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秋天,我和爹孃,還有阿久都會釀一罈菊花酒,等到來年秋天就可以喝了!今年,我想和你一起釀一罈!”
“我又不喝酒,釀來做什麼?倒不如把菊花拿來泡茶喝呢!”她不甚在意的說,然後微微的一笑,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和你一起釀一罈這個主意不錯!”
“那你是答應了?”
“嗯!還可以多釀幾壇送人呢!”
“送人?送給誰?”
“送知己好友!”花寄月側頭看著他道:“親手釀一罈酒送給知己好友,意義特別不同!”
“那就多釀幾壇吧!”公孫恆微笑著說,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她靜靜地笑看著他不語,到了菊花遍地開的時候他們若能在一起釀幾壇菊花酒,那一定是很開心的事情。她滿心地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她希望能親手摘下一朵朵的菊花,把菊花釀製成美酒。她要把和公孫恆釀的第一罈收藏起來,這一罈酒是不能喝的,要保留到他們都老了的時候才能開封。
“寄兒,好像還有幾天就是七夕了吧?”
花寄月一怔,七夕了?就要到七夕了,景靜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嗎?一眨眼,兩個月就要過去了,爲什麼沒有一點丁關於景靜的消息?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寄兒?”公孫恆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忽然微變的臉色。
花寄月回過神來,淡笑一下道:“是呢!還有幾天就是七夕了!”
“寄兒,你剛剛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啊!就是想起以前過七夕的時候很喜歡去放河燈許願,不知道今年會不會去呢!”
“你要去,我陪你!”
“還是不要!你陪妹妹吧!”花寄月連忙說道,那天怎麼可以讓他陪著她?
“寄兒?”他疑惑地看著她,她好像很不願意他陪她過七夕。
“仲曦,你不能老是陪著我的!你這一次已經陪著我在孃家住了那麼多天,是該好好的陪一下妹妹的!”花寄月體貼地說道。
公孫恆見她如此爲別人著想,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他溫柔地問:“你不介意在這的第一個七夕不能和我在一起嗎?”
“你的心和我在一起不就得了?”
公孫恆溫柔地笑著輕點一下她的額頭,他的心那天肯定是和她在一起的。因爲他真的很想陪她過七夕,但是,她說的也沒錯,他也要顧及到金羽仙的感受。有的時候想偏愛一些花寄月,卻不能不顧及到金羽仙,這是一種讓人無奈的感覺。
北邊邊疆軍營主帳內頭戴紗笠,一身灰衣的景靜負手怒視著神情倔強的景安,大帳內的人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枉我辛辛苦苦佈置這一切,你卻一手毀了它?我把軍餉交給你,就是要暫時留韋一發一條狗命!你呢?你做了什麼好事?”景靜對著景安大聲地怒叱道。當他得知景安在大營之中把韋一發殺了的時
候,幾乎想狠狠地打景安一頓。現在韋一發被景安衝動之下殺死了,他的部署被他打亂了。韋一發是一步很重要的棋,他一死,皇上就有理由提前殺景安!他真的很生氣,氣景安不明白他的苦心。
“韋一發該死!”景安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他知道韋一發不但不給他足夠的兵力去禦敵,還要扣下軍餉讓士兵的士氣低下,他就忍不住一刀殺了他。韋一發一死,沒有這個所謂的督軍,他就可以重掌兵權,不用處處受制於人。
景靜一拂衣袖,生氣地一拍案,道:“韋一發是該死,但是,不是現在死!景安,要是皇上知道你殺了韋一發,不用打完這場仗你就得死!你怎麼就那麼衝動?”
景安雖然還有些不服,可也知道景靜說的是實話,他低頭不語。
“有多少人看見你殺了韋一發?”景靜見他低下頭,語氣稍稍的緩和下來。他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做錯了事要責罰,也要替他擺平闖下的禍。
“只有兩名副將,他們都是跟隨我來的!”
景靜鬆了一口氣,幸虧還沒有多少人知道景安殺了韋一發,那麼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你要想真正的把邊疆的兵權握在手中,韋一發還得做這個督軍!景安,以後做事三思而行,萬不可以隨性而爲!”
“哥哥,韋一發已經死了,現在怎麼辦?”景安爲難地看著景靜,人死不能復生,他怎麼再弄一個韋一發出來?
