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越來越覺得心裡一陣陣冒寒氣。
這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要和賀梓朗作對,資金和勢力都有,爲什麼要不停的針對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難道對方只是想讓賀梓朗難受嗎?只是見不得賀梓朗一帆風順?
還是說,對方現在是在把賀梓朗的女人當作小老鼠來玩弄,好令賀梓朗失去理智?
這簡直讓楚瓷有種自己被人當成小老鼠玩弄的感覺。
她心頭也有點害怕,前進還是後退,她始終猶豫不決。
這時,微信語音消息的提示音響起來。
這次,對方居然不發文字,而是語音。
楚瓷急忙點開。
“小丫頭,害怕了嗎?害怕就不要來了,枉我準備了總統套房和美酒、甜點等你來……”
楚瓷聽見這個聲音,驚訝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這聲音沒有經過處理,是個男人的聲音,清清楚楚。
更加令她沒想到的,這個聲音她很熟悉……厲澤釗!
“厲澤釗,怎麼是你?”
楚瓷一開始和厲澤釗交朋友,本來是覺得這個人很熱心,很善良,至少他能夠在她失意的時候陪在她身旁聽她傾訴心事。
回來之後,雖然因爲厲澤釗針對賀梓朗、收購至臻科技的事情而有些反感,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害她。
“難道……是你在害我?我真是眼瞎!居然曾經把你這個陰險小人當朋友!”
楚瓷一想到自己當初傻乎乎還覺得他人不錯,氣得都想摔手機了。
如果厲澤釗現在就在她面前,她一定會狠狠踹他一腳:“你這個混蛋!”
說完,轉身就要走。
現在她知道“先生”就是厲澤釗,她纔不要去見那個小人!
“哈哈,小丫頭火氣這麼大,我看是大姨媽來了吧……好吧,看在你生理期的份上,我就不生你的氣。我不過是想好好跟你吃頓飯而已,你爲什麼就這麼不賞臉呢?”
“爲什麼?”楚瓷氣得想笑:“你還敢問我爲什麼?你不停的指使人害我,還打傷我凌度哥哥,你還問我爲什麼?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厲大公子這樣臉皮堪比地殼的!”
她不想再和厲澤釗說什麼,直接退出了微信,就要給阿和打電話,讓他接她回家。
這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她一不小心就按到接聽。
“喂,你好……”
壓抑著心頭的怒氣,她以爲是朔風打來的,就儘量放緩了語速。
“我說楚瓷,你不要不分青紅皁白就冤枉我好不好?我好歹是個爺們兒,就爲了你拒絕跟我吃飯,我至於害你嗎?沒腦子的女人真可怕,關鍵還沒胸……”
“厲、澤、釗!”
楚瓷未平息的怒氣,這下頓時猶如火山噴發:“昨天你親口承認是你,怎麼變成我冤枉你了!”
而且,他妹妹的,你纔沒胸,你全家都沒胸!
“你知不知道女人生氣會變醜啊?消消氣,我昨天承認是因爲我知道不這麼做的話,你就不會來見我啊,善意的謊
言。”
厲澤釗無賴地一笑,居然想就這樣賴掉了?
楚瓷簡直受夠了。
人家現在正爲了“先生”的事情很頭疼,而且今天還是揹著賀梓朗跑出來,指望立個功回去呢!
“是不是你,我會讓朗少去查的,如果是你,他絕不會放過你;如果不是,哼,你就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大騙子,麻煩你以後見了我繞道走!我瞧不起你!”
厲澤釗聽楚瓷說得這麼絕情,不由嘆口氣:“別衝動,衝動是魔鬼,你這腦子怎麼就是一根筋,你也不想想,我既然有監視賀梓朗的別墅,還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我不是對付你的人,至少也是目擊者啊,你難道就不想當面問問我,或許我有你需要的線索呢?”
“……”
楚瓷忽然站住了腳步,心想,對呀,自己也是太生氣,纔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是誰跟金琪聯絡的?”
這個發現讓楚瓷在失望中看到了一點希望。
可爲什麼,知道真相的人偏偏是可惡的厲澤釗啊。
“終於反應過來了啊?發現我的利用價值了吧?還不快點來,讓我當面告訴你。”
厲澤釗似乎很有耐心,不慌不忙地勸說楚瓷進會所見他。
楚瓷這樣的直脾氣,稍微有點心機的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何況厲澤釗這種對女孩子很有辦法的男人。
她自己也知道,現在“線索”就是她的軟肋,厲澤釗就是在釣魚。
他不會讓人就在這裡把她綁進去,他要的是願者上鉤。
楚瓷回頭,瞪著蘭亭會所的中央噴泉,恨得牙癢癢:“厲澤釗,你要是真的看到有人和金琪聯絡,你就現在告訴我,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頓飯答謝。我現在麻煩已經夠多了,而且週末我就要結婚,所以不想把任何事情變複雜,變成什麼桃色醜聞的女主角,希望你也別惹麻煩上身。”
她的意思很明確,孤男寡女的在總統套房用餐,怎麼看也是有曖昧的。
厲澤釗想吃飯而已,那麼多飯店不能去,幹嘛偏要來會所?
