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是啊,銀票。”
莊秦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瞳兒,堯國並無你所說的銀票。”
呃……,難怪我的同胞前仆後繼穿越,實在是因爲混不下去了啊,到處都是金鷹,拼命挨踢,不把自己武裝成百變星君,不時閉關修煉點什麼天馬流星拳、散魂鐵爪……,只怕早就GAME OVER了,所以,天生我穿必有用,我穿故我在。
我轉向楚水寒,他淺淺地笑,“看來秦軒也有事情要向瞳兒請教了。”
莊秦軒一幅虛心討教的神情。
我嘿嘿笑道:“其實那只是我的一個想法,出遠門帶那麼重的銀子,即不方便也不安全,如果換成銀票,又輕又不容易被人發現,多好。秦軒,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開錢莊也很賺錢的嘛。”
莊秦軒又重複道:“錢莊?”
真想給自己一耳光,怎麼又說漏嘴了。麻煩是自己找的,怨不得別人,有謝容在先,我再不肯多嘴。
我拍著手道:“好了,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
開溜未遂,被莊秦軒拖住強按在凳子上,“瞳兒,不說清楚,是出不了這個門的。”
我求救地望向楚水寒,他盈盈道:“瞳兒,我也想聽聽。”
好象真的出不了門,我嘆氣,搞了些名詞解釋,剩下的理論聯繫實際讓他們自己琢磨去吧。
路過曲瀲灩房間,遲疑一陣還是敲開了門,唉,一想到謝容那沮喪的面容,我就有種做高堂的感覺。
莊秦樓開了門,我悄悄指了指牀上的曲瀲灩,小聲問道:“怎麼樣了?”
她低聲道:“還氣著啦,晚飯都沒吃。”又捂了嘴悶笑,“是我,也氣得不輕。”
“秦樓,你覺得她對……”我學著謝容抱月事帶進門的動作,“有意思麼?”
她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曲瀲灩聞聲躍起來,一看是我,兩眼兇光,“來看笑話嗎,給我滾!”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滾,我滾,您保重身體。”
莊秦樓笑得扶著房門不停顫抖,曲瀲灩眼看就要撲過來,我無師自通凌波微步,迅速逃離曲瀲灩的視線。
進門,抹汗,見謝容正在我房中練著他那自創的招式,我招呼他,“容兒,你怎麼還沒去啊?”
他忙停了下來,“師父,我已經回來了。”
“這麼快!”
他一幅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我拍著他肩膀道:“沒事,沒事。”
把展昭拖了出來,它連連打著呵欠十分不滿,我指著展昭對謝容說,“容兒,呆會兒你做個小竹筒,穿上帶,要密封的那種啊,以後我就讓它給你送信,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一定拿下曲瀲灩。”
“是,師父。”接著比劃著問道,“師父,我總覺得剛纔的招式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問我?無疑於對牛彈琴,但也不好有辱師名,遂裝模作樣道,“你打來我看看。”
嗯,有點張三豐的風采了,瞧了一陣竟給我看出點門道,“容兒,太極拳克敵禦侮,是不主張主動出手的,你不動,我不動,你既動,我才動;你不打我,我絕不打你,你既打我,我就根據你打我的輕重快慢,反作用於你。”
自己都覺得繞口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看他呈癡狀翻來覆去地念叨著那幾句話,我正要讓他回去歇著,他忽然問道,“師父,你說的反作用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你見過蹺板、轉門沒有,推得重回得重,推得輕回得輕,打擊得重彈跌得遠,這些反應都是由你攻擊引起的,它們只是保持自己的重心和中心而已。你把自己當成蹺板、轉門,根據需要因……勢,因勢利導,有意識的加強反應,這就是所謂的借力打力。”呼,抹了一把汗,老師最愛和最怕的都是愛提問的學生吧。
謝容低頭一想,狂喜,跳過來抱住我,“師父,我懂了,我懂了。”我被勒得出不了氣,虛弱地捶著他的背。
“謝容!”楚水寒來得真及時。
我拍著胸口喘氣,楚水寒倒了杯茶遞給我,轉頭一臉寒意地看著謝容,謝容象做錯事的小孩,“師……樂姐,我太高興了,沒傷著你吧。”
我翻了個白眼,傷到沒傷著,只是差點就跟閻王攀交情去了,這也讓我想到一個問題,我嚴肅地對謝容說道,“容兒,你過來。”
謝容見我一臉嚴肅,也肅然,“請師父教誨。”
氣氛一凝重,他也忘叫樂姐了,算了,反正楚水寒他們都知道。
“容兒,爲師要告訴你的是……”謝容豎了耳朵聽著,“我們要好好活著,因爲我們會死很久很久……”
楚水寒頓時笑叉了氣,“瞳兒,你真是……”
謝容大概也沒料到我竟對他說這樣一句話,傻了眼,我咳了咳,這孩子怎麼就不欣賞我的幽默咧。
謝容一臉迷茫,“師父,你說的意思是……”
我摸摸耳朵,嘻笑兩聲,“意思就是說人的一生很短暫,要好好珍惜。”接著又學著電視裡德高望重之人的蒼老聲音道,“我既是你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我是女的耶,“爲……傅,以後行事,你需牢記一句話,‘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義之所當,千金散盡不後悔;情之所鍾,世俗禮法如糞土;興之所在,與君痛飲三百杯’!”不知道在哪裡看到的這句話,我很喜歡,我想謝容做那樣的人。
謝容近前,我以爲他要打我,往楚水寒那邊縮了縮,其實我也覺得不應該把正義當兒戲,那知謝容雙膝跪地,極其鄭重地道,“師父,徒兒謹記於心。”
我扶了他起來,不好意思地道,“容兒,夜深了,快去歇著吧。”
謝容從窗口翻轉騰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句戲言竟被謝容當成了座右銘,在他成了一代宗師開山立派後,這句話也升級成爲“武當”的門規宗旨。
房間裡獨剩楚水寒和我。
楚水寒眼內翻波,秋水如絲,綿綿將我纏繞,我渾身繃緊發燙,強作鎮定地道,“水寒,有事麼?”
他拿出一個小巧的竹筒,“我想你急著用,便幫你做了一個送過來。”
那謝容就不用做了,“謝謝。”他總是細心體貼,及時送上我的需要,我暗暗瞟他,沒想到他也正掃著我,目光一對上,兩人都紅了臉,各自轉頭不語。
雖靜猶動,我能感覺到從他心裡流出來的東西,纏著我繞著我,讓我心底軟軟的暖暖的,覺得空氣都分外清新。
一刻後,楚水寒方又開口,“瞳兒,你這樣的女子,我從未遇到過,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我大驚,他已是第二次提到這個問題了,莫非被他看出蹊蹺了?正在腦中倒帶回放時,鼻端嗅到清香,額上觸覺溫潤柔軟,一擡頭,只看見楚水寒的絕世笑顏。
“瞳兒,晚安。”
我傻傻的,“哦,晚安。”
摸摸額頭,被他吻過的那一塊似乎燒了起來,灼熱感逐漸向全身擴散,我倒在牀上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腦海裡卻不斷回放著剛纔的那一幕,心裡細細品味著那突然其來的興奮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