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你是說這裡的乞丐還有幫會管著?怪不得剛纔我把你的表要回來之後,就被這些人圍攻,差點被拍死在老牆下面……”
說到這裡,她急得跳了起來:“啊!朗少,你快幫幫我的司機,他的腿剛纔被砸在樑柱下面了,現在正在廢墟的那一邊,不知道怎麼樣了!你開車那麼快,可不可以幫我把他送到醫院!”
賀梓朗一聽,才知道這裡的廢墟原來是剛剛這些乞丐們想要置楚瓷於死地推倒的。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暴戾無比,冷冷掃了那些鬧事躁動的乞丐,忽然下令:“把這些渣滓全埋倒廢墟里!”
保鏢們要撂倒這些乞丐,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要把他們埋了,當下又沒有鐵鍬,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找一個破屋子,把這些乞丐揍得爬不起來,丟進去,直接把房子弄倒。
楚瓷聽了,嚇一跳:“朗少,你這是要活埋了他們啊?不行……殺人是要坐牢的,他們也都是人啊!”
在她的意識裡,這些人已經有故意傷人的罪行,而且證據確鑿,不怕他們逃脫罪責,所以就該交給警察去管。
一個110,巡警就會接管這裡。
可是殺人這麼殘忍的事,就算她忍心不管這些人的死活,也不忍心讓賀梓朗爲了她去犯罪啊。
賀梓朗並不是開玩笑,在他眼裡,這些人的命,連螻蟻都不如。
他可以當他們不存在,但是卻無法容忍他們要殺害楚瓷。
就如那個殺手,就是追遍海角天涯,他都會把他找出來處理掉。
只是,楚瓷的世界太純淨、太善良,也太幼稚,讓她看到這樣悲慘的事情,還是會留下陰影。
賀梓朗摸了摸她的頭,微微嘆息,擡手製止了保鏢們。
這時,保鏢之中一個看似組長的人,跑到了賀梓朗身旁,輕聲問道:“朗少,要住手嗎?”
這個人名叫屠烈,是原來保鏢組的副手,在龍震承認是“先生”,接著被關禁閉之後,屠烈就頂替了龍震的位置。
“那個殺手找到沒有?”
“還沒有,這裡地形複雜,而且我懷疑地下有暗道,因爲在我們的人把那個殺手逼到一箇舊房子裡準備圍攏的時候,他就那麼憑空消失了。我在房子裡發現了一個枯井,深不見底。”
賀梓朗聽了,冷笑道:“屠烈,派幾個人到前面去找到楚小姐的司機。他腿受了傷,儘快送到醫院去救治。另外,讓這幫人帶路,我要去見他們老大!”
楚瓷不讓他傷害這些乞丐,那麼江湖的麻煩,當然要用江湖的辦法來解決。
他們差點要了楚瓷的命,這筆賬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楚瓷聽了賀梓朗要去找“丐幫幫主”,這下她也不怕事情鬧大了,反而極力贊成。
長這麼大,還只是在書裡和電視劇裡見過丐幫幫主,現在要見到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樣?
賀梓朗倒沒發現,楚瓷這麼喜歡湊熱鬧。
“激動什麼?這是男人的事,你女人家的,就在車裡待著吧!”
“不行,我一定得去!”
楚瓷今天來的目的,還沒有實現
,怎麼能老實在車裡待著。
丐幫幫主,書上說,這樣的人都是無所不知,說不定到了那裡,能問出吳志媛的事呢。
“楚瓷,你一進村,這裡的危房都塌了,你還嫌自己惹的事兒不夠多是不是?對這些乞丐的處置,我可以聽你一次,但是待會兒萬一談不攏,要動手,你在旁邊不是礙手礙腳嗎?”
賀梓朗不想讓楚瓷深入到這種下九流的地方,所以先責罵她了一頓,好堵住她的嘴。
只是楚瓷提起自己惹來的麻煩,卻是理直氣壯的。
她從包裡拿出了被手帕包裹的金錶,拉住賀梓朗的手,一把塞進他的手中。
“你現在怪我惹事啊?那還不是因爲你?你前天用一百多萬的手錶換我的手機,今天我一進村就發現一個小乞丐戴著你的表,我能不問問?我能不要過來還給你?”
賀梓朗驚訝地看著那塊他失而復得的金錶,心裡百味雜陳。
這個女人,就爲了一塊金錶,差點葬身危房牆下?
怪不得那些乞丐要對付她,她難道不知道,施捨出去的東西,要是再要回來,乞丐也會很傷自尊的?
尤其是在這種完全沒有任何治安可言的廢村裡,她居然想都不想就得罪了人。
“值得嗎?”賀梓朗氣得戳了戳楚瓷的腦袋:“你是不是腦子秀逗!想也知道這裡就是乞丐的集聚地,你敢在這裡得罪乞丐?再說,這表髒都髒了,你以爲我還要?”
