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個姑娘,她這樣一直跟著你回來,也算是她對你的一片癡心!阿久,莫要處理不好,做不來朋友反倒成了敵人??!”公孫恆忍不住提醒他。有些人就是會因愛成恨的,那凡娃兒性子那麼烈,難保不會因愛成恨的。女人要是心裡有了恨就會變得不可理喻,也會變得十分可怕。正所謂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就是這個理兒。
“呵呵,哥,你就放心吧!我跟她再無交集,哪來的朋友敵人這樣的說法?我想她再也不會想見到我的!”公孫久很不以爲意地說。他沒打算再見凡娃兒,凡娃兒大概也不會再想見到他,所以,就算做不了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世事往往不是我們想的那樣!”花寄月似有所感地說,含笑的目光投向公孫久那俊朗的臉上又道:“你要是趕快找到心上人,早早成親的話,估計就不會有人對你死纏爛打了!”
公孫久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公孫恆和花寄月說:“這不失爲一個很好的辦法呢!不過,我還想多玩一兩年。要是,你們的孩子明年出生,那我明年就成親!”
花寄月臉上一紅,不禁啐道:“沒正經!”
公孫恆倒是神色坦然,挑挑眉道:“這也好!明年你一定要成親的了!我和你大嫂的孩子肯定會在明年出生的!”
“我盼著呢!”公孫久嘻嘻一笑。
“都沒個正經!你們兄弟真是的!”花寄月笑著啐道,心中卻真的很期盼自己和公孫恆的孩子能在明年出生。只不過,現在連一點懷孕的跡象都沒有,期盼只能是期盼了。
他們在隱月閣愜意地品茶說笑,凡娃兒早已懷著恨意收拾包袱離開了公孫家。此次一別,改變了她的一生,讓她悔恨莫及。
北疆秋風殘酷地將小院裡的一棵銀杏樹上的最後幾片黃葉吹落,卻多情地把滿院子的菊花吹得更燦爛。九月的秋風將邊疆的景緻更加的蕭索,比其他的地方更添一絲哀涼。庭院中一張搖椅上躺著一名身穿藍衣的男子,衣袖下修長的手指握著一道平安符,溫潤的目光平靜地看著湛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伤燥@蒼白的臉色卻表明他在病中。
一名藕色衣裙的女子端著一個托盤來到男子身邊,輕輕地將一碗冒著白煙的藥放到旁邊的石桌上,然後安靜地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偶爾露出一抹滿足的笑。
不知過了多久,熱氣騰騰的藥已經不再冒白煙了,景靜側過頭將尚存一絲溫暖的藥端起,慢慢地將苦澀的藥汁嚥下。這已經是第十天了,他受傷回到小院裡休養已經第十天了。這十天都是靈樞在照顧他的起居,這溫柔的女子好像一直以來就很少話,恰恰可以讓他安安靜靜地休養。
“靈樞,我已經好多了,傷口都已經開始癒合了,你可以回軍營幫景安的忙了!”景靜看向靈樞說。
靈樞輕輕地搖搖頭說:“安候說了要
等你完全好了才能回軍營!”
景靜笑了一下,輕搖一下頭,等他完全好了的時候戰事都已經結束了。景安這樣吩咐靈樞的用意,他哪會不知道?只不過,景安這是給他添了不必要的煩惱。景安以爲他們長時間單獨相處加上靈樞的溫柔體貼,他就會慢慢地喜歡靈樞?景安真是大錯特錯,他根本就不清楚他心裡想的是什麼。靈樞再怎麼好,他對她永遠都不會有男女之情。
“就算你的醫術再高明,要完全痊癒也得一兩個月吧?靈樞,我這裡不需要你!”景靜溫和地說,右手握著左手放在小腹上,閉著眼愜意地晃動著搖椅。
靈樞黯然神傷地看著景靜那俊美無雙的臉容,他從來對她都是這般淡淡的,溫潤的笑容底下卻是給人一種疏遠的感覺?,F在他明顯地拒絕她對他的關懷,也明確地表示了不需要她??伤€是不想離開他,他的傷還沒好呢!想起十天前他被擡回軍營那滿身的鮮血真的讓她驚慌不已,她很擔心這次受傷會讓他留下什麼後遺癥。畢竟受了重傷不處理好的話,以後的身體就不如現在那般的好了。
“不行,我不能辜負安候的囑託!而且,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靈樞很堅定地說。
“既然這樣,我們就回軍營吧!我回去,你也得跟著回去!”
“軍營不是養傷的好地方!”
