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月聽著他的夢囈,心猛地一跳,她連忙湊近他脣邊側耳傾聽:“阿久,你說什麼?”
“寄月……我不放手……跟我走……”
花寄月忍不住又淚落兩行,她輕輕地湊到他耳邊說:“阿久,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爲我做那麼多……阿久……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公孫恆站在她身後聽著她的話心裡莫名的竟有些生氣,她和阿久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阿久拚了命也要救她?
“大少爺……”蘭芽看著公孫恆不甚好的臉色怯怯地喊了一聲。
公孫恆上前輕輕地扶起花寄月,舉手抹去她臉上的淚說:“我不許你哭!”
花寄月推開他,對著他有些失控地喊道:“我爲什麼不能哭?躺在這裡的是阿久,他爲了我差點連命都沒有!我爲什麼不能哭?”
“你以什麼身份哭?嫂子還是情人?”公孫恆冷笑著問。
“我們之間沒有你想像的齷齪!你侮辱了阿久也侮辱了我!”
“花寄月,不要再靠近阿久,你會害死他的!”
花寄月愣愣地看著他忽然悽楚地笑起來:“我會害死阿久?我會害死阿久?”
“小姐,不要這樣!你心裡的苦你就說出來吧!”蘭芽哭著抱著花寄月道,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糾纏不清的。
“我不苦,苦的是阿久!”她茫然地看向牀上的公孫久。
“蘭芽,你說,花寄月到底和阿久是什麼關係!”公孫恆惱怒地吼道,他一定要將心中的疑問一一解決。
“小姐和阿久少爺……”
“不要說!”花寄月大聲地打斷蘭芽。
“說!”公孫恆視著蘭芽。
蘭芽一咬牙說:“小姐,我也是爲你好!小姐和阿久少爺很久以前就認識!”
公孫恆和錦兒都驚住了,他們認識了很久?
“還有呢?”錦兒不禁問。
蘭芽悲傷地看一眼悲傷的花寄月道:“阿久少爺……”
“蘭芽,不要說了!”花寄月捂著耳朵痛苦地蹲下身子。
“小姐!”蘭芽心疼地抱著她,“我不說,我們回去好嗎?”
花寄月點點頭,蘭芽扶著她一步一步地離開。
“小姐!”蘭芽一聲驚呼,花寄月軟倒在地。
公孫恆一驚,他一個箭步上前抱起她衝出曉月軒。蘭芽哭著在後面緊跟著,錦兒則留了下來。她看著牀上昏迷的公孫久心裡酸酸的,原來他們早有關聯,他喜歡的人是她吧!
花寄月滾燙的體溫讓公孫恆不由得擔憂起來。她一直在做噩夢,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過。她痛苦的皺著臉,不時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蘭芽在一邊不停地爲她換腦門上的巾帕,不知所措地哭著。他問她花寄月和阿久的關係時,她不再說半句話。其實,他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他想知道全部。阿久未醒,她又發燒,他的心不禁有些糾結。他一直以爲花寄月對阿久的好是因爲她的心計使然
,原來不是這樣的。他一直在誤會她的用意,一直都在冤枉她。她和阿久之間的感情到底到了哪種程度?
“阿久……阿久……阿久……”她不斷地夢囈。
他的心一緊,她在夢裡夢到阿久了嗎?
“錯過了……放手……阿久……對不起……”
斷斷續續的夢囈,緊蹙著的眉頭,都顯示著她的夢並不輕鬆。
“夫人,你到底和阿久是什麼關係?”他低喃。
花寄月乾涸的脣片微微的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慢慢地安靜下來。公孫恆坐在牀前看著她很久很久才離開了。
他走出隱月閣就看到阿久做的鞦韆被雨打得溼漉漉的,那時候他還責怪她讓阿久做這個鞦韆,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阿久心甘情願的。他憶起阿久在婚宴上的失態,也想起他說過他喜歡的姑娘也姓花。
姓花!他的脊背有些涼涼的,阿久喜歡的人是花寄月!既然阿久喜歡的花寄月,花寄月對阿久也是有情的,爲什麼花寄月還要答應他的提親?這中間又有怎樣的誤會?他不禁輕揉著太陽穴,棒打鴛鴦的事情不是他會做的,他卻無意中做了!他對不起阿久,難怪花寄月會說討厭他!可是,花寄月已經嫁給他,她是不是該好好地收拾自己的心不要再招惹阿久?他有些惱了,爲什麼自己要這麼在意這些?
