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章戰涇水孫劉對壘 出奇策龐德襲城
話說劉瑞、陳登分別由陵陽、太平出兵攻打涇縣。二人聚兵於路,共計八萬狼軍。
劉瑞令張苞爲先鋒,引兵五千先行,而後其率領大軍徐徐前進。
張苞奉命點起兵馬衝向涇縣。
涇縣乃是吳地一處地形險要之處,位於涇水分流之地。涇水流經涇縣後分出一條支流,流向東南方向,當地人爲其取名曰汀溪。
時張苞率軍抵達汀溪與涇水分流之地,正欲率軍渡河,忽聞一聲炮響,於左右殺出無數吳軍。爲首一將手持方天畫戟,身披金瑣甲,頭戴黑鐵盔,遠遠望去甚是勇猛。
張苞見獵心喜,策馬迎上去。
不時雙方列好陣勢,張苞喝道:“某乃虎威將軍張苞,來將通名!”
對面冷冷說道:“平東將軍,孫桓!”
張苞恥笑道:“吾平生未聞有孫桓者!”
孫桓聞之大怒,揮舞方天畫戟衝去,其身後五千士卒跟隨主將一起殺出。
孫桓雖爲孫氏族人,然其確有武略,且待人謙和,士卒皆服之,樂意用命。
張苞與其大戰數十合未分勝負,然其麾下士卒卻非狼軍敵手,多有臨陣退縮者。
孫桓大怒,喝到:“今蜀人入侵,欲亡我種類,諸位不奮死殺敵,甘願爲奴乎!免之,免之!”言畢大喝一聲,捨命與張苞死戰。
其麾下士卒士氣大振,與狼軍憨鬥。
張苞雖勇,然遇到似孫桓這般不要命的,一時卻也奈何不得他。
正當雙方殺得起勁,忽聞涇水之上殺喊聲四起,俄而數百戰船緩緩駛來,於船上殺出無數吳軍。
張苞大驚,撇下孫桓率軍且戰且走。
孫桓哪裡能捨,打馬追之。
張苞無奈,只得親自斷後,令士卒徐徐而退。
未及一刻,涇水之上的吳軍盡皆登岸,領軍者乃是孫韶,奉孫權之令特來援助孫桓。
孫韶見蜀軍欲逃,領軍尾隨追擊。
此時張苞正與孫桓鏖戰,其見吳軍援軍追來,心道不妙。
故虛晃一招,作出欲刺孫桓戰馬之勢,孫桓大驚,提起繮繩調撥馬頭,欲躲避張苞蛇矛。
張苞見此大喜,策馬便逃。
孫桓大怒,喝到:“無恥小兒,竟敢用此卑鄙招數!”
言畢再次策馬追去,然張苞早已逃遠,追之不及,正當此時,忽見亂軍之中殺出一將將張苞攔下。
張苞不意有人攔截自己,幾乎猝不及防,險爲敵砍中。
張苞盪開其大刀,撥馬逃命,那將張弓搭箭,一箭射中張苞戰馬,張苞爲其戰馬甩出,難以再逃。
那將大喜,策馬追去欲斬張苞。
正當此時,忽聞前方一聲大喝:“賊將休傷吾弟!”
聲音剛剛傳到,便見一身穿綠袍的大將策馬飛出。
孫桓在後喊道:“譚雄速退!”
然譚雄距離張苞僅在幾個呼吸之間,其欲斬將立功而後在反身撤退,故未將孫桓之語放在心上。
譚雄打馬殺到張苞身旁,舉起大刀砍去。
張苞大叫不妙,架起蛇矛擋住其刀刃。
譚雄冷笑,收刀之後藉助馬力狠狠向下劈去。
正當此危難之時,一柄大刀突然從亂軍之中探出,將譚雄大刀硬生生給攔下,任其如何發力,那柄大刀停在空中絲毫不動。
張苞藉此時機溜之大吉。
譚雄擡頭看去,只見那員綠袍蜀將單手持刀,冷冷的看著自己。
譚雄與其對視一眼,不禁冷汗齊出。
張苞逃走之後,這纔想起自己救命恩人,向後望去,不禁大喜,道:“二哥助我斬殺此人!”
原來剛剛趕來的那人乃是關平。
劉瑞恐張苞有失,故令關平率五千軍從後接應,當他聽聞涇水之上浮有江東戰船,心知此必是孫權援軍至,故率領軍士匆忙趕來,正巧看到張苞墜馬。
關平聽聞張苞言語,道:“三弟且退,此處吾自當之!”
