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漢中之戰（四）
話說龐德手持劉瑞所寫的薦書，三日後便到達成都。劉備早先亦是聽聞龐德之勇，今日忽聞其來投，故親自出城相迎。龐德見劉備如此禮賢下士，完全不似張魯那般，故心中大喜。而後劉備在府中擺下宴席宴爲龐德洗塵，馬超、馬岱聽聞此事後匆匆趕來，他三人見面後各敘思念。
不時劉備召集衆人來議事廳問道：“令明可知前方戰事如何了？”
龐德將劉瑞攻破南江、偷襲瓦口關之事講於衆人，孔明笑道：“看來南鄭不久必將爲公子所取啊！”
龐德聞言，說道：“南鄭確實易取，卻難以守住！”
劉備問曰：“請令明直言！”
龐德說道：“主公發兵之前，曹操已然率領三十萬大軍征討漢中，其前鋒十萬人馬已然兵臨陽平關，張魯聞之，本欲投降，奈何其弟不許，故引兵前去陽平關抵敵，若末將估料不差，此時陽平關已然被襲破。”
龐統聞言，說道：“若陽平關被曹操襲破，則南鄭已然處於曹軍兵鋒之下矣！”
正當衆人商議的熱火朝天，突然一小校匆匆跑來，跪地報曰：“主公，公子遣使者回報軍情！”
劉備令人將使者請進，接過劉瑞書信，不禁大驚，對衆文武說道：“剛剛瑞兒來報，言其已然攻破南鄭，奈何張魯投降了曹操，故夏侯淵引兵十萬攻打南鄭。瑞兒恐城中有張魯之奸細，未敢據城而守，如今已然退兵至瓦口關！諸位認爲，如今該如何是好？”
衆人聞言，陷入沉思當中。不時法正起身說道：“主公當速速發兵支援公子，漢中郡萬萬丟不的！”
劉備聞言，說：“孤亦知此事，奈何川中疲憊，恐怕難以出兵啊！”
黃權起身抱拳說道：“漢中乃是益州門戶，若漢中有失，此乃是家門之禍！主公當傾力與曹一戰，不可猶豫啊！”
劉備聞之，起身說道：“孝直與公衡言之有理，孤當率軍，力奪漢中！”而後調兵遣將，令孔明坐鎮成都，爲劉備押運糧草器械、派遣援軍，後自率徐庶、龐統、法正、張頜、高覽、張遼、黃忠、魏延、趙雲、龐德等將出徵而去。
數日後，劉備盡起川兵十五萬到達劍閣，龐統進言道：“據探馬來報，曹操此番起兵三十萬爭奪漢中，然如今僅有夏侯淵前部十萬軍到達，故漢中之兵不足爲慮，公子足能擋之！主公當趁曹操尚未進駐南鄭之前率軍攻佔略陽，如此曹軍一分爲二，可逐個擊破矣！”
劉備聞言，點點頭，問道：“曹操向來善於用兵，只恐曹操搶先一步到達略陽！”
徐庶說道：“主公可大張旗鼓率軍向略陽方向前進，以吸引曹軍之注意，卻另遣別部晝夜兼程到達略陽，如此曹操必然無備！”
劉備採納其策，看了看身旁的衆文武，說道：“不知何人願當此重任？”此言一處，衆文武皆躍躍欲試。
黃忠率先站出，抱拳說道：“末將願往！”
張頜看到黃忠出列請命，亦抱拳說道：“老將軍年邁，還是交與末將吧！”
黃忠聞言，轉身說道：“雋義何出此言！某雖年邁，然尚可開得硬弓，斬得大將！若雋義不服，且與我並上三百回合！”
劉備看到如此情況，連忙走下去拉著他二人的手笑道：“二位皆爲孤之臂膀，豈以一時不平而相互爭鬥！”他二人聽到劉備之言，也不再怒目相視。
龐統見二人不再爭鬥，說道：“既然剛剛是黃老將軍先請命，主公不若令老將軍前去吧！”
劉備點點頭，說道：“好，孤便封老將軍爲先鋒，率軍三萬晝夜兼程，搶先攻佔略陽！”黃忠聞言大喜，連忙出列抱拳應諾。
劉備轉而一思，說道：“此番老將軍一人恐力不足，孤另遣法正、嚴顏相助，如何？”
黃忠抱拳答道：“多謝主公，末將定不負所托！”而後三人引兵三萬而去。
而後劉備率領十二萬大軍大張旗鼓向略陽進發。
