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你不想搞清楚怎麼回事嗎?昨夜我們去找姐姐的時候,素兒可是說她已經睡了的!姐姐明顯是有心要瞞著你的!姐姐在七夕之夜約會外男,說不定是被人騙了的!恆,你不能不管啊!”金羽仙狀似擔心地說,焦急的神情那麼的真切。
公孫恆溫柔地笑了一下,羽仙的想法還真單純,怎麼會是被人騙的?只怕是你情我願的的吧!花寄月不是那些無知少女,很多時候她比誰都要聰明,都要看得清楚,所以,她不會是被騙的。
“羽仙,這件事你就不要心了!我會向夫人好好的瞭解的!”
金羽仙聽他這麼一說便放下心來,只要他去過問一下,那他們夫妻之間就不可能安然無恙!一個做了虧心事,一個心中疑竇重重,這樣的兩個人怎麼能坦誠相對?只要有隱瞞,公孫恆對花寄月就不會像之前那般的好了,他們之間一定會生出間隙來。
“你要好好的和姐姐說話啊!千萬不要和姐姐吵架,傷了感情!”
“羽仙,你真好!”公孫恆輕嘆著摟著她,花寄月總是懷疑羽仙的用心,可她不知道這個時候爲她說話的竟是羽仙。他一開始就覺得是花寄月對羽仙有偏見,現在看來真的是這樣。如此善解人意的羽仙,有的時候真能撫慰他的心,雖然和她在一起比不上和花寄月在一起那麼的舒服。
金羽仙在他懷中甜甜地笑著,她對他當然是好的,對他也是真心的,也只對他!她能把自己的真心給他,卻不能分一點丁給別人。因爲那些人不值得!
公孫恆在臨仙居用過早膳後就去找花寄月。走到隱月閣的時候就看見花寄月和素兒在庭院裡侍弄花草。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挽著,幾縷髮絲垂在臉上,隨著清澈的笑顏一晃一晃的,白底粉花的高腰裙上沾了一些泥土,可她卻自得其樂。
看到她蹲在那開心的給那些蘭花鬆土的時候,他真的有那麼一瞬間不想再去問她那些也許會讓他們不快的問題。但是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心中想要她解釋清楚的慾望卻沒有減少。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見的,這是她說的,那這一刻她該對他坦誠的吧?
“夫人!”他微笑著輕喚一聲。
花寄月轉頭看向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這麼燦爛的笑在微涼的秋風裡讓人感覺無比的溫暖。
“夫君,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花寄月放下手中的花鍬,伸手入水桶中淨手,接過素兒遞上的手帕擦乾手上的水。
“的確有一事要問夫人的!我們到屋裡說吧!”他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微笑著緩步走入室內。
花寄月隨公孫恆上了樓坐下,見他臉上的笑容不像以前對著她時那般真誠,倒像是他平時那些僞裝的笑,她心中不禁猜想他要問她什
麼。
“寄兒,你昨晚有沒有到外面去玩?昨夜外面可熱鬧了!”公孫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花寄月,似是隨意地問道。
花寄月微微一愣,接過他遞來的茶,淺笑一下道:“七夕當然是熱鬧的!”
“以前我們這裡的七夕可不像今年那麼熱鬧,斷橋那邊不知道是誰在大放焰火!那些焰火可真好看,大家都爭相去看。寄兒你有沒有留心看?”公孫恆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後放下茶壺,微笑著看著她。他真的很希望她接下來就告訴他真正的事實。如果她不肯說,他就該細細地思量一下要不要揭穿她,要不要直接要求一個解釋。
花寄月微微一驚,想不到斷橋的焰火會吸引了那麼多的人。她的手不禁握緊了一下杯身,淡笑一下道:“仲曦喜歡那些焰火?”
“不喜歡,很不喜歡!”公孫恆依舊帶著笑,可笑中帶著薄薄的寒意,他盯著花寄月的眼眸道:“要不是寄兒早早的睡了,我一定會和寄兒去看那些焰火的!那樣才叫真正的美,或許那個時候我會喜歡那些焰火!”
花寄月拿起杯子掩飾自己的不安,她避開公孫恆的目光道:“昨日白天太累了,所以才早早的睡了的!我們不是說好了昨夜你和妹妹一起過的嗎?何以你又來找我了?”
