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悠悠還是臥牀不起,但見到唐曼安過來,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意。
“悠悠,我特意讓蘇林囑咐了太醫院的,給你開的藥都是極好的,你一定要按時吃藥,早一點好起來,就可以早一點見到他了。”唐曼安笑嘻嘻道。
於悠悠也笑道:“雖然這件事聽起來那麼渺茫,但還是謝謝你肯願意爲我一試。曼安,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我想知道他現在如何,有沒有娶妻生子,有沒有……忘記我……”
於悠悠的臉上泛起別樣的紅,不好意思的別開目光,不願意和唐曼安直視。
唐曼安知道於悠悠能對她敞開心扉已屬不易,決不能再調侃,她問道:“他是誰?”
“三品吏部尚書之子溫奇藍,請務必保密。”
唐曼安對朝堂上的人完全就不熟,笑道:“你安心養病,我去替你打探打探。”
於悠悠點點頭,吩咐紫雲送她出去。
唐曼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事兒絕對要瞞著龍煜澤了,幫他的妃子找以前的相好,要是被他發現,一定死定了!
她將腦海裡認識的人全部轉了一遍,才慢慢朝儀來宮走去。
“唐曼安,你來的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聽著——”榮慶拿起一本書,扯著唐曼安的袖子,一本正經道,“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你說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唐曼安頭疼的捂住耳朵,叫道:“我的公主啊,你搗騰這些東西幹嘛啊?難不成你想上戰場殺敵?”
“唐曼安,你不要小瞧我!”榮慶扔下書,昂起頭道,“雖然我是女子,但也是可以上戰場的,我大宇國前朝就有一位女將軍,可厲害了,敵人聽到她的名字都聞風喪膽,她是我學習的榜樣!”
“但是,公主,上戰殺敵可不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好了公主,我們先不說這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唐曼安言歸正傳,盯著榮慶。
榮慶安靜下來,說道:“問吧,最近我看了很多書,知道了很多平時不知道的事情,你問我,我一定知道。”
唐曼安瞥眼看見小喬一副想笑沒笑的樣子,知道榮慶這些日子一定都是這幅樣子,無奈附在她耳邊道:“公主,你認識三品吏部尚書之子溫奇藍嗎?”
“聽過,怎麼了?”榮慶問道,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將唐曼安拉近裡屋,道,“唐曼安,你現在都是我皇兄的女人了,皇兄對你這麼好,雖然還沒有冊封,但這都是遲早的事情,你可不要亂來!”
“我沒有!”唐曼安無力的反駁,“我只是想問一問溫奇藍的近況,別無他想。公主,你還是好好研究那些兵法,不用費腦子在我的事情上,只需要回答我的話,好不好?”
榮慶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知道溫奇藍是一個青年才俊,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就去問問十一哥,他肯定知道。”
唐曼安真有此意,問道:“十一爺人呢?”
“他剛剛來過,和子衿去後面樹林了,你可以去那裡看看。”榮慶擺擺手,拿起那本兵法書又看了起來。
唐曼安
無奈的聳聳肩,朝後面的樹林走去。
金黃的樹葉隨風而落,飄落在一對男女的肩頭。
龍景逸緊緊擁抱著子衿,臉上是淡淡的滿足的笑:“子衿,既然你答應了,我會選一個日子帶你去見一見母后。”
子衿的身體微微一僵,手指在袖口裡彎曲顫抖,卻還是將臉貼著龍景逸的胸口,輕輕的點頭。
“誰?”龍景逸猛的從腰間抽出軟劍,單手將子衿護在身後。
唐曼安一聲尖叫:“是我,我啊,唐曼安!”
她看著他們擁抱,心裡爲他們高興,所以就忍不住想嚇一嚇他們,偷偷摸摸的越來越靠近他們,誰知龍景逸竟忽的拿著劍指向她。
“曼安,你在這裡幹什麼?”龍景逸將劍收回,問道。
唐曼安呵呵一笑,道:“沒有,十一爺,子衿,恭喜你們。”
子衿垂著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她微微一瞥,竟見自己的手躺在龍景逸厚大的手掌裡,而她竟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心裡莫名的一慌,迅速抽回了手。
龍景逸感到淡淡的失落,卻依舊笑若春風,道:“曼安,借你吉言了,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
“三品吏部尚書之子溫奇藍,你應該知道並且認識吧?”唐曼安開門見山道。
龍景逸點點頭:“認識,我們還算是朋友,以前一起去過怡紅院。”
“怡紅院?”唐曼安滿臉黑線,“溫奇藍和你一樣風流不羈,喜歡往怡紅院跑?”
