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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後塵

從這些俘虜的壕強家兵口中,很容易就查到了幕後主使,唐軍馬上出動,將他們一一抓捕,幾天沒有增加人的監獄又重新塞滿了人,這次主持襲擊將軍府的是一家姓餘的壕強,他與牢中一戶姓周的壕強關係親密,那周姓壕強的女兒還是他未過門的兒媳,本來今年就要成親,可是禍從天降,前幾天周家全家被馬應魁抓進牢內。

馬應魁的種種做法已有傳聞,那周姓壕強的女兒長得如花似玉,餘家擔心被馬應魁沾污了貞節,又自知再過幾天,餘家也會牽連進去,纔派出了刺客,川中五虎曾受過餘家大恩,這些年一直潛伏在餘家,本以爲殺了馬應魁就一了百了,沒想到那麼嚴密的刺殺也沒有成功,餘家索性來個魚死網破,又聯絡了幾家親朋好友和以前各家的漏網之魚,發動了昨晚的行動。

餘家上下已有了失敗的覺悟,就是成功了他們也不可能逃掉,所以除了小兒子被送走外,所有人都在家中等待,見唐軍進來,也不反抗,任由唐軍抓捕。

天亮之後,所有的亂事都已結束,成都的居民小心的打開了家門,大街上靜悄悄的,除了唐軍巡邏士兵的腳步聲,什麼也聽不到,許多人馬上又關上了房門,直到天色大亮,見再也沒有什麼事,居民們才終於出來,街上頓時熱鬧起來,昨夜的一場騷亂,對他們來說已絲毫沒有影響。只是多了一些飯後地談資。

在將軍府抓到的俘虜都送進了牢房,李娃帶來的人卻一個也沒走,他聲稱可能還有人會來刺殺馬應魁。要在馬家住下來,任馬應魁怎麼拒絕也沒用,馬應魁無奈。只得替李娃他們安排房子。

馬應魁此時尚不知他所有地罪狀唐王都已掌握。只是擔心讓李娃住下來。會看出什麼端倪,無奈他的身體不便,也不能跟著李娃身邊,最讓他擔心的就是李娃碰到了李麗華和許若瓊兩人,他叫來親兵,悄悄吩咐趕快把兩人轉移出去。

親兵地回報讓他嚇了一身冷汗。李麗華和許若瓊兩人不見了,此時有數百名近衛軍在將軍府,馬應魁不敢張揚,只好吩咐親兵悄悄地找。找到後趕快把人帶走。

此時李麗華和許若瓊兩人正在劉之渤地府上,兩人出了將軍府,可是到處是唐軍的巡邏士兵,要走也走不到哪兒去,她們兩人躲躲藏藏的走了數百米,發現無處可去,恰好看見了劉之渤的巡按府,對於劉之渤她們曾見過數面,此時別無他法,倆人只好冒險拍開了劉府的大門。

劉之渤剛剛回來,聽到家人說有人拍門嚇了一大跳,他悄悄的從門縫裡看到了李麗華和許若瓊兩人,不由大喜過望,將她們請進了書房,又把女兒劉秀秀請出來陪她們,詢問她們這些日子地經歷。

兩人此時如驚弓之鳥,卻不願意說出來,只是支支唔唔,劉之渤索性將話點明,道:“兩位王妃這些日子是否住在馬應魁的將軍府。”

兩人一驚,許若瓊口快,道:“劉大人怎知我們在將軍府?”

劉之渤心想,我找你們找了差不多一個月,早就懷疑馬應魁了,又怎會不知道,他把自己在蜀王府檢查現場的推斷說了出來,又講到自己想爲蜀王報仇,可是找不到證據,他也拿馬應魁無可奈何,兩人想到蜀王已死,大爲悲痛,將蜀王府的情況和將軍府地遭遇全盤說了出來。

劉之渤沒想到自己的猜測全部正確,他對馬應魁破口大罵:“馬應魁,你這個奸險小人,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李秀秀聽到她們這些日子所受的苦,大爲同情,又見父親的鬍子氣得亂翹,道:“爹爹,既然馬應魁罪行確鑿,爹爹何不馬上稟告唐王,讓唐王對馬應魁治罪。”

劉之渤一聽,道:“好,好,老夫馬上就出門。”說著就要出去。

李秀秀連忙攔住:“爹爹,現在天還沒亮,外面亂的很,不差這一刻,爹爹天亮了再去不遲。”

