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還美!沒法想象!
楚水寒道:“娘,您還有個結拜妹妹,孩兒怎麼沒聽您說起過。”
美人拉回眼神,“很久以前的事了。”
“娘,能勝過您的……,只能是傳說的桃夭了。”楚水寒想了想道。
“不許沒禮貌,叫桃姨。”
楚水寒詫道:“她,她真是您的結拜妹妹?”
美人點頭。
“桃妖?”有點不明白。
她笑道:“夭夭的夭。”
我楞住,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她老公,不是,她丈夫不是叫紀卓樺吧?”
這下?lián)Q她楞住,“瞳兒,你,你怎麼知道?”
楚水寒也楞住,“瞳兒……”
我嚥了咽口水,“伯母,我的父母好象也叫這個名字,哈哈,哈哈,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驚鴻美人堅決地否定,“不可能,桃夭是南國人,堯國沒有姓桃的。”
啊!
“瞳兒,快,快,過來讓尹姨好好看看。”她有些急切地道。
慢慢挪過去。
難怪紀玥奇怪,現(xiàn)在我也覺得奇怪,我娘那麼美我再歪瓜劣棗也不可能生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啊,難不成是我爹次了點?
尹驚鴻拉著我細細看了幾遍,在看到我手上的鐲子後,眼淚嘩地一下涌了出來,她摩娑著鐲子低喃,“沒錯,沒錯,你是妹妹的孩子。”
怎麼都認識這鐲子,紀玥當初還拿刀砍一砍,可沒見她用什麼方法驗證啊?
“伯母,您不會認錯吧?”
她把我擁入懷中,“瞳兒,這鐲子是我當年送給你孃的。”
呃,這下是板上釘釘,決不會錯了。
看了楚水寒一眼,他大概也沒想到生活這麼戲劇,有些發(fā)楞。
門簾一響,一陣風捲進房間,楚崇陽帶了些寒意進到屋內,一見尹驚鴻模樣,連忙分開我們,對楚水寒道:“寒兒,你怎地由得你娘胡來,她這身子那受得起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尹驚鴻笑中帶淚,“崇陽,瞳兒,瞳兒是我妹妹的孩子。”
楚崇陽疑惑,“妹妹?”
“我以前有個結拜妹妹,因爲失了聯(lián)繫,一直沒對你說。”
“哦?真的嗎。”楚崇陽也顯得分外開心,握了尹驚鴻的手扶她躺回榻上,“你且歇歇,時間還早,我們慢慢說。”
“瞳兒,你爹孃現(xiàn)在何處,都還好嗎?”尹驚鴻歇了一口氣問道。
想到自己的親爹親媽,我黯然,“……他們都去了。”
尹驚鴻聽得這句話,馬上劇烈地咳嗽起來,慌得屋內一干人跑上跑下忙個不停,楚崇陽急得邊撫她背邊叫她名字,“鴻兒,鴻兒……”又對呆在一邊乾著急的我和楚水寒道,“你們先下去吧。”
尹驚鴻螓首輕搖,示意楚崇陽不要,楚崇陽嘆氣,“鴻兒,你……”
“瞳兒,你過來,跟尹姨講講。”她喘著氣道。
我看了一眼楚崇陽,他點頭,我走到榻前,側身坐下,“尹姨,你且歇著,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她固執(zhí)地搖頭,“瞳兒,你爹孃怎麼去的?”
我大概講了講,一併把如何到的飛鴻山莊也說與她聽,但跟月觴城那一段略去不提。
她眼淚花花,“瞳兒,我苦命的孩子。”
楚崇陽輕撫她手,“終是有緣,老天竟把瞳兒送到你身邊,應該高興纔是。”一雙佈滿薄繭的大手柔情萬般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是,應該高興纔是。”她拉著我手,喚過楚水寒,“寒兒,你以後可要好好待瞳兒。”
楚水寒柔聲道:“娘,您不說我也會的。”
她怔怔地看著我,但我感覺她並不是在看我,而是透過我看向了別處,“瞳兒,想你爹孃一對璧人,當年羨煞多少人,最後竟然……”
“尹姨,我爹長得是不是很,很……不堪?”
這句話逗笑了她,“爲何這樣問?”
我指指自己,“照您說,我娘是個大美人,我應該不差纔是,所以我想是不是我爹……”
她失笑,“這世上沒幾人比得了你爹!”
“那我?”我不是執(zhí)著容貌的問題,只是奇怪而已。
她撫著我腕上的鐲子道,“這樣很好啊。”
楚水寒也淺笑道:“這樣已經很好了。”
見她已有乏意,我輕聲道:“尹姨,時間多的是,我們以後再聊,好不好?”
她輕撫胸口,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出門,看楚水寒一張笑意脈脈的玉面有點發(fā)楞,世界真奇妙,不是嗎?前兩天還在爲自己不尷不尬的身份發(fā)愁,這下可好,轉眼間,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
楚水寒牽了我,踏著乾脆鬆軟的落葉,沐著西沉的餘輝,緩步行在臨水的堤邊。
望著天邊那一道橙紅,我的故事有那麼長麼,竟從晌午講到傍晚。
“瞳兒,在想什麼呢?”
