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煜澤一會兒站在窗前凝視著不省人事的唐曼安,一會兒又爲了壓制住心中的渴望而轉身站在窗前觀雨。體內難言的慾望讓他無法沉靜下心來,他不知道爲什麼他對唐曼安會產生這種怪異的感覺。
心思才平靜,他又忍不住駐足在了龍榻前,附身看著那沉靜的睡顏。心潮涌動,附身吻了下去,她的味道清爽香怡,讓他欲罷不能。吻著吻著,身下的慾望竟挺拔而起,這一刻,他竟像一個懵懂無知的小青年,變得極度驚慌失措,一瞬間就離開了唐曼安的紅脣。
潛伏在乾清殿門口的時雨,見蘇林出來,趕緊閃身而去。她一路心跳加速,害怕惶恐,生怕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待到了雪伊宮,見到了雪妃,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娘娘,皇上是去救唐曼安……”
“什麼?”雪妃眉目緊蹙,“你可看清了來龍去脈?”
“唐曼安跪在鳳儀殿,皇上去的時候她暈厥在地,說了什麼奴婢沒有聽清楚,但是奴婢親眼看見皇上帶著唐曼安去了乾清殿,還請了太醫去給她診脈醫治。”時雨喘了一口氣,繼續道,“當時乾清殿守夜的宮女太監全部被皇上點了睡穴,看來皇上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雪妃聽畢,蹙眉陷入了沉思,皇上寵愛寧嬪,是障眼法,是爲了讓唐金元落入布好的局。可是如今唐家已落敗,皇上爲何深夜去鳳儀殿救唐曼安,不應該呀……
“時雨,你派人盯著唐曼安,看看她有什麼動靜。”雪妃無法猜
出她陪伴了六年的男人的心思,只想出了一個最拙劣的辦法。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一場秋雨一場涼,天也該慢慢轉涼了。
頭痛欲裂,渾身痠軟無力,唐曼安艱難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竟是浣衣局。昨晚,她不是跪在鳳儀殿麼,後來她暈了過去,是誰送她回來的?
八個牀鋪,卻再沒有第二個人,天已經大亮,想來大家是去忙活了。
她撐了撐腦袋,很痛,很暈。她上次經歷牢獄之災,竟昏睡了三日,那麼這一次呢,不會是又過了幾日吧?
搞不清楚狀況,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玉梅!”她用了自己認爲最大的聲音,聽起來卻很微弱。
所幸玉梅聽見了,她晾好最後一件衣服,笑著跑過來,將唐曼安推進房間,說道:“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藥。”
唐曼安叫住她:“等一下,玉梅,我睡了多久?”
玉梅一笑,繼而也是滿臉的不解,說道:“曼安姐姐,真的對不起,昨天我回來浣衣局給你拿衣服的時候,剛巧碰見姑姑了,她說我一日都沒見人影,罰我在洗衣服。天下了好大的雨,我擔心你,想去給你送傘,可姑姑派了人守著我,根本不讓我走。後來很晚了,我洗完衣服準備睡覺的時候,竟然看見你躺在你的牀鋪上。曼安姐姐,是誰送你回來的?”
聽玉梅的話,那就是她並沒有昏睡多少日,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天那麼晚,
又下了那麼大的雨,誰會特意去鳳儀殿帶她回來?
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了。
玉梅開心的笑道:“曼安姐姐,回來就好,你看你現在,雖然有些虛弱,但吃了幾天藥就應該沒事了。”
“玉梅,真的謝謝你,你還請太醫來爲我診脈,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唐曼安鼻子有些酸,她和玉梅素不相識,玉梅卻如此真心待她。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帶玉梅逃離浣衣局這個苦海。
玉梅眉頭一皺:“曼安姐姐,我哪裡有本事能把太醫請過來?這藥是今天早上一個宮女送過來的,只說了一日三次,藥到病除,然後就走了。我還以爲姐姐你知道是誰……”
“這藥她只送了一日的藥量,明日她再來時,我去吧。”唐曼安看著三包藥,心裡確定,一定是程臨南。
昨日她讓玉梅四處打聽程臨南的去處,動靜那麼大,說不定就被程臨南的耳目聽去了。她半夜暈倒在鳳儀殿,程臨南作爲將軍,夜闖後宮,這罪名說大可大,說小又不小。所以他只是偷偷將她送進浣衣局來,並未驚動任何人。
玉梅給她熬了藥,又吃了一點稀粥,纔開始做事。姑姑處罰玉梅洗了半夜的衣服,她還以爲姑姑也會罰她個什麼事,結果姑姑問都沒問一句。只是讓她如果身體好利索了,就去各宮送衣物。
一定是程臨南打點好的,唐曼安如是想。
皇宮很大,唐曼安依舊找不準方向,幸好有玉梅一路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