。
的確,還有士兵,更重要的是,這些並不是普通的士兵。
這些士兵衣裝的線條,與那陝西出土的秦始皇陪葬坑裡的兵馬俑有幾分相似,而且越看越像,頭揝向天,寬布和衣,甲冑在外,立襠向地,無論怎麼去看,那就是兵馬俑!
我轉(zhuǎn)頭看向胖子,問他第一幅畫他怎麼理解的。
得到的答案是“根據(jù)胖爺對中國歷史博古通今的程度來看,秦始皇那老頭兒好像在向世人顯擺什麼玩意兒呢”,胖子頓了頓。
“而且那玩意兒在當(dāng)時比較牛逼,一拿出來就把這些人震了,不過啊,天真,也未必就有壁刻上弄的那麼邪乎,沒準兒就是個手機,秦始皇拿出來顯擺顯擺,你沒看他左手還拿著塊布準備擦屏幕呢嗎?”,胖子點著顆煙說道。
我能看出胖子的激動,即便他再如何僞裝,也如我一般,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這古樓第七層到底出自誰的傑作,但,既然這裡沒有危險,那麼,這些壁刻製作出來的用意就一定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不對,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壁刻的製造者是希望通過這些紋理和圖案用以告訴張家後人中最傑出的那幾個人一些什麼,尤其是每一代的張起靈。
如果真的如我所料,這些有可能可以揭示開小哥的身份都說不定。
我由胖子的手中搶過了煙,深嘬了一口,定了定神,與此同時,身後的冷焰火也逐漸熄滅,瞬間的光線亮度差,致使我和胖子產(chǎn)生了幾秒鐘的眼盲。
我立刻隨之戒備起來,身處現(xiàn)在的險地,不得不說,我已經(jīng)被折騰的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黑暗,我不敢玩兒,也玩不起。
隨著胖子的第二根冷焰火亮起,一切便又恢復(fù)了正常。
這一次,胖子倒是學(xué)得乖巧,焰火落地的位置恰好不會在牆壁上留下我們的影子。
那左起第二幅圖案,我們對它要闡述的意思倒是有些含糊了,至少沒有第一幅那麼具有針對性,那麼容易便讓人一眼望去便能一目瞭然。
只見牆上非常仔細的刻繪著一位面部輪廓相對鮮明的男人,普通身高,但卻風(fēng)姿俊朗、衣著灑脫,有些書生氣,看上去,中等年紀的模樣,赫然站立在剛剛的宮殿處,用胖子的話說,這人,怎麼看怎麼都像小哥。
可就是這位朋友看來要不妙啊,一大批的秦兵將其圍困,各種兵器都在往他身上招呼,眼看就要活不成了的樣子,而在顯眼處,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左手居然拿著一塊與第一幅畫中秦始皇所拿的那塊布幾乎一樣的破布。
“天真,莫非這個人是進宮來偷手機的?順路把那塊布一塊兒拿走了?”,胖子說道。
我沒有理他,冷焰火的光照強度正是最爲(wèi)明亮,此時與氧氣接觸最大的時候,我希望能多看些內(nèi)容,畢竟,我們所帶的焰火併不多,點一根少一根,無論如何,我們怎麼也得留下兩三根以備我們出去時候用的。
第二幅畫我們沒能看懂,也許真如胖子所說那個人似乎進宮來偷什麼東西,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了,我並不打算在此糾結(jié),而是立刻將眼神瞬移到了第三幅畫上
第三幅巨畫中,只見一位官吏裝扮的中年男人,個子很高大的樣子,左手拎著一個酒罐,瞧那身體的不平衡性,看來這哥們兒喝高了,其身後站立十幾人衆(zhòng),看身後這些人的穿著,好像都是些扛活的腳力。
此時那高大之人正站於一塊巨大的巖石上,右手舉劍向下劈去,而其劍下,居然有條巨大的蟒蛇,雖說古人當(dāng)時刻畫,善於誇張,但此蛇在巖石間刻繪的惟妙惟肖,比起那我見過的燭九陰,都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樣子。
胖子此時說話了:“天真,你瞧完第三幅了嗎?這她媽都哪跟哪啊?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都堆一起了,難不成這些畫是修建這張家古樓的工人被困後自己畫著玩的東西?”。
胖子一說完,我想了想,還真沒準兒就是這麼回事,但想想又不可能,畢竟這張家古樓並不像修皇陵,誰修誰倒黴,這古樓的修建可都是家族內(nèi)部乾的活兒,應(yīng)該不會有那種活祭或者人牲之類的事情發(fā)生吧,至少,我沒看到我們附近有骨頭架子。
不再做停頓,眼睛飄向了第四幅壁刻。
相比之下,第四幅壁刻倒是有些氣勢了,而且,似乎做畫人非常清楚我們這些觀看者的內(nèi)心活動,特別在第四幅壁刻中將前面的幾個人物都裝了進來。
眼前浮現(xiàn)出一片屍橫遍野、車仰馬翻的廣闊古戰(zhàn)場,壁刻中央偏右處篆刻兩人,很明顯,面部特徵來看,騎馬走在前面的人正是第三幅畫中那名高個兒醉漢,而其身後,儼然便是第二幅壁刻中那位稍矮些、但卻十分俊朗的偷盜犯罪嫌疑人。
這倆位怎麼混一起去了?
在他們的身後,第一幅畫面中,秦始皇身後的宮殿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大火、濃煙滾滾,宮娥綵女們正在披頭散髮的四向奔逃,與此同時,一隊隊穿著著奇怪戰(zhàn)服的士兵,正在對其追逐斬殺,場面很是殘忍不堪。
壁刻中,那高大男子正在馬上定睛觀察著手裡的一件事物,看樣子拇指大小,與第一幅畫面一樣,這事物正在向著四周呈現(xiàn)環(huán)狀光芒。
不難看出,在此人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欣喜感,一種視眼前此物如掌上明珠一般的感覺。
正當(dāng)我略感疑問的時候,冷焰火….我們身後的冷焰火,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