我回神,“哦?呃,沒什麼。”
楚水寒眼波如湖水盪漾,如玉的臉上染了幾縷灑落的霞絲,輕輕一笑,散落爲兼葭蒼蒼,
我被他擁入懷中,“瞳兒,你可知道,我,我喜歡你。”
我想要推開他躲起來,獨自品味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也想要把他抱得緊緊的,大聲告訴他我也喜歡他,但我卻什麼都沒做,只靜靜地被他抱著,嗅著他身上的清香,和著我快節(jié)奏的心跳一遍一遍念道,他喜歡我,他喜歡我。
他輕輕擡起我的頭,癡癡凝望,緩緩貼近,我在閉眼的一瞬間,清楚地看到我與他銜住了一寸餘輝,它在我們脣間輕躍閃躲,這一刻是如此亙古永長。
他的脣很軟,我宛如被流水拉住了根的浮萍,隨著水流起舞,他很青澀,兩個同然青澀的人難免會發(fā)生碰撞,兩人撫著碰痛的嘴脣都不好意思開口。
餘光終於沒入西山,沒了光,一片晦暗,原先鱗鱗的湖水也如吞噬人的黑洞,叫人害怕,那種陰冷的感覺又從我的後背升起,讓我泛起陣陣寒意。四處張望,一片寂靜。
“水寒,我們走吧。”
楚水寒與我十指交握,微笑道:“好。”
-----------------不在沉默中自割就在沉默中割人的分割線------------------------
“少爺,老爺那邊來人,請你過去。”遊曲的聲音伴著風捲落葉的沙沙聲顯得有些清冷。
我推開楚水寒,臉發(fā)燙,“快去吧,晚上寒氣重,你多穿些衣服。”
他輕撫我臉,柔聲道:“爹定是有要事,不用等我,用完飯早些休息。”
我倚在門上看他衣袂飄飛地離去,擡頭望天,皓月當空,掰著指頭一算,還有三天就十五了。
心在喜與憂的天平上來回掙扎,最終化成嘆息落入愁腸,暫且快樂吧。
轉身,嚇了一跳,我以爲他早走了,沒想到還在。
遊曲看出我的疑惑,微微躬身,“管家看小的還算伶俐,昨兒已遣小的來聽水軒伺候。”
“哦。”
看看桌上飯菜,“麻煩你叫時雨把這些撤下去,然後告訴她我要沐浴。”
我儼然也成了剝削階級一員。
“是。”
水很快送來了,我關好門,脫得光溜溜地跨進浴桶內。
一邊洗一邊想著楚水寒,傻傻地發(fā)笑,好想他,可他纔沒走多久,怎麼就開始想他了呢。
天氣冷了,沒人在旁邊加熱水,一大桶水沒多久便開始變涼,邊起身邊想,還是抽時間做個淋浴吧,方便又衛(wèi)生。邊想邊跨出浴桶,不留神踩了個空,“啪”地一下摔倒在地,腳踝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小姐,小姐……”遊曲的聲音。
我痛得說不出話來。
“小姐,沒事吧?”接著傳來撞門的聲音。
我看看自己,□□,望望五步外的衣服,又羞又急。
“嘭”,門開了,遊曲急步入內,我剛把外衫拿到手,情急之下,只好遮了重點部位,他沒料到屋內是這種情景,眼神閃了閃,嘴角似乎微微勾起,卻並不迴避。
我壓住又羞又惱的情緒,強忍著疼痛道:“沒事,你出去叫時雨來吧,只是腳扭了。”
他上前,“小姐,時雨可抱不動你。”也不待我同意便將我打橫抱起朝牀的方向走去,我只好按住衣衫,以免它滑落。
這氣質型的小青年居然有些力氣!我還有心思想這。
“瞳兒。”楚水寒的聲音從門傳來。
慘了。
“快,快……”
遊曲道:“小姐,快什麼呀,是快上牀還是快放下?”
他是愚笨還是戲弄?
說話間,楚水寒進了門,看見我跟遊曲的樣子,“你們……”
房間內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我手腳無措,“我,他……”
還是遊曲鎮(zhèn)定,“少爺,小姐沐浴時扭了腳,時雨還未返回,小的只好……”
楚水寒急步上前,扯了被子把我裹起來,“你下去吧。”
“是。”
楚水寒又叫住他,欲言又止,遊曲知趣地一笑,“小的什麼也沒看見。”
真的沒看見?我分明瞧見他嘴角掛著一抹笑。
楚水寒面沉如水,“瞳兒……”
我慌道:“我們什麼也沒有,他準備抱我上牀。”
……呃,越描越黑。
他嘆氣道:“瞳兒,我只是擔心你,看你這腳怕是傷到筋骨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頓時覺得痛到極點,掀了被子就去看腳踝。
他輕咳一聲,“瞳兒,你先將衣服穿上,我去拿些藥膏過來。”
等他迴轉,我已穿戴整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牀上。
他略拉高我的褲腿,輕輕按了按我腫得象饅頭一樣的腳踝,看我疼得直抽氣,心疼又責備地看著我,“瞳兒,你真不叫教人放心。”
“你忍著點,會很痛。”
他細細地上藥、揉搓、拿捏,我不由得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水寒,你第一次看到我時,會不會認爲我是不正經的女子?”
他並不擡頭,專心手下的動作,“沒有!你坦率得理所當然,正因爲這樣才教我……”
我逗他,“教你什麼,印象深刻?所以你纔要爲我砸銀子?”
“瞳兒……”他只看著紅腫的腳踝嘆氣,“傷筋動骨一百天,原本想帶你四處逛逛的,這下好了。”
我撫平他皺著的眉頭,“不急,好了再去嘛。”
他替我放下褲管,看看窗外,“夜深了,歇著吧。”
我湊過去在他脣上狠狠親了一口,“謝謝。”
他摸著自己的脣瓣,在燭火中笑得象一株盛開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