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月彎起櫻脣,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不過聽到他自己親口承認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感覺自己這次回來是沒錯的,起碼他是喜歡她的,不是嗎?她還是可以和他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女人一爭到底的!等他真的看清金羽仙的真面目,她就可以拔掉那根刺了!金羽仙三個字一直都是一根刺,每次都在他們情到濃時就扎得她渾身不自在。這根刺要公孫恆親手拔除,不過,她不想他。既然喜歡他就讓他自己去發現,自己去拔除,他們之間那薄弱的情感經不起太多的折騰。
“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她低低地呢喃。
“哎呀!原來你們在這啊!害得我們好找啊!”橋的一邊傳來了凡娃兒的聲音,火紅的身影一下就竄了過來,公孫久緊跟其後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花寄月連忙離開公孫恆懷裡,不自在地向他們一笑說:“可不就找到了?”
“你們怎麼不去別處玩?找我們做什麼?”公孫恆依舊微笑著,可心中卻有些不悅,沒想到得來不易的獨處竟那麼的短暫啊!
“要不是公孫大哥老是催著要找你們,我纔不要找呢!想不到中原的中秋節那麼有意思!”凡娃兒努努嘴說。她實在不願意找他們,她只想和公孫久一起看花燈,玩遊戲,只不過公孫久見不到他的大嫂就心不在焉了。真是掃興啊!
“我想我們該回去了,街上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不如回去喝葡萄釀的好!”公孫久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憨笑道。
“葡萄釀?仲曦,葡萄美酒夜光杯,我迫不及待要看看葡萄釀裝在夜光杯的樣子了!”花寄月眼睛一亮說。
“那我們就回去吧!”公孫恆拉起花寄月的手溫柔地笑著說。
“這就要回去啊?我還想去別的地方看看呢!”凡娃兒有些不情願地說。
“你要想去哪自己去得了,反正也沒人能欺負得了你!我們就回家喝酒了!”公孫久不以爲意地說。說實在的,他還真的不喜歡老是纏著個凡娃兒,要不是答應了要陪她遊遍揚州,他早就不理她了!
“你……我怎麼說也是個姑娘,怎麼就沒人欺負的了?”凡娃兒氣鼓鼓地一跺腳,雙手一叉腰嬌蠻地叫道。
“誰敢欺負你?”公孫久不想與她繼續拌嘴,笑著對公孫恆夫婦道:“哥,大嫂,我們回去吧!我可不想半夜三更好喝不了我千辛萬苦帶回來的葡萄釀!”
“走吧!”公孫恆欠著花寄月的手率先走下橋,公孫久和凡娃兒尾隨其後。
回到公孫府後公孫久就將葡萄釀搬到花園的亭子中,花寄月也拿出了那一對夜光杯。夜光杯盛著的葡萄釀顯得更加瑩亮誘人,香甜的味道更是讓人想細細品味。公孫久兄弟拿著夜光杯對飲,凡娃兒直接拿著酒壺就喝,十分的豪放。花寄月只在一邊看著他們喝,自己卻無論如何也不沾一點酒,就算
那酒是公孫久特意帶回來的也不喝。他們天南地北地聊著天,十分的開心。最後以凡娃兒醉倒爲結束,公孫久不得不讓下人送她離開。而花寄月也早已準備好醒酒茶給他們兄弟。喝著茶得兄弟竟覺得普通的茶比那珍貴的葡萄釀還要醉人!
“阿久,你是不是不喜歡凡娃兒姑娘?”公孫恆呷了一口溫熱的茶,幼滑的茶水在喉間停留一陣滑下腹中。
“我最不喜歡這種死纏爛打的姑娘,而且潑辣得像火辣椒一樣,誰受得了?”公孫久翻了一下眼,十分煩惱地說。
“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請人家回來作客?”
“我想的嗎?她非得跟我來,既然都來了,怎麼好意思趕她走?哥,你得給我想個辦法,我可不想被她纏著一輩子!”公孫久無奈地撐著額頭,眉頭都在打結了。
“你跟她說清楚不就得了?”花寄月輕笑一下,公孫久就是太過容易心軟纔會被那凡娃兒一直纏著的。凡娃兒那麼喜歡死纏爛打實在不適合公孫久,要得到公孫久的心可不能只光顧死纏爛打就行的,有時候所謂的恆心會讓人厭煩。
“我在西域就跟她說清楚了,我說我有心上人,我說我不會喜歡她,可她就是不死心!”公孫久有些氣惱地喝了一大口的茶,彷彿這樣就可以把心中的煩惱沖掉一樣。
“你有心上人了?我怎麼不知道?哪家姑娘?”公孫恆目光一緊,卻還是溫和地笑著問。
公孫久尷尬地笑了一下,目光偷偷地掃過花寄月平靜的臉上然後笑嘻嘻地說:“我那是誆她的,我哪來的心上人?”
