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似還不能解氣,還欲出手,卻被北辰無憂止住,這才疾步朝狐不歸望去,頓時忍不住一臉的激動,連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是他,果真是他!”當即連忙朝陸小果北辰無憂行了一揖,“二位請隨我來。”
待北辰無憂等人同大長老走了,那二爺才從大長老隨從口中得知,此二人乃九天上神,至於他們帶來的那一位,的確是他。
堂堂九天上神,若是真的要出手傷憐幽,她何止只是這點傷?不由得懷疑的朝憐幽望去,沒想到那十三卻將憐幽護在身後,“二哥,縱然是上神又如何,難道上神就能隨便欺負我青丘的人麼?”
二爺眉頭微蹙,他不信十三會如此愚笨,只是見他還如此護著憐幽,心下對他有些失望,“哼,你好自爲之,此事我自會去調查。”說罷,便先行離開了。
憐幽心中萬分恐懼,她雖然想到那北辰無憂身份不凡,但斷然沒有想到他會是九天上的上神,還有那個女人,竟然也是……這……這怎麼可能呢?九天上不是已經沒了上神麼?“十三爺,此事您不必在管了,不該爲了憐幽得罪九天之人。”
她如此一說,更是激發了十三的保護欲,當即十三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爲憐幽討回一個公道。
憐幽最是熟悉十三的,此刻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定然不會就這麼罷休。只是此刻憐幽卻沒有心思在想報仇之事,而是想辦法離開青丘。
方纔大長老的態度她也看到了,十三爺不過是與那女人動手罷了,又沒有真的傷到,他竟然就這麼毫不留情的要斷十三爺一臂,那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豈能饒了自己?
又說那小蠻和長安,陸小果一直以爲被青丘軟禁,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墜入了凌雲渡的深淵中,那裡也許便是通往外域的縫隙,陸小果從北辰無憂口中得知此事,頓時又急又擔憂,“小蠻人魂還未尋到,長安雖是不死之身,可那只是限於六界,到了外域,只怕是危險。”
北辰無憂也正是知道此事,這才應道:“你別急,長老們已經在給狐不歸解除封印,待他恢復過來,我們立刻啓程。”可是說完又擔心的看了陸小果一眼:“雖有聚元燈,可是你恢復還要等一段時間,你先在青丘修養,等我回來便是。”
“只能如此了。”陸小果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倒也沒有想要跟北辰無憂去探查凌雲渡之下的裂縫。
因這狐不歸身份特殊,所以青丘族老們幾乎都匯聚一室,很快便將他身上的封印打開,只是可惜,除了告訴北辰無憂通往龍伯國的令牌是在凌雲渡拾到之外,並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西方四洲那裡,北辰無憂擔心支撐不了多久,便強行帶著逐去往龍伯國,一面尋找小蠻和長安的蹤跡。
至於青丘這裡,狐不歸雖然已經死了,但這青丘到底是他的故鄉,又因爲死過了一次,許多事情看得透了,陸小果猜測他大抵也猜想到了當初是初魚被天帝挾制設計毀了自己,可即便如此,狐不歸也不恨初魚,若不是此刻的青丘不平不安,他只怕是要去尋初魚的。
他的歸來,雖然說只是神魂,但對於此刻人丁青黃不接的青丘來說,是件極爲重要的一件事情,加上衆位族老已得知當年都是因爲天帝的嫉妒之心才造成此事,對於九天不由得更加的怨恨,只是可惜此刻他們沒有與天帝抗衡的力量,又要鎮守凌雲渡,不然的話,只怕早就已經殺上九天了。
在北辰無憂離去的第三日,胤瑯留下的銀月環在聚元珠之下,忽然散發出陣陣光芒,被聚元燈一吸收,瞬間轉入了陸小果的體內。