賀梓朗和厲澤釗,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那是被八卦媒體日盯夜盯的豪門闊少、集團繼承人,沒有八卦挖的話,連他們身邊的人都會被拿出來大做文章。
厲澤釗應該很明白這一點,明白楚瓷不願意在婚禮前夕做任何有損聲譽的事。
楚瓷期待他能不要這麼惡作劇,希望他能成熟一點。
但是厲澤釗卻是勢在必得一樣。
“你擔心被娛記拍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蘭亭會所的保安很嚴密,內外連一隻八卦雜誌的蒼蠅都飛不進來,別說是狗仔了。一頓飯,頂多也就半個小時,你真怕我吃了你,現在完全可以把地址發給賀梓朗嘛。快來吧。”
天啊,這個厲澤釗!真的是太固執了!
楚瓷知道,今天要是不上去,厲澤釗肯定不會告訴她任何事。
他說的也是對的,蘭亭會所之所以一直能得到上流社會的青睞,都是因爲這裡的安保嚴密,娛記無法靠近。
看來他也不想讓
這件事張揚出去。
楚瓷思前想後,矛盾重重,最後還是咬了咬嘴脣,鼓起勇氣走進了蘭亭會所。
果然是厲澤釗特意囑咐過,所以門童看到楚瓷手機上那張手拿徽章的照片之後,不但放行,而且一路上都有人引領著,直到護送楚瓷進入1609號總統套房。
踏入套房的門,和整個蘭亭會所奢華風格完全一樣的擺設景緻映入眼簾,當然,還有那個紈絝子弟,厲澤釗。
此時此刻的厲澤釗,帶著慵懶邪魅的笑意,遊戲人間的態度,直勾勾看著楚瓷。
如果說賀梓朗給楚瓷的第一感覺是冰山,不可靠近,無法溫暖……
那眼前的厲澤釗,就像是一片看似平靜的沼澤,上面開滿了鮮花,長滿了蔥蘢茂盛的植物,似乎在歡迎你的接近,但卻隨時會把你吞噬在無盡的泥潭中,什麼力氣都用不上。
楚瓷心想,如果這個厲澤釗,真的是原來她在馬爾代夫認識的那個阿澤,簡單隨性,毫無侵略性,那該多好?
可惜,“阿澤”恐怕是這個人衆多僞裝中的一種,不會輕易再出現在楚瓷面前了。
她見房間裡只有厲澤釗一人,略放心些,就跨步走進去。
鋪著華麗桌布、擺設著雅緻鮮花的桌子上,放著香檳酒,以及一些量少而精緻的法式餐點。
厲澤釗從桌邊的椅子上站起身,紳士地幫楚瓷拉開椅子,請她落座:“一大早就讓你來,路途又遠,估計你早飯都沒吃好,所以我準備好了。”
他耐心地微笑解釋,完全沒計較剛纔被楚瓷痛罵的事。
見他這種態度,明顯是笑裡藏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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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瞪了他一眼,自己拉開離他比較遠的椅子坐下:“不必了,我吃的很飽,就算我沒吃飽,也已經被氣飽了。你現在可以‘當面’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在對付我們?是男人就敢作敢當,別玩陰的。”
厲澤釗笑了。
這小妮子簡直是直爽的可愛,難道她就不知道,女人對付男人最好的辦法不是直來直去嗎?想問事情,還這麼兇巴巴的。
沒辦法,就算她兇巴巴的,他還是很喜歡逗她。
“好吧,現在你開始吃東西,每幹掉一盤食物,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怎麼樣?”
楚瓷看了看面前的大桌上,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瓷盤擺在上面,雖然每道菜的量都很小,但是好歹也是十幾盤啊!
想她健康的時候,確實能“打遍小吃街無敵手”,但是那中間起碼還逛街消食了。
現在她已經吃了一點早餐,她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厲澤釗,那意思是她必須要吃光桌上的食物才能問出個所以然?
她來的時候擔心的無非是厲澤釗的人品靠不靠得住,比如……會不會很沒品地對她動手動腳之類。
現在看來,這傢伙完全不是那種對女生毛手毛腳的人。
他,是個喜歡折磨別人的變態佬……
她看著厲澤釗,用看著變態佬、精神病患者的目光。
“怎麼?不想問問題?”
厲澤釗笑了笑,打開香檳,慢悠悠倒了兩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