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 漢中之戰(三)
上回說到,劉瑞勸龐德跟隨自己入川跟馬超、馬岱兄弟相聚。
龐德聽後,沉默良久。劉瑞問道:“令明不願如此?”
龐德嘆道:“並非某不欲去見少主,奈何恐跟隨公子去了,卻惹天下人笑語!”
劉瑞說道:“將軍此言怎講!”
龐德說道:“先前張魯之所以不用某爲將,乃是顧及當日少主率領三萬漢中軍投降了皇叔,故不受信任!若某今日投降,豈不是....”
劉瑞聞言,哈哈大笑,說道:“令明可知當日孟起爲何投降了吾父?”龐德搖搖頭,表示不知。
劉瑞說道:“乃是張魯輕信小人楊松之言!懷疑孟起有二心,故許下三事,一要取西川,二要劉璋首級,三要退荊州兵。且限期一月,三件事不成當獻頭來!孟起聞之勃然大怒,知此乃張魯欲殺害自己,故不得不領軍投降吾父!”
龐德聞言,握緊了拳頭,喝到:“楊松小兒,將少主陷於不義之地!”
劉瑞說道:“吾知令明勇猛,故不忍加害,若令明願回漢中,瑞定不阻攔,只是回去之後楊松定在張魯面前進讒言以加害令明!”
龐德雙眼緊閉,仰天長嘆道:“罷了,末將願降!”
劉瑞聞言大喜,說道:“吾知令明乃忠義之輩,故不忍使汝與張魯刀兵相見,不若汝暫且回成都面見吾父,瑞親寫薦書,如何?”
龐德抱拳說道:“末將多謝公子!”而後劉瑞寫下薦書,令龐德回成都見劉備去了。
待龐德走後,劉瑞找到了田豐問道:“如今瓦口關已奪,生擒到多少將士?”
田豐說道:“關內三萬餘守軍大多生擒,死者僅爲少數!”
劉瑞點點頭,說:“先生帶吾前去一看!”
不時,衆人來到看管俘虜的地方,劉瑞看到漢中軍士卒中個個眼中透漏著驚恐,故而笑道:“諸位勿要驚慌!在下劉瑞,乃是皇叔之子,奉皇叔之令討伐張魯!吾知爾等皆是好百姓,因受張魯之脅迫不得不持戈與吾交戰,故今日吾欲將諸位放回去,切莫在助紂爲虐了!”那三萬俘虜聽到後,無不跪地拜謝,而後劉瑞令人將他們放回漢中。
處理完諸事之後,張飛找到劉瑞問道:“此番瑞兒倒地是如何攻破瓦口關的?”
劉瑞笑道:“侄兒領兵與三叔會師之前,特意將元皓、子義留在了劍閣,使敵不知曉他二人!而後陳兵關下,日夜以投石車攻打,使楊柏認爲吾將軍隊悉數派來,欲強攻關隘,將漢中軍之注意吸引至前方,令其後方防備鬆懈。而後令孫觀持吾錦囊送與元皓,乃是約定下日期,將在除一夜令其率軍翻越雙山埡,繞到瓦口關之後偷襲關隘。吾卻與楊柏待相持到月底,假裝撤退,令三叔趁夜率領飛狼軍隱蔽于山中。待初一之夜,子義率軍夜襲瓦口關後門,一舉攻破瓦口關,奈何關中士卒較多,故令其點火爲號,三叔看到關內火起,率領飛狼軍火速支援,由此便奪了關隘!”衆人聽到後,皆拜服。
張飛沉思一刻後,問道:“瑞兒如何選在初一?”
劉瑞說道:“初一之日,乃是月色最暗淡之時,如此夜間行軍方纔不易被發現?!?
張飛聞言,恍然大悟,而後說道:“那瑞兒何故將降卒放回,萬一他們在回到張魯身邊,則吾軍豈不是又多了阻礙!”
劉瑞說道:“如今瓦口關已破,縱使張魯兵馬再多,吾亦不懼矣!況且張魯橫行漢中數十載,常以五斗米教教化百姓,想必民心已然被其蠱惑!吾此番施恩,將俘虜悉數放回,不但能省去我軍諸多事宜,又能將恩德散佈於漢中百姓耳中,何樂而不爲?”
張飛聞言大笑,說:“瑞兒這腹中的鬼主意越來越多了!”
陳登笑道:“如此說來,此番破瓦口關,元皓、子義當是頭功了!”
張飛聽後,問道:“子義哪去了?”
劉瑞笑道:“去助我破南鄭了!”言畢大笑而出。
張飛看到劉瑞離開,心中鬱悶不已,嘟囔道:“每次都不告訴俺,讓俺心癢癢!”
而後看到田豐亦是微微發笑,故而走去說道:“元皓先生可知瑞兒之謀?”