“子衿,別聽曼安瞎說,自從你入了宮,我再也沒去過怡紅院了。”龍景逸瞪了一眼唐曼安,垂頭對子衿解釋道。
子衿淡淡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先回答曼安的問題吧,她應該有急事。”
“就是!”唐曼安白了一眼,繼續道,“十一爺,溫奇藍現身在何處,可有娶妻生子?”
“現在身在京城,一年前娶了妻,並無子嗣。不過我聽說皇兄好像準備調他去邴州爲官了。”龍景逸道,“曼安,你問這些做什麼?”
“十一爺,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我有事找他。”唐曼安焦急道,若是等溫奇藍去了邴州,那於悠悠只怕是真的一輩子就見不到她的夢中人了。
“曼安,你現在已經是皇兄的女人了,不日後就會成爲妃嬪,若是私下見朝廷命官,終歸不妥,若是你能給我一個信得過的理由,我或許可以幫你……”龍景逸爲難的說道。
“我……”唐曼安急的跺腳,這種事,要怎麼說?
於悠悠雖然還未被寵幸,但名義上也是龍景逸的皇嫂,幫著自己的皇嫂找以前的戀人,龍煜澤要是知道了,估計不會輕饒他們,可是怎麼辦呢?
子衿笑道:“曼安,你放心,我們會保密,不會說給任何人聽的。”
“十一爺,你知不知道溫奇藍的心上人是誰?”唐曼安問。
龍景逸擡頭想了想,道:“我忘了,不過是一位大家閨秀就是了,我記得當初就是因爲溫奇藍這小子情場失意,到怡紅院喝酒買醉,所以我才認識了他。”
子衿也若有所思的點點
頭:“我好像也有印象,他來過怡紅院很多次,我還爲他彈奏過曲子,是一個很癡心的人。不過後來好像因爲家裡的壓迫,不得已娶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小姐。”
“對,我認識他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拜託我見他一面,所以這纔來找你十一爺的。”唐曼安順水推舟的說道。
“他的心上人是誰?”龍景逸警惕的問道。
唐曼安一陣傻笑,道:“她身在皇宮,我不方便透露是誰,總之,你們現在清楚了,我是爲了別人,並不是爲了自己,那可以幫我出宮見他一面嗎?”
龍景逸看向子衿,道:“你在皇宮這麼些日子,還沒有出宮散心過,不如一起出宮吧。”
“那你是答應了?”唐曼安一陣雀躍,“十一爺,真謝謝你!”
龍景逸無奈的笑道:“你準備一下,明日午時,儀來宮。”
於悠悠的事情總算是有譜了,唐曼安無比開心的回到了乾清殿,迎面就碰到了月上。
“曼安!”月上沒有改稱呼,笑著向唐曼安走來。
唐曼安不自在的笑道:“月上,有什麼事嗎?”
誰知,月上竟一副委屈的模樣,泫然欲泣:“曼安,如今你是主子,所以就和我如此生分了,是嗎?”
“不是,月上,我就是問問。”唐曼安不敢再甩開月上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只能尷尬的笑,她實在無法理解月上此時的行爲。
照月上與妙竹的對話來看,月上分明是討厭她的,現在這般,是曲迎討好,還是逢場作戲?
月上這才笑起來,道:“午間你都未回來用膳,飯菜已經熱了好幾遍,走吧,去用膳。”
“原先服侍我用膳的那個宮女呢?”唐曼安問道。
月上一笑,說道:“從今以後,就由我在乾清殿貼身伺候你了,以前我們是好姐妹,以後服侍起來,也方便,不是嗎?”
唐曼安木木的點頭,她看不清月上的心,只能把她與那些貪圖榮華富貴,欺善怕惡的宮女聯繫在一起了,既如此,只要不謀財害命,她唐曼安還是能接受的。便道:“月上,這個貼身伺候我也擔不起,你平日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月上爲唐曼安佈菜,道:“這可不行,你以後起碼也該是個安貴人,說不定皇上還會封你爲安嬪呢,怎麼可以沒人伺候呢?”
唐曼安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月上,果然是以爲跟著她可以享榮華富貴才伺候她的。
“妙竹呢?”唐曼安問。
月上笑道:“她昨夜思慮一夜,深知自己的錯誤,所以在反省。”
唐曼安放下筷子,道:“你不用跟著我了,我要去偏殿。”
唐曼安的身影消失在殿內,簾子後面的人才走出來,道:“月上,怎麼樣?”
“你也聽到了,唐曼安對這件事根本不在意,你不用放在心上了。”月上道,眼睛看向偏殿的放向,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耐。
妙竹鬆了一口氣道:“以後你就貼身服侍她吧,管她以後是妃是嬪,我可不趟這趟渾水!”
月上並未聽進去她的話,心裡已經開始了各種算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