“那我回揚州!”
“這裡還需要你替安候出主意!”
景靜輕蹙一下俊眉,睜開明亮的眼眸疑惑地看向靈樞,如此幾次間接反駁他說的話,靈樞還是第一次。靈樞什麼時候那麼聽景安的話了?他們擔心他的傷勢,可他比他們更清楚自己的身體,雖說這次受傷傷得很重,可還沒到要一直躺在那什麼都不幹地程度吧?經過十天的休養,他已經好了很多,披掛上陣也已經不是問題。爲什麼他們還是放心不下?
“那我更得回軍營,我已經可以上陣殺敵了!”
“安候是不會再讓你上陣的!”靈樞繼續間接反駁他。
“這次受傷不過是個意外,靈樞,你們是不是太緊張了?要真是這樣,我還不如回去揚州得了!”
“你現在的身體不宜長途跋涉。”
景靜沉默一陣,他現在的身體的確不能長途跋涉,只是,要他這樣一直窩在小院裡養傷真的非長久之計。邊疆的戰事已經到尾聲,敵我之間的對決越來越激烈,很快就要做最後一戰了。他不應該只在這裡養傷的,要麼回揚州,要麼回軍營親身指揮戰事。雖然軍中已經有很多得力的助手輔助景安,也不用他太過心,但是,他想快些結束戰事,趕快回揚州。這幾天他的心神總感覺有些不寧,好像揚州那邊快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他握緊左手掌心中的平安符,這道符上已經染了他的鮮血,他的心就是從那一刻感覺到不安的。越來越強烈的感覺讓他很想趁著自己
還能活命的時候趕回揚州,再爲送他這道平安符的女子做些什麼。
“靈樞,很快就要作最後一戰了!我想保景安安然無恙,想活著回揚州,我還有些事沒做完呢!”景靜聲音很平靜,可任誰都聽得出裡面所包含的無奈。
靈樞驚訝地看著景靜,他怎麼忽然那麼悲觀?認識他這麼久還沒聽他說過這樣無奈的話,難道真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安候不會讓你出事的?!?
“在這裡不出事並不代表回揚州的時候不出事,世事難料啊!”
“天涯身手了得一定能保護你的!”
“到時候天涯要回京城,靈樞,到時候你也回去吧!”
“安候……”
“難道景安連我回揚州要帶什麼人都安排了?靈樞,你到底聽誰的?”景靜有些不悅地皺起眉。聽靈樞的口氣,景安好像已經幫他想好了要帶什麼人回揚州一樣,可爲什麼他就一定要帶著靈樞回去?無病無痛的幹嘛要帶個大夫回去?
“安候也是擔心你的身體。你要是再受傷,我一定要在你身邊的!”靈樞很堅定地說。她敢說這世間醫術能超過她的屈指可數,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她在再難搞的病都可以迎刃而解。要健健康康地活著,怎麼可以少得了大夫?
景靜淡淡一笑,他也知道有靈樞在身邊自己的性命會有保障很多。其實,帶著靈樞在身邊也不錯,反正戰事一結束,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京城的,他還得讓靈樞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呢!
淡笑間一直白鴿落在石桌上,景靜連忙抓住那白鴿將腳上的小竹筒取下。這應該事揚州的信,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了,揚州真的要出事了嗎?
景靜展開信一眼掃過那短短的幾行字,可心中的一石激起千層浪?;ɡ蠣敾氐郊抑校瑓s病重了?看來,他不得不把靈樞帶在身邊了!只不過,花老爺能不能熬到他帶著靈樞回揚州?他還想親自去見一次花老爺,花老爺心裡大概也是想見他的吧?在揚州一年多都沒去見他,現在想見他的時候卻不能回去,真讓人焦急??!可最讓人焦急的卻是花寄月的處境,花老爺回來了,那下一個目標不就是花寄月了嗎?祈求在他回去之前,那些人還不會動花寄月的念頭。
“靈樞,明日我們就回軍營吧!”
靈樞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景靜卻沉聲道:“這是命令!”
靈樞沉默不言,這是命令,作爲一個已經將性命賣給他的人是無法違背的。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剩下的時間做好那些療傷的藥丸讓他在軍營也不會耽誤到療傷的進程。
九月九,重陽登高,遍插茱萸。
這一日,應雙一早就送來了幾壇菊花酒。公孫久高興得馬上就裝出一葫蘆要帶去登高的時候喝。花寄月命人準備了一些食物,就和他們兄弟以及金羽仙一起去登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