張苞受驚不小,加之氣力不佳,故隨便拉過一匹戰馬逃走。
關平單手突然發力,正欲斬殺譚雄。
不料孫桓引著親衛殺到,將關平攔下。
關平大怒,舉刀看向孫桓。
孫桓身後突然飛出二將,迎上關平廝殺。
關平一柄冷豔鋸用的出神入化,與盛年之時的關羽不相上下。
只見其大刀揮動之處,兩股鮮血噴流而出。
譚雄見孫桓貼身家將謝旌、李異竟非關平一合之敵,不禁嚇得撥馬逃走。
俄而,孫韶引軍趕到,關平見吳軍甚重,遂令士卒轉身撤退。
孫桓愣在那裡,看著兩具無頭屍體發呆。
孫韶走到其身邊,拉了他一下,道:“叔武怎麼?”
孫桓突然將頭一擡,雙眼充滿殺意的看著關平背影,撇下孫韶單槍匹馬衝去。
關平感覺身後殺意甚濃,故轉頭看去,正看到孫桓一雙冷漠的眼睛。
關平將刀一橫,喝到:“送死之輩!”
孫桓不言語,舞戟向其劈去。
孫韶恐其有失,亦從後追來,欲幫助孫桓擊殺關平。
不遠處的張苞見二人同站兄長,立即調撥馬頭殺回,喝到:“賊將欲倚衆欺寡否!”
關平笑道:“土雞瓦狗,便是再來百人,吾何懼哉!”
言畢四馬交錯,惡鬥一場。
雙方麾下士卒亦紛紛投入廝殺,一時間血流如注,戰場瀰漫起死亡的氣息。
一刻之後,劉瑞率領大軍趕來,遠遠看到雙方正廝殺,劉瑞道:“看來孫權早有準備!二弟、三弟遲遲不能取勝!”
龐德抱拳道:“末將請命領兵前去助戰!”
劉瑞笑著應允。
龐德率領飛狼軍衝向亂軍,但見吳人便刺。
孫韶、孫桓聽聞馬蹄轟隆之聲,只蜀人大軍已至,故不得不棄了對手領兵撤回。
張苞大怒,正欲追殺。關平卻將他攔下,道:“還是先去見大哥吧!”張苞收了兵刃與關平整頓兵馬去見劉瑞。
劉瑞來到二人身邊,仔細觀察一番,見張苞嘴角邊有血漬,驚問道:“三弟受傷了?”
張苞尷尬的說道:“戰馬失蹄,故跌落摔傷。”
劉瑞一臉質疑的看向關平,關平笑而不言。
劉瑞輕輕一拳打在張苞肩窩,將他拉到他處,問道:“三弟日後定不可如此莽撞,別忘了當日我們三兄弟的誓言!”
張苞道:“讓大哥擔心了!俺日後定然注意。”
隨後張苞將剛剛的事一一說與劉瑞,劉瑞握緊拳頭,道:“三弟可知那將名喚什麼?”
張苞抓了抓腦門,道:“應該是譚雄!”
劉瑞聞之,心中暗笑:沒想到自己將歷史改成這般摸樣,張苞還是沒能逃脫不了被譚雄箭狙戰馬的命運!
劉瑞道:“三弟放心,終有一日,吾定將其首級送上!”
話說孫韶、孫桓引軍推到岸邊,乘船悉數渡過涇水。
時孫權已然引軍列陣在涇水對岸,見二人率軍趕回,問起戰事。孫桓一一相告。
孫權道:“若非敵軍援軍到達,蜀軍安能全身而退!此戰叔武雖未斬殺蜀將,然卻足以壯我軍聲威!”
孫桓苦笑一聲後退下。
劉瑞整合了軍馬,在涇水岸邊,與吳軍隔河遙望。
劉瑞見吳軍悉數佈陣於河岸,對陳登道:“今吳人駐守岸邊,吾軍不得渡,爲之奈何?”
陳登看著地圖,笑道:“殿下非欲破涇縣?”
劉瑞道:“若不破涇縣,如何繼續進軍?”
陳登手指了指寧國,又指向宛陵。
劉瑞恍然大悟,道:“此乃釜底抽薪之法也!”
陳登道:“只恐吳人早做準備,故殿下還需在此處好好佈置一番!”
劉瑞道:“元龍心中早有想法,不妨教我!”
陳登笑著爲劉瑞細細說來,劉瑞聞之大喜。
不時,令人將諸將喚來,劉瑞馮習說道:“休元自今日起,引五千軍於河邊建造竹筏,不日吾將渡河擊敵!”馮習抱拳而去。
劉瑞又對張南道:“文進引五千軍掘渠百里,貫通汀溪、涇水,另遣軍阻塞汀溪、涇水,使涇水流出的水流向迴流動。”
張南聞之,道:“殿下欲水淹涇縣?”
劉瑞搖搖頭,道:“吾欲水淹吳軍!”
張南抱拳領命而去。
劉瑞看向關平,道:“二弟引兵一萬駐紮與河邊,防備吳軍趁夜渡河,偷襲吾軍!”
關平應諾。張苞起身道:“大哥何不給俺任務!”
