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羊鬍也被這聲音撩得神情恍惚,可是就在此刻,只見北辰無憂闊袖無風而起,與此同時,四周的石家下人竟然一個個停滯住了表情和動作,像是雕像一般站在那裡。可是此刻大家的目光不在他們的身上,並未發覺。
這時候北辰無憂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管閣下信不信,我二人只是爲追有小賊而闖入此處,絕非有意,若是閣下還要繼續出手,那麼在下也奉陪到底。”他的聲音很淡,不似之前那樣低沉,甚至是有些暖玉互擊的味道。
這讓人覺得,在石家的面前,他們到底是怕了,所以不得不放軟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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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道,北辰無憂雖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所謂先禮後兵,先將解釋清楚,在動手也是一樣。所以他也並未傷這些石家下人,只是佔時的冰封住他們的心脈罷了。
可是小山羊鬍耳朵裡卻只有那一句‘奉陪到底’,當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好狂妄的口氣,我石家速來不爭鋒,卻當我石家是病中虎麼?”
人羣中,忽然見石靈玉身邊的侍女走了過來,朝著石三爺耳邊低語了幾句,目光便朝北辰無憂二人掃視過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北辰無憂的身上:“我家小姐的繡球明明是落在你的手中,卻被你身旁的女人奪了過去。”頓了一下,朝著繡樓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得到了石靈玉的意思一般,又添了一句:“倘若你此刻立即殺了這個女人,我們小姐依然可以接受你入贅石家。”
所有的人聽到這話,恍然明白,感情是北辰無憂接到了繡球,卻被他的娘子搶了過去,可見這娘子妒心頗重。
不過也有人感嘆:有這樣的娘子,還想要入贅石家,這男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只是命倒是不錯,到現在石家小姐竟然還給他一條生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見北辰無憂不語,那侍女又添了一句:“閣下看去也非尋常人家的子弟,那麼自然知道石家是個怎樣的存在,你如今得了我們小姐的青睞,那是天大的福氣,不止是你自己,還是你的家族。”
她說這些,要讓北辰無憂明白,只要入贅石家,他所在的家族也會跟著受益,如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陸小果聽得很認真,也不知道是誇那石靈玉有眼光呢?還是目光短淺,竟然想以石家來威脅無憂就範,最重要的是,還要殺了自己……這個可能性不大啊。她在心中暗咐著,一面搖晃著北辰無憂的手臂,“相公,你什麼意見呢?”
“殺。”櫻色的薄脣微微吐出一個字。
侍女頓時一喜,但同時也有些看不起北辰無憂,今日爲了榮華富貴,竟然願意殺了自己的妻子而入贅石家,那麼以後倘若攀上高枝,豈不是也會這對小姐?雖然這個所謂的‘高枝’根本不可能存在,但她還是有些擔憂。
原本還有些期望北辰無憂有點血性的人也露出失望來。不過這面對的是石家,他又能有什麼選擇呢?俗話說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不就是這樣嘛,就是可惜他那嬌妻。
小山羊鬍卻是一臉的得意,一手搖著紙扇,一手捋著下巴那一撮鬍鬚,可是他的笑容還沒有直達眼底,瞳孔忽然一縮,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忽然一個個倒下的石家下人。“你……”當即氣得說不出話來,咬牙切齒的指著北辰無憂。
石家的下人,一個不剩。頃刻間從他們的面前到了下去,沒有絲毫的徵兆。
那個侍女臉色也變得蒼白,一臉忌憚的看著北辰無憂。
任是誰都沒有想到,他說的那個‘殺’,是殺石家的人,而非他的嬌妻。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人羣中一個皇都小世家的麻臉男子不由得讚道。
然而他話音才落下,隔壁一個男子就搖頭嘆道:“這兩人一看便不是皇都本地的人,不知道石家是個怎樣恐怖的存在,也是幸福啊。”倘若是他,他立即自刎謝罪,以免牽連到自己的家族。
麻臉男子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也不見得吧,我記得當初石家不是有位公子在去西部一趟,不是也被人打得筋骨盡碎麼?此事怎沒有後續?”
“怎說沒有,那各大廣場之上,不是貼了懸賞令嘛。不過我聽說石家那位公子,雖說五百歲就已經到十八級妖境,但是我聽說其實他是什麼體,以後虛僞是如何也漲不上去的。”
麻臉男子一聽,瞭然道:“原來如此。”一個廢人罷了,石家的確不可能把精力花在給他報仇之上,何況那仇人是西部一個小城的城主,這山高水遠的,不劃算。
二人一面敘敘的聊著,一面目不轉睛的關注著前方的情況。
只見北辰無憂連石三爺都沒看一眼,而是朝那位臉色難看的侍女淡淡的望過去:“轉告你們家小姐,在下沒有納妾的想法,此刻不會,以後也不會。”說罷,在一片駭然中帶著陸小果離開。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止是囂張的殺了石家的人,竟然還羞辱了石家大小姐一回,這年輕人是不想活了啊?