當時正是半夜子時,陸小果忽然感覺到體內強大的力量慢慢的被吸收,驚恐的睜開了眼睛,連忙將聚元珠收起,可即便如此,體內依舊有兩股瘋狂的力量不斷的衝擊。她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即只得盤膝打坐。
只覺得自己生在一片混沌之中,到處都是充沛無比的力量,可惜了她這小小的身軀無法立刻吸收,所以只得將化爲元神,以鳳凰之身從中沐浴。而銀月環也出現在了其中,陸小果也是此刻才得知這銀月環的來歷,竟然是開天闢地之前的冷月所直接幻化的,多年來一直盛放在天宮,直至後來被胤瑯拿去,這才重入世,只是可惜胤瑯修爲並不算高,根本無法將這銀月環上的封印接觸。
所以一直不知怎銀月環的威力,反而是因當日他死後,銀月環受到他神魂的衝擊,出現了裂縫,如今到了這凌雲渡,被下面外域的氣息所影響,又連續多日靠著聚元珠,封印便徹底打開,讓陸小果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元神與銀月環在這混沌中得到了完美的結合,幾乎成了陸小果元神中的一部分,不止是她的傷勢恢復,甚至能力更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而隨著十三執著的尋找著憐幽是被陸小果所傷的證據之時,憐幽卻已經逃出了青丘,說巧不巧,出了青丘正好遇到封燊的爪牙,天帝禁衛。
此刻的青丘因那凌雲渡之事,對外封閉,所以憐幽被那封燊的禁衛抓住,怎能輕易逃脫,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將此刻青丘的事情道了出來。
其中,自然是提起了兩位上神。
這九天之上,除了身爲天后的丹青上神之外,便只有鬱鳶與辰光,那禁衛深深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當即將憐幽帶上九天,重新交給封燊拷問。
在得知辰光上神還活著之時,封燊只覺得天旋地轉,他那般對於辰光,他必然是要來尋自己報仇的,在加上鬱鳶又已經復活,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頓時以排山倒海之勢朝他捲過來。
不過封燊當年能登上在天帝的位置,靠的不是他那只有上仙一般的修爲,而是這腦子。當即一個周詳的計劃便從他的腦子裡重新展開。
鑑於上一次他所發出去的天旨無人遵守,所以這一次他直接親自披上盔甲,帶著十萬天兵天將突擊青丘,毫無預兆的便殺到了青丘上空。
理由很是簡單,鬱鳶辰光不甘心自己手掌大權,竟然聯合青丘狐族開啓外域通道,意欲毀滅這六界。
他的大軍到了青丘,纔將這消息公佈出去的,許多人都無從考證,不知此話真假,怎能辨是非?而且縱然他們真的來了,但這凌雲渡已經出現了裂縫,足以可以證明他的話是真的,至於那裂縫是不是北辰無憂等人打開的,此刻誰還有時間去查?
至於那北辰無憂,按青丘那隻小猞猁的話,他已經進入裂縫。封燊雖然沒有去過外域,卻也知道那是一個怎樣恐怖的世界,這六界在這個所爲的大世界之中,便只是小小的塵埃一粒,辰光就算是這六界第一人,可是他到了外域,卻連顆最小的塵埃都不是,既然如此,自己何懼於他?一個死人罷了。
鬱鳶麼?聽說在歸墟受傷了,還將狐不歸帶回來。這樣說的話,那麼當年自己以初魚算計狐不歸之事,青丘只怕也是知曉了。
既然如此,這青丘也不要在存在了。左右凌雲渡出現了裂縫,不如將他們都去填補這凌雲渡的裂縫罷了。
幾乎是在封燊的大軍壓至青丘上空之時,九天上的許多神仙都追了過來。
可就如同封燊所想的那樣,凌雲渡的裂縫已經出現了,而青丘並未上報,於是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青丘刻意爲之?
但也也有覺得封燊此舉過於草率進言的,比如太上老君。
“陛下,青丘如今已經大不如從前,怎可能有反意,何況單憑他們之力,怎麼能將凌雲渡之下的外域通到打開?”
封燊冷冷一笑:“辰光上神當年不服朕執掌九天,消失了這麼多年,如今卻忽然出現,甚至還煽動青丘狐族,打開了外域通到,此事如今證據確鑿,難道朕還會冤枉了他們?”