李麗華和許若瓊聽了劉之渤的話卻大急,以爲他要把自己獻給唐王,兩人雙雙跪下,道:“劉大人,我們已是亡家,亡國之人,還往劉大人救我們一救,不要把我們送給叛賊。”

劉之渤見兩人跪了下來,大吃一驚,他手足無措,忙對女兒道:“秀秀,快扶兩位王妃起身。”

劉秀秀要扶兩人起來,李麗華和許若瓊卻不肯,哀求道:“還望大人看在以前君臣一場,讓我們能有個安身之所即可,千萬不要把我們送給賊王。”

被人當面罵賊,劉之渤偏偏還無可奈何,只得示意女兒解釋,劉秀秀道:“兩位王妃誤會了,父親非是要把王妃獻給唐王,只是如果兩位王妃想要報仇,就非見唐王不可,唐王也並非好色之徒,不會對王妃有非份之想。”

兩人半疑半疑,這個唐王真得能替蜀王報仇,想起蜀王和嚴蘭珍、齊飛鸞兩人的死,李麗華道:“唐王真得會對馬應魁治罪?”

劉之渤摸了自己額下的長鬚,斬釘截鐵道:“兩位王妃放心,唐王對馬應魁已有不滿,原先本人已有八分把握對付馬應魁,如今有兩位王妃出面,馬應魁必死無疑。”

李麗華重新給劉之渤磕了一個頭,道:“既如此,那請劉大人將我兩人之事稟告唐王,若真能替蜀王報仇,那劉大人就是我們姐妹倆的大恩人,日後做牛做馬,必定報答大人。”

李麗華此時已想通了,無論唐王會不會貪戀美色,只有唐王才能替自己報仇,反正自己已是不潔之身,唐王若看上自己。從了就是,到時自己再和唐王哭述,那馬應魁更是難逃一死。

見兩人已同意。劉之渤鬆了一口氣,天一亮,他就帶著倆人求見唐王。李鴻基聽到劉之渤一大早帶了兩個美女過來。不知他搞什麼鬼。接見了他。

一見到李鴻基,李麗華和許若瓊跪了下來,大哭道:“求殿下作主,求殿下作主。”

李鴻基嚇了一大跳,自己連她們面目也沒有看清,什麼人也不知道。這是來地那一出,忙把目光望向劉之渤,劉之渤才道:“殿下,此兩人既爲失蹤多日的蜀王愛妃。剛從將軍府逃了出來,臣先前所說一點也不差,馬應魁逼死蜀王,逼奸王妃,已是證據確鑿。

李鴻基看著伏在地上的兩人,這兩人就是蜀王最寵愛地妃子,道:“不必如此,你們起身吧。”

李麗華和許若瓊兩人卻不肯,齊道:“還望殿下答應懲治馬應魁,否則我倆就此長跪不起。”

她們的聲音清脆無比,儘管李鴻基對兩人並無企圖,但也忍不住想看看她們的相貌,蜀王地寵妃到底長得怎麼樣,馬應魁怎會甘冒奇險將倆人留在將軍府,但見倆人一來就要自己懲辦馬應魁,臉一沉,道:“懲不懲辦馬應魁,孤王至少要弄清原委才能回答你們,若你們不起身,那也不用再多說,可以回去了。”

兩人一愣,望向劉之渤,劉之渤連忙使眼色,示意倆人先起來,倆人站了起來,細細地說出了蜀王被害地經過,還有這些天在將軍府的情況,倆人說到後來已是哭哭泣泣,悲不能勝,兩人此時都是犁花帶雨,眼睛雖然有點紅腫,還是不能掩住她們的天姿國色,而且一個嬌小,一個性感,難怪能成爲蜀王的寵妃。

聽完兩人的訴說,馬應魁的所有罪責無疑已落實,可此時到底是不是把馬應魁拿下地時候,若是拿下了馬應魁,以後的政策推行不下去怎麼辦,難道要唐軍再次舉起屠刀,李鴻基沉吟起來。

見李鴻基久久不開口,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什麼意思,劉之渤輕輕叫道:“殿下,殿下。”

李鴻基“哦。”了一聲,反應過來:“什麼事?”