良久,石三爺才猛然反應過來,捶胸頓足的喊道:“來人啊,來人啊!給我把那小子抓回來!”
北辰無憂的聲音並不小,以石靈玉的修爲,縱然此刻遠在繡樓之巔,卻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她自然是憤怒的,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普天之下,竟然還有敢拒絕自己的男人!“去查!”她一聲冷喝令下,身後的一個侍女便又退下。
不過還未出去,又聽石靈玉添了一句:“那個女人,只要有機會,給我殺了!”她不管,她是石家的天驕之女,素來自己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如果得不到,那麼就毀了,但是她此刻並不想立刻殺了那個男人,而是想將他身邊那個女人殺了,到時候看他如何?
找自己報仇麼?石靈玉很是期待!
陸小果跟著北辰無憂從人羣中出來,發現竟然沒有人跟過來,難免是有些失望,頻頻扭頭回去。
北辰無憂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無奈的將她的頭掰回來,沒好氣道:“這麼巴不得石家的人來找你,你今天爲何還要撕了懸賞令?”
陸小果這會兒的確是巴不得石家的人來找她,就算是離那石靈玉遠遠的,她也聞到了石靈玉身上那股藥香,她現在雖說有不少月石,但是天財地寶卻是寥寥無幾。所以陸小果忍不住想,石家這麼大的家族,肯定藏著不少好東西。
羊駝肚子里長出來的那個果核,在花果山的靈藥之下,這會兒又長了一大截,陸小果很是期待開花結果呢!
“先前不知道他們家這麼富有。”陸小果回答得理直氣壯。
北辰無憂瞬間無語,“也罷,今日之事若是傳開,時風他們要是在城中的話,必定能猜到一二,至於你我的身份,凜然盟那裡會攔著,一時半會兒石家不會查到。”
陸小果不解,“爲何要瞞著?”
沒想到話纔出口,就被北辰無憂敲了一下腦袋:“你素來懵撞,今日符籙全被盜,沒了這符籙,你還得現結印佈陣,我怎放心。”
說起此事,陸小果不由得心痛無比,那符籙拿出去可是要賣不少月石的,自己都沒捨得用了,卻被那天殺偷兒給自己摸去了。這也罷了,還往那人羣裡跑,還得她家相公被那石家小姐看上。
“不行,我得去找回來。”那符咒乃她親手所畫,自然能有所感應。一面勸說北辰無憂先回去,兩個人的話,太扎眼,畢竟剛惹了石家。
難得這一次,她輕而易舉的就說服了北辰無憂,忍不住心中沾沾自喜,直至看到北辰無憂朝著南城去了,她這才離開。
感應了一下符籙所在的位置,竟然已經到了西城邊緣,陸小果一打聽,那裡竟然是廢棄的妖神廟,指不定就是那祖孫倆所棲身的地方,不過東西還在就好。
她並未立刻出皇都,而是往一間茶樓去。
這種地方,人多嘴雜,打聽消息最是容易了。石家小姐拋繡球的事情還沒有傳過來,大家夥兒聊的都是妖皇選妃的事兒。
陸小果在這裡坐了半個時辰,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正準備走。忽然只聽一個聲音傳入耳中。
“其實這一次妖皇不止是爲自己選妃,聽說還要給幽冥界送數千美人過去。”
“真的假的?”一個只幻化了身子並未幻化頭的豬妖立即湊上前去。
那人繼續道:“自然是真的,我有個親戚在宮裡當值,前陣子正好被妖皇指派給了那個幽冥界的太子殿下做護衛,這事兒可是他親口同我說的。”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可陸小果卻沒有在聽下去,扔下月石便離開,直往那紅顏宮去。
那裡,正是幽冥太子殿下所在妖界居住的地方。
此處靠著東城,這一片都是二三流世家所居住的地方,而這紅顏宮則建造在一座東城最爲俊秀的紅顏山上。
這麼醒目的地方,陸小果自然不必廢吹灰之力便尋到了。
殿中,看起來不過十七八的少年正一臉震怒,他身上的佩玉竟然丟了,那可是母后送給自己的,他怎不憤怒,所以將一行隨從狠狠的懲罰了一頓,命令他們明日之前,必須給自己找回來。
然後便陰沉著一張臉回到寢殿。
他的寢殿中,早已經有七八個與他年級相逢的少女被剝得乾乾淨淨的被鐵鏈鎖在那裡等著他。
在幽冥界之時,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他從來不敢任意妄爲,連對於那些相貌出衆,身材妙曼的宮女,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深怕惹得嚴厲的父親震怒。
所以到了這妖界,他如魚得水一般,對於那些世家送來的美人,更是來者不拒。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喜好,不在送天財地寶,而是直接將年輕美貌的處子給他送來。
卻不知,這太子殿下卻是有個癖好,這寢殿之中左右廂房都被打通,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有些像是大牢裡的刑具,又不像。
而且每一件都被擦拭得澄亮,便是旁邊的鐵鏈,也是寒光閃閃。
七八個少女這會兒都被鎖著手腳,統一置放在那張寬大的牀榻邊,他們有的是小家族的女兒,有的則是被各家族千挑萬選買回來的。
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花兒般的年紀,如玉般的雪膚。只是此刻一個個都露出懼怕的神色來,縮著抱成一團的身子一直在瑟瑟發抖。
說是來伺候太子殿下的,如果運氣好的話,以後會成爲幽冥界的王后,可是爲什麼這寢殿裡沒有半絲的華貴,除了這張牀,殿中的那些擺設,更像是讓人身居天牢。
而且,她們一絲不掛,還被這鐵鏈鎖了四肢。如此,年少的她們怎麼辦不懼怕?
