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嚇得寒毛直豎,身子不由自主就被這個大傢伙給拽著走,等走出三四步,纔看清楚……
這傢伙,不就是剛纔把她丟下車的那個“面癱患者”嗎?
他良心發(fā)現(xiàn)、不忍讓一個女孩子被丟在路上,所以回來接她了?
看著路邊的那輛白色跑車,她忍不住心花怒放,覺得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朗少,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那麼狠心扔下我不管的!”
賀梓朗什麼都沒說,打開車門,將楚瓷像塞包裹似的塞進去。
楚瓷坐在了駕駛位的後面,開心的對鄭秘書揮了揮手:“嗨,大哥,這麼快又見面啦!”
這場逃亡雖然一波三折,但是,逃離魔掌的感覺可真好。
面對這麼燦爛可愛的笑容,鄭秘書覺得很暖心,就對她笑了笑:“這是朗少的意思,我不過是聽命而已。”
“真的?”楚瓷轉(zhuǎn)頭看著賀梓朗,趕忙說:“多謝朗少!”
但是賀梓朗的臉色可真難看,楚瓷只看了他一眼,就笑不出了。
其實,賀梓朗把楚瓷趕下車之後,目光卻沒有離開後視鏡。
看著楚瓷可憐巴巴、垂頭喪氣的纖弱身影,陷入周圍無邊的黑暗中,賀梓朗心裡竟然沒有預(yù)想的那樣解恨,甚至,還有點不痛快。
她犯起二來、罵起人來,能讓人恨不得活活咬死她。
可那小身板,孤零零佇立在夜風(fēng)中,怎麼竟有種拷問靈魂的力量?
明明是她自找的,她怎麼就能無辜得像全世界都欺負她一樣……
所以沒過多久,賀梓朗就讓鄭秘書掉頭回來。
掉頭的時候,鄭秘書問他爲(wèi)什麼還要回來,他的理由是:“她和楚家必定有不尋常的關(guān)係,也許以後用得上。”
真的是出於利用嗎?這個答案倒是他的風(fēng)格。
鄭秘書笑著點頭,什麼都沒再問。
可誰知道,剛回到這裡,就聽見楚瓷大放厥詞。
“賀太子不但是個大叔,還是個變態(tài)大叔!”
“以後他不行了,我還精力過剩,一不小心送他幾頂綠帽子……”
這番豪言壯語,“變態(tài)大叔”賀梓朗可是一個字不差的聽見了。
“面癱患者”也就算了,現(xiàn)在又有了個“變態(tài)大叔”的頭銜,這丫頭真是活膩了?
充滿了戲劇性的是,罵他的人,竟然是父親給他指定的未婚妻。
雖然她自稱楚瓷,但從梅辛和她的話裡,足可判斷,她就是那個楚少妍。
這個臭丫頭不但對嫁入賀家不屑一顧、編狗血苦情劇來侮辱賀梓朗的智商,現(xiàn)在還敢鄙視他那方面的能力,甚至想給他預(yù)約好幾頂綠帽子……
這丫頭,死定了!
車子一路飛馳,鄭秘書開得很穩(wěn)。
楚瓷分不清東西南北,但是看到視野越來越寬闊,燈也越來越少,也知道這不是回市區(qū)的路。
“朗少,這不是回市區(qū)的路吧?”
賀梓朗冷著臉,不說話。
“朗少,在楠山路讓我下車行嗎?我可以按出租車的五倍付車錢……”
賀梓朗還是緊抿薄脣,不說話。
越是這樣,楚瓷越害怕,越覺得不對勁,可是賀梓朗始終不發(fā)一言。
楚瓷低下了頭
,搓著裙子,出了一手心的汗,緊張得要命。
什麼電鋸殺人狂、偷盜器官犯、什麼傳銷組織、銷金窟,能想到的可能,都從她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鄭秘書見她好像把賀梓朗當(dāng)成了歹徒一樣,暗覺好笑。
“小姑娘,別擔(dān)心,我們不是壞人。你這一跑,平時和你關(guān)係好的朋友們肯定會被楚家人監(jiān)視,可不能自投羅網(wǎng)。還是先避避風(fēng)頭再說吧,我想,朗少應(yīng)該是會收留你的。”
說罷,他看著賀梓朗,似乎在期待他的肯定。
朗少會把他厭惡並丟掉的女人撿回來,這是破天荒頭一遭。
況且楚瓷的真實身份既然是賀梓朗名義上的未婚妻,他總不能讓她流落街頭去丟人吧。
鄭秘書真是個很直爽溫和的人,聽見他的安慰,楚瓷才莫名心安了下來。
她有點詢問的意思,望了一眼賀梓朗。
他卻還是冰疙瘩一樣,冷冷相對:“作爲(wèi)女僕,可以留下。”
楚瓷聽了,有點爲(wèi)難,沒有立刻答應(yīng)。
她謊稱自己做過女僕,實際上從小到大,郝清阿姨待她像親女兒一樣嬌慣,她能做的家務(wù)實在少之又少。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何況是照顧一個脾氣古怪、冰雕一樣、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男主人?
她一出手,就會穿幫的呀!
看出她心虛,賀梓朗心裡冷笑: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還冒充懷孕,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騙子穿幫的時候有多窘。
“即日起一個月內(nèi),你可以女僕身份藏在我家。如果做得好,不但沒人敢去楚家告密,你還能得到豐厚酬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