“有靈樞在,韋一發可以復生!”景靜輕拍一下景安的肩,微笑著寬慰道。
“靈樞來了?”景安十分意外,靈樞遠在京城的王府中,怎麼突然來到了邊疆?
“她昨天隨藥材物資剛到城中,遲一些就會入營幫助軍中軍醫。現在物資人馬都已經到齊,三個月內定要把敵人趕走!有沒有信心?”
“有!”景安有力地應道。
“很好!接下來的十來天我不在這裡,你自己要小心啊!”
“哥哥要離開?你要去哪?”景安錯愕,景靜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他不是說過要助他打贏這場仗的嗎?大敵當前,他怎麼自己離去?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景靜溫柔地笑著將右手輕輕地覆在左邊的胸口上道:“我要回揚州!有一個人在揚州等著我回去!”
“哥哥!”景安驚訝地看著他不解地問:“什麼人那麼重要?是不是皇上已經知道了哥哥在這裡?”
“不是!景安,我和這個人有一個約定,無論在哪裡都要在七夕那日趕回去與她相見!如今離七夕已經沒多少天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準時赴約。本來早幾天就該走的,可是事情還沒安排好不能離開。現在一切都就緒了,我也放心了!”景靜淡淡地笑著,他日夜不休的安排在邊疆的事情就是爲了能夠及時赴約,只不過沒想到還是比原定計劃拖延了幾天。
“那個人是個女人嗎?”
“是!”
“
哥哥……”
“景安,我的私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景靜淡淡地打斷他,他知道景安要說些什麼,可那些話不是他要聽的。
“那哥哥是要一個人回去嗎?”
“是!我給你物色的謀士,你要好好的利用,切勿剛愎自用!”
“知道!”
景靜點點頭,放下紗笠前的黑紗步出主將營。
景安看著景靜離開,心中不禁開始擔憂,他竟爲了一個女子隻身返回杭州,這個女子以後會不會又變成他心中的痛?不行,等戰事一結束,他必須讓景靜儘快離開揚州!
景靜避開耳目回到城內的小院裡。
小院的一張石桌前,一名清秀端莊的藍衣女子正拿著幾樣藥材與醫書比對著。見到景靜回來就溫柔的笑著站起。
景靜向她微微的一笑,直接走入廳中傳來幾個身材肥胖的人,然後挑選了其中一個。他簡短的吩咐了那人有些事情,就讓天涯將那女子請進來。
“靈樞,你看能不能把他易容成這個樣子?”景靜將一張韋一發的畫像遞給靈樞。
靈樞看了一下畫像又看一下那被選出來的人,然後點點頭。
“那就有勞你把他易容成畫像上的人!”
靈樞將那人帶走,大約一刻鐘再回來的時候那人的樣子已經和韋一發無異。景靜滿意地打量一下靈樞的傑作,然後讓那人馬上去韋一發的府邸代替真正的韋一發。
“天涯,這裡就交給你了!”景靜站起準備要走。
“主子,你真的要走嗎?”
“再不走就要趕不上了!這裡的一切已經部署好,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景靜拿起桌上的紗笠再次戴到頭上,快步離開。
靈樞看著景靜匆匆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問:“他這是要去哪?爲何行色匆匆?”
“主子要回揚州!”
“回揚州?揚州發生了什麼事?要公子那麼匆忙的趕回去?”靈樞不解地看著天涯。
天涯緊抿一下脣,濃眉輕蹙道:“靈樞姑娘,主子做什麼事都不需要和我們交代的!”
靈樞微微愣了一下,道:“我也是擔心他而已!他這樣一個人回去很不安全!”
“主子回去是要見一位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所以無論多不安全他都會執意趕回去的!”
“一個很重要的人?什麼人比自己的弟弟還要重要?”靈樞喃喃自語,溫柔的眼眸看向湛藍的天空。
天涯面無表情地看一下靈樞,這個仁心仁術,溫柔體貼的女子一直喜歡著自己的主子。只可惜一腔情意都錯付了,景靜以前有於婉琴不會對她有任何男女之情,現在就算沒有了於婉琴卻多了一個花寄月,景靜仍然不會對她有男女之情。可是,憑心而論,他倒是很希望景靜能接納靈樞的,畢竟男未婚女未嫁,不像花寄月已經是公孫少夫人了。只不過,感情這樣的事情誰能控制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