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章襲譙郡迫降毋丘 龐士元計誘蔣奇
毋丘儉被張頜、孫禮合力劫了大寨,領著殘軍狼狽逃回潁川,其清點兵馬,折了兩萬兵將。歸城者大多無有衣甲器械。毋丘儉長嘆一聲,下令士卒死守潁川,並令弟毋丘秀引軍好生把守許河河岸,不可出戰迎擊蜀軍。
毋丘秀聽聞兄長兵敗,早就嚇得面如土色,那還敢迎戰蜀軍,故當即應允。
張頜、孫禮引軍殺到潁川城下,二人罵戰許久,然毋丘儉早已嚇破膽,只是據城而守,任你如何辱罵都不理會。
孫禮於城下細細觀察一番,對張頜道:“自天下大亂以來,潁川屢被遭爭奪,故曹魏刻意加強此城防備,今吾巡視此城,見城牆高大,攻之不易!”
張頜道:“毋丘儉據城而守,卻不出戰,若長久下去,豈不阻我進兵之路!吾本欲渡河奇襲許昌,奈何就探馬來報,言毋丘秀早令人把守河岸,此路亦不能通!”
孫禮道:“毋丘秀僅有兵馬一萬,其能守住許昌附近河岸,然他處卻望塵莫及!”
張頜聞之,道:“德達所言,莫非是譙郡?”
孫禮道:“正是!將軍可在此虛設營帳,末將整日引兵挑戰,將軍卻趁夜引軍奇襲譙郡,如此毋丘兄弟必不防備!待譙郡破,許昌已在兵鋒之下矣!”
張頜大喜,道:“此處便交與德達,吾今夜便領軍而去!”
當夜,張頜引著三萬大軍暗暗離開潁川,走南頓向北,率軍渡過許河。果然毋丘秀因兵力不足,未能在此處設防,被張頜輕而易舉渡過河去。直到寅時,張頜領兵抵達譙郡城下。見城頭火光微弱,明顯是城中無防,張頜大喜,下令攻打城池。僅一個衝鋒,士卒已然登上城頭。半個時辰後,譙郡城破,張頜率軍入城,安撫百姓、打開府庫散與城中居民。
翌日,毋丘儉登城觀望,見蜀軍無有動靜,以爲張頜因懼於此城高大,不敢攻城。正得意間,忽聞流星快馬來報,言昨夜張頜引軍奇襲了譙郡。
毋丘儉大驚,一臉驚恐。
譙郡非但連通許昌,更是當今陛下的家鄉。今丟了譙郡,自己非但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更將曹氏宗族的根本也丟了。
不時,毋丘秀進到城中,道:“大哥可知譙郡被張頜所取?”
毋丘儉點點頭,道:“此等大事,吾豈能不知!”
毋丘秀道:“弟願領兵復奪譙郡!”
毋丘儉道:“你我兵力不足,一旦離去,孫禮必將率衆渡河!到時譙郡取不了,連潁川、許昌也一併丟了!”
毋丘秀道:“大哥可有良策?”
毋丘儉道:“司馬驃騎正駐兵洛陽,不若遣使往洛陽求救!”言畢令心腹持書往洛陽而去。
毋丘儉恐張頜連夜進兵襲許昌,遂令部將王雄引兵把守許河,令弟毋丘秀引兵萬人回守洛陽。
三日後,使者返回潁川,言劉瑞大軍已然攻陷了虎牢關,驃騎將軍全軍覆沒,其長子司馬師死於城中。
毋丘儉聞此消息,臉色變得極差。
連司馬懿都全軍覆沒。自己這點兵力又能做什麼?
翌日,探馬傳來消息,言劉瑞率軍取了陳留。
此言一出,如同驚天霹靂。如今許昌已是四面楚歌,南有孫禮、東有張頜、北有劉瑞。西面的洛陽早已是蜀國地盤。倘若蜀人四路一齊殺來,別說自己沒有損兵折將,就是十萬大軍也難以御之。
毋丘儉知曉城池不保,遂連夜棄了潁川逃回許昌,與弟弟毋丘秀商議棄城而逃。
然不待二人出逃,卻聽聞張頜引兵兩萬從譙郡而來、劉瑞令陸遜引兵二十萬由北而來。
二人大驚,毋丘秀道:“今蜀軍威勢正盛,司馬驃騎舉兵十萬死守虎牢,然劉瑞竟數日間盡破其軍!兄長兵力寡於驃騎、城池又非虎牢那般險固,不若舉城而降,如此尚能保全性命,不失富貴,若拒之,恐你我皆死於此處!”
