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ix回頭,果然看見賀梓朗那如利劍般的目光,他不禁頑劣地一笑。
楚瓷卻沒有發(fā)覺賀梓朗的不對勁,反正在她眼中,賀梓朗有好臉色纔是奇怪的。
“你在想什麼呢?Felix?”她不知死活地問了一句。
Felix對楚瓷聳了聳肩:“不敢說,我怕朗朗殺了我。”
“……”
賀梓朗聽了這話,甩給楚瓷一個大白眼。
這女人,實在太不瞭解玩藝術的男人了。
總算試好了婚紗,不愧是出自Felix之手,婚紗根本沒有任何瑕疵,更不需要修改。
於是Felix和雅美就把婚紗留了下來,回去還要趕製另外兩件禮服。
換好了衣服,楚瓷走出衣帽間,賀梓朗正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她。
聽見楚瓷出來,他看了一下時間,離她上課還有一小時。
楚瓷並沒有靠近沙發(fā),就算這會兒去學校還太早,她卻也不想留下來和賀梓朗單獨相處的。
這傢伙這一秒看起來正常,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精神分裂了。
“我該回學校了……”
她刻意的迴避,在他意料之中。
“我送你。”
說著,他站起來,對她伸出了手。
楚瓷呆呆立著,有點猶豫:“現(xiàn)在又沒有人看見,到大廳裡再挽手不行麼……”
她居然只是把牽手挽手的舉動,當成面對帝煌員工時的僞裝,打心眼兒裡還是覺得他和她不過是假結婚的關係。
賀梓朗目光黯淡了一點,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楚瓷掃了一眼,在他接起電話的時候看到了來電聯(lián)繫人的名字。
“萱萱”。
一看就知道是女生。
楚瓷看著賀梓朗,只見他接電話的那一刻,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萱萱,還順利嗎?”
打來電話的,是賀梓朗的得力助手,樂萱儀。
樂萱儀清脆婉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帶著微嗔:“我親自上陣,你還不放心麼?要是這麼不放心我辦事,你不如自己來了。”
賀梓朗微笑:“聽你的口氣,事情應該已經搞定了,怎麼樣,是不是準備馬上飛回來?”
樂萱儀也輕笑:“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天不聽我們朗少發(fā)號施令的聲音,我就睡不著覺,確實急著回來受虐呢。”
賀梓朗臉上笑意更深:“快回來吧,我需要你。”
楚瓷並沒有聽太清楚樂萱儀的話,她只聽見了賀梓朗的話,已經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非常曖昧。
她心裡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酸味,呆呆站著,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越發(fā)顯得侷促。
賀梓朗掛了電話,收斂了笑意,回頭時卻見楚瓷那丫頭像個木樁子似的站在那兒,雙手抓著裙子,低著頭,一張小臉都皺起來了。
他挑起眉毛,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楚瓷,不覺一笑。
“楚瓷。”
楚瓷聽見賀梓朗喊自己,急忙擡頭:“哎。”
賀梓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走了,送你回學校。”
楚瓷心裡亂糟糟的,只想著這個萱萱又不知道是賀梓朗第幾個相好呢。
聽見他最後說的那句“我需要你”,她就更是忍不住發(fā)揮她腦洞大的優(yōu)點,腦海裡全都是昨晚賀梓朗跟陳璐扯絲襪、壓沙發(fā)的情景……
所以此刻,被賀梓朗拉住了手,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任由他一路扯著進了電梯,又一路牽著走出了帝煌總部大樓。
賀梓朗眼底掩藏著笑意,始終沒有說什麼,直到坐上了車,他纔看著楚瓷:“剛纔跟我通電話的叫樂萱儀,是我的助手,在南非處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這麼無語,應該是對他接的那個電話很疑惑吧。
有了昨晚的誤會,賀梓朗並不想讓這個笨丫頭再多心,或者說,再坐實他風流放蕩的“罪名”。
於是,忍不住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
楚瓷聽了,轉過頭來,看著賀梓朗。
他這會兒說話好嚴肅,哪裡像剛纔打電話的時候一樣。
助手是幹什麼的?楚瓷不清楚,但想來應該和鄭秘書差不多的工作內容吧?
