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佳節,每一個女孩都會在這一天向織女乞巧,期待自己有一雙巧手能做出精巧的女紅以期將來能嫁一個好夫婿。而羞澀的青年男女更會在這一天與自己心儀的人一起到河邊去放河燈,一起逛熱鬧的夜市。在這別具意義的一天,每一個人都想和自己心中的那一個人過。不過,也有人是列外的。
七夕這一天,公孫府比平時要熱鬧得多,公孫恆早早的放了下人回去讓他們和自己的情人一起度過這一天。府裡的丫頭都三五成羣的按照習俗拜織女,歡歡喜喜的一起過節。
夜裡,花寄月按照公孫夫人的要求隆重其事地拜過織女後就匆匆趕回隱月閣,她要去斷橋等景靜。她很忐忑,生怕今晚景靜不會出現在斷橋上。如果景靜不來,那就表示他可能出事了。所以拜織女的時候,她還悄悄的祈求景靜平安無事的來赴約。她推掉公孫恆的約會,就是想知道消失了兩個月的景靜是否平安。在她心中,這個知己真的不能失去!
“夫人,你這麼匆忙是要和大少爺出去嗎?”素兒簡單地幫花寄月梳好髮髻,用銀色的綢帶束好在髮髻後綁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不是!夫君今晚要陪的不是我!”花寄月站起離開妝臺,她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月白色的廣袖流仙裙轉入屏風穿好。
“那夫人是要和素兒出去嗎?”素兒笑道,將手上的玉佩掛到花寄月腰間,順手捋順上面垂下的流蘇。
花寄月一笑,她看著素兒吩咐道:“素兒,要是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已經睡下了!”
“知道!”
花寄月又走到妝臺前,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錦盒,從裡面拿出一支玉笛來。素兒看到那支玉笛不禁吃了一驚,那不是景靜從不離身的玉笛嗎?她那麼篤定是因爲這樣的玉笛世間只有一支,這支玉笛上有一條很像騰飛在空中的龍形紅色暗紋,笛子上的玉墜是一塊晶瑩的白玉。這支笛子怎麼會在花寄月手上?看來,她真的是主人非常重視的人啊!
“夫人是要去見主人嗎?”
“是!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素兒,替我好好的守著隱月閣!”花寄月淡笑一下,手執玉笛下了樓。
她藉著月色悄悄的從後門出了公孫府,直奔斷橋。一路上遇見了不少的有情人,他們手拿著各式的河燈一起在河邊許下各自的心願。她在想,明年的今日她一定要和公孫恆一起過的。對於不能陪公孫恆過第一個屬於他們的七夕,她感到過愧疚,但是,她已經與景靜有約,她只能把這個七夕讓給金羽仙了。希望今晚能夠等來景靜,希望一切都順利!
她離開公孫府不久,公孫恆和金羽仙就一起來到了隱月閣門外。他們見到隱月閣大門虛掩,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禁都覺得奇怪。公孫恆上前敲了一下門,很快素兒就來應門了。
“大少爺,金姨娘?”素兒有
些意外,他們現在不是該一起去外面玩樂的嗎?怎麼忽然跑來隱月閣?
“素兒,夫人在嗎?”
“夫人已經睡下了!大少爺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明天再來吧!”素兒恭敬地說道。
“這麼早就睡下了?”公孫恆頗有些遺憾,他想今晚不能單獨陪她,就想三個人一起出去放河燈應該不會有什麼衝突吧!誰知來到這裡,她竟然已經睡下了。
金羽仙不禁暗喜,她本來就不想多一個花寄月和他們出去,要不是公孫恆說這是她們第一年在這裡過七夕,他應該陪著她們兩個的話,她一定不會假裝大度的陪他來這裡請花寄月。現在好啦,花寄月睡下了,這樣他們就可以過一個只屬於他們的七夕了!連織女都不想花寄月插足她和公孫恆之間,看來連天都不幫花寄月啊!