毋丘儉深以爲然,遂引軍出城,降了蜀軍。
陸遜、張頜引兵入城,安撫了毋丘兄弟。孫禮亦引兵佔據了潁川,來到許昌與二人合兵一處。
二人飛報劉瑞,言許昌已被取了。劉瑞大喜,引著衆人來到許昌,見到毋丘儉兄弟,重重賞賜,道:“二位能棄暗投明,真智者!”言畢下令賜二人關內侯之爵位。
劉瑞想起舊事,故走到當日漢獻帝所住宮殿,來到盈德殿,對衆人道:“朕爲衆卿訴說舊事!當日朕便是在此處奉旨,被孝獻帝拜爲牟平太守!朕記得獻帝將朕引進密室,朕言日後定會救獻帝而出!卻不料曹丕逞兇,殺害獻帝,致使朕食言,愧對獻帝!”言畢竟流下眼淚。
衆人紛紛安慰,劉瑞走遍宮殿,令人準備了祭祀物品,親自祭祀孝獻帝。
後來到許田,劉瑞對關平道:“二弟可知此處?”
關平道:“記得父親曾言,曹操曾脅迫獻帝在此處狩獵!其以陛下寶雕弓、金鈚箭射殺一鹿,衆臣皆呼萬歲,曹操竟不避嫌,口乎平身。父親大怒,當即便於發作,斬殺曹賊!”
劉瑞端詳著關平,道:“二弟今日相貌,頗似昔日二叔神采!”
關平道:“臣弟豈敢跟父親想比!”
劉瑞哈哈大笑,引衆返回。
話分兩頭,龐統督率魏延領兵二十萬殺奔到箕關。
這箕關雖不似虎牢關那般險峻,但著實也是天下一處險關。
魏延率軍連日攻打,然關隘卻安穩如故。
魏延大怒,操著短刀親自登城,箕關守將蔣奇看到後,令士卒專門砸魏延,幸好魏延親衛死命相互,這才免於一死。
魏延狼狽從城下撤回,來到大寨後恨恨的罵了蔣奇一整日。
龐統入帳安撫道:“將軍親冒石矢,爲國而戰,可謂忠良之將!日後切不可如此不愛惜性命!”
魏延道:“先生不知,那箕關甚是險峻,士卒連日攻打,折損數千人,然關隘竟安穩如故!這讓俺如何不心急!”
龐統笑道:“文長可知陛下已然取了虎牢關?”
魏延道:“如此大事,俺如何不知!可惜陛下未賜予俺那利器!”
龐統笑道:“陛下未曾賜予文長,然卻賜予吾矣!”
魏延大喜,道:“先生如何不早說!”
龐統哈哈大笑,道:“文長勿憂,後日吾定讓汝進箕關!”
而後喚來吳班,道:“元雄可領五千軍,每日往箕關北面的樹林中挖掘地道。”
吳班道:“先生欲挖掘地道進入箕關?”
龐統笑著點點頭,吳班當即抱拳離去。
魏延坐在一旁,傻乎乎的盯著龐統。
龐統不理他,喚來吳懿,道:“子遠可領萬騎埋伏在箕關南側山後,若見軍中哨塔火盆起火,當即引兵奪關!”吳懿抱拳離去。
魏延再也忍不住,道:“先生不是言有利器破關,爲何如今這般麻煩的安排?”
龐統笑道:“陛下有言,此利器非不得已時而用,吾如此安排,定要將軍進的了箕關便是!”
魏延半信半疑,道:“衆將皆有事做,那俺呢?”
龐統道:“嗯?將軍如何無事?明日蔣奇引軍殺出,將軍可於陣中斬殺此將!”
魏延道:“先生說笑矣!那蔣奇如何肯出關迎戰吾軍!只恐到時先生一番安排,盡付東流!”
龐統笑道:“若蔣奇果真殺出,又當如何?”
魏延道:“倘若果如先生所言,吾此取關,頭功便是先生的!”
龐統撫掌笑曰:“文長不可食言!”
魏延拍著胸脯,道:“決不食言!”
話說蔣奇在箕關,見蜀軍連日攻城,皆不能取得一絲進展,正得意之時,忽見一隊蜀軍人持鐵杴,來往於北面樹林中。
蔣奇大驚,喚來左右,道:“汝等可知蜀軍在密林中作甚!”
一小校道:“似是在挖掘地道!”
蔣奇大笑,道:“虧蜀軍能想得出,吾早挖掘了長塹,縱便汝挖掘地道又能如何!”
另一小校道:“將軍可聽聞虎牢關被劉瑞用了不知甚麼利器給襲破了。”
蔣奇聞之,道:“吾聞虎牢關堅厚關牆,瞬間倒塌!”
小校道:“此番蜀人挖掘地道,想必不時欲偷入關內,或許是用那利器!”
蔣奇大驚,道:“虎牢關如此堅厚尚且不能抵禦,箕關不如其牢固,若蜀人果用利器,則吾等死期至矣!”
小校道:“將軍據關而守數十日,蜀人必以將軍不出戰,料想防備必然鬆散!既據城而守必死無疑,倒不如出關突襲蜀軍,如此或可勝之!”