話說曹操率軍行至關中時，聽聞張魯投降，且夏侯淵已然兵駐南鄭，故而得意之情溢於其表。不久又聞劉備率領十五萬大軍殺奔略陽，不禁大驚，連忙令人打聽劉備動向，不久探馬來報，言劉備此時還在劍閣，故不以爲然，依舊緩慢行軍。
不料兩日後，探馬回報，言劉備帳下大將黃忠已然攻破略陽，曹操大驚，不禁怒罵道：“織履之徒竟敢使用詐術！”
待他稍稍平靜下後，問道：“爾等可探聽出略陽情況？”
小卒答曰：“共有軍馬三萬，除卻黃忠之外，還有法正、嚴顏。”
曹洪聞言，哂笑道：“主公，末將聽聞黃忠年過六旬，不想劉備竟然派此老卒來，末將不才，願領兵往擊之！”
曹操擺擺手道：“子廉莫要小看了那黃忠！其雖已年邁，然驍勇難擋！況且如今還有法正爲之謀，急難破之！哦，對了，爾等可曾探聽出這嚴顏爲何人？”
小卒答曰：“回報丞相，聽人言這嚴顏亦是一員老將，年已過六旬！”此言一處，衆人皆鬨堂大笑。
許褚說道：“主公勿憂，量此老卒，何足懼哉！”
曹操見衆將皆有欲戰之意，說道：“如今情報已然探聽出，不知何人願領兵先破略陽？”
曹洪率先出列請命，曹操準其言，命曹洪領兵五萬先行。而後發使者前往南鄭，令夏侯淵分兵共擊略陽。
話分兩頭，劉瑞退軍至瓦口關以後，夏侯淵懼於劉瑞兵力，未敢輕易出兵，只待曹操援軍到達。忽一日探馬回報，言劉備使黃忠取了略陽，夏侯淵大驚。後接到曹操來信，故令徐晃引軍三萬共擊略陽。
曹洪因黃忠年邁，頗爲輕視。故一路匆忙行軍，先徐晃一步趕到略陽，欲一鼓而破之。
法正聽聞探馬來報，言關中、南鄭皆有軍來攻，且數目多大八萬。不日又聽聞曹洪急行軍已然到達，心中大喜。黃忠見法正面帶喜色，故而問道：“先生面露喜色，想必已然有計謀破敵了吧。”
法正說道：“吾軍僅有三萬，實力不濟，若曹洪、徐晃一同來攻，定然難以防守！然曹洪聽聞將軍年邁，甚輕視，故先徐晃一步趕來，如此曹兵不足懼也！”
黃忠笑道：“敢問先生計將安出？”
法正笑道：“明日將軍可率軍出戰，卻假裝不敵逃回城中。到時吾令嚴老將軍埋伏於外，城中偃旗息鼓，待曹洪殺來，見城中兵馬無多，定然揮軍攻城，到時兩位老將軍率軍分別殺出，則曹洪可擒也！”黃忠、嚴顏二人大喜，遂各自準備去了。
翌日，黃忠出城三十里迎戰曹洪。曹洪在陣前看到黃忠鬚髮皆白，不禁笑道：“如此老翁，豈敢覆上戰場！吾不殺老卒，汝可速去！”
黃忠聞言大怒，舞著大刀向曹洪殺去。曹洪見黃忠不退，只能策馬迎戰。
二人在陣前約戰了三十合，黃忠力衰，虛晃一招便向回逃。曹洪見狀大喜，一揮手令士卒追殺上去。不時黃忠逃到略陽城下，法正打開城門將他迎回。曹洪率軍匆匆趕到，見城頭並無彩旗，士卒也是不多，誤認爲略陽並無太多守軍，遂令士卒架起雲梯攻打城池。
正當曹軍全力以赴攻城之際，只聽一聲炮響，曹兵後方突然殺出一軍，領軍者亦是須發皆白，只見其手舞大刀，往來衝突如入無人之境。曹洪大怒，策馬迎了過去。
不料二將剛剛交戰，略陽城門突然打開，黃忠引著大軍復殺出。正在攻城的曹軍冷不防備，被衝的四散潰敗。
曹洪只能舍了嚴顏，欲上前指揮軍隊，卻不料此時黃忠已然殺到眼前。
曹洪大怒，喝到：“手下敗將，有何面目復出！”
黃忠笑道：“小兒休要張狂，汝中我家軍師之計矣！”言畢打馬上前，曹洪不以爲然，挺槍迎戰。
卻不料此時一戰，發現黃忠力道突然增加了不少。二將交手十餘合，曹洪已然被壓得毫無反擊之力，不得不落荒而逃。黃忠跟嚴顏合兵一處，追殺數十里後方纔回城。
法正將二將迎進城中，說道：“二爲將軍真乃是廉頗覆生！”二人聞言，皆大笑。
曹洪因輕敵大意，五萬大軍折損頗多，雖逃回三萬人，然衣甲已然不全。
