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很多面你是不知道的呢!”
“那我豈不是要慢慢發現?”
“當然了!恆,很久以前我聽說在斷橋邊有一家酒肆,那裡的酒很好,而且老闆是爲風流倜儻的佳公子,人人都拿你和他比呢!不如我們今晚到那去好不好?”金羽仙略帶興奮地提議道。
“有這樣一個地方我怎麼不知道?”公孫恆不禁有了興趣,這江南一帶能拿來與他比較的還真是少之又少,今天在羽仙口中竟然聽到有這樣的人物當然是要去一睹其風采了。
“那裡多是才子們常去的,你忙著做生意,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走吧!”公孫恆微笑著拉著金羽仙的手向斷橋方向走去。
揚州河的河水映著點點燈光,河兩岸的酒肆在夜裡熱鬧非凡。杯酒之間談笑晏晏,風流才子多流連於此。凌駕於揚州河的斷橋邊有一家叫做‘雪落’的酒肆今夜特別的熱鬧,不僅僅是因爲這裡的美酒,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今夜是衆多才子齊聚的夜晚。
酒肆內一名年輕的藍衣公子悠閒地坐在臨窗的桌子上自斟自飲。忽然一隻白皙的手一把搶過藍衣公子手上的酒杯。藍衣公子也不惱只是笑意盈盈地對上那清澈的眼眸。
“月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靜哥哥,你也別來無恙?什麼時候見你都是春風滿面的!”被稱作月公子的白衣公子笑嘻嘻地坐在藍衣公子對面。
“來人,給月公子上一盞好茶!”藍衣公子笑著喊道,又滿臉笑容地說:“不春風滿面,難道要愁眉苦臉?這日子怎麼過啊?”
話音剛落馬上有人送上一盞剛衝好的碧螺春。
花寄月端起茶呷了一口,嘆道:“還是這裡的茶好喝!”
“這裡的酒更好喝,月弟不試試?”景靜揚揚手中的酒壺拿回自己的酒杯道。
“不試!喝了會醉的!”
“呵呵,阿久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景靜笑了笑問。
花寄月環視一下週圍真的沒見到公孫久的身影,他不是說今晚也要來的嗎?怎麼到現在還沒來?莫不是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了?
“我也不知道!今晚我沒和他一起!”
“這就奇怪了!月弟,你可是一個多月沒來了,阿久也是!說,你們撇下我都幹什麼去了?”景靜舉杯聞一下酒香,溫潤的目光帶著笑意。
花寄月狡黠一笑,展開手中的摺扇一邊搖一邊道:“你月弟眼下這個月沉浸在溫柔鄉里,差點都把靜哥哥你給忘記了!”
景靜被她的話一下嗆著,一口酒硬嚥了下去。他咳嗽著狐疑地看著花寄月。
“咳咳!月弟你開什麼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花寄月一臉認真地說:“我啊,就半個月以前娶了一門小妾,那小妾秀色可餐,我都捨不得離開她了!”
景靜看著她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道:“如果是真的,那爲兄還得好好祝賀你纔是!什麼時候把你
的小妾帶出來給我們認識認識?”
“那可使不得!我家小妾怕生,而且她閉月羞花的,帶出來怕惹麻煩!”
“哦?不如爲兄去你家拜訪一下弟妹可好?認識月弟你也快一年了,倒是沒去過你家呢!”景靜充滿誠意地看著花寄月,他倒想知道這月公子怎麼回答。
“怎勞靜哥哥去見我那賤妾?我家也不過是茅草屋一間,招待不了靜哥哥這樣的貴客啊!”花寄月搖搖頭道。
“月弟這是什麼話?我景靜豈是那種嫌貧愛富之徒?該不是月弟你嫌棄爲兄吧?”景靜正色道。
“哪敢?哪敢?”
“今日景公子和月公子都在,不如讓他們合奏一曲吧?”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中喊道。
花寄月暗舒一口氣,趁此機會打斷景靜的問話,要是繼續說下去她可不知道怎麼圓謊了。
“靜哥哥,怎樣?今天可有雅興?”花寄月笑道。
景靜從腰間取出一管玉笛來,道:“就怕月弟你沒興趣!”