說著,氣得就要把表扔了。
楚瓷急忙從他手裡奪過金錶,瞪著他:“你還說我呢,就爲了換我的手機,你就拿百把萬的金錶給人,又值不值得?那明明是我的手機,他們兩個小壞蛋等我走開一會兒,就去撿了出來,這叫偷!不但偷,還用手機訛了你的表,我怎麼就不能要回來?就算你不要這個表,我還要留著當個紀念呢……”
說著,她心裡一疼,低頭把金錶放進包包裡,說不出的委屈:“你說退婚就退婚,連我的大白和遙控飛機都不還給我,還有那個飛機……我連玩都沒玩過一次……”
賀梓朗怔了怔,大白公仔和遙控飛機,那兩樣東西都是他們第一次去遊樂場的時候,他幫她得到的。
現在分手了,他卻沒有讓人把她放在賀家的東西還給她,那不是因爲他小氣,而是覺得,沒有了她,那些東西已經是他相思難耐時唯一的寄託。
她是那麼倔強,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流露出半點哀怨。
可是她對他這塊金錶的珍惜,又何嘗不是想要挽留住一些和他有關的記憶?
她對大白的不捨,又何嘗不是對他的放不下?
只是,她沒有哭訴過,沒有主動挽回,半點都不曾示弱。
偏偏,她越是變得這樣堅強獨立,反而越證明他給了她多大的傷害。
賀梓朗心裡難過極了,一把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回來吧……”
“啊!”賀梓朗的手剛碰到楚瓷的肩,就引得她呲牙咧嘴大喊一聲。
“好痛的!”
她推開賀梓朗的手,揉著自己的肩膀,這裡剛纔可是頂過樑柱的,儘管看不見,但一摸就能感覺到,已經腫了。
光顧著喊疼,她根本沒聽清賀梓朗剛纔說的話。
“這是怎麼了?還是被砸到了嗎?”
賀梓朗也沒心情提和好不和好的,一把扯開楚瓷的衣領,就看見她的肩頭一片淤青。
“不是,是我救莫海大哥的時候,用肩膀頂著樑柱給壓的。沒事,就是一點淤青而已,回家用冰塊或雞蛋揉揉就沒事了。”
楚瓷看出賀梓朗的心疼,就像一股暖流,淌進了她的心裡。
她終於不再那麼強勢,聲音頓時柔和下來。
“莫海?這名字好熟啊,咦,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賀梓朗聽到楚瓷提及莫海,撓了撓耳朵,好像在苦思冥想似的。
楚瓷眼皮“突突”一跳,急忙閉嘴。
也許賀梓朗在什麼地方聽說過莫海這個人,也許他還認得莫海。
如果他追究下去,就會知道莫海就是岑薇瀾家的司機,那麼楚瓷和岑薇瀾的關係,他不可能不好奇。
楚瓷不知道,如果賀梓朗知道她就是他前女友岑寶兒的表妹,會是什麼反應。
以後看著她,會不會就想起岑寶兒?
她不想是那樣,她不想他看著她的熾熱目光,分不清是看誰。
至於帝煌和岑氏以後在珠寶界的商戰,是楚瓷現在所想象不到的,所以她倒不擔心他知道她其實有岑家的血緣。
“啊……那個,你剛纔說什麼?我都沒聽清。”
楚瓷趕緊岔開了話題,倒也顯得自然而然。
賀梓朗想起自己決定還楚瓷自由時的心痛,他無奈地一笑:“沒什麼。”
讓她回到他的身邊,或許不難,因爲剛纔在車上的熱吻,他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溫柔,根本沒有什麼抵抗力。
可是,誰有能告訴他,她以後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再讓他心痛一次?
“我是說,你乖乖待在車裡,等我回來。我早飯沒吃,一會兒你陪我吃午飯。”
楚瓷聽了,撇撇嘴:“你剛纔說的話可沒有這麼多字……騙我……不過我絕對不能待在車裡,我要去見見丐幫幫主,問他一件事,就是關於楚家的一個女傭在梅西塢跳河自殺的事。這個對我很重要。”
“原來你跑到這兒來就是爲了這個?交給凌度不就行了?你以爲你是超人?”
賀梓朗表示出對楚瓷極大的不滿。
楚瓷皺了皺眉:“燕姐有點麻煩,凌度哥哥去找她了,不然今天我們三個說好一起來的……”
賀梓朗無奈,什麼都是她有理。
他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的理由還真不少,那我們就一起去見……那個丐幫幫主吧!”
說完,他一把拽住了楚瓷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反正有他在,他絕不會讓楚瓷有事。
楚瓷瞪大了眼:“我說賀梓朗,你好像拉著我的手呢!你沒有感覺到嗎?”
賀梓朗竊笑,但卻硬繃著那張標誌性的面癱臉:“想去見幫主,就少惹本少不高興,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見半個字的拒絕。”
“嘁!又犯王子病了……”
楚瓷跟在他身後,小聲唸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