“我不是怕寄兒你寂寞嗎?”公孫恆的笑已經消失了,他略帶失望地看著她說:“寄兒,你真的早早的就睡了嗎?”
花寄月接觸到他失望的眼神,心不禁一慌,手中的茶也灑出了一些,她連忙放下茶用手絹緊張的擦手。
“寄兒怎麼那麼不小心?”他一語雙關地說,然後握住了她微微發冷的纖手。
這雙纖手幾乎每天都端來一盞熱茶,那盞熱茶讓他多少次感動,多少次以爲他越來越靠近她的心,可是,昨夜幾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關係改變了,稱呼改變了,可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心裡有沒有他,他真的一點底兒都沒有!爲何對她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開始的時候總想推開她,後來卻想緊緊的握住,可他卻感覺她像是一團空氣,感覺得到卻怎麼也握不住!這樣不踏實的感覺,讓他一再的敏感起來。這種敏感讓他一再的懷疑她一些難以解釋的行徑。
花寄月心虛地抽回自己的手,心虛地笑了一下說:“手滑而已!”
“寄兒,能不能告訴我,你昨夜除了在隱月閣以外,還有沒有去哪裡?”公孫恆看著她躲閃的眼神耐心地繼續問下去。
花寄月轉臉看著窗外,要不要說真話?可是,爲什麼要猶豫要不要說真話?她和景靜清清白白,有什麼是不能告訴他的?可是……他會相信她說的話嗎?會不會再一次誤會她?她心裡忐忑而不安,昨夜那麼重要的夜晚都沒有好好陪
他,現在還要撒謊騙他嗎?不,不可以!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見的,她不能瞞著他!
“我昨夜……”
公孫恆一下子緊張地看著她,她是要說真話還是選擇繼續騙他?如果她說真話,真話卻是傷人的,他該如何?如果她繼續撒謊,根本不想坦白,他又該如何?
“和靜哥哥一起!”花寄月把話說出來後,心裡變得輕鬆了不少。她回過頭來看著公孫恆,清澈的目光裡沒有半點雜質。
公孫恆袖中的手掌不禁握緊起來,他依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眼中卻隱藏著一絲怒意。
“寄兒推託了我的邀約,就是要和景靜在一起過七夕嗎?”
“是!”她坦蕩地回答道。
“在寄兒心中,我比不上景靜?”他的拳頭越握越緊,脣邊溫和的微笑透出了越來越濃烈的寒意。她真的是爲了和景靜在一起幽會,才推託了他的邀約。他真的很痛心,很失望!
“不是!”花寄月輕輕地搖搖頭,看到他眼中的寒意就知道他可能要誤會了。
公孫恆的拳頭鬆了鬆,眼中寒意退了一下,問:“那你爲什麼要和景靜度過本來屬於我們兩個的七夕?”
花寄月聞言淡笑一下說:“仲曦,我們之間沒有一個七夕是真的只屬於我們兩個!”
他一愣,難道她就爲了這個原因就和景靜一起嗎?她要他和羽仙一起度過這個七夕,自己卻跑去找景靜,這算什麼?
“寄兒,就算如此,你也不該瞞著我找景靜!難道你不知道七夕節除了是女孩乞巧的日子外,還有另一層含義嗎?”他有些激動地問。
花寄月平靜地看著公孫恆,越到這個時候她反而越平靜。很多時候誤會的加深都是因爲各自太過的不理智,她不能在公孫恆失去冷靜的時候也失去冷靜。
“仲曦,你相信我嗎?”她用平靜的聲音慢慢的說,目光平靜如水地看著公孫恆。
“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在端午之前,我就和靜哥哥約定七夕之夜在斷橋相見!”
“這麼說你們早就約好了的?爲什麼?寄兒,爲什麼?”公孫恆怒問。他們早在兩個月前就約好了,是不是在茶莊的那一次?那一次他們可是一前一後的離開過宴席,也被他看到在水榭之中相擁的。他真的不能不懷疑他們的關係到底有多親密。他能感覺到花寄月對自己不是沒有感情的,可是,爲什麼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要赴約?難道真的如羽仙所說是被騙了的?
“因爲靜哥哥在端午那天就去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我怕他會……回不來,所以纔會有這個約定!仲曦,你明白嗎?”她看著他的眼眸慢慢地說,她希望他能明白她爲什麼會約景靜七夕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