劉之渤問道:“殿下到底對馬應魁如何處理。”

李鴻基道:“來人,傳我命令,馬應魁辜負孤王信任,在成都大搞冤獄,貪污金銀甚巨,著其革去寧遠將軍之職,收入獄中,由成都府審理,現獄中關押人員,著重新查明,若情節較輕者,可以釋放回家,其財產給予返還。”李鴻基已相清楚了,馬應魁的許多罪名已不能保密,若是不加以懲辦,對唐軍影響太壞。

馬應魁還在膽戰心驚的派人查找李麗華和許若瓊兩人,到了中午,唐王地親兵帶著李鴻基的旨意來到將軍府,李娃一聲令下,將軍府的所有人頓時都被拿下。

馬應魁身上帶傷,也被綁了個嚴嚴實實,昨晚還是來救自己的援兵,轉眼就和自己翻臉,馬應魁怎麼也沒有想到轉變會如此之快,他想了想,自己好象沒什麼地方露出馬腳,口裡頓時大叫,道:“爲什麼拿我?”

李娃道:“你仗著唐王的信任,在成都亂捕亂抓,每次抄家,還大勢貪污,爲什麼不可以拿你。”

馬應魁道:“拿人都是逼不得已,他們阻礙了我軍的政策執行,我有唐王殿下的手令,可以直接抓捕,我對殿下有功,現在殿下如此做,是卸磨殺驢,我不服!我不服!”

李娃道:“你罪大惡極,有什麼不服的。”

馬應魁道:“什麼罪,都是那些壕強亂編的謠言,我要見唐王殿下,殿下千萬不能中了壕強們的奸計,那些壕強見殺不了我,纔買通了一些小人在殿下面前造謠,對,一定是如此。”

李娃見馬應魁強自掙扎,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馬應魁頓時攤在了地上,沒想到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唐王都瞭如指掌,以前不拿他,恐怕只是借他的手,除去那些壕強而已,他心裡頓時明白過來,這次恐怕是兇多吉少。

很快,藏在將軍府的大量錢財被搜了出來,馬應魁的罪責證據確鑿,辨無可辨,成都府在審理時又加上了許多罪名,馬應魁在牢中多次姦污女犯也被查了出來,還有隨意用刑,讓犯人互相攀咬,一條條都觸目驚心,唯獨沒有他逼死蜀王,強姦蜀王妃這兩條。

劉之渤和許若瓊,李麗華三人都只要馬應魁援首即可,畢竟強姦蜀王妃,對蜀王也不光彩,唐王不公佈,也讓他們無話可說。

成都府衙在三日後就給出了判決,馬應魁其罪當全家問斬,在送給李鴻基過目時,李鴻基還是念在馬應魁有功的份上,只斬馬應魁一人,其全家改判流放到草原,馬應魁將數百家壕強送到了草原,沒想到自己家也步了後塵,不過,以他的罪來說,若是由朝庭來判決,誅九族都可以了,馬應魁得知判決的結果,口裡大叫:“謝唐王恩典!謝唐王恩典!”

李鴻基得到回報後,心中也是一酸,若說馬應魁在逼死蜀王,逼奸蜀王妃是因自己的貪慾,那麼在對侍那些壕強的問題上,就跟自己的縱容有關,若非自己對賀景有交待,不要干涉馬應魁,馬應魁何至如此大膽,偏偏自己不以逼死蜀王,逼奸蜀王妃兩條罪名殺他,而是以貪污,勒索,濫捕等罪名處死他。

馬應魁一死,李鴻基讓馬祥麟接任成都的寧遠將軍,繼續推行唐軍政策,對在牢中在押的犯人,除了那晚參予襲擊唐軍的幾家外,所有人都放了出來,他們的家產,田地也發放了一部分,不過,發放的數量遠少於他們之前被抄的。

唐軍是按他們登記的財產來發放,許多他們說不出來歷的自然被沒收,尤其是田產,只有不到五分之一,那是他們大部分田地都瞞報了,唐軍當然只按在冊的發放,讓他們終於嚐到了隱報田產的惡果。

雖然他們不滿意,但唐軍如此處理已是大方之極,比起以前那些已充軍到草原上的人,他們無疑幸運得多,而那些流放的人,唐軍沒有讓他們重新回來的意思,馬應魁都是按親族一個個抓的,也沒有人再爲他們說話,大家都選擇了遺忘。

馬祥麟接下來的工作順利無比,處治了馬應魁,壕強們心中大快,許多人都安下了心,但見識了唐軍的手段,大家都把心中的小算盤收了起來,誰知道若是惹火了馬祥麟,接下來唐軍是否又會有其他手段。

唐軍在一個月中,不但穩定了成都,而且得到了成都差不多一半的田產,還收繳了數百萬兩金銀,可以說大獲豐收,老百姓也得到了實惠,以前高達七,八成的地租降到了三成五,直接租種唐軍手中的田地,地租更是隻有三成,成都上下頓時歡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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