“好!拿琴來!”花寄月揚手一拍高喊一聲。
店小二把一把古琴捧了上來。花寄月揚手調一下音,和景靜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始合奏。悠揚的曲調隨著清風飛出酒肆,在夜空中飄蕩吸引著人們的腳步。
金羽仙和公孫恆走道斷橋時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琴笛和鳴的聲音,不禁被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這是哪裡傳來的曲樂?真好聽!”金羽仙嘆道。
“應該是從那酒肆傳出來的!我們去看看吧!”公孫恆指指‘雪落’的方向道。
金羽仙點點頭,二人又手牽著手同往‘雪落’。
‘雪落’門外圍了一堆的人,看不清演奏者是誰。
“這裡真多人啊!”金羽仙笑道。
“可不是?不知道是誰在這裡演奏,竟然吸引了那麼多人來圍觀!”公孫恆將她摟在懷裡免得別人碰到了她。
“你們是第一次來的吧?裡面演奏的人是這裡的老闆景公子和月公子!他們難得一次合奏的呢!”旁邊的人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陶醉在樂曲中卻不忘告訴他們裡面演奏的是誰。
“哦?我還沒聽說過揚州有這樣出色的人。”公孫恆不以爲意地笑道。
金羽仙緊緊地依偎在他懷中笑道:“還有你不知道的呢!剛纔我說能喝到好酒的地方就是這裡!”
公孫恆又是有些意外,未等他答話,裡面的演奏已經結束了。衆人報以熱烈的掌聲的同時高呼要演奏者繼續。
公孫恆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正要和金羽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各位,我和靜哥哥的合奏只是小小的玩鬧,助助各位的雅興,不如讓我們的大才子陳公子即場作詩一首如何?容我和靜哥哥歇息一下,可好?”
衆人又歡呼起來。
公孫恆擰緊了眉頭,縱然她把聲音刻意改變,可他還是認出來了!剛
才說話的那個人不是應該在府裡的嗎?怎麼跑到外面來拋頭露面還混在男人堆裡?
“恆?怎麼了?”金羽仙看著公孫恆忽然變了的臉色,不安地問。
“我好像遇到熟人了!”公孫恆目光一寒,拉著金羽仙撥開人羣走了進去。
只見裡面坐滿了文人墨客公子哥兒,臨窗邊的那一桌更是突出。公孫恆看到一身穿白衣的少年公子正笑嘻嘻地看向人羣中那吟詩的陳公子。公孫恆放開金羽仙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那白衣公子面前,一手把他拉起。
“花寄月!你搞什麼?”公孫恆吼道。
一下子全場鴉雀無聲,衆人均看著他們。有些人認出了公孫恆和金羽仙,私底下議論著。景靜看著公孫恆和花寄月臉上閃過疑惑的神情,很快又變成了一副看戲的樣子。
花寄月明顯被公孫恆嚇著了,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她瞟一眼公孫恆身後的金羽仙不禁心裡好笑,這個公孫恆竟帶著情人來這裡抓她的小辮子?他還真當她好欺負的了!
“公子,你是誰?放開我!你把我抓痛了!”花寄月用力地掙扎。
“我是誰?花寄月,你看清楚了,我是誰?”公孫恆逼近花寄月。
花寄月上身往後仰,努力與他保持距離。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你放開!”
花寄月越是掙扎公孫恆就越抓得緊。
“花寄月,今日你不給我個解釋,我要你好看!”公孫恆拉著花寄月就要走。
花寄月不禁對著景靜急喊:“靜哥哥,救我啊!”
景靜目光一斂,騰身離座,手上玉笛直取公孫恆面門。
公孫恆頭一偏把花寄月拉到身後,景靜繼續攻向公孫恆。幾招對拆後,景靜依舊沒能讓公孫恆放開花寄月,他不禁有些急了。花寄月也急了,今日萬萬是不能讓公孫恆帶走的,否則她以後怎麼在這裡待下去?她靈機一動,她舉起被公孫恆抓住的手往他手上用力一咬。公孫恆吃痛地鬆了手,花寄月連忙躲到景靜身後。
金羽仙一見公孫恆被花寄月咬傷,連忙上前去查看他的傷勢。此刻,公孫恆已經被激怒了,他也不管那麼多一手甩開了金羽仙的手,怒瞪著花寄月。
“想不到名動江南的公孫公子竟然光臨‘雪落’了,真是景某的榮幸!可惜,公孫公子並不如外面說的那般好脾氣啊!讓身邊的佳人傷心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動我的月弟?”景靜看一眼金羽仙,目光又停在公孫恆身上,臉上笑意盈盈,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公孫恆也不理會景靜,他冷冷地看著花寄月沉聲道:“花寄月,你答應過我什麼?還不跟我回去?”
“什麼花寄月?我還月季花呢!你是誰啊?我爲什麼要跟你回去?”
“你敢說你不是花寄月?”公孫恆咬牙切齒地說道,目光停在她左臉上月牙狀的疤痕上。就算她女扮男裝又如何,可她的這道疤痕已經出賣她的底細了,她不是花寄月還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