“恆,既然姐姐已經睡下了,我們就不要打擾了!”金羽仙抱著公孫恆的手臂微笑著溫柔地說。
“那隻能這樣了!”公孫恆無奈地點點頭,拉著金羽仙的手離開。
素兒看著他們離開後,馬上將門關上。夫人就是料事如神,竟然料到真的會有人來找她。幸虧公孫恆沒有繼續下去,否則他要是要上樓去看的話就穿幫了。
“恆,你看,大家都去放河燈呢!”金羽仙興奮地指著走向揚州河的人羣。
公孫恆溫柔地笑著和金羽仙走到一個賣河燈的小攤處挑選河燈。認識金羽仙以來,也還是第一次一起放河燈。以前七夕的時候金羽仙總是沒有時間和他出來的,現在倒是把那時候沒做的事做了,也算是彌補那時的遺憾吧!只不過,他的心卻沒有以往的那麼專注了,身邊佳人相伴卻獨缺自己最想陪伴的那個。
金羽仙寫好了自己的願望放在河燈上,見公孫恆還在寫,於是湊近想看。公孫恆卻機敏地遮住了字條上的字。
“恆,你到底寫了什麼願望?爲什麼不給我看?”金羽仙埋怨地看著他。
公孫恆笑著將字條摺疊好,慎重地放在河燈裡,說:“願望看了就不靈驗了!”
“那這個願望是關於我的嗎?”
公孫恆微微一愣,他的這個願望不是關於她的,是關於那個在隱月閣進入夢鄉的女子。
他微微的彎起薄脣,拉起她的手道:“羽仙,我們去放河燈吧!”
金羽仙狐疑地看著他,爲什麼他不回答她的問題?難道他的願望與她無關?
“恆,我許的願是關於我們倆的!”她露出一抹溫柔如水的笑,溫順地跟著公孫恆走。
公孫恆溫柔地笑著,卻沒再說什麼。金羽仙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他的沉默代表什麼?爲什麼她越來越猜不透他的心思?以前她總能輕易就影響到他的,爲什麼現在會感覺到越來越無法理解他?難道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瞭解過他嗎?他還是像以往那樣對
她很好很溫柔,可是,感覺卻不是以前那個感覺!
他們來到揚州河邊的時候,河面上已經有很多的河燈在飄蕩,而河邊也聚集了很多的青年男女。
公孫恆將河燈點上輕輕的放到河裡讓它隨水飄蕩。金羽仙也把河燈放到水裡,混在了衆多的河燈之間很快就分不清哪一盞是他們的。
“真美!以前在畫舫的時候,這一天的深夜我總會看到有很多的河燈撞到船邊。我就想有一天能和你一起放河燈就好了,現在我終於實現這個願望了!”金羽仙將頭靠在公孫恆肩上看著河上的河燈,甜蜜地笑著說。她以前在夢中經歷了這樣的情景多少回?現在終於實現了,她一定要牢牢握著,誰也別想從她手中奪走!
公孫恆看著她甜蜜的笑,心中有些愧疚,她一心要和他一起放河燈,可他的心思卻沒有完全放在這上面。他回頭看著河燈伴著微涼的夜風搖曳的影子,輕輕地握著她挽著他胳膊的纖手。
忽然,天空傳來幾聲響聲,他們循聲望去,只見斷橋方向的上空出現了一連串美麗的焰火。大家紛紛指著天空議論起來,那邊的焰火每隔一陣就會換著花樣燒起來。他們紛紛猜測到底是誰這麼大方不斷的放著焰火。要知道這樣的放焰火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恆,好美的焰火,不如我們到斷橋那邊看吧!那邊可以看得更清楚呢!”金羽仙看著那邊滿天的焰火十分想去看個究竟。
“你想去,我們就去吧!”公孫恆溫柔地一笑。這麼美麗的焰火,揚州城內能有幾個人能夠一擲千金去這樣燒?他也很好奇那人到底是誰。
花寄月在斷橋上等了很久都不見景靜來,她的心越來越忐忑的時候,應雙來了!見到應雙的時候,她知道景靜來不了了!她那忐忑的心越加不安了。
“應雙,靜哥哥是不是真的不能來了?”花寄月捉住應雙急問。
應雙微笑著道:“主人暫時趕不回來!他已經安排好了,月姑娘會有一個特別的七夕!”
“應雙,他是不是在危險之中?”花寄月不相信應雙的話,如果景靜真的暫時趕不回來,他應該會有書信給她的,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沒有隻字片語?
應雙看著花寄月平靜地說:“奴婢不知道!主人只是吩咐,如果他今天沒有回到靜莊就讓奴婢來找你!月姑娘,你不必擔心,主人不會有事的!”
花寄月輕輕地搖了一下頭,景靜應下七夕之約卻在離開前就安排好應雙來這裡找她,他已經做好了不回來的準備了吧?現在應雙來了,那他在哪?
忽然,天空發出一陣巨響,漫天火樹銀花照亮了整座斷橋周圍。花寄月驚訝地看著突如其來的焰火,這麼絢麗的焰火會是誰放的呢?
“月姑娘,這是主人爲了不能回來而向你道歉的第一份禮物!”應雙在一邊輕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