數日後，徐晃領軍從漢中殺到，聽聞曹洪已然敗了一陣，五萬大軍折損頗多，故不得不越發謹慎。
黃忠見徐晃引軍而來，問道：“數日前剛剛破了曹洪，軍師何不在以此計破徐晃？”
法正笑道：“徐晃乃當世良將，豈能如此容易破之！且曹洪兵敗之消息定然傳到他耳中，徐晃安能不皆備！”
嚴顏問道：“既然此計不可複用，軍師可曾想出他法？”
法正說道：“唯有守城而已！前翻吾軍剛剛擊破曹洪，士氣正盛，且徐晃之軍不過三萬，即便攻城亦不足爲慮，待數日後主公大軍一到在做處置。”二將聞言抱拳聽命。
果不出法正所料，徐晃引兵三萬駐紮至城下，因雙方實力相當，不敢攻城，只能天天叫陣，奈何黃忠等人只是堅守不出，一時間曹軍卻也無可奈何。
曹洪兵敗的消息傳到曹中軍，曹操大怒，說道：“子廉果然輕敵冒進，此番中了法正之計，大軍折損無數！”言畢將眼前的案幾推倒。
衆將見曹操如此動怒，大多不敢做聲。許久，曹仁抱拳出列道：“主公息怒，末將願在領兵前去，與徐公明合兵一處，定將略陽攻破！”
曹操素來知曉曹仁本領，說道：“子孝前去，略陽定能攻破！孤與你三萬兵，並將子廉調回！”而後曹仁引軍前往略陽。
數日後，曹洪老老實實的率軍回了曹操中軍。曹操見曹洪自己捆著自己走進大帳，跪地請罪道：“末將輕敵大意，致使大軍折損嚴重，請主公責罰！”
曹操看了衆人一眼，拂袖而起，喝道：“此番汝之兵敗，非但折了無數士卒，更打擊了吾軍士氣！來人，將曹洪拖出去斬首！”
衆人聞言，皆下跪爲他求饒，其實曹操也不想斬他，畢竟曹洪是自己的宗族將，曹操依賴他甚深。如今見衆人爲他求饒，索性做個順水人情，說道：“既然衆人皆爲你求饒，孤也不好薄了衆人顏面，下去領五十軍棍！”曹洪聞言，抱頭鼠竄而去。
曹仁率軍趕到略陽城下後，立即跟徐晃合兵一處，休整一日後，翌日便領軍攻城，奈何略陽有法正這般智謀之士，他二人攻打了一整日也未能登上城頭，只得收軍回營。
當夜，黃忠找到法正說道：“今日曹軍攻打了一整天，其士卒定然疲憊，不若某領軍出城前去劫寨，如何？”
法正笑道：“漢升莫要小看了曹仁、徐晃！他二人豈能不防備劫寨！不過在下倒有一計可令曹軍自己退去！”
黃忠問其計，法正說道：“將軍今夜領兩千軍出城，伏於城南山丘之上，但見城中高舉火把，便令士卒擊鼓敲鑼，大聲吶喊，卻不出戰。”
黃忠聞言，抱拳領命而去。當夜曹仁令士卒加強戒備以防劫寨後，便命其他士卒休息，準備明日攻城。奈何他剛剛睡下，便聽到寨外大聲吶喊，故只能匆匆披掛來到寨門前，正看到徐晃指揮軍隊戒備。故走上前去問道：“可曾有敵軍襲營？”
徐晃見是曹仁，說道：“只聽到鼓響，並未發現敵軍！”
曹仁點點頭，說：“公明當好生戒備！”而後再次回了大帳休息。
不料他半個時辰後，鼓鑼聲復起，曹仁只得再次披掛來到寨前，發現依舊沒有敵軍。如是數次，曹軍士卒難以休息，苦不堪言。第二日，曹仁滿眼血絲的走出大帳，看到衆士卒無精打采，疲憊非常，知道難以攻城，只得退了三十里再次下寨。
瓦口關，劉瑞召集了張飛、太史慈、田豐、陳登來到大帳，說道：“影狼來報，言父親率軍十五萬出征，不久前令黃忠取了略陽。夏侯淵爲打通道路，令徐晃引軍三萬前去支援，如此時南鄭軍力已然弱於我等，吾欲出戰，復奪南鄭！諸位意下如何？”
張飛一聽有仗可打，當然樂得嘴歪。田豐與陳登相視一眼，說道：“不知公子如何奪取南鄭？”
劉瑞聞言，沉思一刻後說：“不瞞先生，瑞實無良策，還望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