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
韓子高更是笑起抓起把廢草扔過去,“血……哪能做得了染料,都是些嚇得慌了神的傳言吧……”
“可那侯景已然是什麼都信,據說他就是最後四處去求什麼巫蠱的法子……”
“啊……我聽過。”陳茜倒是也說起了,恐怕說的就是這蓮池吧。
“後來他失勢潰逃,建康攻破,我隨軍入臺城,真的見了那人一閃而過的紅衣……後來不知如何……只見那衣裳被人扔在宮牆之中……人不知去了哪裡,說也是個美人呢!”侯安都重又看他,兩人都帶了酒氣,見他過來望,韓子高也就乾脆坦然翻倒在地上,“若是這麼說……這顏色就該不是我一人穿過……”
槐.辣地感覺直從胃間燒到心裡去,喉間能冒出火來,這酒後勁果然厲害,韓子高來不及想就覺得天旋地轉更是懶得睜開眼,想著問問什麼時辰了,卻看見侯安都兀自看著他衣裳念著,“那人可是侯景的禁孌……那幾年都這麼說的……你可是穿了個不吉利的顏色,哈哈哈哈!”說著又看見他腰間的佩劍,完全不一樣,這孩子怎麼可能是個禁孌,自己也覺得可笑,他當時揚手射落軍旗的時候可不是一般地心氣。
翻滾在那零亂的草垛上,兩個人都有些迷糊地囈語起來。
子時已過,寢閣燈火依舊,案上琉璃燈盞映出正中水晶盤上的紅豔石榴,果真是鮮美異常,更換過了的墨玉軟袍覆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若有所思。
離兮守在外邊見得燈火不熄有些奇怪,這麼晚了仍不安歇麼,“縣侯?”
木門開闔,陳茜徑自出來仍舊是身著就寢時候的軟袍,入了夜的秋風可見涼意,何況見他邁步向前如此衣著出去可是不雅,離兮急著取來長披風,“這麼晚了……”
陳茜隨意地繫上擺手,“無事了,你先下去吧。”
離兮也就只得退下,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晚了又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縣侯怎麼會穿著軟袍就往前邊去。
迴廊已經熄了一半燈火,剩下三兩盞映路,幽暗明滅間全府死寂,陳茜一路順著迴廊走一路心裡怒意更甚。
若不給他些教訓,便開始忘了自己的身份!
開始覺得方纔自己不該那麼輕巧地答應了讓他出去尋人,被他認真剝石榴的樣子弄得有些軟了心性,平日總記得他鋒利的模樣,偶然撞破了韓子高溫順的樣子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想也沒想便讓他出去了。
陳茜越往府前走越懊悔。
直到走得府前空院,車馬零亂的地方這時候都見歇了火燭,這才徹底開始覺得忍不得了。站在那一日韓子高固執馴馬的地方,秋蓮池前,陳茜揚了聲音怒吼而出,“韓子高!”
這聲音驚得四下的院落內都有了動靜,聽見了是縣侯的聲音下人們驚得想出來又不敢,他喚韓子高……這是出了什麼事。
還是裝傻來得穩妥些,於是死忍著沒一個人敢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