換言之,就是和賀梓朗如影隨形的秘書。
能成爲帝煌總裁的秘書,必定不簡單,能力自不必說,還必須美麗。
想到賀梓朗剛纔笑得那麼開心,楚瓷心裡更是打翻了陳醋瓶一樣,酸得冒泡。
“你是想炫耀你有一個美麗能幹的貼身美女秘書嗎?”她沒一點好氣:“哪個CEO沒有漂亮小蜜,你不說我也知道。”
賀梓朗見她已經連這種飛醋都吃,他卻暗自高興。
小丫頭還太懵懂,太任性,不過既然她吃醋吃不停,那遲早會發(fā)現(xiàn)她對他的感情是越陷越深的。
誤會就像是疾病,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解除楚瓷的誤會,絕不是三言兩語能做到的,賀梓朗必須有耐心。
他嘴角淺笑,說道:“重用她,不但因爲她很有能力,而且還是帝煌董事樂向東的女兒,從立場上來說,更值得相信。但她不是什麼小蜜,只是我們從小就認識,所以說起話來比其他人少些顧忌而已。”
這麼說,楚瓷總該聽出賀梓朗解釋的意味了吧?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啊。
因爲這話聽在一個已經吃醋的女人耳朵裡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楚瓷咬了咬嘴脣,轉過臉鬱悶地看著窗外:“哦,原來還是青梅竹馬,所以更特別一些……”
賀梓朗聽了,唯有苦笑。
女人,有時候還真是不可理喻。
他放慢了車速,伸手捏住了楚瓷的下巴,把她的臉扳過來,看著他:“楚瓷,我到底該怎麼才能往你複雜的腦袋瓜裡放點淨化劑?你嚴重需要洗腦。別總帶著有色眼鏡看你未來的老公行嗎?換個角度看看我,ok?”
楚瓷的嘴都被賀梓朗給捏得變了形,她噘著嘴、嘟著臉蛋說著:“我纔沒有你這麼花心又變態(tài)的老公……你別忘了我們是假結婚!”
賀梓朗看著她粉嫩嫩的小嘴,忍不住摟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拉近,壞笑著道:“你最好趕快誇誇我,不然我一生氣,就會變態(tài),一
變態(tài)說不定假戲真做,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楚瓷看著賀梓朗已經湊近的嘴巴,趕緊賠笑,拍著他的胸口,讓他消消氣:“嘿嘿,你可是人格閃閃發(fā)光、美貌舉世無雙的朗少啊,怎麼會欺負我一個弱質芊芊女流之輩呢?對吧?”
這女人拍馬屁的話張口就來,居然還有點押韻對仗,說得賀梓朗心裡美美的。
他哈哈一笑,這才放開她。
一路上,賀梓朗心情飛揚,楚瓷鬱悶沮喪。
回到學校,楚瓷讓賀梓朗在還不到校門的地方就停了車。
她可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和一個比她大那麼多的男人有可疑的來往,因爲在學生們的眼中,這種大叔型男、超級跑車的陣仗,根本就是包養(yǎng)小三的節(jié)奏啊。
賀梓朗因爲心情不錯,所以懶得和這丫頭計較她那點小心思,讓她自己開門下車,走向了學校。
楚瓷一離開賀梓朗的視線,就趕緊拿出了手機,只見微信圈裡童馨發(fā)了幾張圖片,還是和凌度一起吃飯的照片。
凌度的笑容並不自然,而且看起來心事重重,楚瓷難過地想:我這麼沒用,被賀梓朗那傢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凌度哥哥一定好失望好難過,還很擔心我吧……
現(xiàn)在楚瓷簡直有點沒臉見凌度,本想打電話,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小心地組織著語言和文字,給凌度發(fā)了條信息。
“凌度哥哥,是我不知道今天要試穿婚紗,所以不得已放了你和童馨鴿子,你知道的,雖然是假結婚,但是這些排場也不可少的,你千萬別生我的氣啊……”
心情沉重地點了發(fā)送鍵,幾乎是不到十秒的時間,凌度就回復了。
“凌度哥哥知道的,鄭秘書已經告訴我們了,就算是沒人告訴我,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乖乖上課,別太想我哦。”
一個溫暖的笑臉,在這句話之後發(fā)過來,讓楚瓷心裡終於放下了一中午的愧疚。
凌度哥哥永遠都這麼好……
這時,她忽然鼻子一癢,忍不住“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誰罵我……”
她一下就想到了賀梓朗。
賀梓朗永遠都是那麼壞!
她氣鼓鼓地揉了揉鼻子,看看時間,不算太晚也不算早,這時候寢室裡那幾只懶豬可能還在睡午覺,她也就不想去打擾,就直奔下午上專業(yè)課的美術教室去了。
本以爲要在教室外面等著班長沈雨霏來開門,結果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開了。
半掩著,只留了一條縫。
沈雨霏和校草李昊是男女朋友關係,楚瓷心想,這教室的鑰匙一向是沈雨霏拿著,應該不是別人開的門。
她正要推門進去,忽然頓了一下。
如果沈雨霏和李昊他們倆都在裡面,那楚瓷這麼推門進去會不會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事情啊?
楚瓷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但立馬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壞了,怪不得賀梓朗老說她腦袋複雜,她也真是腦洞太大了。
不說沈雨霏是那麼優(yōu)秀的才女,就說李昊學長,那人品可是有口皆碑,這樣的金童玉女,怎麼可能在畫室裡約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