太上老君一心修道煉丹,並不管這些事,可並不代表那些事情他不知道。但此刻聽封燊這話,分明是他早就已經算計好的,此刻自己在多言無意,只得轉身回了九天,想辦法修補這縫隙纔是要緊。
許多並不愛管閒事的看見太上老君回去,自然也不在過問,折身上九天,但也有好奇之人,留在了此處觀戰。
天兵天將來的巧合,而且看那殺氣濃濃的樣子,可見並非是來幫他們修補凌雲渡裂縫的,反而像是來打仗的,當即青丘一片轟然。
十三幾乎認定是陸小果將消息傳了出去,加上憐幽不見了,他便堅定的認爲是陸小果想要殺人滅口,第一時間便想要去尋找這陸小果的麻煩,不過好在被二爺攔住了。恰是此刻,有人來傳,三長老叫他二人過去。
大殿之中,天旨已經降下,其青丘爲虎作倀,與辰光鬱鳶兩位上神打開外域通道,意欲毀滅六界造反,上更有青丘狐族養大的猞猁憐幽證詞。
十三並不知道此時,眼下一進入廳中,便立即朝三長老跪了下來,衆人知道他的一貫性子,都以爲他是要替憐幽解釋,卻沒想到他一開口便激動憤恨道:“三爺爺,天兵天將已經將我們青丘圍住了,你們還信那個什麼上神麼?還有憐幽,她殺了憐幽,一定是想要殺人滅口,求三爺爺您開恩,替憐幽報……”
話還沒說完,就被三長老狠狠的一腳踢開,連撞了兩根柱子,這才停下來,卻是一臉的委屈不解。
二爺也不知天旨之事,走過去想要扶起那十三,卻聽三長老威厲的聲音響起:“怎麼,連你也要跟這混賬東西一樣,把我們這幾個老骨頭給氣死麼?”
二爺動作一怔,明顯覺得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就在這時,三爺走出來兩步,小聲同他說道:“憐幽背叛青丘……”
“什麼?三哥我知你瞧不起憐幽,嫌她不是狐族,可你也斷然不能這般冤枉她!”十三此時五臟一陣痛麻,聽到三爺的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忽然爬起身來叫道。
“十三,你魔怔了吧,天帝的天旨如今就在這裡,上面你那表妹的‘證詞’清清楚楚的寫著。”三爺說著,指了指大長老。
而大長老的身前,十三的父親已經繼母正跪在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憐幽一定是被冤枉的。”這個時候,十三還是不信,當即叫起來,更是朝著繼母奔過去:“母親,你說,是不是,憐幽那麼善良,怎麼可能作出這等害我青丘之事?”
他那繼母此刻臉色蒼白,聽到十三的話,卻是面如死灰,“十三,此事的確憐幽所爲。”
這時,三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實話告訴你,憐幽爲何如此做,不過是爲了辰光上神罷了,她身上的傷乃凌雲渡底下的光輝所傷,一直沒讓你查出真相,不過是爲了顧及你的臉面罷了,誰知你竟然被這小賤人迷得昏頭轉向的。”
此事二爺並不知道,難免是有些吃驚,一面責備三爺道:“此事,爲何不早些告訴十三,那他也不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三長老打斷:“不成器的東西,連這點事情都要人來提醒!”三長老素來就最爲喜歡這十三,但沒想到他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連是非都不分。嘆了一口氣,擺擺手:“帶下去吧。”
二爺眼看這十三這般神志不清的被拖出去,想要追出去,卻被三爺攔住道:“二哥,你莫不是也糊塗了,此刻我青丘大難在即,你竟然還在擔憂他的能否能接受得了此事。眼下,我等能不能逃得過此劫都是一回事。”
三爺雖然修爲不及二爺,但是看事到底是比二爺透徹一些。經他一眼,那二爺不由得愣住了,轉頭朝殿外望去,喃喃唸叨:“是啊,我青丘之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