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這種舉動,讓我意想不到,我甚至懷疑剛剛黑眼鏡揹著我,是不是對胖子做了什麼手腳?還是因爲剛剛胖子由於受了舍利的洗禮,轉性了?從良了?
但我並沒有反對黑眼睛的提議,因爲,他的想法與我剛剛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此時,秀秀突然張口說起了話:“語辭哥,這麼做,你們解家的事怎麼辦?”。
秀秀臉上帶著疑惑的看著黑眼鏡,似乎在提醒,或是在等待著什麼答案。
“呵呵,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今後的解家,已經不再需要這東西了,有些事,你現在還不太知道,解家的事情,快結束了”,黑眼鏡向秀秀微笑的說道。
黑眼鏡說著,向我擺擺手說:“小三爺,您要看第二件事這樣可行,咱們就商量商量第一件事,如果得手後,咱們怎麼脫身?”
此言一出,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事實上,這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事情,之所以我們一直沒去想,是因爲我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脫身,有意在潛意識裡逃避著這個大問題。
顯然,原路回到5層的可能幾乎沒有,先不論那第五層到底有什麼,就算是現在可能還在第六層等食兒的那些會飛的“屍蛆”,我們幾個傷兵敗將就未必抵擋得住。
而且,黑眼鏡和胖子身上的傷,很難短時間恢復元氣,而我,也是渾身上下骨頭都覺得鬆軟癱瘓,也就是秀秀還算全乎。
但誰又能讓她在前面開路衝鋒?畢竟,她不過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黑眼鏡樂呵呵的看著我們每個人的表情,似乎,這一切他早有預料。
“各位,那些屍蛆的確棘手,但他們還是有怕的東西,你們好像忘了地上躺著的那條死蛇,它的血,也許對我們有幫助”,黑眼鏡淡然的說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相信他們三個都會立刻同意這麼做,也許,唯獨我,我不忍那如此護主的冥蛇死後還要這麼再送我們一程。
但,除此之外,我也根本無法再尋找出,還有什麼辦法。
就像我無論如何猜測,也想不出遠在北京的那個齊老狐貍,讓我來取這佛祖舍利的用意一樣,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將面臨什麼。
不再遲疑,隨即動手。
實際上,我也沒有停留在這個話題上繞圈子的意思,畢竟,這不是我杭州家裡,可以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但,我總是覺得黑眼睛在討論逃生之前的話裡,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乎在隱藏著什麼,但我弄不懂。
轉身面向我身前的佛祖舍利,一脈脈的光芒仍然持續著,但由於光線的適應程度,我已經能夠看清這塊舍利的真面目。
那是一塊約拇指長度的晶狀體,透著肉色,卻如此剔透結晶,很難形容。
那一脈脈透身而過的光芒,卻又令我有些畏懼,無從下手。
我轉回頭,向黑眼鏡問道:“你那兩部經書裡講沒講過怎麼偷舍利?”。
“小三爺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不正經了?,呵呵,沒事,拿那佛甕蓋住舍利,取下來也就是了,當心一點暗影處的那個老糉子,應該萬無一失,這裡既然是張家朝聖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惡毒的埋伏。
我想想也對,隨手便抄起那最小號的佛甕,蓋了上去。
那一脈脈的光芒頓時遏止,瞬間的黑暗讓我重新回到假盲的邊緣。
“胖子,冷焰火,留下兩個,其他都點上”,我對胖子喊道。
不等我話音落地,身後便想起了呲呲聲,盤隨著周圍光線的加劇,胖子早已動手擰斷了焰火棒,這,也許就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我屏住呼吸,兩隻眼睛配合著餘光仔細的打量著四周。
與此同時,左手壓住佛甕,右手托住地盤,就這麼一託而起。
就在那一剎那,耳畔突然“嗡”的一聲。
還是那聲音,那能令人致幻的聲音,再次光顧了我的四周,同時,心中一股激盪馬上就顯現了出來。
有了之前的經驗,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佛甕,掏出兜裡剛剛給黑眼鏡包紮剩下的醫用棉球,對著耳朵眼一股腦的塞了進去。
但,大出意外的是,這根本無法阻止聲音的進入,甚至連減緩的作用都絲毫沒有起到,回頭望向另外三人,顯然,他們也受到了聲音的干擾。
而這嗡嗡聲卻越來越強烈。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能夠致人心煩意亂,甚至出現幻覺的聲音,只有一種,那就是高頻或低頻噪音。
我們現在所聽到的嗡嗡聲只是一種掩飾,而真正令我們產生這種不良感覺的,卻是我們並未察覺的高頻噪音,通常這種聲音及其難以察覺,還要通過儀器才能實現。
但現在,我們哪找儀器去?
我立刻拿出耳朵裡的棉球,喊在嘴裡,混合上大量唾液,再塞了回去。
果然,大量沾有液體的棉“塞”立刻起到了作用,雖然嗡嗡聲仍然不絕,心中仍然翻江倒海,但已比較之前有了些許改善。
“這聲音混雜了高頻噪音,快拿棉球塞耳朵,都別找了,黑眼鏡的肋條上有很多,沾了血的,取下來用一點,快點”,我拿起佛甕邊轉身邊向身後大吼著。
雖然這辦法對黑眼鏡有點不人道,但幾塊小的棉球還不會傷及黑眼鏡。
來不及顧慮,正當他們紛紛一塊塊取血棉花的時候,我已經一個踏步準備衝出佛燭之外。
可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佛龕一側的前面,所有的佛燭,那些一秒之前還盈盈發光的片片佛燭,像是被拉了電閘一樣,突然就全滅了。
伴隨著一些巨大的異樣聲響,腳下的地面開始顫抖,同時,一道勁風向我面前襲來,我心道,要倒黴。
摸摸燈光下腳底的影子,突然的一陣愧疚,很想對它說一聲,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