“吱呀”的一聲,殿門被推開,一個身著華麗長袍的少年進來,頭戴著高管,劍眉入鬢,英氣貴氣兼併。
他陰沉的臉在看到牀上的那七八個少女,這露出了半絲笑意。
可見,他對於今日的安排,很是滿意。
原本膽驚害怕的少女們看到了他,一個個都鬆了一口氣。只是這樣面對著太子殿下,總覺得是羞澀,一個個都紅著臉不敢在直視他的目光。
寄鬱看著這些少女的神情變化,忽然又露出不喜,像是沒了興趣一般,當即隨手一揮,其中一個少女身上的鎖鏈便鬆開了,那少女識趣的站起身來,怯怯的朝他慢慢的走來,心中到底是有些歡喜。
至於其他的少女們,目中難免是有羨慕嫉妒之意。
“躺上去。”沒想到就在這時,寄鬱指著那像是像是小牀一般的鐵架指了過去。少女一愣,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一時間自得訕訕的站在原地,不過臉上的羞紅卻是越發的濃郁了。
寄鬱見她木頭一樣的站著不動,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躺上去啊!”
那少女一個激靈,確定自己沒聽錯,連忙自己躺了上去,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絲毫不覺得與肌膚所接觸的鐵板有半絲的冰涼。
寄鬱的臉上此刻才露出了滿意之色,大步的走過去,卻是隨手從旁邊那擺賣了小器具的架子上隨手拿起一個小鉗的東西,往少女的走過去。
少女頓時嚇得一驚,條件反射的想要爬起身來,鐵牀四處忽然出現幾條鐵鏈,將她死死的縛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熟悉的鐵鏈聲刺激了寄鬱,他忽然覺得骨子裡熱血澎湃,緊握著那把小鉗,直接朝少女的鎖骨處夾了過去。
他就是喜歡將這些看起來猶如珍寶般的年輕少女拆開……
夾著少女驚恐的慘叫聲,他的動作越發的翻飛快速,很快就在剩下幾個少女驚恐的目光中,將那個躺在鐵牀上的少女拆得面目全非,身首異處。
而濺了滿身血的他,卻是不自知一般,滿目都是飛揚的興奮。
直至他扔掉那小鉗子,將目光轉向剩下的少女,這些少女才接二連三的慘叫起來,一面掙扎著,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我要回家,我不要當什麼幽冥界的太子妃。”一個年紀最小的少女驚恐的哭喊著,一面掙扎想要逃跑,此刻已經顧不得羞澀,她整個人都站起來,極力的掙脫著那鐵鏈的束縛。
沒想到這樣反而吸引到了興奮中的寄鬱,他直接拿起一把匕首就走了過去。少女見此,瞳孔猛烈的收縮,一面朝著後方拼命的退去。
可是剛纔還相互爭鋒的少女們,此刻竟然十分齊心,一起將她推了出來。
“不!”少女大喊著,可是還是感覺到了胸口處劃過的那抹冰涼,接下來便是一股劇痛在胸口傳開。
她的半個****,竟然被削掉了。
她淒厲的慘叫聲中,其他的少女都嚇得面色蒼白,全身癱軟,猶如見了惡魔一般,瑟瑟發抖。
而寄鬱看著那沒了胸的少女,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
陸小果早就已經到了這寢殿附近,只是此刻天色還早,她不想就這樣進去打草驚蛇,但寢殿裡傳出來的淒厲叫聲忍不住讓她移動了腳步。
這寢殿附近,清理得乾乾淨淨,連個守衛都沒有,似乎就是爲了讓殿中的人肆意玩樂一般。
她從那半掩著的窗戶中望進去,正好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太陽穴都跳了一下,當即便推門進去。
“哐當”的一聲,從店門口傳來,一縷不屬於這殿內帶著血腥味的空氣從外面流了進來,與此同時,一個身著男裝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
寄鬱轉過身,手中的匕首‘哐’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滿臉吃驚的看著正面朝自己望來的女人。