田豐笑道:“若未猜錯,子義不久便到南鄭矣!”言畢亦是大笑而出。
陳登唯恐在被張飛脅迫,早早的便隨劉瑞走了。此時屋中只有張飛一人,任他如何想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數日後,劉瑞所釋放的那三萬漢中軍皆逃奔到南鄭,張魯看到如此多的敗軍紛紛逃到此處,不禁駭然。故連忙令閻圃出城探查究竟。
閻圃聞言,領兵三千出城,不時轉回城中,說道:“剛剛敗卒言劉瑞、張飛率領十萬大軍兵臨南江城,楊柏不能敵之,故撤退至瓦口關禦敵,不料本月初一被人襲破關後門,打開了關門,楊柏死於亂軍之中。主公所給他的三萬士卒皆被劉瑞生擒,幸得劉瑞仁慈,將他們悉數放回。”
張魯聞言大驚,說道:“如今瓦口關已然失守,則吾南鄭已在其兵鋒之下矣!”
閻圃說道:“主公,漢中不過一郡之地,難以抵擋劉備、曹操兩路大軍!”
張魯聞言,陷入沉思,問道:“陽平關戰事如何了?”
剛剛問完,便看到一小卒匆匆跑來,說道:“主公,陽平關失守,曹軍前鋒已然到達褒城!”
張魯聽到後,癱坐在地上,說:“如今曹劉兩家二十萬軍殺來,吾當如何是好啊!”
閻圃將張魯扶起來,說道:“主公,如今漢中已是難以保全,不若在曹劉兩家中擇一家投降之!”
張魯看了看閻圃,問道:“吾當降哪一方?”
閻圃說道:“如今曹公據中原,擁兵百萬,其勢無人可擋,不若投降曹公!”
張魯喝了口茶,壓了壓驚,說道:“吾早欲降之,奈何吾弟不允,如今陽平關已然失守,只恐曹公不允?。 ?
閻圃說道:“主公放心,曹公若聽聞主公投降,定然應允!”張魯聞言,面露不解之色。
閻圃說道:“漢中乃是益州門戶,且如今漢中乃是曹劉相爭!若曹公勝之,則必當揮師南下,如此劉備定然再無立足之地!若主公降劉,萬一劉備戰敗,則....”
張魯一揮手,阻斷了閻圃的話,說:“劉備勢力孤弱,定然不是曹公之對手,吾意已決,投降曹公!”而後令人打開城門,將敗卒悉數放進城加以安置。
翌日,張魯寫了降書、收拾了府庫,正準備出城投降。不料一小卒匆匆跑來,說道:“主公,劉瑞率領十萬大軍正向南鄭殺來!”
張魯聞之,不禁大驚失色,說道:“傳吾命令,關閉四門,嚴加防守!曹公軍隊就在褒城,不久便來支援!”
不時閻圃亦趕來,說:“主公當速速差軍士前去褒城,將吾漢中軍民投降之意相告!”
張魯一拍額頭,說:“險些將此事忘記了!”而後令士卒策馬飛出南鄭前往南鄭告知曹操。
半個時辰後,劉瑞率軍抵達南鄭城下襬好陣勢。張魯站在城頭看著城下黑壓壓的一片軍隊,不禁膽寒。
閻圃仔細的觀察了劉瑞所率領的士卒,不禁嘆讚歎道:“劉炎興之狼軍,果然名不虛傳!”
張魯聽後,問道:“城外者,乃是狼軍?”
閻圃點點頭。張魯顫抖著說道:“吾聞這狼軍乃是天下之精銳,若劉瑞下令攻城,恐怕南鄭不保??!”
閻圃安慰道:“主公勿憂,若曹公知曉南鄭被圍,定然發兵支援!”張魯聞言,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劉瑞打馬來到城下,說道:“張魯,如今吾兵臨城下,何不早降!”
張魯聽到劉瑞如此洪亮的喊聲,嚇得不敢答話。
反倒是閻圃立於城頭,喊道:“劉瑞,汝父子巧取豪奪,攻殺劉璋,尚不知足,豈敢正視吾漢中之地!若有本領,儘管驅兵攻城,吾漢中數十萬軍民必當同心協力,將汝御之城外!”
劉瑞大怒,令士卒將南鄭團團圍了卻不攻城。張魯見劉瑞圍城,慌忙召集了全軍上來防守,其中便包括那剛剛逃回來的敗卒。
張魯爲了讓士氣提高,對城頭上的士卒說道:“劉備父子窮兇極惡,凡所攻城,必將屠戮一空!諸位若不欲家人枉死,隨我堅守城池!”