“大少爺,二少爺醒了!”錦兒匆匆地走來道。
公孫恆點點頭說:“讓廚房把藥熱一下送去吧!”
“大少爺不去看一下?二少爺問大少夫人的情況呢!”錦兒神色黯然地說道。
“你就告訴他大少夫人沒什麼大礙,只需靜養幾天就好!”他有些煩地揮揮手。
“可是,大少爺真的不去看二少爺嗎?”
“不去了!”
錦兒欲言又止,她轉身準備離開。公孫恆嘆了一口氣叫住她:“錦兒,我還是自己去跟他說吧!你去廚房好好的看著他們煎藥!”
錦兒應了一聲朝另一個方向走了,說到底大少爺還是疼愛自己的弟弟多一點的。
公孫恆擡頭看著灰沉沉的天空,心情不好連天空都是灰沉沉的。他也不打傘,冒著細雨走向曉月軒。
公孫老爺夫婦剛剛看完公孫久離開,公孫恆便來到了。公孫久見到他便焦急地問他花寄月的情況。
公孫恆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淡笑一下說:“放心吧!你大嫂她沒事!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公孫久聽到花寄月沒事不禁鬆了一口氣,露出一抹放心的笑。
“阿久,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公孫久錯愕地看著他,很快他就明白公孫恆想要問的是什麼。他苦笑一下說:“哥,我該告訴你嗎?她不想你們知道,不想你們爲難!”
“難道要這樣一直糾纏不清下去嗎?阿久,我不想你痛苦!”公孫恆語重深長地說。
“我寧願自己痛苦也不要
她痛苦!”
公孫恆想不到公孫久會愛花寄月愛得那麼深,他有些惱怒地說道:“難道現在這樣他就不痛苦嗎?她是我的妻子,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們要是真的情投意合兩心相許,我成全你們!”
公孫久吃驚地看著他,他苦笑一下說:“就算你肯成全她也不會和我一起的!”
“你不問她怎麼知道?或許她也想和你在一起的呢?你昏迷的時候她說只要你醒過來,她什麼都答應你!阿久,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把握,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了!”公孫恆認真地說。他決定了給他們一個機會,如果他們真心相愛,他成全,如果他們不肯把握機會,以後花寄月只能是他的妻子,公孫久再不能與她糾纏不清。這個決定,他很艱難才下的,他不想阿久痛苦也不想花寄月心裡有別的男人,就算她討厭他也不能愛著別的男人。
“哥……”公孫久心內疼痛,面對公孫恆的成全他覺得愧對他。
“阿久,無論結果是什麼你都是最疼愛的弟弟!我永遠都希望你好!”
“大少爺,二少爺,藥煎好了!”錦兒端著藥走進來。
公孫恆接過藥碗遞給公孫久,公孫久接過喝下。
“你好好的休息,等養好傷再做決定吧!”公孫恆輕拍一下他的肩溫和地說。
“我知道了!”公孫久點點頭在錦兒的幫助下躺下。
公孫恆帶著錦兒離開曉月軒。
“大少爺,奴婢有些事情要告訴你!”錦兒忽然開口道。
“什麼事?”
“關於二少爺和大少夫人!”錦兒小心地看他一眼說。
“你知道些什麼?”公孫恆停住腳轉身看著錦兒,現在連錦兒都對他有所隱瞞了。他身邊的人有哪個可以完全的相信?
“錦兒隱瞞了一些實情。大少夫人回門回來那天她去見二少爺的時候他們都哭過,還有,二少爺去茶山前大少夫人私下送他。平時二少爺對大少夫人也是特別的,大少夫人似乎對二少爺……”錦兒看著公孫恆面無表情的臉容不敢說下去。
“錦兒,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公孫恆冷冷地質問。如果他早些知道這些他一定會猜出阿久和花寄月之間的情愫,在那時候他一定會放他們遠走高飛的。可是現在,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好。他說給公孫久一個機會,其實也是給花寄月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無論結果是什麼,他們之間都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芥蒂已經深種在心了,還能再如以往那般無間嗎?猜疑只會更加的深重。
“大少爺,奴婢也只是懷疑,可現在二少爺和大少夫人……”
“這些話別再告訴任何人,我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阿久和夫人的謠言!”公孫恆冷冷地命令道。
“奴婢知道!”
公孫恆靜默一陣問:“錦兒,你覺得大少夫人怎樣?”
錦兒不解地看著他,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問的是哪方面?她很快低下了頭說:“奴婢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