蔣奇深以爲然,遂率領關中將士三萬人趁夜悉數殺出。
龐統據守大寨,早有小校來報,言蔣奇率軍打開關門殺出。
龐統大笑,道:“果不出吾所料!”
言畢喚來魏延,令他埋伏在寨外準備迎敵。
未及一刻,蜀軍大寨之外突然火光沖天。
須臾魏人手持火把,將大寨外圍柵欄點燃。
蔣奇一馬當先突入其中,口中呼喝著斬殺龐統。
龐統在衆佐將的保護下緩緩走出,笑道:“來者可是蔣奇?”
蔣奇聞之,道:“汝是何人!”
龐統笑道:“吾就是閣下所言的龐統!”
蔣奇大喜,道:“衆兒郎聽著,斬殺龐統者,陛下重重有賞!”
魏軍士卒聞之,士氣大振,紛紛向前殺去。
正當此時,忽聞一聲炮響,蜀軍大寨外圍突然殺出一彪人馬,爲首一人虎背狼腰,面如重棗,喝到:“賊子中我軍師之計矣!”
蔣奇轉身視去,不僅大驚,心道:“此非關雲長乎?”
俄而,那將領軍殺來,喝道:“吾乃鎮北將軍魏文長!”言畢舞刀而進,蔣奇倉促迎戰,挺槍迎上。
魏延神威大顯,只聽大喝一聲,手起刀落,斬蔣奇於馬下。
魏軍見大將三合之內被魏延所斬,驚的面如土色,個個立在原地,瑟瑟發抖。
魏延大喝道:“吾大漢陛下仁慈,不殺降者!”
魏軍士卒聞之,紛紛跪地乞降。
龐統在魏延與蔣奇交戰之時,早令士卒點燃哨塔上的火盆。
吳懿見火盆燃起大火,當即引著萬騎奔向箕關。
時箕關空虛,吳懿不費吹灰之力便奪了關門,領軍殺奔進去。
龐統見魏軍大多投降,遂令士卒收繳了降卒器械,關押在一處。又令士卒撲滅大火。
不時,吳懿遣人來報,言箕關已被取了。
魏延聞之大喜,找到龐統,道:“先生如何會料到蔣奇會引兵劫寨?”
龐統道:“陛下以火炮炸燬虎牢關之事,早已傳遍天下!吾仿照陛下,故意令吳班領軍挖掘地道,好讓蔣奇誤認爲吾亦用利器毀破其關牆。如此蔣奇定知據城而守乃是坐以待斃,不若率軍搏一場,或許吾軍防備鬆懈,他能從中取利!殊不知吾軍中並無陛下所言利器,且蔣奇亦不知其每一步皆爲吾所算計!”言畢大笑。
魏延拜服,道:“先生計謀百出,延不及也!此番取關首功,當爲先生!”
龐統道:“吾等所爲,皆爲國家!首功末功,有何異哉!”
魏延道:“先生真無雙國士!”
翌日,龐統率領大軍進駐箕關,吳懿領軍出關相迎。龐統誇讚其一番後,率軍入城。
衆人來到議事廳,龐統道:“今箕關被吾軍襲破,料想懷內並不知曉!吾欲擇將出兵,奔襲懷內,諸位有誰願去?”
魏延聞之,蹭一下站起來,道:“末將願去!”
魏延剛剛說完,吳懿、吳班等將也都立起。
龐統笑道:“既然是文長先請命,自然由文長先去!”言畢調撥騎兵兩萬交與魏延,令其奔襲懷內。
待魏延走後,龐統恐其有失,又令吳懿引軍五萬前去接應。待魏延取了城池,火速進駐城中,以免被魏人在奪去。
魏延領著兩萬騎兵,星夜奔到懷內。
懷內太守夏侯琦猝不及防,爲魏延破城而入。
魏延策馬當先,殺入城中,一刀斬夏侯琦於馬下。
比及天明,吳懿引著五萬大軍來到。魏延當即打開城門將吳懿引進城,道:“子遠可來遲矣!”
吳懿笑罵道:“果真一副小人得志嘴臉!”言畢二人哈哈大笑。
龐統於箕關聽聞河內已然被取了,遂令黃敘引兵三萬駐守箕關,其自率大軍來到河內。併發使者渡河前往虎牢關報捷。
時馬超聽聞龐統陳兵箕關之下,遂引兵出晉陽,欲翻越太行山脈襲取趙國。奈何夏侯霸死守井陘關,數次阻住馬超軍隊。
馬超見此路不通,只得另擇他路。然別處皆有長城防護,更難攻取。
馬岱建議翻越太行山奇襲毛成,馬超大喜,欲引兵而去。
李恢趕忙將他攔下,道:“太行山地形複雜,絕非能翻越之地!且夏侯霸定然在各山口處埋有伏兵,孟起不去則以,一旦引兵翻越,定遭伏擊!”
馬超頓悟,遂引軍返回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