此言一出,便有無數士卒紛紛議論道:“那劉瑞生擒我軍三萬人,非但不殺,反而送與米糧,盡皆放回,不似主公口中那般邪惡?!?
閻圃聽聞軍中議論,趕忙告訴張魯。張魯大驚,說道:“劉瑞將士卒放回,乃是用心良苦啊!如今吾軍士氣不盛,如之奈何?”
閻圃聞言,亦是陷入沉思。正當他二人議論之時,只聽到一陣鼓響,只見無數雲梯盡皆附到了城頭。張魯趕忙跟閻圃指揮軍隊守城。
劉瑞在城外四周來回走動,終於在西門處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劉瑞與他對視一笑,隨後便看到西門城頭上漢中軍士卒自相殘殺。張魯在南門正指揮軍隊防備,突然一小校匆匆跑來,言西門守軍正自相殘殺,張魯大驚,連忙令閻圃前去查看情況。
然等閻圃趕到之後,西門的情況已然是糟亂不堪,甚至有大批的狼軍殺到了城頭。未及一刻,西門城頭除卻五百名血淋淋的‘漢中軍’與狼軍之外,已然看不到張魯的士卒了。
閻圃大驚,仔細辨別了那五百人後,發現他們的左臂上皆繫著一條黃色綢帶。閻圃知道西門已然失守,不得不轉回南門,對張魯說:“主公,放回的敗卒之中有劉瑞的奸細,如今西門處已然失守,還請主公速速率軍撤退!”
張魯聞言,仰天長嘆一聲後,率領著軍隊由北門突圍而出。
半個時辰後,劉瑞攻破了南鄭。進入城後打開府庫,將糧食盡皆分給南鄭城的百姓。百姓先是聽聞劉瑞不殺降卒,而後又看到劉瑞賑濟百姓,個個高興不已。
南鄭城中,張飛拉著太史慈問道:“汝是如何進的南鄭?”
太史慈笑道:“公子令慈率領五百死士混在敗卒之中,隨他們一同進城?!?
張飛聞言,點點頭,說道:“俺就說嘛!這瑞兒定然使了什麼詭計!”而後便嚷嚷道:“如今南鄭已然攻破,何不在此飲宴慶功,俺也好開懷暢飲!”
待張飛走進議事廳後,並未發現劉瑞等人高興,相反,而是個個面露憂愁之色。張飛問道:“大家都怎麼了,何故愁眉苦臉的?”
劉瑞長嘆一聲,將手中情報遞給了張飛。張飛看後,罵道:“這曹阿瞞忒可恨!俺前腳剛進南鄭,他後腳便跟過來了!”
劉瑞看了衆人一眼,說道:“如今曹軍先鋒十萬大軍已然向此處殺來,諸位認爲當如何應對?”
田豐說道:“屬下認爲,當速速撤離南鄭!”
張飛聞言,說道:“不可!俺好容易打下來,豈能輕易讓出!”
劉瑞看著張飛說道:“三叔不可固執!如今南鄭剛剛得手,城中百姓尚未歸附,且張魯在此處經營數十年,難保不會有奸細留在城中。若據城而守,待曹操大軍一到,曹軍攻其外,奸細擾其中,恐怕吾等便是第二個張魯了!”
陳登亦是說道:“公子所言,確實如此!”
張飛一甩手,說道:“唉,若此時輕易將南鄭棄了,恐日後在奪回來便難了!”
劉瑞笑道:“三叔勿憂,只要瓦口關不失,吾軍何時想來取南鄭,便何時來??!”
張飛說道:“瑞兒既然如此有信心,俺便依你,但有句話當先說在前頭,到時候這先鋒之位必須是俺的!”
劉瑞笑道:“好好,一定是三叔的!”
張飛聞言,這才罷休。隨後劉瑞令人將南鄭府庫搬空後,率領大軍撤退至瓦口關。
數個時辰後,張魯興沖沖的帶領著殘部爲先鋒殺到了南鄭城,然等他來到城下後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城頭上竟無一人把守。待夏侯淵率軍趕到後,才知道劉瑞早就帶領著軍隊撤出南鄭。
張魯屁顛屁顛的走到夏侯淵跟前說道:“看來是那劉瑞懼於將軍之威,早先率軍逃跑了!”
夏侯淵哈哈大笑,道:“公祺言重了!”而後引著軍隊進了城中。
待張魯將夏侯淵請進府衙後才發現,他自己數十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錢糧皆備劉瑞收買了人心,至於那些剩餘的也一併帶走了!張魯不禁大怒,罵道:“劉瑞小兒,竟然將吾府搬空!”
夏侯淵看到空空的庫房,也是無可奈何。
翌日,劉瑞率軍到達瓦口關後,立即差人前往成都,將此處之事回報給劉備,而後在關內增設防禦,以防夏侯淵率軍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