“那你得趕快找一個,我和你大嫂可是盼著你趕快成家立室的!”公孫恆握了一下花寄月放在桌上的手說。
“是嗎?大嫂也這樣想?”公孫久看向花寄月,只要她說她想,那他就成親。
“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成親的時候。不過,你得找一個你喜歡的姑娘!”花寄月微笑著說。她是希望公孫久能趕快成親,可她不想他因爲她而隨隨便便就成親。她希望有一個真心喜歡他的,他也喜歡的女子與之結爲連理,這樣他就可以倖幸福福的了。
公孫久聞言開心地笑了起來,將手中的茶喝光站起說:“我一定會的!哥,大嫂,我想回去休息了!”
公孫恆點點頭,公孫久轉身走出亭子,嘴裡還輕聲哼著小曲兒,似乎十分的愜意。
“我們也回去吧!怪冷的!”花寄月輕撫一下手臂說。
公孫恆脫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然後又將她摟在懷中一同走出亭子。
“寄兒,你不想阿久早些成親?”
“想,但嫁給他的必須是他喜歡的才行!”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緣分來的時候很快就可以水到渠成!”花寄月輕笑一下,她知道公孫恆心中的顧慮,
可也不能因這顧慮而讓公孫久隨隨便便就找個姑娘成親的。她不願意,公孫久也不會願意的。
“但願他的緣分快點到!”他低嘆一口氣說。說到底花寄月和公孫久出走這八天讓他危機感徒然增加了,他不想公孫久還存著那一點點的念頭。
“我也這樣希望!”她輕輕地拉緊一下身上的外袍,聞到上面的酒香,還有公孫恆身上的酒氣不禁輕蹙一下眉。
“怎麼了?不舒服嗎?”公孫恆看到她輕蹙的眉頭不禁擔憂起來,摟著她的手不禁緊了些。
“今晚你不好好的把身上的酒氣弄掉就不要跟我睡!好難聞啊!”花寄月有些嬌蠻地說道。
公孫恆笑了起來,他低頭湊近她的臉上說:“夫人這樣要求爲夫,爲夫哪敢不從命?爲夫可不想獨守空牀啊!”
“貧嘴!”花寄月笑著推開他的臉,心中卻泛著一絲絲的甜蜜。
公孫恆大笑起來,他一下抱起花寄月快步走回隱月閣。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走路上,還是趕快回去洗個澡,抱著嬌妻睡覺的好。
花寄月窩在他懷中無聲地笑著,要是能被他抱著一直走下去該多好?只不過要做到這樣,他們還要走很長的路吧?彼此也需要很大的努力,如若不然只怕最後還是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眼角餘光看向天空那輪明月,發現今晚的月竟沒有平時那麼的清冷,反而有些微暖和溫厚的感覺。
揚州的月是溫暖的,邊關的月卻是涼薄的,這一晚的尤其的涼薄。坐在沙丘上獨自喝酒的人看著那輪圓月尤其覺得涼薄孤單,就連背影也是孤單的。銀白色的面具在月光底下泛著微微的寒光,讓那完美的臉上也帶了薄薄的寂寞。
“爲什麼今晚會想起你?”溫柔的聲音說不盡的寂寞,在夜空中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有那蕭索的秋風吹起烏黑的長髮散落在漆黑的夜裡。
月,還是那輪月,只是看月的人心事不一樣。
一泓帶著些許哀思的笛聲在夜空中迴盪著,月亮照樣高掛在天空中,俯瞰著人間的情事。
這一覺是公孫恆自花寄月出走後睡得最好的一次,所以他很晚纔起來。等他起來的時候,花寄月已經將裡裡外外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也去了松鶴齋請安回來了。所以,公孫恆一睜開眼就看到花寄月坐在牀邊笑看著他。他不禁一笑,撐起頭也看著她。
“你在看什麼呢?”
“看我的丈夫啊,一臉的鬍渣子,醜死了!”她調皮的捏一下他的下巴說。
“是嗎?我還以爲這樣顯得我粗獷一些呢!既然寄兒不喜歡,那你幫我剃掉?”公孫恆捉住她的手笑道。這幾天都沒顧得上修葺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現在花寄月回來了他纔有這個心思去留意這些。
“那還不容易?”花寄月拉起衣衫不整的公孫恆將他帶到妝臺前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