劉瑞道:“三弟有傷在身,且先休養數日!”
張苞還欲再言,劉瑞道:“日後有的是機會令三弟廝殺!”
張苞聞之大喜,遂不再言。
龐德面有異色,見劉瑞不與自己事做,正欲開口相問,劉瑞以目視之,龐德會意,安坐於帳。
劉瑞一揮手散帳,衆人各自離去。
話說孫權引軍駐紮與涇水,忽聞探馬來報,言劉瑞令士卒於河邊建造竹筏,揚言欲渡河。
孫權聞之大笑,道:“吾東吳向來以水軍冠絕天下,劉瑞狼軍雖然精銳,然能行於江面乎?”
諸葛瑾見探馬似乎還有話說,故道:“陛下,探馬似乎還探得其他情報。”
孫權聞之,收了笑容,問道:“還有何事?”
小校道:“劉瑞令人在汀溪、涇水之間掘渠,其意不知欲如何。”
孫權聞之,心中一陣,看向諸葛瑾。
諸葛瑾沉思一刻,道:“劉瑞建造竹筏是假,其意必是欲灌水淹城!”
孫權道:“此處水勢不高,劉瑞如何能掘水淹涇縣?”
諸葛瑾道:“倘若其令人堵塞汀溪、涇水之後的河段,而後挖通兩者之間,使水迴流!如此不需數日,涇水必將涌出河道,淹沒涇縣!”
孫權大驚,道:“倘若如此,涇縣豈不危矣!”
諸葛瑾道:“陛下可遣士卒掘寬河道,且將涇水引至他處,如此涇縣可無憂矣!”孫權大喜,遂依其言。
話說孫權兵敗彭澤,本欲封鎖消息,不欲讓國太、孫尚香知曉。然紙包不住火,其二人終究有所聽聞。
國太本欲直面質問孫權,然恰巧孫權引軍離去,國太無奈,只得安慰孫尚香,使其不要擔心。
孫尚香聞知此事,幾乎整日以淚洗面,對國太道:“兄長借江面不平未有,騙孩兒留在此處。今又發兵攻打彭澤,則夫君必然以爲吾不願歸國,恐日後再難與其相聚矣!”
國太聞之,傷心流淚,道:“若爲吾堅持,香兒豈會陷入兩難境地!”
孫尚香懷抱不足一歲的劉和,整日以淚洗面。
國太暗中遣心腹出去打探情況,時孫權率軍六萬兵敗於陵陽,劉瑞釋放所有士卒。
國太心腹正巧遇到一個回鄉的士卒,向他打聽了情況,士卒一一相告。
國太心腹記下後返回國太府,將近幾日的事告與國太。
國太大驚,急忙寫信令人星夜遞給孫權,欲勸其退兵。
話說劉瑞依陳登之計,安排了衆將。
忽聞探馬來報,言孫權遣軍掘寬河面,劉瑞大喜,對陳登道:“孫權果然中計!”
陳登笑道:“如此,殿下可用奇矣!”
當夜,劉瑞暗中喚來龐德,對他囑咐一番。
龐德領了計策,大喜而去。
一晃十餘日,張南率軍成功的掘通汀溪、涇水,孫權亦遣軍另開河道,將涇水引至他處。
孫權自以爲得計,遂依然駐兵河邊。
龐德率領萬名飛狼軍趁夜悄悄出寨,直奔東而去。
當夜,龐德領軍奇襲了寧國。
寧國縣丞聽聞蜀軍突至,嚇得面如土色。
龐德見縣丞欲堅守,遂令士卒攻打城池。
縣丞眼見城池不保,遂打開城門投降。
龐德留下一員小校統兵千餘人駐守寧國,而後急匆匆率領所餘九千餘人奇襲了宛陵,斬宛陵太守吳祺。吳祺者,乃孫權舅父吳景之子。
翌日,孫權照例巡查河岸軍營。
忽聞建業有書信至,孫權接過書信,覽後面色大變。
諸葛瑾問其故,孫權道:“太后不知如何得知朕攻打彭澤之事!如今寫信指責朕,勸朕退兵!”
諸葛瑾聞之,心中暗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出征彭澤,損兵十萬,誰能給你兜住這麼大的謊言!
孫權手拿書信,立在那裡不知想著什麼,忽然一小校扶著一滿身是傷的小卒跑來。
孫權看後,問道:“這是怎麼了?”
小卒道:“啓稟陛下,小人乃是宛陵太守吳祺親衛吳烈,昨夜蜀軍突襲宛陵,大人猝不及防,爲其襲破城池。
太守大人力戰蜀將,然爲其斬於亂軍之中!”
孫權聞之,一個踉蹌,幾乎站不穩,抓住那吳烈喝到:“宛陵失守?!汝言宛陵失守?”
小卒原本重傷,加上孫權不停地搖晃,其眼睛一番,倒地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